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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烛火被风吹得像飘忽不定。光亮笼罩着那人身上,竟生出些诡异的感觉。
来人穿着一件黑色斗蓬,斗蓬上用白线绣着大片大片的卷云纹,斗蓬很长,有一部分还坠到到地上。
东方殊夜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郡主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帽子被摘下,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脸。柳眉杏目,如墨般的长发披肩而下,她笑,媚从心生。
果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漂亮的紧。
元臻愣了愣,接着咽了口唾沫,倒不是因为被这小娘皮的美貌所惊艳,而是这张脸眼熟得紧。那眉眼,那身段,不正是那许久不见的云小姐嘛?
“东方大人,迕多年不见,大人近来可好?”云小姐朝东方殊殊似寒暄似地来了这么一句,面上含了浅浅笑容。
因为背对着的缘故,元臻看不清东方殊夜的脸,不过她已经能够想像出这厮欣喜的模样了。
毕竟东方殊夜是位顶顶风流的人物,见到这么一位绝香佳人,殷勤点也很正常。
然而,接下去东方殊夜所说的话倒是有些出乎元臻的意料。
“郡主若是来叙旧的,那便找错了。”
他面上冷冷,似乎并不喜欢云小姐,甚至还有一丢丢的不屑。
面对这么一个大美人,竟然还故作高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元臻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有些暖意。
“大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最近满城疫症蔓延,不知大人可有良策应对?”对方也不恼,依旧笑着问他。
云小姐从不是个善茬,尽管她看上去不过是柔柔弱的小姑娘。可元臻却是见过她对付女鬼时的狠辣手段。
“良策没有,线倒是可以去水月庵找。”
“多谢。”云小姐得了满意答案,也不多作停转身便就出了门。
元臻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望着云小姐站过的地方,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东方殊夜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
“我在想啊,你姓东方,她叫你大人,”元臻撑着下巴一脸恍然,“难不成你就是那位大祭司……的儿子!”
南朝有位权倾朝野的大祭司,十年前被今陛下赏识恭请入朝,传闻那大祭司上知天下知地理,智谋无双。除皇帝以外从未有人见过,只知道那位大祭司复姓东方。
而东方殊夜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自然不可能是那位大祭司。如此推断,这妖孽极有可能便是那位大祭司的儿子。
东方殊夜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随即应了句:“阿臻好生聪明。”
“那还用说,这世上还有比本姑娘聪明的人吗?”元臻还没意示自己已经得意忘形了,东方殊夜在笑,似乎只有和元臻呆在一起他才会笑。
“不过,刚刚那个女人又是谁?”她心下好奇,看样子他们应该挺熟的,东方殊夜不简单,云小姐自然更不简单。
桃花眸里有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东方殊夜从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南宫卿云。”
“莫不是那位素有南朝第一才女之名的嘉禾郡主?”云臻挑眉,随后酸溜溜提地了句“如此说来,东方兄倒是艳服不浅哪。”
她生气时总爱鼓着小脸,敲可爱,至少东亏殊夜是这样认为的。
“阿臻觉得我是那种贪图美色的轻薄儿吗?”东方殊夜做捂心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嘴角却微不可见地往上翘了一翘。
“不然呢?”元臻选择了冷眼向相,这厮第一次见面就敢调戏自己,不是轻薄是什么?如今又勾搭上了南宫卿云。
这一点,不能原谅。
“阿臻,别说我了,你呢?总不会没有半点憧憬吧,还是说你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他故意不将后面两个字说出来。
元臻挑了挑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取向正常眼光太高而已,这从我喜欢那种特酸的情诗也可以看出来,所以我啊,就是个俗人。”
“嗯,那要不要我念些来给你听?”
“不……不用了。”元臻慌忙摆摆手,这分明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真特么蠢。
“那么,你所谓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又属何意。”慕朝歌继续她挖坑。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如此,那一瓢那定要取最好的。”元臻真心觉得自己说瞎话的水平又高出了不少。
“什么才是最好?”男子嘴角噙着一丝笑,冷艳的脸庞映烛火,另一边埋在阴影里看不清。
“你这样就很好。”元臻笑嘻嘻道,心想这回不将你调戏个面红耳赤。
东方殊夜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元臻一头黑线,这妖孽的脸皮也忒厚了些吧!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东方殊夜的侧脸堪称完美,她不知不觉瞧得入了神,也不知脚下绊着了什么东西,身体一轻,下一秒便跌入了个温暖的怀抱。
第70章 没人n()
翌日清晨,元臻顶了大大的黑眼圈坐在梳妆台前。她往桌上摸了只镯子正要戴上,偏手上一点劲没有,好好的玉镯掉到地上,碎了。
“大小姐的精神不是很好,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正在身后为她梳头的红药忧心忡忡道。
元臻摆摆手,“无妨,我就是一宿没睡,待会补个觉就好。”
这两天发生的事有些多,元臻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捋清。用完早饭,按她元臻仙君的习惯,该是去到处溜达一番。
这侯府倒是朴素的紧,宁安侯近年来不得圣心,外面常有传言说这偌大的侯府就剩下个空壳子。
其实,她那便宜老爹除了有些冷漠外,其他方面还是挺不错的,吃穿用度一样不少,到了月末还有数量可观的银钱领。
正因如此,如姨娘母女俩才会屡屡对自己心存顾忌,只敢在暗处阴她。
走着走着,就看到一袭鹅黄色衣裙的顾曦微从对面走过。元臻抬头瞧了一眼,她绾着双月髻,面容精致,诈一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元臻回想起自己见到顾小妞的情形,对方每每都十分光鲜亮丽。
看来,这侯府也不全是空壳子,至少给姑娘置办漂亮首饰和衣服的钱还是有的。
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元臻也没想太多,可对方却是不依不饶,硬生生拦在了她前面。
“怎么,又想来找我麻烦?”
