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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此事到此为止,朕已下令,雪玉宫膳食由专人负责,皇后有这份心意便好,玉妃安胎之事不必多操心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冷冷地说罢,便起身,也该多看看玉妃了,这个孩子现在出事,还太早了!
“谢皇上明鉴。”紫萱欠了身子,唇边浮起一丝浅浅的笑,似放松似安慰更似无奈,话音一落,整个人却倒在了萧太后怀中,意识渐渐模糊,只隐隐感到这个怀抱同母后的一样,好暖!
“陈太医!”寒王想都没想,立马上前将紫萱抱了过来,而小札早已顾不上什么,立马冲了上来。
“热水!快呀,拿热水来!”
“热水,我求求你们,快拿热水来!”
疯了一般的大喊,眸子的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073又是风寒()
“是是是!”德公公吓得连连应答匆匆端来热茶来,从未见过小札这副模样,这究竟怎么回事?
萧太后在一旁却没多想,只是看着寒王那紧锁的眉头,心中顿时乐了起来,回头低声对身后的容嬷嬷道:“谁说他腻了,我看肯定有戏!”
“可是少主可是好久没去找皇后了。”容嬷嬷撇了撇最,独孤影又被派出宫去了,消失了一个月,她还以为少主对皇后失去了兴趣了呢!
“你瞧这一脸关心的,紫萱这丫头对寒王看来情有独钟,影儿以寒王的身份接近她再好不过了!”萧太后眯眼笑着。
“主子,老奴看玉妃的孩子应该不是……”容嬷嬷方才出了雪玉宫就想说了,寒王没有到雪玉宫反而来了御书房,事情再明显不过了。
“险些给这小子骗了!”萧太后话音转冷。
“主子,依老奴看你这回又坏了少主的好事了。”容嬷嬷低声提醒,玉妃可是一点儿也不清楚是皇后推了她,还是她自己失足的,硬是被太后给说服了,是她自己失足了!
“他若有心,机会多得是,就是不许如此为难紫萱这丫头,你瞧瞧她那一脸苍白,这么冷的天,哀家怪心疼的!”萧太后微微蹙着眉头,自是多次替紫萱把过脉,除了几回染了风寒,其余的都再正常不过了,并无如何异样,只是她的手怎么老是这么凉呢?
“一会吩咐御厨房,今日起,每日早食都给栖凤宫送份参茶,这丫头的身子不好好补补,以后还怎么给影儿开……开……枝……散……叶……呢……”
热茶很快便送上了,寒王竟当众亲自将热茶喂到紫萱口中。
萧太后同一屋子奴才都愣住了,唯有宁妃,气得将手上丝帕紧紧拽着,缓缓退到门边,走了出去,她定要找父亲去,姑妈越发得忘记了她是萧府的人了!
“凉了,换一杯来!”寒王仍旧眉头紧锁,平日抱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发觉她体寒无比,此时却是凉得骇人。
德公公缓过神来,又将热茶送上,而一旁小札目瞪口呆迟迟未回过神来。
寒王揽着早已昏迷的紫萱,掐住她的下颚,迫她张嘴,以唇哺喂她,一口一口将热茶渡她口中,四唇缠印,旁若无人。
一室寂静,谁也不敢多言什么,待到紫萱那苍白的小脸稍稍恢复了血色,寒王那紧蹙的眉头才稍稍松开来,只是看着紫萱那安静的容颜,眸子满是复杂。
“陈太医,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给看看!”萧太后最先打破了寂静。
“是。”陈太医连忙上前,恭敬道:“皇上,让老臣给皇后娘娘把把脉吧。”
寒王没说什么,拉过紫萱的手来,亲自把脉,陈太医看了萧太后一眼,识相地退了回来。
“小札,公主这是怎么了。”善柔早就站了起来,在小札身后低声问到,方才小札那样子看来,似乎知道些什么。
“主子自小就体寒,最不耐寒了,又染了风寒了。”小札低声答到,视线一直不曾离开寒王那探在主子脉搏上的手。
074自小体寒()
“皇后先前可有何病症?”寒王终于开了口,眸子透出一丝锐利来,从脉象来看是染了风寒,只是这反映也太过严重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小札身上。
小札似乎一下子学乖了,退了一步俯身低头,恭敬地回禀,“回皇上,公主自小体寒,最不耐寒,极易染上风寒,大病起来便会全身冰冷昏迷不醒了。”
寒王沉着眸子,示意了陈太医一眼,陈太医连忙上前替紫萱把了把脉。
“皇上,确是染了风寒,只是皇后娘娘这回病得重,怕要好好调养一阵子才能恢复了,老臣这就亲自去自熬些汤药,先为娘娘驱驱寒。”陈太医如实禀告,很是肯定这是重风寒。
寒王点了点头,将紫萱抱起,便要内屋而去,而萧太后却开口了,依旧端着那高傲不容违逆的架子,道:“皇上,皇后既然没事了,你也该去看看玉妃娘娘了吧。”
“母后小坐片刻,朕一会就过去。”寒王淡淡地说着,恢复了那一贯恭敬而又疏远的语气,抱着紫萱进了内屋。
善柔和小札要跟进去,却被德公公拦了下来,“柔妃娘娘,您也操劳了大半日了,先回宫歇息吧。”
“公主还没醒呢,我怎么能走,我就在这儿等。”善柔蹙眉,方要在一旁坐下,见萧太后仍是站着,不得不也站在一旁了,后宫最不能招惹的便是这个阴晴不定的太后了,上回关暗房一事后,她便能躲则躲了。
“善柔你在这等着,我去取件衣裳便来!”小札似乎对一屋子的人都不放心了,低声对交待善柔。
“小扎……公公……”刚转身呢,便对上了萧太后那玩味的眸子。
“奴才在。”俯身低头恭恭敬敬,甚至比其他奴才还要恭敬,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旁德公公心中却是大为安慰,这小子总算是学乖了。
“皇后自小染上风寒便是这般反应吗?”萧太后坐了下来,挑眉看着小札如此模样。
“是的。”小札低着头,那单眼皮小眼睛中却满是复杂。
“你跟了皇后多久了?”并非真的太监,岂能留在公主身旁贴身伺候那么多年呢?
