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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力的环视了一圈周围,没有看到苏听白和钟念北,着急的动了动嘴巴。
“行冽,你要说什么?”何佩蓉慌忙摘开司徒嘴上的氧气面罩,把耳朵贴到他唇边,好半天才听明白了。
司徒问的是,“大哥呢?念北呢?”
他这一进去,还能不能出来都不好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多少还是清楚点的,在这个时候,司徒当然想见见所有的亲人,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这……”
何佩蓉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苏听白出事的事情告诉司徒。
“行冽,别问了……”萧寒抢在了前面,“你好好进去、接受手术,不要想那么多。你不要把这一面当做最后一面,苏听白和念北……他们不是不来,他们是等着你出来,知道了吗?”
司徒沉默,神色恍然,似乎是有所疑惑。许久,他才点了点头,轻叹道,“知、道、了。”
短暂的会面之后,有护士进来,将司徒推进了手术室。苏家庆、何佩蓉和萧寒一路陪着他,直到他被推进去,萧寒最后松开他的手,“行冽,要坚强、撑住啊!”
“嗯。”
司徒眨眨眼,松开了手。
手术室的门在他们之间合上,隔断开两个世界,萧寒怔怔的,提着心的一直不能放下。肩上,苏家庆轻轻拍拍他,“别太担心了,你把机会给了他,他一定不会浪费的。”
萧寒沉默,这样的话并不能使他得到任何宽慰。
“哎,这个钟念北,还说什么把行冽当成最好的朋友……”苏家庆忍不住叹息着抱怨,“行冽为了谁弄成这样?今天行冽手术,她竟然到现在还没有露脸?刚才行冽多失望啊!”
萧寒无力的靠在墙上,眉心微蹙,他也觉得念北行为有些异常。
虽然他清楚苏听白出了事,她很担心,可是今天毕竟关系着行冽的生死……念北不来看一眼,真的是很说不过去,他想不出理由来替她辩解。
墙上的led显示钟一分一秒的过去,守在门外的三人都在饱受煎熬。
靳家,靳筱俏的私宅。
“滚!滚出去!”
楼上一间客卧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靳筱俏蹙眉,推开门走了进去,下人蹲在地上捡玻璃碎渣。地板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上好的纯羊毛手工地毯也被糟蹋了。
“三小姐。”下人抬起头,朝靳筱俏摇摇头。
“嗯……”靳筱俏挥挥手,“你下去,再端一份上来。”
“哎……是。”
靳筱俏举步、走向床旁,当中的床上,苏听白正躺在上面。原本蜜色的肌肤此刻却透着青灰,头发上全是汗水,沾湿了一缕一缕挂在额前,整个人很无力的挂在床头。
“你这是干什么?”
靳筱俏走过去,想要扶他躺好。
“滚开!”苏听白吃力的偏过身子,咬牙启齿的瞪着靳筱俏,“你不要碰我!我最讨厌别人碰我!”
“嘁!”靳筱俏嗤笑,“你以为我想碰你吗?不过,你自己有本事动吗?”
“……”苏听白惊愕,眸光中有一丝挫败。没错,他的四肢越来越无力,发病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病程恶化的太快,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你这样只是白费力气!”
靳筱俏拧眉,强行扶着苏听白躺好,“你不要再砸东西了,就算要对付我,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是不是?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在饭菜里放了什么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需要用这种手段吗?”
“……”苏听白虚弱的靠在床头,他的确没有什么力气了。
下人收拾了,端着重新准备的饭菜端上来,“三小姐,给……”
靳筱俏接过,拿起勺子开始喂苏听白,苏听白抗拒的别过脸,气的靳筱俏终于发脾气了,她冷哼道,“你究竟想什么?我现在放你走,你又能走到哪儿去?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能回到景城吗?”
苏听白偏着脸不说话,他的话不是留给陌生的、毫不相干的女人的,他是什么想法也不需要和她做解释!
“你吃东西!”靳筱俏从未有过的抓狂,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样伺候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是个躺在床上,行动困难的男人!她都没有料到,能够为了他做到这一步。
“你快吃啊!你不是恨我吗?既然这么恨我,就好好活下来,然后找我报仇!”靳筱俏急了,“景城苏七爷,没有这么容易倒下吧?你还有妻子、孩子,你打算就这么饿死自己?”
听到妻子、孩子,苏听白眼皮扯了扯,终于有了点反应。
“快吃东西吧!”靳筱俏看出他松动了,忙端着勺子递到他嘴边。
苏听白垂眸,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张开了嘴。他还有求生的欲望,他不能就这么认输了!就算这条命最终保不住,也不该是以这样的方式。
“这样不就对了?”
靳筱俏露出了笑容,细心喂着苏听白。
“吃饱了吗?”
对于她的问话,苏听白根本不屑一顾、似乎没听见。感觉身边的人还没有走,苏听白蓦地睁开眼,低吼道,“你可以出去了!”
“嗯?”靳筱俏讶然,“你赶我走?”
“是。”苏听白拧眉,“我要上洗手间,请你出去。”
靳筱俏想也不想就说到,“你自己怎么上?能走过去吗?腿上有力气吗?我扶你吧!”
