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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朴实无华,打开荷包却有一道光芒射出。
一枚红色的戒指被她捏在指尖,巨大的红宝石泛着一层高贵热烈的光芒。这枚戒指是当日忽哥赤送给她的,据说是可汗送给他额吉的定情信物。自从他额吉在生他难产死后,可汗便将这枚戒指取下来系在了忽哥赤的脖子里。
那么多年,忽哥赤一直都带着,从未离身,直到她大婚前他摘下来送给她。阿诺望着那精美的花纹和那纯净的宝石发愣,仿佛指尖的戒指还存留有忽哥赤的体温。
她不是个冷血的人,忽哥赤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个汉人,不能够成为他最好的伴侣。如果他是个普通人或许她还能嫁给他,可他却是一个王爷,是可汗忽必烈最喜欢的儿子。
可汗最喜欢的儿子,那就证明他前途无量,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代君王。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可她仍旧无法接受一夫多妻。如果让她同一群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没有那个胸襟,也根本做不到。
叹息一声,将戒指收回香囊里。忽哥赤,对不起,这辈子恐怕要辜负你了。她站起身,将桌上的油灯吹灭,借着窗外的朦胧月光摸上了床。躺在那里,还是睡不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很多混乱的思绪。每次闭上眼睛都会想起蒙汉不两立,都会想起忽哥赤,想起真金……
半个月后,通往颍州的官道之上,快马加鞭的一队人马终于进入了颍州地界。刚刚入城,众人便去了驿站,十几匹马此时已经快要耗干体力,驿站管事忙又拉了十几匹体力充沛的马儿给前来之人使用。
乌恩其望着沉默不语的主子,半个月以来,快马加鞭,换了三十匹快马终于赶到了颍州。这期间,除了偶尔的休息片刻基本上全在赶路。许多随从都已经到了极限,然而自家主子却依旧没有停下来好好休整。咬牙坚持,终于到了这里,可他主子的脸上仍然未露出丝毫的放松。
乌恩其担心的望着自己的主子,虽说常年打仗主子的身体肯定不错,可在这种焦虑中赶路半个月他也怕他吃不消。
“乌恩其,今天我们就在颍州休整几日,燕京到临安最近的路便是从颍州通关。你分派下人手去城门通关处,轮流进行监视。随后,休整后派人到周边村镇,暗中查访阿木尔的下落。”
第127章 惊险夺路闯颍州2()
乌恩其领命而去,忽哥赤面无表情的望着天空,天空阴沉,瞧起来像是要下雨了。正想着,一滴雨水滴落在他那俊逸非凡的脸上,忽哥赤缓缓的伸出手轻轻抹去。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上天,然而现在他想要摆脱上天一件事,他希望上天能够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再见到阿诺,让他有机会将他的心给她看。
另一面,正在赶路的阿诺仰头瞅瞅晴朗的天空,太阳朝西走,一天又要结束了。紧赶慢赶,往颍州的路已经走了一小半。若是再有二十天,应该就能到达颍州。
文应允说过,距离临安最近的一个关口就是颍州,只要通过颍州他们就能迈入南宋地界。然而,颍州关卡很严,他们三个若是想要混过去就一定要想办法。别的办法他没有,唯一最保险也最安全的就是跟着商队走。
然而,商队不是任何人都能混进去的。元同宋之间的贸易在两国开战以后就开始被限制,虽然有却盘查十分严格。
阿诺没有把握自己能够混过去,虽然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官兵,可不代表他们不在颍州城等着她自觉上钩。
几位皇子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她自问自己不是对手。然而,想要最快到达临安却只有那一条路。怎么样才能够安全的通过颍州城渡江呢?这个问题迫在眉睫,必须要尽快解决。正在这时,不知哪里飘来一块乌云,天气顿时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那边有座破庙,要不,我们去那里先躲躲雨。”文应允首当其冲朝着破庙跑了过去。
绿姑娘应了一声拉着阿诺就跟上去,一阵风吹来,带着浓厚的潮湿气息。
三人跑入破庙之中,发现这是一座早已荒废的土地庙。庙堂之上到处蛛,头上房顶处处露天,唯一还算不错的地方就是供台之前的那一小块地方。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啊!”绿姑娘抱怨着走到供台之前,望了一眼台上的泥神像,“菩萨保佑,让我们一路顺利,平安到达临安城。”说着,双膝跪在地上,虔诚的扣了一个头。
阿诺眼睛一亮,脑海里瞬间冒出一个胆大的想法,她嘴角一勾。没想到,躲雨竟然将她最难解决的问题给解决了。
另一面,上都开平燕王府中。真金脸色不好的站在书房里,身后的阔阔真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阔阔真,你做的事情虽然本王没有提却不代表本王不知道。”真金那张美丽的脸孔上难得出现一抹愤怒。
阔阔真泪如珍珠般从眼眶内滑落下来,“王爷,您说什么阔阔真听不懂。”
真金豁然转过身来,那双平日里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眼眸里带着少有的犀利,“阔阔真,本王最后告诉你一次,阿木尔若是真有什么,你也别想继续活下去。”说罢,他大步走出书房,“最好提早通知你派出去的人,若是被本王遇上,那就别回来了。”
“王爷……”
第128章 惊险夺路闯颍州3()
阔阔真望着真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原本伤痛的摸样瞬间变成了愤恨。她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男人要离开她去找另一个女人?为什么那个女人年纪才十三岁却已经超越了自己在真金心里的地位?阔阔真紧紧的攥起手,长长的指甲用力的划着她的手心。“阿木尔,你该死,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即使同归于尽我也毫不在乎。”
