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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弈城冷笑:“这大煊江山只要父皇想给,儿臣就守得住。这江山,儿臣不需要靠女人多夺取!”
皇帝语重心长地说:“历代帝王都是如此,有些权利,一个女人会让你握的更紧。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女人,可以让你免去很多麻烦。用一个女子换来九子夺嫡的胜算,何乐而不为?”
墨弈城几乎咬牙切齿:“历代帝王?”一种莫名的悲哀弥漫着心头“那父皇当年……靠的又是谁呢?”
皇帝一时语塞。
“沈氏有女,端淑德恭,才华孔昭。朕感甚佳,着礼部择日入睿王府为侧妃。”
“父皇!”墨弈城抗议。
这时,一位小官进门禀报
“皇上,北狄可汗被斩引起四方藩王惶恐纷纷集结企图联合起兵,目前已攻克沙土坝。”
“什么?”皇帝的脸色几乎不能再难看。“是谁这么大胆!”
那小官不敢说话,看向了墨弈城。
“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皇上几乎咆哮。他的权威已经不能再次经受得起墨弈城的挑衅。
大殿内外的宫婢全都跪了下来。
“儿臣说过,他北狄若再敢犯我大煊我定然斩了他的脑袋。他却将我的话当作儿戏。”
“荒唐!你可知这四方蛮夷一起出兵对大煊……”
墨弈城抱拳:“儿臣只想告诉他,违背和儿臣的承诺,定不会让他高枕无忧。”
“你……”
“侧王妃之事,还望父皇三思。”
皇帝冷冷道:“不过枕边多一人而已。”
墨弈城一愣。
“父皇当年……就是如此看待母后的吗?”今天他才彻底明白,他的父皇并不如他曾经以为的那样。这西暖阁他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过身向门口走过去。在门前,他回头失望的说:“想必您根本没爱过她。”若真的爱,又怎能忍心让她无家可归无亲可思呢。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迷茫的皇帝。
墨弈城赶到左相府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一天不吃不喝又及其疲惫。
可是他难以接受归不见来人的事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墨弈臻无法答话,就在刚才密探来报,城郊之外发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确认是左相贴身侍卫少熙。身中数刀脊柱断裂,另一具是一位女子依稀能断定几乎就是朝瑰。被人凌虐致死。墨弈臻不敢告诉他,于是派人把尸体处理好,当做不知道。
“来人!”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墨弈城已接近透支,现在支撑他的希望就是他能看见朝瑰可能还活着。他变得急切,完全失去了耐心。昔日的左相府已被抢劫一空,到处都是血迹。墨弈城飞奔到朝瑰的房间。他寻遍每一处角落,一声一声的叫着心上人的名字。
桌下、床下,后院的梅林,他几乎要疯了。
终于……他看见了地上被摔碎了的小陶埙。心口一窒,那是她母亲就给她的,她从来不会离身的物件儿。
这时一个人跑了进来“殿下!”
墨弈城赶忙抓住他“可有了朝瑰的消息?”
那人跪下来“睿王赎罪,臣等在西市找到一具女尸,她的手腕上带着这个。”那人把那银手镯递了上去。
此时的墨弈城,浑身都抖,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甚至比让他死还让他害怕。
他接过镯子的手还在抖,那花纹那接口处的“朝瑰”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那个夜晚,他就是看着这两个字才知道她的名姓……
濮!一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视野。
如果就这么死了……也好。
第15章 ——跌落云端()
浑身是血犹如罗刹的士兵,残破的躯体,狰狞的面孔,漫天飞洒的血液。慌乱而又无助的眼神,处处让人胆战心惊。
“朝瑰。”
“小姐。”
“活下去。”
……许多声音重重叠叠,让人喘不过气。
“哗!”
一盆冷水将朝瑰泼醒。周围一切漆黑。几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胳膊好疼,她想动一动却发现身上的绳子将她困得更紧。
这时,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上前,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唇角一提“嗯……不愧是贵人看上的人,果然不错。这小脸蛋儿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极品。”
朝瑰很不习惯这种屈居人下的感觉皱起眉头,挣脱可她。“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那女子玩味道:“这里?呵呵~这里是颐香苑。”
这三个字的出现如一道惊雷劈在朝瑰心上。这是帝都有名的销金窟,许多王公贵族的纨绔子弟都流连在此。也就是……青楼。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一中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从小就是大家闺秀的她怎么能被如此践踏。如果这样,倒不如让她去死。
“干什么?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难不成还是来逛窑子的么。”说着捂唇笑得个花枝乱颤。其它的几位男子也笑了起来。
朝瑰的脑袋极疼,她完全记不起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记得她和少熙在竹林中遭遇埋伏,他们好像都受伤了……少熙……对了少熙呢?
“少熙呢?你们把他弄哪里去了?”残缺的记忆让她不安,少熙受了很重的伤,浑身都是血。
那女子笑盈盈地看着她,那目光让朝瑰脊背发凉。
“他呀?如果你不听话,就如陪着他吧!”
