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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杰安在沙发上坐下,又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着了,吸了一口,才大声说:
“听说我爸的声明了吗?”
“嗯。”沈司晨点头。
这时候,他的邮件又响了,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看邮件,总比看着许杰安好!
“沈司晨,我弄成这样,可是为了你,你如果袖手旁观,我可不客气。”
许杰安见他心不在焉,立刻就火了,跳起来就骂。
“你想怎么样?”沈司晨微微拧眉,盯着他问。
“老头儿在找律师改遗嘱,还可能会和我妈离婚,你让伯母去探探他的口风。”
见沈司晨态度软化,许杰安也耐下性子,重新坐下来和他商量。
“然后呢?”沈司晨沉吟一声,低声问他。
许杰安一捋头发,急躁地说:
“然后,我得证明林亚楠生的货不是老头子的,这怎么可能是他的,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生出儿子来?笑话!不知道是谁家的枪走了火,打进了林亚楠的肚子里,她的男人能用卡车拖,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早就说过,不让你碰那个女人,现在自己吃亏了,还怎么证明?她能拿到检验报告,证明她早有准备,你想推翻她的话,你拿什么推翻?”
沈司晨拧拧眉,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幻想。
“你都知道?”许杰安狐疑地看向他。
“许杰安,我问你一件事,当年孤儿院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沈司晨拧着眉,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慢吞吞地问他。
“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纵火罪!我疯了,我去烧那里。沈司晨,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你有事的时候,我可是力撑你的,现在我有事,你就坐在一边说风凉话。”
许杰安一听就炸了,又跳起来指着他骂。
沈司晨盯着他看着,一言不发,等他骂完了,才一字一顿地说:“可我知道,那场火不是冉宋武放的。”
“你怎么知道?”许杰安眼神闪烁起来。
“我猜的。”沈司晨低下头,打开了邮件,慢吞吞地看了起来。
“猜?这种事能猜吗?人家冉宋武可是亲口承认的!你猜,就能给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许杰安又不满了,大步走到桌边来,伸手在桌上乱敲,桌上的文件被他敲乱了,横七坚八地散开。
沈司晨正在下载发来的压缩文件,被他敲得心烦,这才一抬头,不悦地说:
“许杰安,你从来都是这样,做事不计后果,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你全都不管。闯了祸就让你妈去给你解决,现在弄成这样,你又来我这里吵,我让你把枫树湾抵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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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狠狠地来上一棒(烈火一更)()
许杰安更恼火了,见他总在电脑上捣鼓,一气之下,直接伸手把电脑给摁了下去,拍着脚咆哮:
“沈司晨,我是来让你帮我的,不是来听你训斥的。你要搞明白,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真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会把你的事捅出去,让你也做不了人,那个史蒂芬和你妈的丑事,会成全城的笑话。”
沈司晨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他,满脸淡漠地问:“你要多少钱?”
“五千万。”
许杰安伸出一手,本想说个五百万,可见沈司晨脸色不善,索性再加了个0。
沈司晨轻吸了口气,拿起手机打电|话,接通之后,他沉默了好几秒,才低低地说:
“联络一下几个股东,我要钱周转,把酒店的股份全给他们,我要现金,五千万。”
许杰安在一边听着,神色渐变了,沈司晨这是要拿钱买断和他的事?他一双阴鸷的三角眼紧紧地盯着沈司晨,直到他挂断了电|话,才抬手指了指他,又狠狠地一抹脸,哑声说:
“好,沈司晨,你做得好,你我兄弟也就走到今天了。”
沈司晨没出声,只冷冷地看着他。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钱进帐,今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到时候别说我不讲情面。”
许杰安抛了几句狠话,摔门而去。
沈司晨盯着门看了好半天,才用双手捂住脸,轻轻地揉了一会儿,疲惫地放下双手,继续看电脑上的视频。
视频画面很暗,只看到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个侧对着镜头,一个背对着镜头,甚至连男女都分辩不清。
不过声音一出来,沈司晨的身体就立刻往前俯去,紧盯着屏幕,把声音开大,耳朵竖得很高,生怕错过了放出来的每一个字。
这就是罗晓鸥手里的那段录相!
冉宋武见面的最后一个人,确实是女人,但是不是任何一个漂亮姑娘,而是苏怡芳!
两个人的声音听上去都非常激动,是用家乡话在吵。
沈司晨勉强听懂前面一段,苏怡芳在质问指责他当年的负心,他在辩解反驳当年为何要那样做,两个人还不时站起来,急促地表达些什么,苏怡芳突然站了起来,狠狠地打了冉宋武一个耳光,冉宋武捂着脸坐下去,急急地喘着,居然是在哭。
因为他们语速太快,方言又实在难懂,沈司晨没能听懂后面的一大段话,他立刻叫进来秘书,让秘书在公司找找,有没有来自那个地方的员工。
秘书才点头转身,又被他给叫住了。
“沈总?”见他久久不语,秘书犹豫了一下,小声叫他。
“算了,你出去。”他挥挥手,让秘书退出去。
想了好一会儿,他拔通了冉蜜的手机,可惜手机响了许久,接听的人却是秦方,为了不打扰两个人的清静,他们的手机都在秦方的手中。
秦方虽然客气,还是听得出有几分讥笑之意,心上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对男人来说,多少是个打击。
沈司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明明苏怡芳就是最后一个见冉宋武的人,可是他们却从未承认过,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冉蜜是不是被他们一家人给骗了?
