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9章 狼 牙()
这太不可能,怎么可能?
一个人在遇到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时都会说这句话,但往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是事情就摆在眼前。
不错,那个被我认为绝不可能的事物就在眼前,它刚刚被人放进盒子里。
在刚才,当我凑近以后看清了狼牙上面的文字图案时,猛然间知道了为什么在刚开始时觉得这个东西似曾见过,没错,真的见过。
我能确定,它就是小时候爷爷经常摆弄的那个我称作“大骨头”的东西。
那个东西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只是个普通的物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因此即使长大后,如果没有人特殊提及也不会再想起。
刚刚当我看到狼牙上面的文字时,记忆被瞬间唤起。尤其是最下面的那个“谷”字,我记得是爷爷刻上去的。
味道,形状,大小,文字,一一对照下,可以确认,它就是爷爷总摆弄的那个大骨头。
它怎么会在这个人的手里…?爷爷呢?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该不会…!
事情来的很突然,但已不用再思考。
我收起了笑容,指着盒子沉声问道:“哪来的?”
我问完后,刀疤眼的反应着实让我意外,他竟然没说话,而是又斜了我一下,眼神依旧是冰冷,不屑。
不得不说,这个人很沉稳。但这和我无关,我必须得到的是结果。
这时章怀并不晓得其中的说道,他应该是觉得我的态度变化太大,低声说了一句“小七,你这是?”
“他妈的,这东西是我爷爷的”。我指着盒子,说了这句话。
“嗯?”
章怀不乐意了,他当然了解我。我说是这样那就一定是这样。
“你把它拿过来”,章怀说着,把手放在了腰带的卡扣上。
他的腰带是一条软鞭,这我知道,只要用力按下卡扣,软鞭就会弹开。
这是要动手!
章怀站在那看着刀疤眼,就等他表态。
这时,刀疤眼依旧坐着没动,但是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爷爷是谁?”
“沈南山”。我随口说出。
“你是哪里人?”
“大兴安岭”,我说。
“具体是哪里?”
“你查户口是不?人民大会堂,天安门,靠”。这时章怀不耐烦了。
我冲章怀做了个手势,接着说:“满营子”。
“你是沈初七?”
嗯?他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又惊愕了。
而令我惊愕的事还不只这些,刀疤眼见我默认了自己就是沈初七之后,竟然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我虽然不明白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来没有一点敌意,甚至眼神里还满是虔诚。
我有点蒙。
这时,咚,咚,咚,咚,车顶上猛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有人在上面奔跑。
听到这声音,刀疤眼短暂的一愣之后,伸手就抓起桌上的盒子,说了一句“他们来了,躲起来。”,然后把盒子就塞给了我。
接着,一扭身跃到了座椅的靠背上,这时手里多了一把很长的铁刺一样的东西,啪的一声,棚灯就灭了一盏。顿时,半截车厢就黑了下来。
“小七,跟我走”。
章怀的反应极快,低低的喊了我一声。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章怀的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胳膊上。这时听见前面又是啪的一声,接着,整节车厢都黑了,乱成了一片。
“都趴下”,这个声音是章怀的。
章怀一直拉着我快速的奔向另一节车厢,我的手里也紧紧的握着那只盒子。
快走到车厢接头处的时候,广播里传来了报站声,火车要进哈尔滨站了。这同时也听到了后面有车玻璃破碎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从车窗进来,但不知道是几个。
我们进入另一节车厢坐下后,收到了古玉的短信,他问我在几号车厢。
给古玉回完信息,章怀找了一个塑料袋子让我把盒子密封起来,弄完以后又闻了闻,然后点了点头。
这时,刚才的那节车厢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章怀一直皱着眉向那边看着,我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担心起了刀疤眼。说实话,现在我倒觉得他这人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至少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比起来要好上很多倍。
短暂的宁静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后终于被打破了,这验证了我的猜测。因为对方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所以一场恶战肯定是在所难免。
这些人应该是一直跟着刀疤眼的,但一路尾随到现在才动手也足以说明他们对他很是忌惮。
可是,这都是为什么?是私人恩怨?还是就为了这颗狼牙?我一边想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章怀手里握着三尺多长的软鞭,坐在我外面,也一直在听。
打斗声并不是很大,但行家绝对能听得出来,那动静虽然沉闷却声声致命。
章怀当然就是一个行家。
“小七,现在刀疤是一对多,三个。”
我轻轻的点着头,手心有点冒汗。
“瞎子,我们?”我看着章怀,是想问他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哼哼,你放心,他的身手,再来几个也无所谓,火车马上进站了,他们不会拖太久”。
章怀的话还没说完,猛然听到车厢里传出一声响,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
“嗯?枪?!”
