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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和她的相公相处不来,相思在心里苦嘲一句,低头看向手里的碗,绿澄澄的清水,连点油花也有,倒是浮着一些黑灰的泥粒,还有一小块绿绿的菜茧一样的东西
她疑惑地看向他,“这是?”
“问王家大婶要来的,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吃不了草根?”他似讥似讽地笑道。
草根?
什么食欲也灰风烟灭了。
相思静静地睨着他,想从他一脑门的乱发里看出一丝捉弄她的端倪,随即,她蹲下身来平静地把碗递到他面前,“我又不饿了,给你吃。”
他冷哼一声,然后大力地夺过碗仰起头咕噜噜地灌进嘴里,用灌一点也不为过。她从来没见过有人是这样喝汤的,他连脸上的头发也不拨开,一些汤汁自碗沿沿下来顺着黑发直淌下去,尚过修长的脖颈,突出的喉结
他的皮肤白玉无瑕。
相思震惊自己看到的一切,一个被卖来卖去日晒雨淋的西域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肌肤,只见有抹发因他仰头的姿势垂落下去,相思无暇去打量他的轮廓,却又见到他左脸上血肉模糊的伤疤。
是个深血色的“奴”字,两指宽大小,伤痕弯弯曲曲的,像是火烙上去的,触目心惊。
“砰——”碗被随手放到地上的声音唤醒相思的思绪。
“你真得全喝完了?”相思诧异地盯着空空如也的碗,草根,泥沙,没有油水,他全吃光了。
第7章 新婚(2)()
他又发出一声嘲讽的哼哼,“十指不带”
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她替他说完,她自然不指望一个西域奴会识字认书,反正她不喜欢捏着嗓子伤春悲秋的读书文人。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知道什么叫饿?饿起来我站你面前你能把我撕了。”他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嘲讽,然后瞪着蹲在面前的相思勾了勾手,“过来。”
相思看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也听不出他语气打的是什么主意,谨慎地打量他两眼,步子才往他那挪了两步,肩胛立刻他的手抓过去,整个人朝他身上倾倒,然后一阵天悬地转人已经被他按在床板上,他还穿着囚衣的身子重重地压了上来,手蛮横地去扯她的衣襟。
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纤细的柔荑拼命去推挤他的胸膛,抗拒的动作让他停了下来,目光掠到她脸上等着她的下文。
强自按下心头的抗拒,她尽量平和地道,“你刚从牢里回来不先梳洗下吗?”
“我道是什么事。”他毫不在意地道,动作继续,一只手更用力地扯她的衣裳探进她的衣襟,“嫌臭就忍着,以后就惯了。”
感觉到他的手贴到她肌肤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还是用手去推他,说话已经显得慌张,“门还没关,多丢人。”
“娘们就是多事。”低咒一声,他搂住她的身子从及地的床板上滚出两个圈,长腿一扫,破旧的门“砰”地合上,又抱着她不盈一握的柔软身段滚回床板上,气粗粗地道,“现在没事了?”
相思被颠滚得头晕目眩,听到他的话立刻撇下心头那一股恶心感说道,“我们还没拜堂。”
“还没完了是不?”他毫不掩饰自己赤裸的欲望,大手一扬便攥下她紧缠的腰带,衣裳顿时松散开来。
找尽理由还是躲不开。
第8章 新婚(3)()
奉贵妃懿旨成婚天大的婚事,她早知道避不开同房的,哪怕他是个浑身恶臭、粗鲁肮脏的奴隶,她避不开的。
双手慢慢自他胸膛上垂了下来,无力地搭在冰冷的床板上,感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赵相思索性闭上眼死死地咬紧牙齿,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如忍耐五姐的恶言冷语,忍耐走在路上都会被戳着脊梁骨骂,忍耐自己不讨喜的性子一样。
忍下去,她一辈子就过完了,她别无选择。
他沉入她身子的时候,撕心裂肺的疼铺天盖地的袭来,他退开她的身体,沉沉睡去,一句话都没有,只有浓烈的糜烂气味。
望着他侧身睡着的身影,相思坐起身来拾起衣裳一件一件穿上,十指颤粟着,折腾好久才穿戴完毕。
没有出门,相思静默地走到墙角坐了下来,拥紧自己的身体这才纵容自己抖成一团。
懿旨要他们成婚,成了,成婚该做的事,做了。
眼眶干涩得让她掉不出一滴泪,身子却在不停地发抖,止不住地抖,她以后的一辈子就要跟着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了。
彷徨、无助、恐惧一刹那间全部涌上心头,可她的喉咙却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现在才知道能像娘那样用尖锐的嗓子哭嚎着未尝不算件幸事,因为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相思不懂什么时候天黑了,也不懂什么时候天亮了,她的相公还躺在床板上睡着,侧卧的姿势和她窝坐在墙角的姿势一样一夜未变。
外面稀稀落落的窃窃私语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拖着两条僵掉的腿走到门口拉开门。
晨曦的光亮洒在陈旧的桃花巷里,只见昨天见过的几个妇人站在不远处围一起说着什么,听到她开门的声响齐齐地投来目光,不但没有避讳反而说得更大声了。
第9章 原来是只破鞋()
“我还想是什么大家闺秀,原来是只破鞋。还说什么大户人家的规矩多,都跟人私奔了。”
“那时候赵府五小姐还没成妃,夏王府可是皇亲,怎么会要她一个庶出的做正妃,小王爷同她私奔了十几天还不是灰溜溜地回来。”
“十几天,那不是什么事都做过了”
“哟哟,听起来都害燥。”
相思直直地站在门口望着她们,没有阻止,她们更加兴致高昂地说起来,眼神时不时地往她这边瞅着,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也比一声更不堪入耳,什么糟贱的字眼都冒了出来。
她不声不响地听着,看着,不着胭脂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
“私奔?”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想起昨晚,她的身子忍不住颤了下,随后才慢慢转过身子看向他,他光着膀子坐在床板上,精瘦结实的身板,双腿还是大咧咧地跨着,头低垂着,依然是满头满脑的长发,看不清他的面目。
顺着看过去就见到床板上两滴已干的鲜血,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燥红起来。
他从床板上一跃而起站到她面前,高出她整整一个头,讥笑道,“你可以去告诉她们你昨晚之前还是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
她走出去告诉别人?
