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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昊的眸光幽沉,神思飞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他又问,“香囊绣了么?”
这个肖剑还真是知道,十二卫派了轻功最高之人,偷偷潜入卧房掀了那件衣裳看过,“绣了,而且是双面绣。”
东方昊又是一怔,这女人这些年一直说自己这个不懂,那个不会,原来竟是藏拙?
“王爷,睿王和怡王都已经将各自的王妃交去天牢了。”肖剑提醒他,就算王妃再厉害,这回恐怕都保不住了。
东方昊深吸一口气,眸光现出凌厉。
父皇铁了心,要将楚家一个不留地,尽数屠灭,连嫁出去的女儿都不放过。
前日,他给睿、肃、怡三王府下旨,责令两日内将楚姓王妃送入天牢。
今日,除楚思九外,楚家上下,包括嫁出的庶女,及其所诞子女,共计三百二十八人,尽数拘于天牢,择日问斩。
东方归一如此严阵以待,自然有其深层的原因。
立国之初,楚家是与东方家并驾齐驱的两大家族,盘根错节,势力极深。所以,一旦得手,必须痛下杀手,斩尽杀绝,不能给楚家翻身的机会。
但是东方昊想要保住楚思九。
他想过偷梁换柱的方法。
然而,韩、李两家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王妃之位,楚思九一旦入得天牢,绝对有去无回。
他也想过让她假死,藏去江南封地。
那样,她便永世不见天日。
此为下策,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用。
这样不行,那样不肯,只能与父皇商量了。
“备马,我要去皇宫。”
“是,王爷。”肖剑躬身退出。
他大概知道东方昊的想法,心下叹息,睿王和怡王是与王爷争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此番,那两府倾尽全力,在剿灭楚家的行动中站于前列,风头俱劲。
王爷却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坚持少出手,包括慕容家都隐于幕后,生生地让韩家和李家占了先机。
现在,为了保住王妃,他又要与皇帝作对。
这般作为,恐怕会失了皇帝的欢心,未来如何竞争大统之位?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
肖剑扼腕叹息,却见得汪兴惊慌失措地匆匆而来。
“肖侍卫,大事不好了。”他喘着气,声音都变了。
“怎么了?”肖剑疾步迎了上前。
“暗哨送来消息,韩家和李家出动刺客,往崖庄的方向去了。”汪兴说得很急。
“赶紧进去汇报给王爷。”肖剑打个手势,让侍卫出去备马。
他旋即跟入大厅。
东方昊已经听了汪兴的汇报,他面色不变,这两家见他雪藏楚思九,恐有变数,打算亲自动手,永绝后患。
“肖剑,你火速给侍卫队发消息,在半道拦截,不能让他们接近崖庄,必要时,可以出动弓弩队。”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肃王府的侍卫队听着简单,实则人数众多,拥有当世最好的武器配备,还有专门的弓弩队,足以应对此种偷袭。
“王爷,韩、李两家风头正劲,您这么做不妥吧。”肖剑呆了。
“难道任由他们刺杀本王的王妃?”东方昊眸中闪着寒芒,阴沉地剜过去一道。
肖剑吓得脖子一缩,果断认怂,“王爷英明。”
“敢来偷袭本王,一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东方昊手指捏成了拳头,面色阴沉地说。
“你去崖庄布防,让十二卫打起精神,有漏网的刺客杀入,进一个斩杀一个,绝不留情。还有”
眸光微微潋起,他沉声道,“不许惊扰王妃。”
“是,王爷。”肖剑知道王爷心意已定。
无论如何都要战一场了,他抖擞起精神,要让那帮孙子瞧瞧肃王府第一侍卫的厉害。
是夜。
明月朗朗,照着空濛的山谷,月光莹莹从松树的缝隙中落下,洒在清泉潺潺的石头上。
山风带着初夏的清爽,时有拂过。
景致虽好,气氛却很紧张。十二卫尽数出动,各领五人,沿着主院布防,精神高度紧张。
“海哥,今日会有刺客么?”有人问。
被称作海哥的,是十二卫中的海清,他中等身材,身形轻瘦,以轻功见长,专门负责侦探,知晓很多内幕。
见下面人问起,他也不托大,警醒地看一下山谷,“无意外,今晚会有一拨。”
二更天后,天气突变,天上飘起细雨。
半个时辰后,山谷中气场骤变,淡缓的杀气渐愈兴起。
十二卫神色立变,老大鸣沙迅速地往前掠去。稍后,谷中响起布谷鸟的示警声,提示来的杀手超过十五人。
剩三组留守,其余尽数杀入谷中。
风摇树动,兵器相撞的“哐呛”声嵌入其中,显示双方激战得甚是激烈。
约摸半个时辰,有几个青衣男子杀出战团,提刀跃出山谷。
几番冲杀,又被团团围住。
十二卫贯彻王爷的指令,杀无赦。
第8章 隐忍,不代表无作为(。com)
业城,皇宫,承乾殿。
气氛肃杀。
皇帝东方归一静静而坐,他身形清癯,眉毛须发均已灰白,神情不怒自威,眸光中带着凌厉之气,尤如破风的利刃,尖锐地扎向跪在殿前的东方昊。
“昊儿,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朕下旨让你交出王妃,你抗旨不遵,还敢过来求情?”他压住胸膛的怒火,沉声道。
“父皇,楚思九嫁入肃王府三年,一直恪守妇德,诚挚谦恭,贤良淑厚,待人友善。她既为儿臣的妻子,儿臣必然善待之,做不出大难之时,弃她而去的行为。还望父皇恕罪。”东方昊面色严峻,朗朗而言。
东方归一唇角微抽,神情极之古怪,“昊儿是不是以为父皇深居宫中,不知道楚思九是个什么德行?”
