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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皇宫假山上,一次并不单纯的赏月,她芳心暗许,他至死不渝兜兜转转间,天地巨变朝瑰:“我已不再是那个能呼风唤雨的帝都千金。你会后悔的。”墨弈城:“我这一生做了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但这其中不包括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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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美玉深沼污泥中()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一种人,能原谅所有的背叛,并且义无反顾地相信你,爱着你?
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人,为了你不惜付出生命,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将你的名字刻入骨髓,永世铭记?
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人,为了你抛弃了一切,只因为一直爱着你?
或许有吧,又或许没有,但……那又如何呢?
朝瑰木讷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化着不符合她本真的浓妆。及腰的长发高高盘起,只留下一束垂在胸前,此时的她就如在马路让任人践踏的白玉兰,本应圣洁的一尘不染,却在这里惨遭践踏。一双白嫩修长的手却染着及其不相配的丹寇,显得有些骇人,正在机械地梳理着垂在胸前的那一束长发。
仅仅半个月,她经历了人生的颠覆,全家举家被屠,家中女眷有的被充作军妓,有的被卖到妓院供人糟蹋,还有的,就像一直养育她的庶母,告诉她要好好活下去,然后被活活虐杀。而她,终是逃不过层层的围捕。她堂堂相府嫡出的千金,沦落青楼。这猛然的变故,让她从天上云,沦为地上泥。
忽地,她放下了梳子,摸着自己的脸,眼泪倏地盈满眼眶,她这副模样,恐怕他现在在她面前都会不认识了吧。她又笑了,可这笑容里充斥着自嘲。“他怎么会想到她离他这么近,而他……”她记得他的一切都干净得很,又极是自律,怎么会到这里来,待他凯旋带兵归来,看到如此大变的帝都又将会如何?
墨弈城,当你得胜归来时,你可知,傅氏一门已成为这九子夺嫡的牺牲品,而我……已不是你心中那个单纯美好的傅朝瑰了。而你……不论愿意与否,都被命运推上了那个位置,承载着无数人鲜血最终赢得的无上荣耀。
第2章 人生可否驻此间()
帝都王宫
大煊王朝,自建立以来就成三足鼎立之势,首要当是当朝左丞相傅氏一族,不但是朝中最大的一只分支,还拥有天下兵马的调兵权,而且当朝皇后傅秋雪也出自傅氏一门,是当朝左相的同胞亲妹,可见这傅氏一门在朝中势力可谓如日中天。其次是右相安氏一门,右相安比槐门生众多,为人比较低调格外愿意提拔后辈,朝中多有他的门生。最后,是兵部司马将军楚氏一门,拥有天下兵马统兵权。三方权利相互制衡是皇帝所愿看到的,相比较左右两位丞相,这楚氏就有些处于劣势地位,为了使这三方权利均衡,皇帝钦赐楚稤尚方宝剑,涉及国家政事,不问朝中何处任职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自大煊建立之日起,这三家就将势力相互制衡着。几百年来一直如此。
傅秋雪虽贵为皇后,可入宫以来并未给皇帝添上一儿半女,但皇帝一直对其敬爱有加,也是坊间一段佳话。更为这圣上英明神武,宽容怀德的形象加了一笔,这天下的女子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帝更是倾慕。
直到七年前,皇帝宠妃嘉贵妃病逝,皇帝把其五岁遗子墨弈城过继给皇后。这才方能弥补了皇后傅氏的遗憾。
还有一个月,就是皇帝四十岁生辰,届时文武百官都会携家眷来为皇帝庆贺。这正是年初就开始准备的大事。
七年,贵妃小初服已过,皇宫上下很快就没了贵妃故去的悲哀气氛,就连嘉贵妃所居住的兰芙宫也扯下了白绫黑缎,宫女遣散。皇帝曾经的宠妃就这样在皇宫被视为不吉除了这兰芙宫,再无她的痕迹。
这皇宫就是这样,外表的光鲜奢华下隐藏着冰冷无情。
永德九年,八月十二,这是大煊皇帝四十岁生辰,整个大煊处处张灯结彩,尤其是帝都中央的朱雀大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场面怕是只有年关才可与其相媲美,佛寺道观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纷纷为这个给他们带来太平和富足的皇帝祈福,祈求上苍让他能活到万代千秋。
天色渐暗,那护城河畔,河灯盏盏,几乎快铺满河面,许愿的人儿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眼,念叨了许久,生怕这小小的河灯难以承载这沉重的希望。
人来人往之间,一袭湖蓝衣裙,如一只彩蝶翩芊而过,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碧依!你快来呀,那里还有好多好玩的,快来快来!”