“我只是想好心提醒大姐,昨日的事情,依芊芊的个性定然禀了贵妃娘娘。你完了顾相逢!”顾曦微幸灾乐祸道,眉眼间满是得意。
“是吗?我倒是想知道,当谢贵妃知你竟然输给了我,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那一定很有趣吧?”元臻满不在乎,管他贵妃贱妃,本仙君天不怕地不怕,便是你找来天帝也无用。
“你别太嚣张!若不是你使了阴谍诡计,我又怎会……”
“让你颜面尽失吗?”元臻脸上总挂着笑,那种杀人不偿命的笑。
顾曦微漂亮的小脸渐渐变得阴沉,“技不如人我认,只是,那幅绣品真是大姐自己绣的吗?”
“自然不是,”元臻白了她一眼,“就准你狸猫换太子,不准我李代桃僵?若是连这点气量都没,将来还怎么当太子妃?”
似想起了什么,本来还怒不可遏的女子忽然巧笑盈盈道:“说到底,大姐不也是被太子殿下抛弃,才许给襄王的人吗?”
哟呵,有道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是故意来揭伤疤的。
奈何,元臻脸上毫无波澜,只微笑着道:“嫡庶尊卑向来有别,依你如今的身份,这样与我讲话真的好吗?”
闻言,站在对面的女子瞬间石化。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这话竟会从顾相逄嘴里说出,这还是那个胸大无脑的顾草包吗?
顾曦微被激得像乍了毛的猫,“你别忘了,我娘是父亲娶的继室,我也是这宁安侯府的嫡女。顾相逄你一个草包拿什么和我争?”
她才是能让宁安侯骄傲的女儿,至于顾相逢,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注定要被她踩在脚下。
“有诰命吗?”元臻笑了,笑得阴险而狡诈。
据她所知,现今的皇帝老儿是个极长情的人,自从发妻仁德皇后走后,就再没立新后。还下旨凡朝中官员原配死后都不能再取续弦,轻者罢官降职,重者直接砍头。
元臻觉得这招挺损的,你一个人长情就够了,非得搞成大家伙都陪着一起。要不怎么说‘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人权’乃为君者的代名词。
那厢,顾曦微恶狠狠地瞪着元臻,说不出话来。
“既然没有,那就还是妾室。我记得,前朝的时候庶子庶女见到嫡出的哥哥姐姐还要向其行叩拜大视,所以说啊,还是咱们南朝好。”元臻笑着说道。
本仙君的书也不是白看的,你丫的会诗词歌赋,我特么还饱览古今呢!
“凭什么?“顾曦微的脸色愈发难看,甚至可以说上狰狞,显然是气极了。
“就凭我是嫡,你是庶。”元臻半眯着眼晴,身份二字其实就是个屁,出身再好又有啥用,阎王要你三更死,你特么还能拖到五更?
但对付顾曦微这样的人,最是有效。
却见对面的女子咬着苍白的唇,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一般,“庶女又如何,当今的谢贵妃不也是庶女吗,照样凤仪天下,还生下了太子殿下。”
不想她这庶妹野心倒还挺大。
“谢贵妃吗?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像谢贵妃那般好的运气。说句大敬的,就算谢贵妃再身居高位,不也还是妾室吗?”元臻挑眉,“更何况,你觉得谢贵妃真的会同意太子娶一个庶女当储妃?”
顾曦微眼里的光芒黯然,元臻的话就一根毒刺狠狠刺在她心口,刹那间鲜血淋漓。
“所以啊,人哪,总要先学会认清自己,不然使太多的邪术也是无用。”元臻眨眼,让你自不量力跟本仙君斗,这下栽跟头了吧。
“你说什么?!”她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元臻。
这一刻,顾曦微忽然觉得站在对面的女子已不单单是以前的顾大草包,虽然依旧嚣张,依旧拔扈。
“让我猜猜,你此刻在想些什么,你心里说啊,顾大草包怎么变了,还有,你的巫蛊娃娃又去哪了,我猜的对否?”元臻眉稍一挑。
“你……你一定使了什么妖术!”顾曦微指着她,颤着声音道,眼底面上全是惧意。
“妖术,用来对付你吗?岂不大才小用。”元臻说着转身穿过雕花回廊。
很好,看来顾小妞也还不懂此间门道,不然也不会怕成这样。
“顾相逢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叫你生不如死。”良久,顾曦微攥紧拳头,尖尖的指尖陷进了皮肉,鲜灵灵的小脸上满是不甘与嫉恨。
走在前面的元臻嘴角微微翘起,怎么,美人皮下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回了院子,元臻倒头就睡,誓要将昨晚没睡完的觉好好补回来了。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床头。
他俯身看着榻上睡得正酣的人儿,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额前的长发不偏不倚垂在元臻脸颊。
身处梦境的元臻忽然觉得左脸有些痒,过去就是一巴掌。
抓着元臻手腕的东方殊夜嘴角抽了抽,好在他眼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