东方昊面色不变,“在儿臣眼中,儿臣的王妃便是如此。”
东方归一气息寒沉,高倨殿堂之上,久久不语。
下方跪着的这个儿子,长得与他心爱的女人极为相象,性格却是随他,坚毅隐忍,沉鸷冷静。
殿堂之内一片沉寂。
良久,东方归一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昊儿,父皇耗尽心力,费十几年之功,只为你母妃与皇妹的魂灵得以安息。此事无回转余地,再给你一日时间,将楚思九送去天牢。”
东方昊心下戚然,二百多年来,东方皇族早想对楚家动手,却因为各种顾忌,忍而不发。
父皇这次的大手笔,却是因着母妃而起。
他九岁那年,母妃慕容端敏怀第二胎分娩之际,被楚家嫡女楚贵妃毒杀身亡。
东方归一悲痛欲绝,秘密核查,发现楚思九的父亲楚德均参与其中,里应外合,秘密筹划了好几个月。
楚家权势滔天,掌控了大余国朝政的半壁江山。牵一发而动全身,东方归一只有选择隐忍。
然而,隐忍不代表无作为,他苦心布局,终于得报大仇。
“父皇,您要如何才能饶过儿臣的王妃?”东方昊重重地嗑一个头,为着父皇对母妃的深情。
东方归一深拧起眉,眼风冷寂,齿缝里挤出五个字,“滚回去反省。”
轻轻一甩袍袖,他扬长而去。
东方昊跪于殿前,心底升起一股寒气。
过了一会儿,皇上的心腹太监福海过来,他轻声叹道,“肃王殿下,皇上震怒,以老奴之见,您只要在明日落日之前将王妃送入天牢,皇上便不会与您计较。”
东方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福海公公,你去与皇上说,本王就跪在这里,请他息怒。”
“肃王殿下,您身子金贵,这这是何苦呢?”福海惊了,眼睛瞪得老大。
然东方昊已经摆出了一副寂然的模样,挺直跪立,不再言语。
老太监苦起了脸,叹息着走了进去。
“皇上,肃王已经在承乾殿跪了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大殿之上寒凉,落下病根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福海跑进跑出,给东方昊送软垫、被褥,都被拒绝了。
他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几回,皇帝东方归一只是冷哼,并不多言。
东方昊精神虽然不济,却依旧坚忍不拔地咬牙坚持。
这对父子,都是倔脾气,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实在没辙了,只好打亲情牌,“皇上,淑妃若还活着,见到肃王这般模样,一定伤心不已。”
东方归一眸光微潋,却别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诶。”
福海除了叹气,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就这么僵持着。
终于,有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面色惶恐,抖抖地瞥着福海,“皇上,肃王晕倒了。”
福海大惊失色,“皇上,您”
东方归一凝眉不语,良久,他随意地扫一眼福海,沉声道,“将他抬进内殿来吧。”
*
崖庄。
这几日,楚思九不再避开旁人,大大方方地绣起了香囊。
她手艺好,速度又快,针去线来,看得春环乍舌不已。
“王妃,原来您刺绣这么厉害。”春环钦佩不已,之前她真是替楚思九捏一把汗,就怕她不会绣。
“本王妃世家出生,怎么可能不会绣花。”楚思九淡淡地说。
她四下里瞟了一番,没有见着月梅,仔细想想,似乎有两日未见她过来了。
“月梅这两天在干嘛呢?”她随口问道。
春环也不知道,“昨日,奴婢见她骑马往庄外而去,可能是回业城了吧。”
楚思九蹙起了眉头,“雨天泥泞,她也不怕摔下山谷?还有,她不是最讲规矩么?怎么回业城也不与我这个王妃通报呢?”
春环缩一缩脖子,不敢搭嘴。
一想到月梅有可能回业城勾引东方昊,楚思九浑身都不舒服,“去通知庄里管事儿的李槐备车,咱们也回业城去。”
她腰板挺直,讲得理直气壮。
那三个香囊已经绣好了,红色的是鸳鸯交颈,做成心形;青蓝色的是并蒂莲花,做成宝壶形;墨绿色的是蝶恋花,做成椭圆形。
她拿出专业设计师的素养,大方地从自己私人珍藏的荷包里取出顶级玉佩与小玉,做出了玉搭链与盘丝扣环,新颖别致。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
春环早就想去业城,高兴地应了下来,“是,王妃。”
一刻钟后,她沮丧地回来,“王妃,李槐说前几天下雨,山雨路滑,马车的车轴坏了,已经拿去修了,请您见谅,咱们今日回不了业城。”
楚思九眼眸微闪,心中起了疑心,“带我去看看。”
二人往马厩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上,突地从边上窜出一人,拱身行礼,“王妃安好。”
楚思九吓了一跳,定晴一看,居然是肖剑?
他看着狼狈,眼睛下面有老大的两个眼袋,袍衫皱巴巴,下摆蹭着几块泥,面颊上还有枝条刮起的血痕。
楚思九瞧着稀罕,这货一贯自持,长了一双很精神的吊梢眼,穿衣打扮在侍卫中算是讲究,如今这般模样,是唱得哪一出呐?
瞪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这么一副模样?什么时候过来的?王爷呢?”
她一连抛了三个问题。
肖剑这几日一直在崖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