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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了我她的过往,我说,我在。
她揉着头,轻声道:“谢谢,不必了。”她反问:“难道我有那么脆弱吗?”
我想了想,她确实没有那么脆弱,在很多时候都能做到比男人还要坚强。
但她不脆弱,为什么又会偷偷的躲在房间里流泪?
不脆弱,又怎么会想到用酒精来排解忧愁?
咳了一声,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来到她旁边,拍了拍她肩膀,我道:“以前我有什么事的时候,你总说你在。现在轮到你了,所以,我在。”
安默抬头,那双带着雾气的眼睛凝望着我。
“你在?”
叹了口气,笃定道:“是的,我在。”
“呜呜。。。。。。”
安默不再逞强,直接抱住我,哭了出来。
断肠,悲凉。
那是一个女人在被深爱之人伤透了才会发出的声音。
安默如此。
再早之前,想必白桃也会如此。
这一刻,两个女人的悲凉都聚在我心头,就像有人用锤子敲打着心脏一般,很痛,很疼。
我抱紧了她,无关其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亵渎。
只是出于心疼,只是出于借给她一个可靠的肩膀,就是这么简单。。。自然。
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叹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安默没有言语,此刻的她也不能言语。
像个被夺走了奶瓶的婴儿,哭的撕裂,哭到喉咙沙哑。。。。。。
“明天,你记住,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什么事都要忘记。”
我在心中暗道:“更何况那个男人也不值得你这样。”
“嗯。”安默小声啜泣着。
也许,有些事不用她知道,我也可以做。
是了,坦诚的告诉她我跟沐青的计划,固然会让她有个准备,但,安默这样的姑娘会同意吗?她的内心足够强大,她也能很好的直面现实,大不了那些困苦,自己默默承担就好。
不论出于什么角度,我能淡漠的看着吗?
不能。
所以,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姑娘。
“好了,别哭了。”我心疼道。
此刻,衬衫都被她的泪水浸湿。
有多少的委屈?
有多少的难过?
这些泪水只是最基本的证明吧。。。。。毕竟,苦到说不出口,哭到没有眼泪,是一种绝望了很久的境地。
对爱情绝望。
甚至对生命绝望。
安默不哭了,那是因为她已经熟睡。紧张了一天的神经,提防着别人看笑话,提防着那个人渣再来叨扰,躲在房间里独自饮酒的她,一定是累坏了吧。。。。。。
她睡在我怀中,安详,眼眶红肿。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凝望着她片刻,给自己打了打气走出她的房间,我知道在明天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一场硬仗。
心计,权谋。这两点我都很少,占不上什么优势,唯一的就是乞求安默能够读懂我的意思,最后她能够拜托凌锋的纠缠,就是最大的胜利,只要是答到这一点,我付出了什么,都是值得的。这是在还债,还当初欠下白桃的债。
因为我们走到一期,当出的遗憾可以用我全部的爱情弥补,但有关于那份伤害的弥补,只好嫁接到安默的身上了。
因为她们都是那样明媚。
安默曾是白桃的替代者,至少,魔都那半个月里如此,潜意识中,我总会把她当做是被我伤害过的白桃,总要赎罪,也幸好她不是,更幸好,她是安默。
那次发生的事情,让我们不得不暂时分开,她留在了魔都,而我,也回到了沈阳,回去之后,就在很多人羡慕的目光下,升职加薪,看似走向了人生巅峰,实际上也仅仅是坠落的开始。
是她,义无反顾的回到沈阳。
回到我身边,给我最强有力的帮助。
在我冲动之时,是她的电话,及时让我悬崖勒马!
“怎么了,大长腿?”
心情不是很好,我叫起了曾经给她取得那个外号,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最近怎么样了,能不能坚持住。”
安默的关切做不得假,她是那种外表像冰,骨子里很热心的一个人。
想了片刻,说道:“还好吧,能坚持到你回来。”
“哈,那就好。”
“不过。。。。。。”
听到我的迟疑,安默疑惑问道:“怎么了?”
“跟往常一样,一直安心上班,可刚刚田野秘书给我送来一份通知,让我全身心投入到咱们跟鼎丰合作的里,然后我的其他工作,让别人暂代。你说说,这他妈不是夺权吗?”微微叹气,无奈道:“你知道的,早晚有一天会跟他叫板,有没有这个身份,很重要。”
安默沉默了。
显然,她也陷入到了疑惑之中,因为事情本身就太过异常,甚至名不言顺!
“他用的是谁?”
“王。策。”我如实答道。
“这是对你的试探。”安默顿了片刻,说道:“你上次在会上跟王。策有过矛盾的事,田野知道的吧。”
“应该能,毕竟人多嘴杂。”
“那就是了,我感觉他是想通过王。策来试探你的态度,往深追究的话,田野更想看看你对他是否忠心。”
下意识的皱着眉毛,“为什么?”
安默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反问我:“你现在方便的吧?”
