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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内心阵痛,脸色亦是苍白得紧,一身明黄色袍子加身,在这一室的朴素苍白中显得有些耀眼。他微微勾唇苦笑,甚觉讽刺,可是为什么讽刺,他亦是不懂,他只觉得这世间没有人能够懂他,也没有人能够懂得他的痛与爱。
他觉得痛极,便伸手撑住莫依然的双肩,紧紧的,像是抓住一个将死之人,他道:“不原谅吗?你笨该是孤王的妻,却在大婚之前与他人有染,孤王可曾说过你半句?那上百的将士都是因你而死的,你懂吗?他们是何其的无辜,可是你现在凭什么跟孤王说这辈子不会原谅孤王?”
莫依然的双肩被他紧紧地桎梏住,丝毫无法反抗,没有扎起来的长发在她身后被摇得像是波浪那般,莫依然咬着牙,却并不说话。
而尹无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他道:“就连尹继熠都是他的种子,三年来,孤王贵为一国之君,却为别的男人养孩子,莫依然,你可有想过孤王的感受?三年,三年的时间,孤王不曾碰触任何一名女子,只为你守身如玉,但是你呢?你给过孤王什么?好,你要尊重,孤王便给你尊重,你想要你们的儿子唤作远远,孤王亦是没有拒绝。莫依然,这一生,是你欠孤王最多,你又拿什么还我?”
说话间,一抹冰凉自男子眼中滑落地上,但是两人却无法察觉到,尹无筹难过极了,多少年来,悲伤一直如影随形,却只有在见到眼前的女子的时候,他才觉得一切都不是那般虚妄,但是现在呢?只是因为一个莫悠然,她便说不会原谅他!凭什么!
“凭什么我爱你,你却伤我至此?三年的时间,让你呆着我的身边就这么难吗?”最后的话语接近呢喃。
“不是你的幸福,你却想抢来,如此大家都不幸福,你又何来的幸福?”相对于尹无筹,莫依然倒是平静不少,语带讽刺,也许因为无爱,所以心里便激不起波澜吧。可这无爱,便是对尹无筹最好的折磨,亦如她面色的平静一般,让尹无筹内心沉痛不已。
“不是孤王的幸福,你亦陪在孤王身边三年,而不是在他身边!”尹无筹微微咬牙,有些歇斯底里。“就连你和他的儿子也一同在孤王身边,你可知道?”
“尹无筹,我对天逸的感情不亚于,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210、一席话语知输赢()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沉默半晌,倒是尹无筹径自呢喃,桎梏住她双肩的手缓缓地放开了她,面色苍白如纸,脆弱得仿似被人一推,整个人便会跌倒在地。
“你与他的感情,竟是如此之深吗?”心底的某一处,瞬间被触动,柔软,怯懦,疼痛。不知名的情感紧紧地将他包围,令他瞬间溃不成军。
“三年前,留在你的身边,不仅仅是因为悠儿,也是为了他,悠儿虽想陷我于不义,但是我知她并非不善,而留在你身边的另外一个原因,却是为了天逸,彼时他无依无靠,而你暗中势力强大,只有留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护他安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吐露心事,莫依然断断续续地说:“尹无筹,若你真实的爱过,且被爱过,你一定会懂得。很多时候看着对方快乐,平安,就是好的,哪怕你不能陪在他的身边,哪怕你有无数的遗憾,但是只要你有那一份真实的爱,你便会因对方的微笑而微笑,甚至因为对方的哭泣而哭泣。”
“我不懂得,也不需要懂得!”尹无筹再次抬手抓住她的肩膀,近乎癫狂地道:“我遇见你,比他遇见你还要早,那年你十四岁是不是,那个时候我就在席夜国遇见过你,我经常在你的茅草屋下听你唱歌弹琴,可是你最终还是被他抢走了。”
“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认识你,不是吗?”莫依然试图让他清醒。“而且你的爱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在里头,利用,抢夺,谋权,尹无筹,我怎么可能会爱上这样的人?我不是受虐狂,我的夫君,我爱的人,会为我付出一切,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牺牲我来成全他自己的利益。天逸会放弃江山救我,可是你会弃我去谋夺你的江山,这其间,选择谁,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只是因为他对你好,你便要选择他吗?”尹无筹的眸子再次暗了下去,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懂。
“对我好,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和我心心相知。”他们都是不被父母庇佑的孩子,也是寂寞小孩,夜夜,夜以继日纵情歌唱。犹记彼时他问:“莫依然,寂寞小孩,夜夜,夜以继日纵情歌唱,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
现在她看不见了,她相信尹天逸若是在的话,他会是她的眼睛,但是尹无筹却不会是,这便是差别。
一瞬间,尹无筹便如同颓丧无比的孩子,离开了她的身侧,往里走去,脚步缓慢得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而莫依然却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事情的发生
话分两头,那夜长歌离开了茕心殿之后,便直往牢房去了。
凭他的武功,守在牢里的上百个狱卒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只是三下五除二便将所有人都打趴在地,一个人闯进牢房深处,看着双手被铁链绑住手腕的尹天逸。
他上前,啧啧道:“有点狼狈。不过似乎长得还不错!”听这语气,像极了断袖之人。
尹天逸抿唇,眯起凤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身玄色袍子,身型还不错,面容俊朗,身上贵气十足。末了,他却也只是嗤笑一声,并没有答话。
“那个,我是受人所托,才来救你的,跟我走吧!”夜长歌也没打算和他多说话,身型一晃,不知道用的什么武器,那绑住尹天逸手腕的铁链便脱落开来。
尹天逸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幸得了夜长歌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夜长歌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尹天逸竟是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男子。
“来人!”夜长歌朝着牢房门口唤了一声,即刻有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步了进来,手中似乎拿着什么。
走近了便将那东西呈到夜长歌手里,夜长歌将那包袱往尹天逸怀里一塞,道:“赶紧把衣服换了。我在外面等你!”说罢,便放开了他,大步走了出去。
尹天逸将包袱一打开,里面是白色的袍子,是他时常穿的款式,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换好,随即便窜出了牢房。
只是,人刚刚到达牢房门外,这才发现连同之前的那个玄衣男子一起,他们被包围了,周围都是举着火把的侍卫,将他们的面庞照得分明,而站在最前面的人便是一身太后朝服的少妇,想必这便是晴太后了,尹天逸如是想着,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晴太后呢。
夜长歌看见他来,即刻转身打了个哈哈,拍拍他的胸脯,道:“啊,你出来了,那我先走了!”说罢,便携了刚才那小厮,踩着轻功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可是只打应莫依然将他带出牢房,并没有答应要将他带出皇宫。
现在好了,晴太后带着人来了,果然是快得很啊。夜长歌在暗夜里暗暗摇头,他们之间的事情,他还真不屑去知道,既然是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那些个侍卫见夜长歌抽身离去,想要去追,却被晴太后一声冷喝:“别追!”
