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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小院门口,忽然就撞上了一个人。对方身材高大,将门占去了一半。瞧见阿诺的时候更是停下脚步挡在她的面前,身影将阿诺笼罩起来,一时间门前竟然变得十分安静。
乌日娜瞧清楚来人忙躬身行礼,“北平王殿下。”
那木罕笑着道,“起来吧,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用不着这样生疏的行礼。”
乌日娜站起来,笑眯眯的望着那木罕。“王爷是来瞧我们家王爷的伤势的吗?”
那木罕点了点头,“二哥已经好了很多,这多亏你在照顾。”
乌日娜笑了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王爷太会说笑了,难道王爷还不知道这是阿木尔的功劳吗?”
阿诺侧开身子,打算绕过那木罕进院子。
然而,那木罕有意的挡了一下,刚巧将她的去路堵死,厚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乌日娜是瞧着他们几个长大的,自然知道几人的情分。那木罕是同忽哥赤一样常常来燕王府,那个时候,阿诺同他也偶尔在一起玩耍。她原本想着,如果阿诺并非汉人的话,恐怕不是嫁给忽哥赤就会嫁给那木罕。而自家王爷,虽然对阿诺有很深的情分,但却不会委屈她做个小。所以,她同自家王爷注定了有缘无分。
听见那木罕说这句话,乌日娜忙走进了院子,“我去告诉王爷今天我们都买了些什么。”
门前就剩下了三人,那木罕的随从查干悄悄的离开了。
阿诺抬起头,望着那木罕,“你想说什么?”
那木罕望着她,“浅荷在我那。”
只是一句话,很简单,但其中却有一个阿诺很熟悉的名字。经过玉儿的事情以后,得知琼芳阁被烧毁以后,她一直都觉得愧疚。可是,她无能为力,她根本没办法去查询她们的消息。现在,忽然有人告诉她浅荷的下落,她当然很惊喜。只是,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是一个蒙古王爷,是一个当初想要抓她的蒙古王爷,她不得不谨慎。“她……”
“她很好。”那木罕打断她的话,只是盯着她,“我不知道你当初同二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在燕京,但是我想告诉你,现在你既然在燕京,那么就不要再伤了二哥的心。其实当初,他一直在找你,只是没有你的消息,所以才会让你沦落到琼芳阁那种地方。”
“我伤他的心?”阿诺冷笑一声,“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怎么可能伤了他的心?”她望着那木罕,“你告诉我浅荷在你手上,你不会是想要拿着浅荷来威胁我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当初偶然遇见她,所以就将她带回了王府,如果你身边没有个能说话的人,我就将她送回来。”那木罕不想再提刚刚的那个话题,忙将话题扯回到浅荷的身上。
“那麻烦北平王爷将浅荷送来吧!”阿诺语气有些疏远,绕过那木罕走进院子。
那木罕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她良久,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第290章 兵戈铁马寒光溅1()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至元十一年六月庚申,可汗忽必烈正式颁伐宋问罪之诏,遍谕各行中书省及蒙古、汉军万户、千户军士。
大元攻打南宋已定,可汗忽必烈雄心勃勃,势必要将南宋纳入大元的版图之内。燕王府里一片紧张,真金在颁发伐宋问罪之诏后正式被册封为太子。身居高位,又赶上了这个时候,可汗忽必烈的心意所有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夏天已经过了一半,六月的天气十分不好,暴雨一场连着一场。黄河水开始有些不稳,潮汛期来临,随时都有崩塌河堤的危险。洪涝更是注定了死人,且很容易在这个季节爆发瘟疫。因为连续的数场大雨,也因为长江水滚滚,黄河长江两岸的百姓都慌慌张张的。
而朝堂之内,共分为两派,一派主张攻其不备,趁着刚刚下达伐宋书,宋朝还未纠结起军队进行抵抗时攻打,一定会大获全胜。
然而另一派则是以太子真金为首的一派,太子的真金极力反对这个时候对大宋用兵,他主张应该静观其变,先等洪涝期过去。若是在打仗的时候忽然发生洪涝,那死的定然不只是南宋汉人,还有他们大元的蒙古男儿。
两派各执己见,均不退步,一切都等着可汗忽必烈下达最后决断。
然而,当太子真金同可汗忽必烈在书房内密谈过后,可汗竟然同意了占时不发兵,等雨期过去以后再出兵攻打。
大元行军向来是以骑兵为主,以快为上。蒙古的男儿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驰骋大草原之上,马术精湛,相对于南宋的士兵而言,蒙古的骑兵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可是,在雨季,马儿会因为泥泞的道路打滑,机动性完全失去,所以通常情况之下,雨季不适合使用快战。可若是消耗战的话,元朝却又不容易打得赢。
江南江北,一条江之隔,富裕程度却不一样。南朝富裕,大元贫瘠,相对于国力而言大元则是比较弱。可为何南宋一直被压制从未能够反扑,终归结果是君主问题。
大元君主忽必烈雄心壮志,有着称霸天下的心,南宋国主荒淫无度,每日沉迷酒色,别说打仗了,自己的国家都管理不好。同时,大元拥有两大丞相史天泽同伯颜,南宋则是有宠臣贾似道。虽说占有大好河山,可终归只能是走到了一再求和的道路之上。
忽必烈下达讨伐书以后,南宋再次求和,可大元认定了要打根本不会同意。
战事即将开始,一切似乎都变样了。
大雨滂沱,从推开的窗子朝外望去,所有的景色似乎都笼罩在一道珠帘之内。朦胧之间,带着晶莹的光,伴着清脆的雨滴声。
阿诺静静的望着,懒得动分毫,斜躺在榻上朝外望。身边是一张桌,两个人正在对弈。青铜的小香炉里燃烧着淡淡的香,整个屋子里都是一团宁静祥和。
门忽然被推开,阿诺朝着门口望去,脸色一变,眉头皱起。
第291章 兵戈铁马寒光溅2()
乌日娜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刚刚煮好的肉粥。大步走到阿诺身边,“今天早上你就没胃口,要不吃点肉粥吧!”
