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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这个吕向军,我心里就来气。但是又不得不遵守部队的礼节,一一向周副团长和吕向军问好。
而姜副团长的光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吕向军稳坐钓鱼台,只是冲姜副团长笑了笑:哦,姜副团长过来了!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盼来了!
谁都能听的出来,他在含沙射影地责怨姜副团长来晚了。
这世道简单是来了个大逆转!怎么姜副团长这一出去,所有人都改变了嘴脸,都敢在一个正师职高级军官面前,如此泰然自若?
要在平时,吕向军肯定得拍着屁股站起来,跑过来跟姜副团长握手问好。但今天,他的表现显得格外微妙。
周副团长伸手拽拉了一下衣领,不冷不热地冲姜副团长说了句:老姜过来了,坐,快坐。
姜副团长用敏锐的眼神迅速地扫瞄了几眼室内及众人,我不失时机地从旁边扯过一把椅子,让姜副团长坐了下来。
周副团长将身子扭转过来正对姜副团长,随手给姜副团长扔过来一支烟。
但姜副团长并没有要接的意思,我赶快伸手接住,往姜副团长嘴边递了过去。
姜副团长伸手一拨拉,香烟断成两截:不抽了,呛得慌。
他是在借景抒情,暗喻气氛的不对头。
而吕向军则翘着二郎腿,伸手拎弄着皮鞋上的黑色鞋带,突然间说了句:不相关的人,可以先回避一下。
现场就我一个战士,毫无疑问,吕向军是在说我。
我也知趣,正准备离开,姜副团长却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让我留下。
吕向军身子一下子直了起来,皱着眉头盯向我:喂,说你呢!看不出来吗?看看这屋里除了你,还有几个战士?
我暗自攥紧了拳头,真想给他一拳。他总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居高临下,狗眼看人低!还号称一号特卫,首长的贴身警卫。这种素质的人,有才无德,怎么会如此吃香?
确切地说,吕向军故意找我麻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他又借机侮辱我,让我愤恨难消。我咬了咬牙,强挤出一丝笑来:战士?我是战士,你也是战士。官也好,兵也罢,都是特卫局的警卫战士,都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共产主义战士!
话是说的的确有点儿空话套话的嫌疑,但是却巧妙而委婉地回击了吕向军的嘲讽和轻蔑。他的本意很刁钻,屋里坐着的,全是军官,就我一个普通士兵。他想利用讽刺的方式,让我知趣离开。而我受了姜副团长的暗示,偏偏用领导经常教育我们的口号,将了吕向军一军。
姜副团长微微一笑:说的好,说的好!在坐的都是共产主义战士。
吕向军有些急眼,但又不好表露出来,于是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那好。那么就请这位士官同志先回避一下,我们要研究工作。
姜副团长一扬头道:他是我的兵。我今天还就偏偏要把他留下来,一起研究。
我知道,姜副团长是故意在和吕向军较劲,杀杀他的威风。
但实际上,暗藏玄机的尔虞我斗,才刚刚开始。
而我,则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这场斗争的一颗棋子。
这颗棋子,有可能让姜副团长用来将别人的军,但也有可能,会充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炮灰。
079章故意拆台()
姜副团长让我留下来,是在将吕向军的军。
而吕向军看起来并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反而是昂首挺胸站了起来,用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刺到我身上,冲姜副团长道:姜团长,我们研究的工作,属于国家机密。首长一再强调,要最大程度地减少知情者的数量。
姜副团长淡淡一笑:是吗?如果是国家机密,就轮不到你来传达了。
吕向军急了:姜副团长,让一个士官参加这样的会议,这,这根本就……………就没有先例啊。
沈鑫也跟着补充道:对对对。我师父说的对!
吕向军把沈鑫当成是威慑姜副团长的炮灰,冲他骂了起来:师父个屁!谁是你师父?告诉你,你都没资格研究。快,带着这位士官同志出去!
沈鑫吃了闭门羹,倒也果真到我跟前,试图拉拽我的胳膊。我伫立不动,望着姜副团长等待他的指示。
吕向军见我不动,昂首阔步地走过来,伸手推搡了我一把,大声呵令:给我滚出去!
姜副团长一迈步挡在我的身前:我的兵,也容你骂?
吕向军道:不听话的兵,就该骂!
一直在旁边稳坐钓鱼台的周副团长见冲突越来越激烈,轻咳了一声,说:行了行了,姜常务都允许他参加了,你再赶他走,不是拆姜常务的台吗?
值此之际,一直沉默的周副团长终于开了尊口,但也间接地表明了立场。表面上看,他是在为姜副团长争理,而实际上,这话本身就是一种对姜副团长的下马威。
他的话,吕向军乖乖服从。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说明很多问题。吕向军对周副团长的话言听计从,但却对姜副团长持排斥态度。要知道,姜副团长是常务,论职务和权力,周副团长都是他的下属。很明显,吕向军还是和周副团长走的比较近,关系更为密切。这也更印证着,团领导之间的明争暗斗,正渐渐地浮出水面,摆在了桌面上。
姜副团长坐了下来,越来越意识到气氛对自己不利,为了缓解情绪,他扭头冲我说了句:小李,帮我弄支烟抽抽。
周副团长哈哈笑了:老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我给你烟,你说呛的慌。来,再给一支。
周副团长又精确定位地扔了一支香烟过来,我眼疾手快在空中接住,试探地望着姜副团长。姜副团长嘴巴微微地蠕动了一下:帮我点上。
我给姜副团长点燃了香烟,姜副团长狠狠地吸了一口。
周副团长也兀自地点燃了一支烟,说道:姜副团长,最近挺忙哈?