她抬头睨着他一头杂草似的发,纤薄的唇角似笑非笑,“你为人相公的都不怕旁人说三道四,我怕什么,左右我不过是贵妃娘娘平白给你的累赘。”
说完,她绕过他在一旁的地上捡起自己的包袱转身就走出屋子。
高大的身躯忤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挺直着背走过那些妇人出了巷子,这个女人刚才是同他吵架?吵完一句就拿包袱走人了?
“阿龙啊,她这是收拾东西走了?”
“阿龙,听王婶子说,那种姑娘不要也罢,要不得哟。”
第10章 现在是你跟了我()
妇人们眼瞅着赵相思离开立刻围到他的屋前继续语重心长地道是非。
“我还没睡够。”话落,他毫不留情面地在她们面前把门“砰”一声怕甩上,甩得很是响亮,然后又躺回床板上坦坦然然地睡觉。
终于静了。
想起来他那个小媳妇是个恬静的性子,从昨日跟他回来一路低眉顺眼的,没有诸多抱怨,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小姐,和桃花巷聒噪的妇人是有些差别。
不过到底还是走了,这个世上受不住苦的人多得是。
日上三竿,正午的太阳照得整个京城都踱上一层明华。
“砰砰砰。”
烦人的敲门声不止,颀长的身躯在冰冷的床板上翻了个身,满面的乱发散到一旁,隐隐绰绰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肌肤如雪光华。
“砰砰砰。”
相思在破败的屋外用尽力气敲门,又引来几个多事的妇人远远站着瞅她,多好的耐性也被消磨殆尽,她忍不住想喊,几个字在唇边转了转又缩了回去,斟酌再三才隔着门唤里边的人,“相公,相公,你开个门,这门我推不开。”
门猛地从里边被拉开来。
“推不开不会踹?你那脚是生来看的?!”仍是裸着上半身的他一下子站到她面前,隔着一头一脑的长发冲她发泄自己的起床气,“你这娘们还回来做什么?不是卷铺盖跑了?!是不是你爹娘不收留你这个只会丢人私奔的娘们。”
闻言,她的手狠狠攥住自己的包袱,恨不得撕裂,好久手指才慢慢一个个松开来,一双凤目里若水般平静,“我只是去置了些家什,我拿不动,你同我一起去搬。”
“懿旨!”他朝她大手一摊。
相思狐疑地看他一眼,从包袱里拿出成婚的懿旨递给他,他两手一拉把懿旨竖倒着看了半天,朝她一顿吼,“看,现在是你跟了我,不是我跟你!少他娘指使老子,识相地就给我滚!不然我打得你没脸出去见人,听到没有?”
第11章 你瞧不起我不识字?!()
听着他语气里一板一眼的认真,相思心头的难受少了不少,甚至差点失声而笑,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懿旨拉直放正凑近他的脸,柔柔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相公大人,这样才能看清懿旨上的字。”
不识字还要同她一个大家闺秀看懿旨。
即便看不到他的容貌,相思也知道他生气了,还是生得很严重的气,她清晰地见到她的相公一双手气得握成拳,白皙的皮肤让暴突的青筋显得更加明显。
他生气了,还是生得很严重的气。
“你瞧不起我不识字?!”本来是该很自卑的一句话,她的相公硬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来,活像她才是不识字的那一个。
相思垂下眼盯着他手上的青筋,朝着他又走近一步几乎是贴到他身上,凤目明亮如星,巧笑嫣然,依然温柔地问道,“相公,你以前被贩卖的最高价是多少?”
被她这么一靠近,他没意识地往后一退,这女人笑起来真他娘的好看。
“一锭碎银。”他乖乖回答。
相思收起笑,利索地从包袱里掏出两锭整银往他坚实的胸膛上一扔,双眼带着一抹得逞地看向他,“这些钱够我买几个你了。现在可以去给我搬家什了吗?”
银子啪啪啪地落地三声,她清楚地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又突起来,在那个拳头挥过来前相思又温言软语地说道,“现下我买了你,若是你揍我,我可以上官府去告状。”
“赵——老——六!”已经不是用咬牙切齿就够形容他的愤怒了。
“走吧,我还想去裁几尺布给你做两身衣裳,耽搁下去天都黑了。”
相思好似没发现他的怒火,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不沾一点尘埃地转身往巷子外走,徒留他一个人僵在门口一肚子火发泄不出来。
娘的,哪是什么低眉顺眼,根本是伶牙俐齿!
第12章 别给我挑娘娘腔的白()
她的相公是个莫名其妙的人,故意披头散发、光着膀子跟她走了两条街,惹得路上的行人不停对他们侧目。她的相公还是个脑子里塞稻草的人,她早已声名狼藉在外,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人的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