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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她才奇怪,风衷既非大奸大恶之徒,也未身死,为何瓶中精血会中下此咒?
风衷的手心仍然搓着瓶身,仿佛这样可以驱散轮回咒带来的阴寒:“这轮回咒已被炼化为生祭咒术,不是以前那个轮回咒了。”
咒术有许多种,以活物生灵为祭品的咒术被称作生祭咒术,是最为阴毒的一种,祭品越多,能力越高,咒术也越强。方君夜所中的就是这一类咒术,一旦受咒者杀了祭品便会中咒,大多都是中咒之后才会察觉。
这轮回咒更是隐秘,受咒者不会察觉到一丝异常,因为真正承受诅咒的是下一代。
青玄咬牙切齿:“这咒术只有冥神独有,一定又是他做的好事了!可他到底是怎么下的咒啊?”
风衷想了想:“他能确定借血的人选唯有敖十三,一定是下了咒术在他身上,眼下最让我心焦的是这咒术里还有阴气在助长威力,时间久了,只怕这五个小家伙全都保不住。”
穷奇正趴在对面抱着块烤焦的肉啃着,闻言不禁昂起脑袋望了过来。
青玄亲眼见识过那几个小家伙有了鲜活的迹象,怎么也不忍心见他们一个个夭折,不禁愁眉苦脸:“那要如何是好?”
风衷叹息,她已经想遍了方法,但都没有万全之策。
“要不你把借血的那几位神仙都请来,一起想想办法?”青玄觉得能被她挑中借血的肯定都有过人之处,必然能力不弱。
风衷摇了摇头,除了轩卿可以用傀儡术感应之外,其余的她都无法传递消息,何况这咒术也不是多来几个神仙就能解决的。
“唉,东君要是在就好了,再不济那个九尾狐在也行啊。”青玄忧心忡忡。
身旁忽然有风鼓舞,轻轻落下一道黑影:“想不到还有人挂念我。”
风衷抬头望去,曦光正映着火光朝她走来,身形利落,显然伤已经好透了。
“倒是小种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挂念我呢?”
他口中开着玩笑,脸色却并不轻松,眉心紧锁,挨着风衷坐下便朝她怀间的蓝玉瓶看了过来,果然是中了咒。
风衷看了他一眼:“他们都中了轮回咒,有可能会保不住。”
曦光之所以没有见青离就是因为急着要下来找她,临行前将分。身封入冰魄,察觉到了敖十三身上异常,便知道不对了。
“不会的。”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看向蓝玉瓶,这些都是他的后代,因为一脉相承,更容易被牵连,而风衷都不知情,这都是他的责任。
虽然中了咒术,但瓶中的小家伙们还很顽强,时常会有金黄的微芒亮起,偶尔也会有些轻轻地响动。风衷默默看着,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女娲大神是不是也曾这样凝视过她,心里便越发柔软。
瓶身又凉了一分,她抱紧了蓝玉瓶,忽然抬头看着青玄:“你上次给青离吃的药引丹丸还有没有?”
青玄回神,连忙从袖中取出锦袋来翻了翻,还真找出一颗,捏在指间道:“就这一颗了。”
“那便赠予我吧。”风衷探身取过那枚丹丸。
青玄杏眼瞪得老大:“你不会想把轮回咒转移出来吧?”
“没错。”风衷起身掐指,驱使穷奇变为成年,翻身而上,朝不合关口的峰顶飞了过去。
曦光紧跟而至,握住她手臂:“我元神不弱,转移到我身上。”
黑夜已经过去,汤谷微微露了鱼肚白的天光,峰顶上一片透亮。风衷看着他的脸:“这咒术是解不掉的。”
“这里只有我合适,何况这里面也有我的后嗣啊。”
风衷垂眼想了想:“那好吧。”
青玄也跟了过来,风衷不想接下来施展的术法牵连到她,请她去对面峰顶帮忙护法。
青玄不疑有他,连忙退去了对面山峰,坐下来远远望着她。不一会儿,穷奇也被她赶了过来,抖抖身子变作幼崽,趴在青玄身旁一起望着对面。
风衷盘膝坐下,将蓝玉瓶放在眼前,持着龙桑杖点在瓶口,另一手竖起二指,口中轻轻念诀。
她闭着双眼,忽然开口:“曦光,你知道中了这咒术会成为冥府奴役么?”