是的,我和章怀都听得出那是枪声,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枪支这东西在任何年代都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刀疤眼的浑身上下就那么点东西,除了一个类似剔骨刀的武器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也就是说,中枪的肯定是他?
不知为什么,这时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进去看看!
但是,已经不用了。
还没等我有动作,车厢的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一个很瘦很高的大个子。
这个人一出现,就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这种反应我不知该怎样去形容。直到这件事过去了很久以后,我认识了一个人,才似乎明白了那种感觉是什么。
这个人说:那是杀气。
大个子出来后,旁若无人的向我们这边走,看得出来,他在寻找东西,还不时的用鼻子嗅着。直觉告诉我,他在找那个盒子。这瞬间我开始佩服章怀了,他把盒子裹的严严实实应该就是为了封闭它的味道。
大个子走到我们这里的时候,还真停了下来。
奇怪,我有时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怪物,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脑子里竟然思考起了一件事:为什么车里这么大的动静而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来?其实这是个很愚蠢的思维。
章怀这时侧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窗外,伸了个懒腰:“终于到站了”。
我想,他这是在提醒我………稳住!也是在告诉那个人………别嚣张!
的确,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还没意识到火车已经停了。
此时车窗外已经出现了涌动的人头,有一个人正站在窗下微笑的看着我,那棱角分明的脸,正是古玉。
我站起身,这眨眼的工夫那个大个子已经不见了。
那节黑灯瞎火的车厢里开始鬼哭狼嚎的涌出了人。
“快去看看”。我冲章怀喊了一声后自己先冲了过去。
可惜,没有照明设备,到了里面才发现,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当时我竟然忘了手机是可以发出光亮的。
第10章 眼睛的危机()
和古玉走出火车站时天已经亮了,我们直接上了他的车,赶回了黑河。
路上我告诉了他关于车上发生的事,在我讲述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点点头。
等讲完后,他才若有所思的说:“不知为什么,最近不太平!回去先休息一下,我们十点左右去见他。”说完这句话他停了一下,又轻轻叹了口气:“要抓点紧,他的状况不太好!”
不知为什么,今天见到古玉后我就觉得他的情绪很差,人也明显瘦了一些,但是车上有别人,我没问他。
到了黑河后我们都住进了古玉的宾馆。
我和章怀一个房间,他躺下后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古玉敲门叫我。
他进来的时候眼睛有血丝,看样子也没休息好。等章怀起来后,古玉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我们就出发了。
在路上的时候他告诉我,金兰万一直在医院,已经很长时间了。具体的病症医院也搞不清楚,就是全身腐烂,但其他方面都很正常,神智没有问题。
大概十点半左右,我们到了医院,金兰万在二楼。
一进走廊,就看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坐着四个人。看见古玉来,这四人都站了起来。
古玉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后,其中的一个人拿出一沓口罩分给了我们,古玉低声解释说:“味太大,都戴上”。然后转向章怀,嘱咐了几句别紧张一类的话。
章怀对古玉说的这些显然很不以为然,等古玉说完他只是呲了一下牙,这是他的标志性表情,不分对谁,不分场合,想用就用。
但是我知道,古玉是个低调的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门打开后,古玉走在前面,章怀一进去就捂住了鼻子,刚迈出的一条腿也退了一下,踩在我的脚上。之后他才又重新向前走。我随着他,走出了两步后,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该怎么说呢,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房,房间里一张床也没有。
在靠近窗台的位置,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那里,吊着一张大网,网的下面固定着一个圆弧状的塑料制成的东西,这个东西两边都有弧度,当上面有液体流下时会顺着弧度都淌进一个窟窿,窟窿下面放着一个塑料桶。
此时,在大网上面躺着一个人,脓血正从他身上渗出来然后滴在下面的塑料上,接着都流向那个桶。
屋里再没有别人,我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金兰万。
我和章怀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万一动静太大会导致某些问题的发生。
古玉走到大网近前,戴上手套,轻轻的弄了弄那人身上的管子,和他说了句什么,然后示意章怀靠近些。这时,我看清了这个人的状况。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看到某种东西时感到五脏翻涌。
他浑身上下大部分已经溃烂,腰部以下严重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血管。只有脸和脖子虽然还没达到溃烂的程度但已经鼓起了脓包。脓血正在从他全身的很多部位向外渗出,滴答滴答的落在下面的塑料上。
看到这一幕,我真的不知该怎样来说,用惨绝人寰这个词恐怕都不足以形容。总之,当时我的胃快速收紧,随后便开始剧烈的痉挛。
金兰万听古玉说完,微微抬起头看向正在走近的章怀,这时我注意了他的右眼,并未见有什么不同。
当章怀站到了大网的旁边时,躺在那里的金兰万开始看着他的眼睛。看着看着,就见他浑身发抖,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几秒钟后,他猛的闭上了眼睛,接着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