一中不祥的预感向朝瑰袭来“你说什么!他到底在哪!!”朝瑰几乎疯了,如果不是那些壮汉压着,她恐怕就能撕烂那女人的脸。
仅仅一个月,因她而死去的人太多了。她几乎崩溃了。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开,甚至死在她面前。
即使她再冷的性子,也没办法再沉静下来了。
少熙的离去对朝瑰来说足以彻底击垮她最后的坚强。她的眼睛第一次闪现出仇恨的光芒。她恨透这一切了。
那女人显然是被她激怒了,提起牛皮鞭嗖嗖地打在她身上,朝瑰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哪遭过这份罪。皮鞭打在他身上火辣辣的疼,而她几乎无处躲避就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将指甲深深刺入手掌,也不吭一声。
这极大地挑起了那女人的征服欲,下手更狠了。朝瑰感觉身上的疼痛竟然可以抵消心里的压迫。于是更加不服软。
那女人打累了,把鞭子一扔。吩咐着:“把她扔到柴房去。”
朝瑰几乎奄奄一息,她全身的衣服被打的稀烂,如果不是有绳索绑着,她真害怕可能就会一丝不挂。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浑身都疼。
夜幕降临,她就像垃圾一样被扔在柴房她几乎动不了,她特别想家,想柳姨娘,想父亲,想她的哥哥姐姐们……想碧依。那些人的笑脸一个个从眼前飘过。她目光涣散地凝聚在手腕上的银铃铛上。眼中流露出别样的柔情。
还有你,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墨弈城昏迷三天三夜,帝都上下所有的名医都请了个遍,都几乎一样的语言“老臣(草民)回天乏术了。”
熙王府
墨弈玦反复地抚摸着那楠木椅上的“玦”字,听着属下的报备,修长的手指架在鼻梁上“死了?这游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这么便宜他。”
景阳宫钰琪正给皇后梳妆,自那日之后,皇后就没再踏出宫门半步,面色变得越来越憔悴,整日吃素礼佛超度傅氏一族。皇后的白头发越来越多,钰琪不动声色地把它们藏在黑发里面,却在心里暗暗心疼皇后。
“城儿如何了?”
钰琪似乎没有想到现在皇后还会担心睿王。
“睿王殿下还没醒,太医们都说……怕是不好了。”
皇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想笑,可是这几天过去了,她几乎忘了该怎么笑。
“这到底是朝瑰的幸运还是不幸。”
钰琪也是苦笑道:“小小姐有睿王如此痴情相待,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吧。”
皇后左右端详自己“走,我们去看看他。”
钰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后要出门?
钰琪赶忙为皇后选了件华服。
第16章 ——痴心注定将相负()
皇后刚离宫,皇帝就得知了消息,犹豫了一会儿。
“也罢,她能主动出去走走总是好的。”
皇后来到睿王府,墨弈臻和墨弈秦也在那里,个个眉头紧锁。
见到皇后似乎很惊讶,随后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引领她一直到墨弈城的床边。
皇后叹了口气,墨弈城额角上的青丝白了一束,皇后怜惜地拂过那一束白发,从小到大,墨弈城都是宁流血不流泪,哪怕生病都不会表现的病怏怏。如今看他,皇后到底还是心疼了,毕竟他也是个孩子。他才十六岁啊。
侍女端上来汤药,皇后接过:“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他说说话。”
墨弈臻墨弈枫拱手退出。
皇后搅着手中的汤药,皱了皱眉“怪不得你不肯喝,你这心本就够苦了,还要喝这苦药。这究竟是恩宠,还是惩罚啊。”皇后把药碗放到一边“你心里的苦,也就本宫能体会其中之一了。你深爱着朝瑰,可朝瑰不会希望你这个样子的。若是朝瑰活着,把她交给你本宫也算放心了。”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墨弈城双睫微微颤动
朝瑰自那日起,就被迫颐香苑的歌姬。
一日,她在台上请拨一曲《菩萨蛮》,琴艺精湛满堂喝彩。在满堂喝彩中,无人能懂朝瑰此刻的感受,她从小母亲就教她学琴,长在深闺的她从来都不会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琴声会和她一起沉沦这烟花柳巷之地,为供这些纨绔子弟取乐。
就在她要下台的时候,一个喝醉了的豪门子弟醉醺醺地上来就摸她的手。
朝瑰一惊,马上抽了出来。
那男子一脸色咪咪“呦!还是个烈性子,我喜欢。”
说着就向朝瑰扑来。朝瑰躲开,那人竟然捉住朝瑰就要亲。
朝瑰恼了,“啪!”一巴掌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一时间,颐香苑的歌舞嬉闹声一瞬安静。
众人的眼光都朝这边看来。
有的人被朝瑰的美貌吸引,在看身边的姑娘,简直云泥之别。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多吃惊了,因为在短短的三天,这已经是第六个了。
但那个人明显恼羞成怒了,这一巴掌,酒也醒了不少。
红姨马上来打圆场,“怎么回事!”她瞪了朝瑰一眼,转头瞬间变得笑眯眯的
“爷,今儿头一回来吧,这是我们新来的姑娘都怪我没管好,她心气儿高着呢。”
红姨叫来牡丹陪着他,牡丹可是颐香苑的头牌花魁,身材脸蛋都不错。一声“爷~”叫的人骨头都酥了。
可是那人却视如敝履,这可是牡丹第一次被这么对待。
红姨见了,眼珠一转“啪!”打了朝瑰一耳光。
朝瑰一愣,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打她。
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眼泪瞬间盈满眼眶,朝瑰咬住牙,坚决不能让眼泪掉下来,不能哭,不能哭。她这么告诉着自己。
红姨搓搓手,讨好地对那人说“爷,你看,我也打她了,你消消气儿。”
那人看着朝瑰,指着她“她的第一夜,老子买下了!”
朝瑰一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