他眼神一沉,索性拿了电脑就往外走,他要去叶知岛亲自见见这两个人,弄清楚这件事,冉蜜不应该像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小旅馆只住了他们两个人,黎逸川打定主意要过一段安静的日子,所以包下了整间小旅馆。这里旅游设施不完备,也未做过宣传,所以游客甚少,旅馆是家庭式的,好在已经专门整理过了,收拾得干净整齐。
院中种着一大丛凤尾兰,大片碧绿的叶片承载着暮光,雪色花束蓬勃地高song。院子里充盈着淡淡的海风和花香教缠的味道。
几天住下来,还算舒服惬意。
黎逸川和冉蜜安静地坐在院中的小桌边,两杯茶已经热汽散去。冉蜜捡了好多贝壳,用水洗干净了,一枚一枚地选出来。
还有一大碗的玻璃小珠子,都是从岛上的工艺品店里买来的。
黎逸川借来工具,在贝壳上钻孔,再看着她用小玻璃珠子和红绳子一起串起来,做成一只贝壳风铃。
以前的生活,他每天在忙,隔着一墙,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想方法给自己打发时间。黎逸川现在能明白她每天有多无聊了,没人说话,也没人陪她吃饭,他若晚归,她只有那只小猫在她脚边绕,不玩手机游戏能做什么呢?他甚至连电视也没装上一台。她有电脑,却又怕再出了事,又惹来他的怒火,平常没事都不去上,只求个清静。
黎逸川看她低眉顺目的满足样子,心里突然愧疚极了,忍不住就说:
“冉冉……你……快乐吗?”
“啊?很快乐啊,怎么了?”
冉蜜抬眼看他,满眼惷光明媚,微笑盈盈。
“呵……没什么。”他揉了揉脸,觉得自己才像个傻子。
她低下头,认真地串着珠子,小声叨叨:
“黎逸川,我们什么时候去新房子看看,我好想去,你连位置都不告诉我,床单是什么颜色,窗帘是什么颜色,你有没有给我种上蔷薇花啊?有没有泳池的?我家可是有泳池的,我想游泳,可以保持好身材。”
“从这里直接回去,都是你喜欢的颜色,浴室装了彩色玻璃,浴缸都是彩色玻璃的,窗帘和床单都是粉色的,冉公主,知道你想当公主。”
他又在贝壳上钻了一个小孔,慢吞吞地说着,可能是用力过大了,贝壳裂开,钉子划到了他的手指上,顿时有血珠渗了出来。
他拧拧眉,举着手指看着,好半天都不动。
“你干吗举着手不动?”
冉蜜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滋……你没看到流血了吗?”
黎逸川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还真是能做到视而不见啊!
冉蜜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丢下手里的东西,拉过他的手指,用纸巾给他擦指肚子上渗出的血丝,小声笑着说:
“黎逸川你现在也娇气了呀,多大个口子啊,你擦擦不就好了。”
黎逸川咬着牙敲她的额头,不满地说:“冉蜜,你哪里疼疼,我可急死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你皮厚啊,再说流这么一点点血算什么,我还流过好多血。”冉蜜耸耸肩,不置可否地一哂。
“是啊,你还每个月都流血。”他瞪她一眼,讥笑着说。
“讨厌,看你说的什么话!”冉蜜抬手就打他,嗔怪了一句。
黎逸川抓着她的手指往嘴里一塞,牙在她柔软的指肚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让她微痛,又有些痒,咯咯地笑了起来,连连往回抽着手。
他咬了好一会儿,拿出来看看,又放到嘴里用力吮了一下,舌尖在指肚上转了一圈儿,才慢吞吞地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知不知道。”
“才不,就和你一起享福,才不想和你一起同难。”冉蜜笑着把手指往衣服上擦。他低低地笑了笑,从桌上拿烟来准备点上,打火机利落地一声响,火苗儿窜进来,印进他的眼中。
“黎逸川你不戒烟吗?我们不要做计划吗?”冉蜜托着腮,微拧着眉,看着他的动作。
黎逸川想了想,还真把烟放下了,认真地点头,“嗯,戒烟。”
“真乖,会是个乖爸爸的。”冉蜜笑了起来,眼儿弯弯的,像两只柔美的月牙。
远远的传来汽笛的声音,劳累一天的渔夫归家了。
暮色如潮涌进眼中,从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染在两个人的脸颊上,这种亲昵和安静的感觉,万金难求。
冉蜜跪坐起来,俯过身子,在他的额上亲吻了一下。
“怎么,白天没享受够,还想再一次?”
他扶住她的手臂,长指捏在她的下巴上,嘴唇迎上去,潮湿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轻轻地舔着。
冉蜜摇摇头,轻笑着坐回原处,继续她的手工。
她未能为新家做任何事,所以要把这件他们一同完成的风铃挂在屋檐下,和他们一起见证日出日落,月升月下,成为他们岁月长河中最忠实的见证者。
“老板,电|话,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