阿诺的眉头皱成一团,“你拿走,快拿走。”说着,胃里涌出一口酸水,没忍住直接吐到了地上。
正下棋的两个人转过脸来,望着她良久。真金露出一抹担忧,可眼底深处却是一层让人瞧不清的痛。
甘麻剌则是担忧中带着奇怪,似乎阿诺这样的病让他很不解。他们几个人吃的东西是一样的,喝的茶也都是一样的。可是,这两天阿诺的胃口不太好,更是觉得全身无力。他以为这是因为连着几天都在下雨,人也跟着有些发困了。可是,今天竟然吐了,瞧那张脸都有些苍白。“你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御医过来瞧瞧。”
“我没事。”阿诺心里不舒服,可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拥有两世记忆,看的电视多了,自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真金将手上拿着的棋子重新放到棋盒里,静静的凝视阿诺良久,转而望向乌日娜,“让乞颜御医来一下。”
乌日娜将手里端着的肉粥放到桌上,“我这就去。”
自从真金上次中毒以后,最近一直在装病调理身体,如今乞颜御医每日都在王府内,只要府内有人生病便立刻医治。可汗忽必烈一直未说要他回宫,真金也一直没开口让他回去,他也就顺其自然的待在了王府,将王府当做了他上工的地方,甚至还请真金赐给他了一处幽静小院当药堂。
阿诺望着真金许久才开口,“其实,你知道根本没必要让乞颜御医来诊脉。”
“为什么不要?”甘麻剌忽然插话道,“生病了就应该瞧病。”
真金扫了甘麻剌一眼,“甘麻剌,你先出去,我有话对阿木尔说。”
甘麻剌脸上带着疑惑,然而他却什么都没问乖乖的出了房间。
屋内只有阿诺同真金两人,屋外的雨依旧在下,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的青瓦之上,清脆的犹如在敲打一种特殊的乐器。
“多久了?”真金声音很轻,眼睛深邃的让人瞧不出他的想法。
阿诺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此时被他知道了她反而轻松了起来,“到你身边的前一个晚上,就是那天你受伤中毒的时候。”
真金的嘴边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了吗?”
阿诺摇了摇头,“我也是前几天刚刚知道,这几天一直没有出府,所以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说道这里,她忽然低下头来,“真金,能不能不告诉他。”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的请求,声音小的似乎快要被雨声遮盖了一般。她的眼眸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舒展的蝴蝶翅膀微微抖动。
真金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其实,你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如果你想要回去,我不会阻拦你。”他望着她,这句话说出来就像被人撕裂了他的心一样。“如果你没有怀他的孩子,我想我还有机会,还会将你放在我的身边,就等着,等待你原谅我,等待你重新愿意真心实意的留下来,可是……”
第292章 兵戈铁马寒光溅3()
屋子里安静下来,阿诺一直为抬起头,睫毛依旧抖动着。耳边喧闹的雨声似乎也消失了,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能够清晰的听着真金沉重的呼吸。
“可是,现在不同了。”话音刚落,真金就像泄了气一样,他仰起脸,目光跳过阿诺望向窗外,“曾经因为我不能保护你,所以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如今,我可以保护你,将你护的周全,可是我不想逼迫你留下。阿木尔,这次你自己选择,是走是留都由你决定。”
阿诺还是不答话,她的手攥的紧紧的,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如果你想要离开,那么我会去找忽哥赤说清楚,如果你想要留下来,我会将这个孩子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或许,比我自己的孩子看的还要重。我亏欠你很多,让你失去了很多很多,那些我无法弥补,但是我不想要继续亏欠。我想要你真正的放开心,在这里生活下去,在我的身边生活下去。”
阿诺说不出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一直以来她都是想着去逃避,那么多的问题从来不去主动面对。如今肚子里有个小生命以后,她应该认真的考虑一下自己应该走哪一条路。以往的一切,无论是好的是坏的,她该忘记的都要忘记。
现在,她要的是重新开始。可这个开始又该怎么走?她总是犹豫,总是摇摆不定,总是想这个想那个。最后,不是伤害了自己就是伤害了别人。
“如果你现在没有办法做出选择,那么就先别想这些了。”真金望着她,深褐色的眼眸里满是体贴的温柔。
阿诺挤出一个笑来,“谢谢你,真金。”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谢,这几个字虽然说出来容易,可是的确是她想要表达的,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来感谢他。
自从一切都决定忘记以后,真金和忽哥赤她放在了同一个起点之上。然而,自己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在没有这个小生命的时候,她心里还没想过那么多,可是当知道自己怀了忽哥赤的孩子以后,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更加爱忽哥赤一些。是爱,不是喜欢,也不是好感。
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