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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这片深山的后半夜,都回荡着女童凄厉的嘶吼——富强!
低矮的房屋密密实实地接在一起,开垦中的田地被栽上了新苗,泛出蓬勃的绿意。阳光倾泻,笑染孩童的眼角,村人相互慰问,又是新的一天。
这算是战国时期殷实的村落之一了,因为有一位巫女坐镇,寻常妖物不敢进犯,倒是保住了此方安宁。
可现在,这份安宁岌岌可危。
自四魂之玉重现人间后,魑魅魍魉的行事愈发张狂无忌。它们或是成群结队地掠食,或是神出鬼没地偷袭,从“人见城”的区域扩散、壮大,吞没了不少有着巫女与除妖师的村落。
四魂之玉啊据说,能实现人所有的愿望
巫女冷笑出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中的茶碗重重地磕到了矮几上。褐色的茶汤波纹激荡,倒映着她爬满皱纹的脸,扭曲成支离破碎的画面。
室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她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老了。
“穗大人!”屋外响起村人的声音,在帷幕之外,村人跪坐在廊下,举止端正。
“穗大人,村外来了一个女孩,抱着一只狗。”
巫女穗微微睁开了眼:“女孩?”
“佩剑,年龄不大,衣着不凡,似乎是位离家的姬君。”村人低声道,“身上没有妖气和血腥味,很干净的模样。”
巫女穗的眼神亮了起来:“带我去看看。”
“是。”
叶久泽几乎一夜没睡,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白柴从犄角旮旯处寻回来。犹记得他找到这小可怜的时候,它又晕死在路边,无知无觉。
它像是再度受到了重创,黄色的梨花绒被血水浸湿,断臂的缺口处开始发炎流脓,在没有药品的情况下,幼犬的性命几乎在生死边界上漫步。
他只能忍痛向兑换了昂贵的药品,用来吊住狗子的小命。时间消费一出一进,虽没有增加,也幸而没减少太多,简直是谢天谢地了。
叶久泽抱着白柴,小心检索着它身上的伤口。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它的脊背上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血肉翻飞、皮毛不存、深可见骨。确切地说,再往里一些,怕是要被打断整根脊椎了。
叶久泽沉了眼,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随意拯救一只动物就可以挽回自己的生命,这任务未免过分容易了,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暗线隐藏其间。
更何况,什么仇什么怨啊要对一只幼犬接二连三地下毒手?傻逼吗?
他紧了紧白柴的身体,心想这鬼地方不能呆了。
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精蓄锐,更需要给白柴一个安稳的环境养伤,如此,才能保住这张长期饭票。
白柴依旧昏迷着,而叶久泽已经断断续续地甩了半小时大轻功,四处寻找人烟。
但他没有想到,一路行来时的所见,刷新了他对这个时代的认识。
他离开深林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具腐烂了半边的尸体。三只体型庞大、浑身漆黑的人形野兽分食了尸体,随后往地上一躺,瞬息间化作了三块巨大的石头,往不同的方向滚去
他藏在巨木后方注视着一切,没有作声。待周遭恢复了平静,他立刻离开了此地。
有妖怪啊卧槽!
他见到的第一个村庄已经化作了一片燃烧着火焰的血海,强盗们狂妄大笑,围着一群哭喊的妇人猥亵作乐,情景不堪入目。
他宰了他们。
他杀了人
叶久泽花费了一段时间才克服了这个恐惧,他将妇人们暂时安顿妥帖,决定为自己也为她们找一处地方容身。
治安贼差啊尼玛!
如此寻寻觅觅,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相对富饶平静的村落。而在他跨入村落的那一刻,抱在怀里昏睡了好些天的白柴终于睁开了眼。
阳光,刺眼;怀抱,温暖。
杀生丸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又一次对上了女孩清丽的脸庞。
她逆着光,轮廓显得模糊不清,可面上的笑容却真实而生动。
只见她低下头,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额头:“你终于醒了。”
“爸爸很担心你。”
杀生丸难得一愣,抬眸,斜了她一眼。
“富强,你下次再乱跑,爸爸就把你片成狗肉火锅!”
杀生丸:
火锅是什么,他不懂。但什么是狗肉,他还是明白的。
所以,他这是被一个人类幼崽威胁了?
狗脸一阵扭曲,宇智波斑盯着对方的脖颈,很想扑上去咬断那根大动脉。
“尺寸不错呐!”
羞耻感瞬间爆棚,他喉管里发出低低的威胁,显然是怒了。
“母狗会喜欢的。”
会心一击,直达要害!
这下子,就算对方是个年幼的女孩,也不能阻止宇智波斑的杀意!
可就在他决定咬死这女孩的下一秒,对方居然伸出手,出乎意料地掀起了他的尾巴
掀起了尾巴
尾巴
“咔嚓——”
宇智波斑仿佛听见了有什么碎掉的声音。
“很干净哦。”叶久泽想到拉耙耙都能沾到毛的哈士奇,对“民主”清爽的屁股十分满意,“民主真是高质量的狗呐!”
宇智波斑:
这句话跟“你真是位美丽的花魁啊”有什么区别?
叶久泽“大胆热辣”的举动着实唬住了他。
饶是宇智波斑强悍到单枪匹马就能挑翻整个战场,人形时的颜值帅裂苍穹,可在比拼猥琐这方面,他确实输了==
他从未有过被女性调戏的经历,还特么是一上手就耻辱度封顶的!