“什么?”苏听白错愕,觉得荒唐至极,一个女孩子竟然说出要扶一个男人上洗手间这种话,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哼……滚,滚出去!”
“啧!”靳筱俏拧眉,“你怎么这么倔?自己明明不行!”
懒得跟她废话,苏听白颤抖着双手掀开了被子,结果四肢无力,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靳筱俏急忙伸手扶住他,“你看看你,好像我要害你一样,就让我扶你吧!”
“滚!”
苏听白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一只空了的碗在床头柜上砸碎,手上捏着一块碎片,红着眼等着靳筱俏,“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碰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留着我是想用我做实验,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会让你的如意算盘落空!”
留着他,是为了做实验?
靳筱俏觉得好笑,这个人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在这种问题上,却好像块榆木疙瘩一样?她的心思,他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苏听白没有多少力气了,修长的手指捏着碎瓷片,在簌簌发抖,但他还在强撑着,这世上的女人,除了钟念北,他没法接受任何一个、哪怕稍稍一点的亲近!
汗水顺着他两鬓流下,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可是他咬紧牙关、毫不松懈。
“好。”靳筱俏从未见过意志力如此之强的男人,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松开他,点头答应了,“我不碰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着,站了起来往外走。
“等等!”苏听白艰难的粗喘着气。
靳筱俏回头看他,苏听白缓缓说道,“我……需要个人照顾我,要男的……”
竟然固执到这个程度,靳筱俏突然羡慕起他那个没结成婚的妻子,钟念北是吗?这丫头还真是好命,苏听白都成了这样了,还不让任何女人靠近,忠诚到了这种偏执的地步,如何叫人不嫉妒?
“哎……”靳筱俏看他大汗淋漓,有些心疼,点了点头,“知道了,这就给你安排。”
在她走之后,苏听白的紧绷的神经才松开,颓然的跌落在床上,气息紊乱,“念北、念北,不要怕、不要哭,我一定会回去,为了你,我也会留着口气回去!”
虽然见不到她,也得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可是,苏听白不难想象,此刻的钟念北无助成了什么样子!婚礼上,他突然消失,小丫头一定会哭死过去,他那么疼她,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
“念北……啊……”
肢端钝痛传来,苏听白身子蜷缩成一团。身体的痛苦越来越疯狂的折磨着他,他只有靠着一遍一遍喊钟念北的名字才能够熬过去,“念北、念北……”
门外,靳筱俏悄悄从门缝里往里看,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哼,钟念北,真是好命!”
第405章 小七我是念北()
司徒的手术,做了足足十几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里,钟念北都没有出现。
手术室的门推开,辛苦了一天的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的疲惫。
“医生,司徒怎么样?”萧寒最先一个冲上去,询问司徒的情况。
医生据实以告,“手术算是成功,不过他的病情有多严重,之前我们也具体告诉你们了……现在还不好说,要进深切治疗部监护48小时,如果没有什么异常,那就是没事了。”
这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
“谢谢、谢谢。”萧寒激动的握住医生的手,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不用谢,这是我们该做的……你们也不能探视,都回去先等消息吧!”
手术室门口,萧寒他们得到了准信,暂时放下悬着的心离开了医院。回到家里,萧寒再次掏出手机,手机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讯息。
钟念北一整天都没有和他联系。
萧寒不由蹙眉,钟念北这是怎么了?她就一点也不担心行冽吗?他们的感情一直那么好。
手指几次触及她的号码,想要摁下去,最终他都放弃了。
“哎……”萧寒叹息着把手机扔到一边,疲惫的往床上一躺。这些天,他也很累了。眯上眼,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惊醒了。
“呃!”
萧寒心口突然绞痛,猛的坐了起来,电话是医院打过来的。
“喂?您好,是司徒行冽的家属吗?患者病情出现反复,请现在立刻来医院一趟!”
“什么?好!”
萧寒脑仁阵阵抽痛,心口的疼痛也都顾不及了,立即弹了起来,起身拉门赶往医院。在路上的时候,终于拨通了钟念北的号码。那边,过了很久才接。
“喂……”钟念北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
萧寒忍着气,敛眉沉声说到,“念北,我知道,苏听白的事情让你很心烦,所以你连行冽都不关心了。本来我也不想再给你打电话、麻烦你,可是……行冽的手术做完了,现在医生说病情有反复,我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来不来随便你吧!”
说完,不等钟念北开口,他就果断的扯了耳机挂了电话。
记挂着司徒的情况,脚下油门一踩,急速赶往医院。
‘碧桂园’里,钟念北握着手机发怔。
是的,她在躲着司徒!她不是不担心司徒,可是……她没有办法接受,司徒的心脏是苏听白的!她想不通,他们兄弟之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健健康康的苏听白,要把自己的心脏给司徒?
她是不想司徒有事,可是,她同样不能接受如今这个现实!
“啊……”
钟念北痛苦的抱着脑袋,跌落在地板上,泪水汹涌而出,“小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怎么会傻到用自己去换行冽?不能、不能的啊!行冽是好,可是……也不行啊!”
哭的几乎要背过气,钟念北还不敢大声,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两个孩子。
房门被推开了,陈老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