这时,人群之中挤出一个小脑袋,浅绿色的衣裙,大大的眼睛很是灵动,此刻却满是委屈,那包子一样的脸和精致的五官嘟起来很有喜感。
“小姐!小姐!你慢点,等等碧依。”
本就不高的身高在人群中努力踮起脚找寻着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
待到远处带那一抹湖蓝停驻,方才看清了那精致的容貌,一双桃花眼很是惊艳,那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那樱桃般的小嘴正笑着倚着栏杆看着河面上的花灯。那笑容在两旁街坊灯笼的映衬下格外耀眼。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柔和干净,仿佛初夏西湖中央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右手的皓腕上有一只一指宽的银镯子其上花纹细致入微,在镯子的两个接口处两个字“朝瑰”。
过了一阵子,那碧依丫鬟终于赶来,一边喘着气一边拍着胸脯
“小……小姐,今天这人也太多了些,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晚上皇帝寿宴去迟了,可是失礼的大不敬。”
那女孩停了片刻,看了看天:“时间也真够快的。”
没多说什么,和碧依一起向大街那头的马车走去。
身后暗处几十尾黑影尾随,速度极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马车缓缓,女孩玩闹了一整日也是有些乏了,便靠在碧依身上小憩,那碧依平素甚是钟爱茉莉以至于那衣衫上常年留着茉莉花香,久而久之的,女孩也爱上了这味道。就这样,竟睡着了。
女孩儿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缓,看样子,是睡沉了。
碧依忍不住笑了,小姐好不容易才出一次府,她从来没见过小姐如今天这般高兴。
忽地,车夫猛一拉缰绳,女孩险些跌了下去。
本就迷迷糊糊的女孩,这下脑袋更加迷糊了。
碧依马上关心道”小姐,没事吧。”
女孩揉了揉撞疼了的额角,“没事儿,去看看怎么了。”
碧依撩起车帘迈了出去小手叉腰,显然一副极其生气的样子“你们怎么回事,惊扰小姐休息不说,还害得小姐受伤,你们该当何罪?”
那俩个车夫一听说小姐受伤了,纷纷惶恐地跪下磕头
“小姐饶命,奴才该死。”
要知道,以他家老爷的宠女程度,之前一位侍女就因为小姐玩闹的时候不小心被她的长襦绊倒险些被杖毙,自那时全府婢女不得穿着长襦。
碧依朝前面看去,见一堆人挡住了马车的路隐隐约约似是在欺负两个乞丐。
“放肆!前方何人,竟敢阻拦我家小姐马车!”碧依出声先发制人,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她家小姐的马车也敢拦。
其中一人手持一枚金牌,上面一个大大的“楚”字。
“司马府公务,识相者滚!”
看来人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司马府上的令牌,碧依不想惹麻烦,可是看他们那架势,如果她们离开了,那乞丐岂不是要被他们打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碧依,发生了什么事?”正当我们碧依小姐还在权衡厉害的时候,她家小姐成功阻断了她的内心碎碎念。
碧依撩起车帘“小姐,楚府的人。”
女孩探出头望了望,并没被眼前的气势吓到,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名车夫说
“你们先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们,我会和爹爹解释清楚的。”
两位车夫如受大赦,一个劲的叩头谢恩。
因为此次出行足够低调,以至于马车并不如府上其他马车那般奢华,又因为赶时间抄了近路,这条路素来偏僻。
来来往往也不过是一些商贾小贩,亮出司马府令牌以为能吓唬走她们,谁料……
“光天白日,朗朗乾坤,这帝都大小也是天子脚下,你们竟敢这么大胆。打着楚大人的名号为非作歹。”
那群人也不自觉地看向了马车,心想着,这女孩什么来头好像与楚大人很熟悉。
众人停了手,女孩方才看清里面的两个“乞丐”,这两人形似祖孙,可是身上的衣服绝不是市井流民所着的短褐麻布,天色虽暗,但她也看出了至少不会是普通的平民。
女孩冷笑道“司马府?楚大人堂堂朝中三品大员,怎么……也考欺凌老弱发家致富了?”
在场的人甚至是那对祖孙也是一凛:楚稤为人大家都清楚,谁惹他谁倒霉,这小姑娘到底是谁?如此厉害外加……毒舌。
那手持令牌之人眉头一皱,“区区贱民也敢插手司马府的事,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抹惊诧的坏笑浮现在女孩的脸上却显得格外亮眼,“贱民?这称呼对本小姐倒是十分稀罕,打本小姐出生起,你……是第一个。”那冷冷的眼神宛如天神一般藐视着芸芸众生。那眼底的不屑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那人见区区一个平民家里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视他如泥土,瞬间怒从心起,眼睑上的肌肉都被气的抽搐。抬手示意身边人给他点颜色瞧瞧。
众人一时涌上来,女孩却丝毫不惧,云淡风轻的放下了放下了车帘。
“猎!猎!”疾风吹动布料声听了让人心颤,只见从各处飞来五个黑衣人,个个身手矫捷,这是训练有素的影卫才能有的速度,一时间,只见几处黑影掠过,骨头断裂的声音让碧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这样,不出片刻原本嚣张跋扈的一群暴徒全部躺在地上面容痛苦地哭爹喊娘,战斗结束,那几抹黑影纷纷驻足一角,其中为首的一个浓眉大眼却和女孩年纪相仿,站在中间,模样很是俊俏。黑色的软甲勾勒出他的挺拔,那精瘦的身体里,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此时他居高临下,一只脚还踩着一个人的脑袋。冷漠的表情仿佛让人觉得他踩的并不是一个人的脑袋,而是一只蚂蚁。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改变过表情。一直是冷漠的,仿佛是这场战争的神明,触碰到他的底线,就得接受他的裁决。整个街道本就没人,此时更加安静,地上的人也不敢打破这死一般的沉静。
那少年就如黑暗中的帝王,主宰着每个人的生死。
他薄唇轻启“惹了你不该惹的人就一个下场,死。”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就如说今早吃的什么饭一样。
说着就腾空而起就要向那人的脑袋踢去。
碧依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住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人必死无疑的时候,马车内的女孩一语生生制止了这一切,这种人,她还不屑脏了父亲影卫的手。
那少年的脚在离那人的脑袋只有一拳的地方生生止住。
碧依走上前微微皱眉”:少熙,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教训他一下就好了,别杀他了。”
少年作揖退开半步“是,少熙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