曦光怔了怔,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我乃东君,冥府只怕收不起。”
风衷笑了笑,手腕一转,龙桑杖将蓝玉瓶里的沉沉死气引了出来,直往她身后而去,那里似有什么在源源不断地吸纳着这阵死气。
对面青玄看到了这场景,诧异道:“那是伏羲八卦阵的死门?”
穷奇见识过这阵法,“噗嗤”了一声,仿若回应。
曦光也是直到此时才知道她要用易死换生术,她现在没有神力,这术法每次都要借助伏羲八卦阵法才能施展。
地上并未画上阵法,死门却出现在山峰后面,未免古怪。他正疑惑生门在何处,忽见风衷身下亮光乍现,几乎照亮了整片峰顶,她闭着眼,周身生气四溢,衣袖鼓舞,猎猎作响。
曦光这才明白过来,她居然将整座山峰都布作了阵法,自己就是生门。
这实在凶险,若是拖延下去,可能连她自己都会搭进去。他立即伸出手:“丹药给我,快些转移了这咒术。”
风衷放下龙桑杖,从怀间摸出那粒丹药,却塞进自己了嘴里,吞咽了下去。
曦光大惊,连忙揽住她。
“你是东君,怎能入冥府呢?当初在元虚界里看到的预示没错,该入冥府的是我。”
第047章 合体()
身下坚硬冰冷,伸手摸了摸,却分外平整,像是木板。
风衷睁开双眼,黑暗之中唯有两侧跳跃着幽蓝的鬼火,她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那座灰败的吊桥之上。
郁途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风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借够精血了。”
风衷盯着桥对面:“你之前故意多加阻拦就是为了让我心急尽快借够精血吧,这不是正合你意?”
郁途冷笑:“没错,我早就做好准备一举毁了你的心血,也猜到你一定会用易死换生术来救那几团血,你果然是疯了。”
风衷道:“是我借血才孕育了他们,自然要承担起责任。”
桥身微微晃动,郁途从尽头走了出来,白袍曳地,没有一丝声响,惨白的脸映着鬼火的幽蓝:“你承受了他们身上的轮回咒,就要代替他们入冥府为奴,那你对人间的责任又该如何算呢?”
“用不着你操心,我一定会从这里出去。”
郁途低低闷笑,笑得甚至轻咳了两声,朝她伸出手来,风衷不受控制地朝他走了过去,直到跟前,被他握住肩头。
“难道你以为你能破了轮回咒?现在你只是魂魄在此,生气只怕也都给了那几团血,凭什么认为自己还能出去?”
风衷并未挣脱他,闭眼竖指,当着他的面念动口诀。
郁途身前忽然窜出冲天之力,他被掀开,直摔去后方的黑暗里,一阵猛咳。
风衷这一击出自日渐稳固的元神根基,但身上只有沉沉死气,灵力已被压制,施出之后险些站不稳,一手扶住吊桥上的绳索,强撑着不显露弱态。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敖十三不是泛泛之辈,你要轻而易举地给他下咒必然要付出代价,若我没猜错,这轮回咒是你耗费元神施展出来的吧?”
