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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世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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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觉得,你该给单位和家里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他说:“我的手机在背包里,丢了。没关系,不打了。”

    我再次看了看他:“你的手机也丢了?”

    他说:“走出罗布泊之后,我会买个新的。”

    我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用我的。”

    他说:“谢谢,不用了。”

    我转过脸来,咄咄逼人地盯着他,一直举着手机:“进入罗布泊之后,我们就和外界失去联系了,说不定多少天,你不觉得你该给他们打个电话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很明显在琢磨我的用意。

    终于,他明白了,这个电话必须打,接过了手机。

    我双手抓住了前座的后把手。

    他犹豫了一下,开始拨号。

    我眼睛的余光严密关注着他。

    他举起手机,说话了:“……喂?”

    我努力听手机里的声音,车子太颠,引擎声很大,听不太清。

    张青:“爸,我是张青!”

    对方好像反问了一句:“你是张青?”是个50岁左右男子的声音。

    张青:“是我,我现在在新疆呢!”

    对方隐约说的是:“你怎么跑出那么远啊?”

    张青:“我来旅行的。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差不多一周之后回去,中间也不给你们打电话了,我一切都好!”

    对方隐约说的是:“那就好,那就好!……”

    张青:“拜拜!”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接着,他看了看我,我目视正前方,静静地看着章怀的后脑勺。

    这种对峙告诉他,他必须给单位打个电话。这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事。

    他想了想,很自觉地又拨了一个电话。

    我侧了侧脸,盯住了他的手。我大概记得昨天那个电话号,我感觉,他触键的位置应该是阿城监狱的电话。

    “喂?我是张青。”

    他把脑袋转向了车窗外,我一点都听不清里面的声音了。

    “我现在到新疆了,正在进入罗布泊。”

    我使劲竖起耳朵,依然听不清。

    “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我必须要完成。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给你们带新疆大枣……我挂了,拜拜。”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装进了口袋。

    古玉和章怀在这个过程里一直没回头,也没说话。

    我在大脑里反复回放张青刚才的通话。

    说他是一名狱警,似乎没什么问题。

    他开口就说:爸,我是张青!

    对方肯定是他的父亲,如果他打给了一个朋友,那么,对方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个人不可能那么自然地聊下去。

    既然对方是他的父亲,那么,可以肯定,他就是叫张青。

    他说过,他家人知道他出来旅游,但不知道他来了罗布泊,于是,父亲听说他在新疆,很惊讶:你怎么跑出那么远啊?

    张青说,他来这里旅行,然后,他很快就挂了电话。

    接着,他打给了监狱,他说他是张青,他正在进入罗布泊,并答应回去给同事们带新疆大枣……

    换个角度,假如他是逃犯张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给父亲打电话,说他是张青。

    他逃跑之后,公安肯定去过他家,他父亲当然知道他逃跑了,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必然很吃惊:你是张青?

    他说他现在在新疆。

    父亲更加吃惊了:你怎么跑出那么远啊?

    这里有个关键的字——“跑”。

    他说,他来新疆旅行,一切都好,接着就匆匆忙忙要挂掉电话。

    父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木讷地重复: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他又给阿城监狱打了一个电话。

    他在监狱蹲了7年,你让他拨到其他单位,他肯定想不出电话号码。他只知道阿城监狱的电话号码。

    他说他是张青。

    张青越狱,在阿城监狱是大事,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值班员肯定很震惊,他也许一边压制激烈的心跳,一边不动声色地问:你在哪儿?

    张青说,他现在正在进入罗布泊。

    对方也许是这样说的:张青,你在监狱呆了7年,应该了解法律,你必须马上回来,不然会罪上加罪!

    张青沉着地说,他一定要完成他这个心愿,然后,他会回去的……

    如果此人真是逃犯张青,他当着我的面,把电话打给了他的父亲,打给了他逃脱的监狱——这等强大的心理素质,已经透着恐怖了。

    不远处,出现了几棵沙枣树。

    我让古玉把车慢慢停下来。

    没有路,不用靠边,也无需打双闪,后面只有几条辙印,以及遥远的地平线。

    张青说:“怎么了?”

    我说:“我撒尿。”

    实际上,我依然不放心,我要躲开,然后重拨刚才的电话,再次核实。

    如果他真是狱警张青,我会彻底拆掉内心的疑虑,坦坦荡荡地上路。

    如果他是逃犯张青,我会让整个团队停止前进,押送他返回镇上。

    他说:“我跟你一块去。”

    我看了看他,说:“你先去吧。”

    他笑了笑:“怎么了?”

    我说:“女人上厕所才喜欢搭伴儿。”

    他说:“那我去了。憋半天了。”

    然后跑向了那几棵沙枣树。

    我赶紧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调出了他打给父亲的那个电话号,重拨。

    等了半天,传来三声“嘀嘀嘀”,然后就安静了。

    我看了看手机,心里一紧——没信号了。

第26章 进入罗布泊() 
我们继续朝着罗布泊进发。

    天一点点阴了。

    这种地方不可能下雨,乌云蔽日,似乎只为了让我们迷失方向。

    开着开着,到处是沙子,就连古玉也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抓起对讲机问了帕多,帕多答复:直行。

    直到下午两点多钟,我们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山影。

    看来帕多的指引没问题,那应该就是驼背山了。

    可是,我举着望远镜朝两旁眺望,并没有看到盐壳地貌。

    罗布泊在哪儿?

