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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了片刻才轻轻颔首。
我让陆七在外头等,独自一人迅速冲进纪彦明办公室,那个男人正对着电脑沉思,“纪彦明,那张纸呢?”
他一愣,眉心微蹙,“我一并拿给陆孤城了。”
我脸色刷的白了,马不停蹄赶回黎样。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推开门的瞬间,正看见陆孤城手里拿着一张——正在燃烧的纸。
“住手!”我凄厉大叫,从他手中夺过纸条,可来不及了,火烧得很快,我夺过来时,只剩一块角,裴清妍的字已经烧没了。
我看着手中仅剩的三角形纸片,试图从当中再翻出裴清妍写过的那四个字。
可惜什么也寻不到了。
我颓然垂下手,纸片从我手中滑落在地,我的泪顺着眼角滑下去。
陆孤城的手碰上我肌肤的刹那,我猛地哆嗦,用力拍掉他的手,“别碰我!”
我连连后退,只觉胸口里有什么涨得十分难受,我使劲喘气,可憋闷的情绪无处遁形。
我千防万防,就是怕他偏袒裴清妍。
然而最后我还是输了。
陆孤城被我吼得怔了一瞬后直接朝我走过来,我冷眼呵住他,“别过来!”
他没有片刻停顿,抓住我的手腕并搂住我的腰,“你冷静点。”
闻言我盯住他那双幽深的瞳孔,抿唇笑了。
他凝眉看着我,看着我放声大笑。
我推开他覆在我腰上的手,“陆先生,先将手松开,让我冷静点。”
他确然松了,却将手绕到我的后脑勺上,这是他吻我前的标志动作,我几乎没有半分犹豫,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掌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尤其响亮。
看着他脸上瞬间红肿的痕迹,我自己亦是一愣,不过,只一瞬,我回过神来,无情将他从我身前推开。
“知道我为什么瞒着你调查裴清妍吗?就是因为我不想看见这样的结局。我知道最后一定还是瞒不住你的,只是我没想到,你能做的这么彻底,连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最后一丝希望你都能毁的这么干净。陆孤城,你是和裴清妍联起手来,毁掉我的吧?”
这最后一句话有多重我也明白,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而此刻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冷静。
我心灰意冷,已然绝望。
我毫不犹豫开门离开,他拽住我,“你冷静点,这事我慢慢和你解释!”
我甩掉他的手,“不用解释,就这样吧陆孤城,让原本错误的开始到这里结束。”
他还想来抓我,太白猛地冲过来咬住他的裤脚,我深深看了太白一眼,转身冲进电梯。
离开黎样,我漫无目的走在街上,灰暗天色的笼罩就像一顶巨大且无形的网将我死死裹住,我捂住喘不过气的胸口缓缓蹲下来。
失去唯一的证据,赵松餮也拒不承认。
我能将裴清妍怎么办?
我半跪在地上使劲儿锤打胸口,任泪如泉涌也没有哭出一点声音。
纪彦明蹲在我面前时,我有点使不上力接过他递来的纸巾。
他默不作声抽出一张塞到我手里,然后打横将我抱起来。
我捏着纸努力压着歇斯底里的声音,“我没脸见萧萧我没有替她讨回公道”
他的手施力将我抱得更紧,极轻说了一句话,“我替你讨回来。”
我抬手捂住眼睛,弓着腰哭到岔气。
纪彦明带我回他公寓时,我哭了一路。他将我放在床上,我一下子整个人蜷成一团。
静谧的卧室里只有他极轻的声音,“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外面。”
我没有动,他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后便关门出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好累,然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直追溯到我小时候。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以及楚小莫担忧的脸。
前段时间,她多次想来见我,但我因为参与调查凶手的事便一直拒绝她,所以她也并不知道我在调查关于凶手的事情。
此次见着她,我才发现,我好像有好久没见过她了。
她眼眶红红,“好些没?还难受吗?”
我摇头,想坐起来却使不上力,左手一用力也传来一阵刺疼,我抬起左手,输液管随之荡到我面前,我微愣,“我这是怎么了?”
“你生病了,烧到三十九度。”
怪不得,睡个觉都不觉得安稳,好生累。
被楚小莫掺扶着坐起来,我道,“我睡了多久?”
“两天了。”
我一惊,“赵松餮和杨若若一事进展如何了?”
“他们俩人一个从犯,一个主犯,在警局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下午三点就开庭进行最终判决。”
“现在几点?”
“你别着急,还有时间,现在才上午十点。”
闻言我顿时松了口气。
“纪彦明呢?”
