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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少熙几乎毫不犹豫。
“只有小姐死了,他们才会放松抓捕。你想让小姐一家人白死吗?别废话了。”碧依将朝瑰的外衫穿上,看到了朝瑰手腕上的银镯子,犹豫了片刻,直接摘下来自己带上,至于那一串银铃铛,碧依也摘了下来,放进朝瑰的内衫里妥善放置。
小姐,这是碧依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碧依拾起地上破碎的瓦片,把脸划花。
“一定要把她带走。”碧依朝少熙说。
少熙几乎要将手里的稻草攥成石头。
碧依推开大门,大步走了出去,离了小院好远才停下来。
喊着“你们听着!我,傅松柏之女傅朝瑰,至死不落入佞臣之手。楚稤!迟早有一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几百只箭矢从秋林深处射过来,碧依前前后后共中了十多箭。在她倒下的瞬间,她看见少熙的身影已经远了。她会心一笑
傻子,你的情谊,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可惜……
景阳宫里,皇后一身素白站在窗前。
太监四喜急冲冲跑进来跪下:“娘娘!”
大煊的太阳太过明亮,照的人眼睛生疼。
她试着用手遮挡阳光,那阳光透过指缝,印在她苍白的脸上一脸斑驳。
或许是那阳光太过刺眼,她合上了窗。
无力地挥挥手让四喜退下,说着:“我知道了。”
景阳宫所有的宫俾瞬间跪了一地。
钰琪掩泪,那毕竟是她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
她一脸疲惫,缓缓地舒了口气,一步一步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床边,用极其缓慢的语速说:“罢了,罢了,我累了,歇了。”
她心里的苦楚,从此世上再无人能懂。
傍晚,朝瑰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天色已暗。身下躺着一堆稻草,远处少熙生着火,火光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她习惯性的叫碧依,却找不到她的身影。她爬起来拍落身上的杂草,语调沙哑“碧依呢?”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外衫没有了,她的银镯子也丢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少熙。
少熙木讷地翻弄着火堆,一脸颓败。
“碧依走了,她穿上你的衣服,刮花了脸,带着你的镯子。被安相杀了。”
一霎那,朝瑰的世界静了下来,几乎抽走了她所有的力量。“你……你说什么?”空白的大脑回荡着碧依的音容相貌。她……死了?朝瑰难以接受这件事。
这段日子她恨透了生死离别,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无法保持理智。“你怎么不拦住她,该死的是我,你不是喜欢她的吗,你怎么可以让她死了……”朝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碧依的离去无非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崩溃了。
少熙一句话也没解释,“你先睡,我去守夜。”
第13章 ——厄运降临()
朝瑰坐在火堆旁边哭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最后哭到没力气躺在稻草上,她身上的衣服是碧依的,那淡淡的茉莉花香还在鼻尖儿萦绕。泪珠一颗颗划出眼眶。但她的脑子清楚得很,碧依是为她而死的,她得好好活着。她收起悲伤,她要坚强起来,尽管心很痛。她攥紧了手中的稻草。她的手边,还放着早上翻过的医书。你是她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我们该去哪里?”朝瑰问少熙。
“你先睡,明日一早我们去西夷小贺章将军。”
“西夷?也好。”
看着少熙的样子,朝瑰更加自责起来,碧依的离去,他也很伤心吧。
景阳宫的皇后睁着眼睛,那眼睛已变得空洞无神。不受控制的流着眼泪。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爱错了人,哥哥,嫂嫂……
她蜷缩在凤榻一角。失声痛哭,她下错了赌注,输惨了。
西暖阁
皇帝批着今日早朝的奏折。李公公在一旁默不作声把皇帝批改好的奏折整理好。
“皇后睡了吗?”皇上问的毫无预兆。甚至问的时候都没停笔。
李公公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答道:“奴才听皇后娘娘宫里的人说娘娘申时就睡下了。”
皇上停了笔,叹了口气。直接把朱笔扔下“跟朕去看看她。”
“娘娘,皇上来了”钰琪踏入寝殿。小声提醒皇后。
皇后不应声。片刻之后,一声沙哑的回应“让他走吧,我累了。”
“是。”
钰琪回绝皇帝,皇帝并未为难。
只说了句“好生照顾皇后,让她好好歇着。”就缓缓转身走了,钰琪盈盈下跪“恭送皇上。”
钰琪也知道,以傅秋雪的性子,他们可能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一路上,皇帝无言。
李公公倒提起:“皇上要不要把西域进贡的贝母赐给皇后娘娘补补心神?”
皇上顿了一会儿“也好,看来……朕这辈子欠她的是怎么都还不完了。”
北狄军营
墨弈城的密探来报,傅氏一门于五月九日满门被灭,无一幸存。
墨弈城一怔,表面上并没有太多波动,任何情况下,他都会强迫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理由。”他刚经历一场惨战,脸上的血污还没擦去。
那密探作揖道“回王爷,安相找到了左相勾结北狄的证据,楚稤找到了左相勾结西夷的证据,当下用尚方宝剑以叛国罪论处。”
墨弈城得拳头握的咯咯响。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提醒着自己,理智。
“来人!”
素节进来作揖“王爷。”
“把北狄可汗给我押上来。”
“是!”
不一会儿,北狄可汗被扭送上来,被重甲压着跪下。北狄王的眸子去鹰一般锐利。
“傅松柏死了没有?”北狄可汗的言语中充满了狠戾。
墨弈城走到他面前“为什么这么做?”