    难道它又一次在地球上消失了?

    我用对讲机呼叫,大家停车吃饭。

    午饭很简易,每个人泡了一包方便面。

    原地休息的时候,我一个人朝前探了探路。

    无数的传闻,让我分外警惕,走出一段路就回头看看,确定车队还在我的视野中,才继续朝前走。我真怕走着走着就走没了。

    当跨上一个高坡后,向下面望去,我顿时目瞪口呆——

    板结的盐壳无边无际,一片灰茫茫,就像大海一样起伏着,卷起层层浪涛,却突然之间就凝固了,呈现着某种远古的死寂。

    罗布泊!它出来了,就在眼前。

    那是一片已经死去的海,虽然纹丝不动,却呈现着巨大的动感。

    我回过头去,大声呼喊:“罗布泊!——罗布泊!——”

    其他成员听到了我的呼喊,全部站起身,朝我望过来。

    这时我看见帕多咧着嘴笑了一下。

    我一路狂奔,中间还滑了一跤,不知道是硌在石子上了,还是硌在断裂的贝壳上了,右膝盖生疼。回到他们跟前,我激动地说:“到了!到了!”

    所有人顿时欢呼起来。

    接着,大家纷纷车了上,朝前冲去。

    两辆车渐渐接近罗布泊了。

    绿色切诺基率先爬上了大坡。

    这时,球球突然开始反常。

    它好像吃错药了,疯了一样挠车门,切诺基的右侧车门很快就被挠出了很多爪痕。我拼命的抱住它

    古玉说:“车窗一直封闭着,它可能想透风。再看看,不行的话就放它下去”

    其实我对狗是熟悉的,情结很深!在大兴安岭的时候,我养过一条大狗,名叫沈先生,我深深知道,狗这种动物太神奇了。

    沈先生平时从来不叫,对人非常友好,只要家里来了稍稍熟悉点的人,它肯定又扑又舔,踢都踢不走,必须表达完热情之后,才去角落里趴下。

    哪怕是凌晨三四点钟,只要有人从窗外走过,不管脚步多轻,它肯定警觉地跳起来,冲着窗外狂吠,几乎整个村子都听得见。

    它的听觉和嗅觉太灵敏了,哪怕在睡梦中。

    可以说,它永远是醒着的。

    还有,我觉得,狗能预感到危险的存在。这样的例子很多很多。

    球球变得越来越反常,没办法,古玉说:“松开吧”。

    我松开它后打开了车门,它闪电一样跳下来,就像在躲避恶魔,一边惊恐地狂叫,一边朝着我们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开始担心,因为沈先生就是在山里看见了一个洞,转身就狂叫着跑远,再也没回来。

    我一直静静的望着它,跑出大概有一公里后,它才停了下来,坐在原地。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急剧的向下沉,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开始心虚了。

    杀机…危险…!球球感知到了!

    这种危险是来自人类的感觉之外的,可能在泥土里,在地心,在空气中,在天外。

    虽然我们不知道,但一定有。

    古玉调转车头,追了过去。

    狗这种动物,如果在它无助的时候,比如找不到家了,你帮助了它,它就会记住你一辈子。球球就是这样,我从街上捡它回来后,尽管不和它在一起,但它对我的依赖也一直特别强。甚至超过古玉。

    我下了车,安抚了好一会儿,它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等回去再次接近那个大坡的时候,它又狂躁起来,开始抓挠车门。

    我使劲抓着它的脖套,大声训斥,这样挨过了几分钟后,它才逐渐的安静下来,趴在踏板那里,竖着耳朵依旧警惕着。

    我们即将进入举世闻名的魔鬼三角区!它就在前面,半里之遥。

    我在想,如果把这片神秘的盐壳之地比喻成一个巨大的房子,我们已经跨进了门槛,慢慢朝前行进,一直没人阻拦。也不知道这所房子的主人是谁,他躲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我们……

    死亡的气息再次变浓,似乎有一种纸灰的味道。

    车开进罗布泊之后,地面变得坚硬,开始剧烈颠簸。

    我们在盐壳上行驶,速度极慢。

    四周没有任何景物,除了盐壳还是盐壳。我总有一种错觉,感觉我们始终原地未动。

    有人说不喜欢海洋,海洋无边无际,令人绝望。

    其实到今天我才知道,真正令人绝望的,其实是罗布泊。

    海洋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生命——动物,植物,巨大的,微小的。

    可是,罗布泊上只有死去的生命。

    我们这9个鲜活的身体,会不会成为它最新的祭品呢?

    我不知道。

    资料上说新疆和内地只有两个小时时差,我觉得不对,都到了晚上9点的时候,罗布泊刚刚进入黄昏。

    车队在一个低洼处停下来。

    跟昨天一样,我们把车靠在一起,在车的西南方向搭帐篷,搭厕所,埋锅垒灶,准备晚餐。

    球球变得异常警惕,一直竖着耳朵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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