“是,太后!”那群侍卫立马掉头,恭敬回答。
尹天逸就站在原地,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紧紧地抿着干裂的唇瓣,说实话,这个时候他虚弱得厉害,但是他却没有将自己的虚弱表现出来。
“哀家记得你的母妃名叫刘婉儿,刘妃,哀家现在还记得她呢,不知道作为她的儿子,你可还记得她?”苏晴冷笑,这个皇宫虽大,但是有人潜入皇宫,她还是能够知道的,若是没这点本事,她又如何能够篡了这雪霁王朝的天下。
尹天逸挺直脊背,没说话。他的母妃是他心里最持续长久的痛,红纱帐内,纠缠的身躯,娇吟喘喘,最后被父皇撞破,然后三尺白绫,自那以后,他便成了孤儿。
母妃这个字眼在他心中逐渐淡去,自那以后,他避女人如蛇蝎,只因会想起那沉重绵长的痛。
211、被困之际知真相()
苏晴见他不为所动,径自向前走了一步,随后将手扬起,示意周围的侍卫们往后退一些。
尹天逸的青丝铺满他的肩膀,还没有来得及将它们挽起来,显得有些随意,但是又因了这随意,便显得更加的淡漠。
苏晴只是向前走了一步,便停下来了。
她微沉的嗓音在暗夜里缓慢地响了起来,她道:“哀家也曾经死过一次,在皇宫里,深墙大院里,哀家也曾经失去过生命,但是幸好哀家活过来了,但是你的母妃,也就是刘婉儿却没有活过来,她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语气虽轻,却冰冷至极,话语间流露出无尽的得意。
尹天逸眉头微蹙,“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要把事情扯到朕的母妃身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配提起她。”即使她被赐死的原因是如此不堪,但是在他的记忆里,母妃便是世界上最好的母妃,她一直停伫在他最美的时光里,正因为如此,所以多少年来,他才不敢接受母妃是因为那样的事情而被赐死。
苏晴轻轻一笑,“没有人配提起她吗?哀家猜得没错的话,你今年已是双十年华了吧?想想当年你的母妃是多么在乎你的父皇,她怎么可能会背着你的父皇与别的男子苟且呢?”
尹天逸内心一震,身上的骨骼似是被牵扯,疼痛难忍,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苍白的面颊上满是悲愤的神情,他的脚步微微移动,抬起眸子,嗜血的眸光打在苏晴的面上,轻启唇瓣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朕的母妃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这么说,表明了他是这么希望的,但是他却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苏晴继续轻笑,道:“那个时候哀家并不在宫中,虽然想弄死她,但是也轮不到哀家动手,她便死了,而且”说到这里,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而且还死得这么凄惨。想想你的外公是怎么死的,你便知道是谁想要置你母妃于死地!”
带走外公的人是石雄,那个时候他才八岁,故,便把恨意都撒到了石雄的身上,且他也是直接害死外公全家的人,尹天逸如此一想,便蓦地将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
直接害死外公一家的人是石雄,但是真正害死外公的母妃的人却是尹执云,他的父皇!
母妃与人行苟且之事,是假,事实是,父皇不喜欢母妃,哪怕母妃宠冠后宫,其实父皇只是为了将母妃推上风口浪尖之上。
外公谋反也是假,事实是,外公权势过大,这在皇室中是最危险的事情,而他,尹天逸只是这一场政治中的牺牲品。
这是一件多么讽刺而可笑的事情啊。他甚觉心中钝痛不已,然这钝痛又让他无法移动分毫,因为,太痛了。
“怎么,想明白了?”借着火把的光晕,苏晴能够看到他面上细微的变化,“很恨是不是?哀家曾经也很恨呢,你可知道哀家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死吗?”说话间,苏晴再次向前走了一步,她道:“因为哀家之所以必须在外面流浪这么多年,都是仰仗了刘婉儿,若不是她,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