四下看了看,“你等下。”说着,我走到了吸烟室,因为这里距离职场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上班时间,一般没人走动,只有休息时间,才会有人过来。
问道屋子里淡淡的烟草气味,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吧嗒吸了一口,说道:“现在说说吧。”
“市场部,或者整个公司都知道你教训王。策的事情,田野让他暂代你的其他工作,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如果你贸然去找他,并且态度激烈的话,我想他会重新决定,不过。。。。。。”
“不过,他以后也不会重用我了,是吗?”
“嗯,等我回去。”安默安慰着我:“快了,就快了。”
她说回来,就立刻回到了沈阳。甚至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沐青说过,安默最为厌烦的,就是公司那些尔虞我诈,而她为了我,不惜做出改变!
这就是安默。
她可以为了我改变,回到沈阳。
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她,做出改变,回到沈阳?
我们的确不可以在一起,但,在她生病的时候,我还是可以给她陪伴的,不是吗?
所以,我要回沈阳。
旧时光酒吧。
“我要回沈阳。”我看着乐队的其他三个人,说道。
“你丫到底要干嘛?”张峰不解。
“许诺,别闹了。”区彦拍着我的肩膀,一脸不悦。
“我没闹。”
直视着他们的目光,笃定道:“那里有个人需要我,两天,两天之后我就回来,你们可以先练。”
说完,转身跑开。
要用最快的速度去机场,赶上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到沈阳,见到她,然后。。。。。。然后应该怎么做,我也不清楚。
我只清楚,现在的安默,需要我。
就像几个月之前,我需要她那样。
(本章完)
第380章 世事可畏()
我跑出了旧时光,没有顾及三个兄弟的阻拦。
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回到沈阳,赶往安默身边,看她一眼,然后安慰她好好养病。
这不是爱,我很清楚这点,并且,我们这辈子产生的那种朦胧的情感,只是留在了魔都而已。其实,我现在都搞不懂为什么要赶回沈阳,明知道回去之后会让一些事情越来越糟。
比如:回去之后应不应该去看看白桃,不管怎么说,她是懂我的,给了我足够的空间,足够的自由,甚至还费尽心思让杨慕鲤给我传话,让我明白了她的心意。那么,从这里回去之后,我是不是应该看看她呢?
再比如说,我见到了白桃之后,又该说些什么?是不是就打破我们之间那种特定的‘默契’?彼此有了牵绊之后,做什么事情又怎么随着自己的心意,又怎么。。。。。。不顾手段?
好像我有些冲动了。
在去往机场的大巴上,我如是想到。
但既然决定好了,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不管随心也好,随性也罢,终究是做出了决断。
能不能见到安默这点我不清楚,确切的说是安默会不会见我?
诚然,沐青的态度能够说明很多问题,她们是在一起的,知会我安默的境况也只是她自己的主意。
安默自那次之后,就再也不会跟我有任何联系,不论她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告诉我。
她能想到沐青会联系我吗?
当然能够想到,她也一定阻止过,但,沐青还是联系到了我。
乱。
这一切真的很乱。
一阵烦闷中,我很想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但大巴是禁止吸烟的,只好把烟叼在嘴里,感受着淡淡的烟草气味,用来宽解忧愁。
四十公里路,那样漫长,时间在我严重无限延长,焦灼,后悔,烦躁不安。
这些情绪不一而足的出现在我脑子里,困扰着我本就不安的神经。
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张峰。
“喂?”犹豫片刻,我还是选择接通电话,不管怎么说,在我还未脱离奉天乐队之前,我们都是一个整体,更何况,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于公于私,我都要给他们三人一个交代。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张峰喝骂道:“劝我一定要去的是你,支持我组新乐队的是你,如今说走就走的还是你,许诺,你丫到底怎么了?”
嘴角苦笑:“哥们,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沈阳那边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回去处理一下,两天,两天之后我就回去跟你们配合。”
“更何况。。。乐队现在有没有我都一样的。”
这是事实,究竟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张北闯闯的问题还没等我想清楚,沐青那边就给我来了电话,告诉了我安默的事情,一瞬间,所有苦恼紧紧将我围绕。
“操。”
张峰啐了一口:“你回去有什么事?还有,乐队这里,我们决定了,你丫要是退出,所有人都不会去张北。”
他斩钉截铁的说着。
让我很容易就能听出他,还有他们的决心。
一股暖流萦绕在心里,这三个兄弟,我没有交错。
他们忍耐、包容着我,他们更是理解着我。
“安默生病了。”
叹了一口气,我道:“刚刚出去那会儿,沐青,也就是安默的妹妹,给我来了电话,她说,安默得了重感冒,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念着我名字,你知道我对那姑娘的愧疚有多深,所以。。。我决定回去看看,也算正式告个别,负了人一次,怎么都是我的不对,这种时候,我想她应该需要个人陪。”
“贱人。”
张峰恨我不争:“你他妈真是一贱人,不爱人家,不能跟人在一起,你别招惹人家啊。既然当初做了畜生,做了绝情的事儿,就他妈绝情到底啊!”
“你这算什么?可怜么?还她可能需要你的陪伴。”
“许诺,拍拍胸口,摸着你的良心,看它还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