郁途捂着胸口站起身来,微微晃了晃,忍下了到喉边的干咳。
的确,咒术越容易施展,对施咒者的要求也越高。为了确保敖十三成功受咒,他以元神附着咒术,趁他被妖魔袭击时在他身上种下了自己的印记,之后无论是谁斩杀祭品他都可以通过自身元神将这咒术移去敖十三身上。
若非元神受损,他先前也不至于以意识出现。
风衷见他这般模样便坐实了猜想,如此良机岂能错过,她当即拼尽全力将周身灵力都朝他推去。
郁途闪身避开,退入沉沉黑暗中不见了身影。
风衷身形一晃,桥身剧烈地震颤起来,桥面生生裂开,她连忙伸手拽住绳索,脚下木板碎屑纷纷扬扬掉下了深渊。
但这唯一的一根绳索也随之断裂,她直直坠了下去,落在一双手臂里。
深渊之中没有光亮,但她不用看也知道接住她的是谁。
郁途的鼻尖就贴在她后颈,声音沉沉响在她耳侧:“就算我再虚弱也是上古神,你如今与普通凡人无异,也只能留在这里为我驱使了。”
他陡然松了手,风衷落了下去,“哗”的一声响,像是落在了水里,但手指黏腻,鼻间一片浓重的腥味,肯定不是水。
两侧忽现亮光,风衷抬头望去,高不见顶的山壁上居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再看看脚下,是一条蜿蜒的血河,一只巨灵鬼拖着铁链从对面淌着河中鲜血正朝她一步一步走来,每走一步铁链便咔哒作响。
风衷连忙要上岸,但火势太大,甫一接近便被灼得浑身疼痛,回到河里,巨灵鬼又眼看着就要到跟前,她往后退了几步,贴到郁途的胸膛,被他一手扣住肩头。
“看到没有,这就是受冥府奴役的下场,这只不过是一重地狱,还有十七重在等着你。”郁途元神虚弱,身形都淡了几分,抚了一下她的长发,松开了手。
“咔啦啦”一声拖拽之声,她下意识侧身避开,眼前血水飞溅,那只巨灵鬼已经到了跟前,一下一下甩着铁链往她身上抽打而来,接连几下抽打不中,又伸出巨掌来拍她。
风衷灵巧地闪避开去,调头沿着血河疾跑,巨灵鬼不紧不慢地跟来,仿佛视这为徒劳。
一直跑到尽头,前方竟是瀑布,她险些顺流直下,急忙收住脚步,巨灵鬼已快到跟前。
她左右看看,忽然朝左侧河岸跑了过去,巨灵鬼脚下快了一些,刚跟上去她又调了个弯跑去了右侧的河岸,再追上去她又跑回了左侧河岸
反复几圈,巨灵鬼不禁大怒,扬手又要抽打她,一扯铁链却发现不知何时链子已随着它方才来回绕圈追击而在脚下缠成了圈,这一扯竟将自己扯得摔倒下去,溅起数丈高的血花。
风衷提起灵力催动那阵血花扑上了山壁,“哗”的浇灭了一片火势。她将沾满了淋漓血水的衣摆提起来拧了拧,往腰间一缠,手脚并用地攀着山壁往上爬去。
山壁上还十分灼热,风衷感觉手心都已被烫麻了,却还是强忍着往上爬,决不能继续往地狱里深入,否则就再也无法回归人世了。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强扯着她往下抛去。
“你跑不掉的。”郁途立在河中,沉沉笑着,朝她张开双手。
风衷正等着他呢,暗中积蓄起残余灵力,落入他怀中时猛地击在他心口。
郁途猛哼一声松了手,她落在血水里,那边巨灵鬼已经爬了起来,愤怒地甩着链子抽过来,她侧头避开,右肩还是中了招,魂魄险些被拍散。
风衷爬起来,受伤的右肩连同整个右臂已经无法动弹,她抬起左手抹了把脸,巨灵鬼又攻了过来,她小心避让着,一边等待时机一边观察着郁途,他正在给自己疗伤。
“哗啦”一声,铁链又甩了过来,眼看着左臂也要遭殃,风衷忙往后退让,却不慎接近了山壁,背上顿时被大火灼出伤来,生疼入骨。
前后都避无可避,她忍着痛避开巨灵鬼一击,干脆朝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