楚小莫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我,边走到我另一边床边查看输液瓶边道,“回警局了。”
我轻轻点头,没有问及陆孤城,她也没跟我提起他。
下午两点,我们从医院出发前往法院。
法院里我再次看见多日未见的白母,她较上次见面又憔悴了几分。
她看见我,目光微微躲闪。
我走到她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转身离开时,我看见她一双浑浊的眼睛蓄满泪水。
第55章 他携罂粟来过(11)()
除了白家一家人,我还在观众席上看见裴清妍。
她看见我,很平静的与我对视了几秒钟后才挪开视线。
我不甘心的攥紧拳头,可对于她在这案子上的‘无罪’我无能为力。
楚小莫握着我的手安慰我,“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反握住她的手,回以一笑,“我没事。”
开庭前几分钟,审判长及审判团前后进来,我特意看了审判团一眼,果然在当中瞧见纪彦明。
随后杨若若和赵松餮一起被押上来。
俩人一出现观众席上瞬间一片喧哗。
审判长重重砸了一声法槌,法庭上顿时鸦雀无声。
“这是被告笔录。”纪彦明向审判长呈上一份文件。
法庭上安静了数分钟,审判长看完笔录拿起法槌道,“被告杨若若指使被告赵松餮对白萧萧行凶,致其丧命,其行迹恶劣,予以死刑判决。虽赵松餮是从犯,但其行为残暴,死者丧命其手,当与主犯同罪,予以死刑判决。”
话落‘咚’的一声敲下法槌。
观众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我看见白家一行人终于喜极而泣,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楚小莫亦是十分激动抓着我的手,泪如雨下,“希望,萧萧这下,总算能瞑目了。”
闻言我的眼泪毫无预兆掉下来。
她如何会瞑目。
楚小莫只当我是喜极而泣,拥着我一个劲安慰我。
我趴在她肩上穿过人群直勾勾盯着裴清妍。
这事,还没完。
她察觉到我的视线转过头来,勾起一道胜利者的弧度,拿起包包优雅起身走出去。
我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被门挡住我也还盯着那个方向,突然出现的身影挡住我的视线,我抬眸的同时纪彦明手执文件轻轻砸在我头上,“还看!烧退了没?”
我有些恹恹点头,“恩,退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那回去吧。”
“恩。”刚一站起身,我怔在原地,后知后觉,回去,回哪?
黎样?
现在我只要一想起黎样就想起陆孤城烧那张纸的画面,我深吸口气道,“我还不想回去。”
楚小莫叫起来,“那你想去哪?你病刚好,不能乱跑!你不想回黎样没关系,回我那!”
看来她的确知道我和陆孤城之间生了嫌隙,只是具体因为什么她不知道。
听着她的话我的鼻子又微微一酸,上一次和陆孤城闹掰,我住在白萧萧那,她还劝导我不要和陆孤城之间有什么误会。
哪来的误会,只是裴清妍确然比我重要罢了。
纪彦明忽然插话进来,“住我那吧,我这几天还要再处理几个小案子,住警局里,那边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过去住,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进去。”
楚小莫疾声拒绝,“那怎么行,让她和你住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
“没事,我过去住。”
楚小莫听了我的话反应很大,坚决反对,“不行,我不同意,你要是再烧回去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小孩子。”
纪彦明却认同楚小莫的话点头,“有道理,鉴于你大病初愈,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接,发短信你不回,我就会进去看看你。”
我没有异议。
我们并肩走出法庭,纪彦明去开车,我和楚小莫在原地等他时,陆七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夫人,陆总在前面等你。”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不远处。我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后道,“陆七,该改口了,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陆七面不改色,继续谦卑道,“夫人,陆总说了,您要是不过去,他就要强行将您带走了。”
我没忍住嗤笑出声。
远远瞧见纪彦明的车开过来,我推开陆七,“不好意思,让让,谢谢。”
纪彦明的车在我面前停下,我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手腕上一疼,同时一股力量瞬间将我拽出去。
陆孤城的脸极是阴沉,攥着我的手腕便往他车的方向走去。我想收回手可他力气太大,气得歇斯底里大吼,“陆孤城,放手!”
他站住脚回过头来,幽深的瞳孔噙着我看不懂的东西,轻声冲我道,“乖,我们先回家。”
“希望,过来。”纪彦明倚着车门站着,楚小莫在他身后一脸担忧看着我和陆孤城。
陆孤城冷冷睨了纪彦明一眼,像上次在警局里那样嗤了他一声,而他这声嗤笑却叫我生出一股莫大的勇气,我用尽全力甩掉他的手,这一甩,也真甩开了。
我感觉我的心口在这一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我很冷,可我头也不回。纪彦明跑过来搭住我的背,极有分寸的靠近,将我护回他车旁,并为我打开副驾驶座。
纪彦明开车从陆孤城身旁经过时,我余光瞥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戾气,整张脸绷得厉害。
纪彦明先将楚小莫送回楚家再送我回他公寓。
他一送我进门便离开了,偌大的房子里再一次只剩我一个人。
今天我是强行出院的,医生要我再休息一天,但我不肯,他不得已给我开了副药。
我吃完药后上床睡了一觉,醒来是凌晨四点半。
想起被判死刑的杨若若,我依然不死心,九点的时候独自一人去探监。
杨若若面无表情看着我,脸上没有半分即将执行死刑的慌张,相反,还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还不死心?”
“值得吗?”
她装傻,“值得什么?言小姐,话别说一半,我不喜欢玩文字游戏。”
我目光犀利盯着她的眼睛,勾唇笑起来,“看不出来,原来你那么伟大,她把你当枪使,让你替她去死你都愿意,她养的这只狗真是听话得紧。”
她脸色顿时一沉,我无视她的脸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