阔阔真站在屋内良久,大步朝着王府外走去。既然真金已经离开了,那她是否要趁着现在的功夫多派一些人去。只要能杀了阿木尔,人都死了真金也不能将她怎么样的。
转眼过了十天,真金快马加鞭赶往了燕京。他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在忽哥赤离开开平的时候,所有消息都被封锁了下来。关于阿木尔的一切,燕京那木罕是前两天刚刚传给他的消息。
那木罕传给他的信只有几个字,似乎并不想告诉他太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木罕现在才会告诉他阿木尔没有死,但是他的确很想知道原因。到了燕京,刚入城便朝着行馆奔去。
那木罕刚刚处理事情回到行馆,行馆留守的管事便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王爷,燕王殿下来了。”
“二哥来了?来多久了了?”那木罕大步朝里走,边走边问。
“时间不长,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管事回答,犹豫了一下继续道,“燕王殿下瞧起来有些疲惫,可却不愿意休息,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王爷。”
那木罕的步子停了下来,重要的事情,要见他?所谓的重要事情无非是阿诺的消息,要见他也只是为了要将一切问清楚。原本他是不打算将消息传递给他的,可想起他那憔悴的样子却又不忍心。最后,他还是给他写了一封信,上面只有几个字“阿木尔还活着”。话不多,也没什么交代,只是为了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王爷……”身旁的管事见他停下步子愣神,担忧的唤了一声。
那木罕回过神来,“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过去。”
管事担忧的又望了他一眼,站在原地看着那木罕大步离去。自从前些天王爷回到燕京以后,总会偶尔的愣神。那眼神,有时候迷茫,有时候担忧,有时候却是思念……
行馆前厅,屋里只坐着一个人。
真金一身黑色银线滚边长袍,头发梳理的很是整齐,然而那张美丽的面孔上却露出深深的疲惫,深褐色的眼眸也不再如同以往一般内敛光芒,此时反而觉得如同蒙上一层厚重的雾,吹不散也化不开。
那木罕心里微微有些自责,呐呐的喊了一声,“二哥。”
真金听见喊声才转过脸来,“那木罕,过来坐吧!”
那木罕坐到真金旁边的位置,见到真金手边的茶水已经空了。“来人,上茶。”
屋外跑入两个小丫鬟,匆匆忙忙的将茶水端上来。那四只眼睛,借着动作偷偷的打量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真金,雪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粉红。
“下去吧!”那木罕的语气有点累,而自己的心里更是一团乱。他也有很多话想要问,可是却无从开口。
第129章 惊险夺路闯颍州4()
“那木罕,阿木尔还好吧!”真金的声音不大,就像一缕风散在屋子里。
“不是很好。”那木罕低垂眼眸,望着自己手上拿着的青瓷茶杯。
真金那深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睫毛如同蝉翼一般颤抖了两下。阿诺不是很好,为什么不是很好,既然都逃出来了,那她应该会过的很好才是。可为什么,为什么会不是很好呢?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红色印记,我……”
“红色印记?”真金的手紧紧的攥成一个拳,脸上的红色印记,是不是海都夜袭的那个晚上烧伤留下的呢?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烈火焚烧,疼的脸色都有些惨白。如果不是他,阿诺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她脸上的印记怎么来的,我只是知道她似乎不想要见到你。那天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可她似乎对你有恨意。”那木罕抬起眼睛,偷偷的望了一眼真金。
真金面无表情,良久竟然勾唇笑了,可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任何笑意,满满的都是痛苦。
“其实,你也不用自责,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她的下落,主要是因为她可能不想要见你。二哥,忽哥赤应该已经去追了,如果你还放不下,可能会永远失去那个兄弟的。”那木罕缓缓的说道,似乎也是在对自己说的一般。从前他都是在见到阿诺的时候偷偷看她,看着她调皮捣蛋的从小长到大。可是,他也一直告诫自己,她不会属于他,让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想法。所以,他一直都是偶尔望她一眼,见到她开怀大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
真金站起来,一句话未说便朝着门外走去。
“二哥……”那木罕喊了一声,“你……”
“放心,我不会让她见到我的。”真金吐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力气,蝉翼的睫毛抖个不停,眼眶周围渐渐的红了,随后一层雾气被他压制下去。“她不想见,我就不会出现。”
一阵风吹来,撩起他那黑色的长袍。他迈开修长的腿,大步走出行馆。
那木罕愣愣的站起来,望着那条空荡的石子路。心里流过一阵酸楚,虽然真金没有开口说,但是他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在众多兄弟之中,真金是最善良的一个,也是最温和的一个,同时也是在众多兄弟中跟同忙哥刺以外的所有人关系最好的一个。
可今天,他似乎见到了他背负的东西,那件东西太沉重,背起来太累……
春风依旧,阳光灿烂。转眼又过了十五天,今日便是踏入颍州的日子。傍晚时分,他们三人便可以进城。
这次阿诺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