姜副团长笑道:哪有你这么清闲。
周副团长瞧了吕向军一眼,吕向军接过了话茬儿:姜团,局长大人带来一个消息,对您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姜副团长道:说!
吕向军微微一笑,道:局长大人决定,下个月初D首长考察美国,让你统筹负责!
一听这话,姜副团长的脸色马上黯淡了下来:我…………是统筹安排,还是随行?
吕向军道:都有。
我发现姜副团长脸上的冷汗直往外冒,不由得暗自疑惑:按理说,陪首长出国考察,这是一种荣耀,是好事。但姜副团长为什么会谈蛇色变呢?
且听姜副团长微微地低下头,说了句:就这事儿?没有别的?
吕向军笑道:就这事儿。那就有劳姜团长好好安排一下?这是相关文件。
我走过去,想接过吕向军手中的那份资料。吕向军却皱眉一挥手:这文件也是你看的?这是绝密!
我愤愤地望着吕向军,真想将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揍成肉饼!但实际上,吕向军对我这番轻蔑,是在含沙射影地灭姜副团长的威风。
姜副团长皱眉道:吕向军,今天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吕向军笑道:过奖!那这文件……………
吕向军将文件持在空中,意在让姜副团长亲自过来拿。
反天了,纯粹是反天了!
但姜副团长还是坚定地站了起来,走过来拿过了这份文件。吕向军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是啊,能让一位正师职常务副团长亲自到他手里拿东西,他是多么的荣耀啊!
但同时又是多么的卑鄙!
周副团长却不失时机地说了句:小吕你干什么,让姜副团长过来拿。你就不能给他送过去?
吕向军连声道:得送,得送!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说罢后吕向军突然又从姜副团长手里接过那份文件,一摆手道:姜团长,您坐下,我给您送过去!
姜副团长气的眼皮直跳,但一直忍着。
莫说是姜副团长生气,我这个旁观者看了,也是气的心里直痒痒。真不明白,周副团长和吕向军究竟要干什么,一出戏一出戏地往外演,明显就是在故意拆姜副团长的台。
吕向军夸张地性一个跨步,将文件呈交给姜副团长。
姜副团长没看文件的内容,而是冷冷地笑道: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值得你们做这么多铺垫吗?
吕向军道:这件事可不简单哩。
姜副团长道:那能有多复杂?
吕向军一扬头:您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时候周副团长突然插了一句话:老姜啊,不错了,真的不错了!
姜副团长道:是不错!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今天。总归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哈哈。
随后,姜副团长迈开步子,起身走出。我跟上。周副团长笑说了句‘不送’,吕向军也没有站起来相送,只有沈鑫跟了出来。
姜副团长扭头瞧了一眼沈鑫,欲言又止。然后背着手快步赶回自己的办公室。
沈鑫脸上露出阴阴一笑。
我追上姜副团长,一齐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姜副团长坐回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拍,愤愤地掐着腰自言自语起来:明白了明白了,我是什么都明白了!是老周,是老周在攒动着这些人送我上断头台啊……想孤立我,想把我赶出特卫局!
我关上办公室门,不明其意地追问了一句:姜副团长……………
姜副团长打断我的话:叫我姜哥!现在我身边,也只有你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姜哥。
姜副团长微微地一笑,伸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望着桌子上的文件,道出了心中的不解:姜哥,首长安排您陪同出国考察,这是好事儿。怎么看着您好像高兴不起来呢?
姜副团长情绪看起来显得有些激动:好事?你觉得这是好事?
我点了点头,反问:难道不是吗?
姜副团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拍我的肩膀:坐,坐下来。我跟你好好讲一讲,你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坐在姜副团长对面,此时此刻,竟然觉得他身上仿佛没有了任何的领导架子。与我之间,像是亲人,朋友。他也没像从前那样后背贴紧椅背,而是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微微前倾着脑袋。
姜副团长拿起那份文件,简单地扫瞄了一眼,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蠕动了一下嘴唇,姜副团长开始说道:对于吕向军那些年轻的警卫干部来说,陪首长出国的确很荣耀,是好事。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正团职以上干部来说,却是灾难来临的先兆。这几乎已经成了特卫局的潜规则,只要是哪个大队长或者团一级领导被安排转业,或者退休,都会,都会安排一次随行首长的机会。这算是,这算是离别前的信号。就像,就像是咱们的警卫战士,在临近复员时,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一样的道理。
我禁不住深深地吃了一惊!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
姜副团长接着道:我现在终于算是明白了,局领导为什么要放下话来说是提拔我。原来,这是在赶我走的先兆。小李你看到了没有,越是到这一步,人的品性和本质,就都暴露了出来。也只有你,对我不离不弃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姜副团长才好,但还是追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