“十年了。”六岁那年被公主救了,便打定主意一辈子伺候了。
“呦~!这么久了啊!”萧太后叹了口气,“看着你一片衷心的份上,哀家这回就饶了你,若是再有下回……”
萧太后眯起锐瞳,看向了一旁的善柔,继续道:“若是再有下回,对主子大不敬,暗房子里是什么滋味,你先问问柔妃娘娘吧!”
善柔迎上那审视的眼色,心中一惊,上午她推玉妃之时,可是做得天衣无缝,完全的意外,连公主都瞒过了,这太后岂会怀疑,何况她不是站在宁妃那边的吗?为何总有意无意帮助公主!
小札重重地点头,道:“奴才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萧太后收回了视线,朝内屋望了望,叹息道:“折腾了大半日,哀家也乏了,容嬷嬷咱还是先回宫吧。”
说罢,由容嬷嬷搀扶着懒懒起身来,拍了拍小札那瘦削的肩膀,才缓缓朝门外而去。
“恭送太后娘娘!”善柔同众人奴才一齐行礼,心下这才安定了下来,应该是自己多疑了!
……
给读者的话:小札:月国的后宫如同平常百姓家一样温馨,我自小就是在那宫里仗着公主和太子的疼爱长大的,甚至有些横行霸道,我不是单蠢,而是不需要那么复杂,只是,早知道如此,我宁愿比善柔还坏一百倍!
075改变不了()
已经夜了,寒王都没有出来,唯有让陈太医把药送进去,小札侯着,德公公让他坐,他也不坐,让他喝口茶暖暖身子,他也不喝,就这么低着头站着,善柔终究熬不住,在一旁暖塌上支着脑袋小憩。
“给。”是熟悉的声音。
小札连忙抬头,便对上了青奴那清清澈澈的眸子。
“趁热喝。”青奴将手中热茶递上,小札这才接了过去,喝了几口,身子顿时暖了起来。
“不是让你在栖凤宫等着吗?怎么来了?”原本沉重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主子怎么样了?”青奴淡淡地问到。
“皇上照顾着呢,陈太医说已经没事了。”
“你不替皇后高兴吗?”青奴不解,若是以往,见皇上和皇后独处,小札便是欢天喜地的,这回虽有误会,也早已澄清了。
小札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高兴啊,只要主子没事了,我就高兴,高兴了一下午了呢!”
虽是笑,眸子失落和无奈却难掩,青奴看得清楚,相处那么久了,他瞒不过她的眼睛的。
“你不高兴。”
“哎呀,主子都病了,我还能多高兴!不过还好啦,误会解释清楚了,皇上也一直陪着。”小札扯着笑,此事唯一的安慰便是皇上能一直陪在主子身边了,他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主子的吧,至少比玉妃会多一点吧!
“我们先回去吧?”青奴问到。
“主子还在这呢!也不知道醒了没醒。”虽心中对紫萱的病情再了解不过了,却仍旧不敢大意。
“夜了,皇上是要宠幸皇后了。”青奴说得很直接。
小札眉头一扬,随即又垂了下来,“主子指不定还没醒呢!”
“小狐饿了一天了。”青奴说到,小狐便是那只小白狐了,前些日子不知被皇后关哪去了,只有小札知道。
“先饿着吧,死不了!”小札现在哪有心思顾哪有心思顾得上那只狐狸。
……
两人就这么一句一句地聊着,德公公坐在一旁,轻呷了一口茶,无奈地摇了摇头,青奴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话了?
重重的垂帘后,与书房就这一帘之隔是寒王午后小憩的屋子,暖炉上隐隐可见有细烟袅袅而上,一室温暖而寂静。
床榻上紫萱静静地躺着,秀眉微微蹙着,双唇泛着苍白,似乎身上那厚厚的金龙锦被也无法为她抵御住寒冷。
寒王坐在床畔,背对着紫萱,凝视着前方,眸子尽是复杂,就那么一瞬间,他也慌了,比小札还慌,本该去看玉妃了,却还是留了下来,一留便是大半日。
突然身后传来呢喃低声,寒王回过头,只见紫萱似乎原本微蹙的眉头锁紧了,似乎很冷一般,往锦被中一直缩进去。
轻轻替她锊去额上的发丝,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怎么还不醒?
这一回纯属意外,只是,那又如何,即便她是当年那个小宫女,即便几年来他对她念念不忘,那又如何?改变不了月国吞并钟离的野心,更改变不了他出征月国的最终目的,侥幸逃过了奴隶的命运,有朝一日他定要一雪灭族之耻!何况,背后还有那么多人一样隐姓埋名盼着等着他,何况,彻底征服钟离亦必须借助战争,削去钟离武将的权力。
076醒来()
“冷……父王……母后……”紫萱整个人都缩到了被窝里去了,口中一直呢喃着,听不太清楚说些什么。
“父王……母后……萱儿不……”
寒王俯下身子来,却依旧听不清紫萱在说些什么,只听得出她冷,无奈运气让大掌暖了起来,毫无顾忌地探进被窝中去,眸子更是不解了,药也喝了,烧也退了,身子也暖了,怎么还这么畏冷呢?
不自觉得叹了叹气,起身朝帘外而去。
帘外,众人见寒王终于出来了,连忙都拥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