就算叶久泽顶着一张幼女的面孔,就算他现在是一只口不能言的狗子,二者无论是年龄还是种族都有着天差地别,但——
他被看光了!
毫无保留!
怒气上涌,热血灌入大脑。宇智波斑气急攻心,最终挡不住身体重伤时的拖累,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叶久泽懵了,在发现“民主”只是睡着后,便安下心来。
他思量了会儿,最终决定施展“双人轻功”,把体型巨大的藏獒运回家。
伸出手揪住藏獒的皮毛,叶久泽憋着一口气,助跑、升空、甩队友、接狗子、旋转、兜圈、提速、转体720、降落、攀越、飞升、浪上天
于是,在这一趟高速“过山车”后,被迫做完三十六种姿势的宇智波斑半梦半醒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散发着味道的液体沾满了叶久泽的领口,让他呼吸一滞,匆匆带狗落下了地面。
妈的太恶心了!
“呕——”
一人一狗齐齐簇拥在树边,大吐特吐!
杀生丸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养伤的地方,去时就像来时那么突然。
他抬首,轻轻嗅着风送来的气息。雪色的绒尾慢慢拉长,像是绽放的藤萝扭转起来,交织成漂亮的“云朵”。
“云朵”托起了他的身体,如一尾游鱼,摆动着缓缓升空。
他的视线穿过罡风、划破云层,淡淡地注视着几天前的战场。那里树木断裂、山体塌陷、地表被砸出了好几个大坑
杀生丸沉默了一会儿,轻盈落脚在一处高坡上。
极目远眺,他望见了参天的“御神木”一如既往,曾经封印犬夜叉的“枫之村”依然喧嚣。在村落的中间位置,一套天蓝色的道袍晾在竹竿上,随风飘动,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那个该死的幼崽还活着啊。
只是从未寻过他。
啧,人类
杀生丸眼神渐深。
停驻片刻,他忽然冷笑出声:“无聊。”
白色的衣袍一甩,他拂袖离去。
“枫之村”内,抱着铁碎牙的犬夜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极为警惕地注视着一个方向,鼻尖耸动。随后,他的脸色有些怪异。
不,不可能是杀生丸那家伙。
那家伙遇见他,哪一次不是打架抢刀,怎么可能这么快走!
这必然是幻觉!
杀生丸行进的路程总体呈直线式,无规划无目的,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完全表现了他极端自我的一面。
他像是踩花花草草一样踩过地头蛇的脑袋,踏过老树精横在河上的脊背,踢开挡路的山猫一家,一鞭子将几只恶鬼切成两半。
令人战栗的贵公子到来,让周遭的小妖闻风丧胆。它们乖觉地收敛了爪牙,比任何时候都要服帖。
随着妖力和威势的恢复,许久不见的小仆从总算寻了过来。
“杀生丸大人!您等等邪见啊!”绿色的河童牵着双头坐骑赶来,它以袖掩面,哭得肝肠寸断,仿佛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杀生丸大人!邪见怎么也找不到您!”河童声泪俱下,“还以为您抛弃了邪见,一个不被需要的家臣没有颜面活在世上!没想到大人您会再来到邪见的身边!”
“杀生丸大人”
“闭嘴。”
邪见立马作乖巧状,匍匐在地:“是,杀生丸大人,看到您没事我真是太开心了。”
杀生丸顿了顿,施舍给了河童一个冰冷的眼神。
漠然片刻,他忽然问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来找我的?”
邪见一凛,明白这是道“送命题”!
“这是当然!我时刻担忧着杀生丸大人的安危!”
一阵寂静,杀生丸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恶狠狠地给了邪见一个热乎的栗子。
“啪!”
“嗷——”
没理会邪见的委屈,杀生丸一往无前。他在成为大妖后就有了圈地盘的行为,每年都会在各个地域中走上几遍。
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一个意外,他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寻找自己的“霸道”才是他最该做的正事。
只是,他在行走间忽然闻到了一股血味。
“这个味道是”
杀生丸侧首,脑海中晃过一张脸。
哦,另一只幼崽。
傍晚时分,温泉池边,狼藉一片。
叶久泽泡在水里,满脸狼狈地跟藏獒对峙着,他一手拿着舒肤佳,一手揪着狗子的长毛,怒吼道:“民主!洗澡!爸爸会避开你的伤口的!”
洗澡?!
不可能!
他宇智波斑就算变成了狗,也决不能与一名幼女同浴!他堂堂宇智波族长,不能这么丧心病狂!
想到这里,宇智波斑凶狠地与他抬杠:“嗷呜呜呜汪汪汪——”
斑:
这交流太尼玛心塞了!
然而,叶久泽作为一名与哈士奇长期对骂互殴的人士,狗语早就达到了十级。只见他冷笑一声,扯住了民主的两只耳朵。
“乖乖洗澡,等你养好了爸爸就给你找条可爱的母狗!你们可以生下一窝乖巧的小狗。”
藏獒剧烈挣扎起来,甚至想张嘴咬人。
叶久泽火速掏出一卷绷带,三下五除二地捆住了獒犬的嘴和四肢,像是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到温泉旁。
“乖啦,民主,爸爸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叶久泽露出一个河鳝的微笑,小心给狗子泼上水,拿起舒肤佳给它搓身体。从脑袋到脖颈,从脖颈到肚皮,从肚皮到脊背,然后是
宇智波斑浑身僵硬地横在地上,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生活就像强x,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得学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