北狄可汗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墨弈城就看着他笑。他笑了好久,耗尽了墨弈城的耐性。
墨弈城一脚踢翻他,他浑身被绑着,自己无法起来。
墨弈城踩在他的脸上“我问你,为什么陷害他!”
北狄可汗的嘴角渗出血,却还在笑“因为他们该死!”
墨弈城压抑住内心的愤怒,拎起北狄可汗“两国交战,女幼何辜?”
北狄可汗冷笑“覆巢之下,岂留完卵?”
墨弈城咬牙“你个疯子!”
北狄王的眸子里都是讽刺,唇齿间都是血液,笑起来格外骇人。
墨弈城闭上眼睛,拔出挂在帐中的佩剑,一剑刺穿了北狄王。
曾经,他是墨弈城最尊重的对手。
墨弈城要回京都,那个人欠他一个解释,墨弈城暴躁地一掀帐帘,三千将士跪求他不要意气用事。身旁的先锋大步迈到他面前,不怕死地指着他“你杀了北狄可汗,已犯下大罪。还要临阵脱逃不成?你如今竟然还要因儿女私情误国家大事,那傅氏之女果然红颜祸水,楚稤这次终于做了件好事”。墨弈城的眼睛几乎可以喷出火,直接一脚将他踢出帐外。
“挡我者!死!!!”
众人就这么看着他骑着马离去。
第14章 ——归不见来人()
第二日清晨,少熙就牵来一匹马,因为朝瑰不怎么会骑马,小的时候傅明灏曾经教过她,可是她常年身在深闺没有多少骑马的机会,此次必定日夜兼程,如果她一个人骑马,她肯定受不了。
逃出帝都就好了
墨弈城接连几日日夜兼程。
果然……一切都变了。
他先回了睿王府,将府兵、暗卫全部派出去守住傅氏宅院,任何人不得出入,他自己则进了宫。
宫门前,墨弈臻和墨弈枫将她拦下来。
墨弈枫板着脸:“你这是疯了吗!带兵出去打仗竟然还敢私自回京,这可是死罪。”
墨弈城几日没休息,眼睛已布满血丝已经掩饰不了他的愤怒:“死罪?不止如此,我还杀了北狄可汗。按大煊历法,无诏诛杀藩王者诛九族。就算我死,我也要拉着害她的人陪葬!”
墨弈枫沉默不语。
墨弈城看向墨弈枫“你们是否是因为怕死罪而选择袖手旁观?”
墨弈臻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撸起袖子要和墨弈城理论:“不是我告诉你……”
“闭嘴!”墨弈枫用二字箴言将墨弈臻蓄势待发的小火炮造灭火了。
墨弈城也太冤枉他们了,怎么说这也是七弟妹,哪有不管的道理,只不过他们也没想到这狗急跳墙如此丧心病狂。这北狄西夷一起起兵,他们更是担心这南蛮东戎万一也来插一杠子,只怕墨弈城背腹受敌。所以假借去东戎看看生意的理由探查东戎有无出兵之意。
可是当他们知道消息的时候,傅氏一族已成刀下亡魂。究竟是谁这么神通广大竟能闭塞他们如此精密的信息网。就算如此,二人得知朝瑰未死的消息后一直暗中保护,不然真当以少熙一己之力能摆脱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可是……究竟是谁让他们再次失去了朝瑰的行踪。他们也很挫败,他们的能力如果告诉墨弈城他们尽力了,是对方太强,别说墨弈城,就放在当时他们也觉得是个笑话。
早朝之上,淮河水患让两地居民民不聊生甚至水漫良田导致颗粒无收,皇帝正为此事头疼。
左相被诛,安相明显感到力不从心。朝政之事本就繁多,外加安相泽自那日之后腿伤一好就到处花天酒地,每天都喝个烂醉才回家。每每见到他这个样子,作为父亲的安相都恨不得打死他。安母自然是拦着。安相每每皱眉“慈母多败儿!”
此时西暖阁的皇帝正为水灾之事寻对策。淮河沿岸是大煊最大的产粮地如今颗粒不收开仓放粮可解一时之急终不是长久之计。
这时,墨弈城推门而入。
西暖阁的臣子见王爷来势汹汹,也纷纷退下,明智的不做炮灰。
皇帝皱了皱眉“怎么,出征还不到一年就被那北狄的蛮夷之风惯的忘了规矩吗?”
墨弈城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愤怒的情绪“父皇可还记得当日和儿臣的承诺?只要儿臣让他们继续相互制衡,您就不会动手。”
皇帝挑眉“不错,朕也确实没有参与。难道你不远万里赶来帝都就是为了向朕兴师问罪的?”
“儿臣不敢。如果不是父皇的默认,光凭楚稤和安相又怎能动得了左相?”
皇帝转过身,背对着墨弈城:“就因为一个女人,你不惜犯下死罪顶撞你的父亲,你何时变得如此莽撞?”
墨弈城正色道:“朝瑰是儿臣的未婚妻,儿臣自然担心她的安危。”
皇帝一怔:“怪也只怪她生错了人家,你也不小了,沈少卿之女貌美淑贤……”
“父皇!”墨弈城打断了他“朝瑰尸骨未寒,不论生死他都是儿臣唯一的妻子,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皱眉:“愚蠢!如今朕的这把龙椅,你的几位哥哥都想来坐,你大哥依附安氏,你三哥魏氏一倒楚氏就来扶持。你纵使手握四方兵权,又怎能斗得过这立足大煊百年的望族门阀?”
墨弈城冷笑:“这大煊江山只要父皇想给,儿臣就守得住。这江山,儿臣不需要靠女人多夺取!”
皇帝语重心长地说:“历代帝王都是如此,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