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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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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明明很温和,云言徵却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淡淡的凉意。

    她放下了手中的碗,转眸看向他,一瞬不瞬。

    她从未了解过他,他也从未让她了解过。

    顾析回视她眼中复杂的神色,淡淡一笑,伸手为她盛了一碗饭,又夹了一些她喜欢的菜放到碗中。用目光催促她吃下之后,继续说道:“师父身患重疾行动不便,不能亲力亲地为去追查谋害他好友的真凶,却又不想让我置身事外……于是他想了一个法子,让我身中奇蛊,性命攸关。他以性命要挟我,让我不能再漠然视之,他知道我不重视别人的生死,但是我的自己的呢?他为了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真凶,给了我十年的光阴……”

    他语音淡淡,似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般置身事外,不以为意,云言徵却是再次抬起头来,担忧的看住他平淡从容的脸庞。

    顾析睇了她一眼,无波无澜,彷如初见于大漠黄沙中那个寂静淡漠的少年。他优雅地进食着饭菜,挑进口中细嚼慢咽后,少顷才又道:“谁料我还是不紧不慢,只在书房里寻找、推敲这一只蛊的来历,尝试要找出祛除它的方法。师父得知了我的心思后,又在我和他共进的饮食中下了药物,最后他撒手人寰以死相迫,我身上的蛊与药物相击相融也就成了毒蛊。然解药在他逝世之前秘密地交托给了一个人,只当我完成了他的遗愿后,那个人才会将解药馈赠于我。”

    “你师父是谁,他的那个好友又是谁?”云言徵听罢,心中为他隐隐作痛,不由好奇道。既要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对万物无心,却又对自己的好友深情厚谊得不惜以死截断徒儿的后路,将其逼入不得不为之而以生命为代价的绝境当中,只为自己的好友讨回公道,报复仇人?极其矛盾的一个人,他的教导与行为背道而驰,如此,让身为他弟子的顾析要如何适从?

    若此事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只怕要因此愤世嫉俗、厌弃崩溃了?

    他不仅失去了亲人、自由,甚至要在无从选择、无法解脱的事情上看着自己生命在不断的流逝,这本身就是一种煎熬,一种残忍。

    云言徵握紧了木箸,心里有些堵,再次看着顾析的眼眸中充满了怜悯与爱惜。

    顾析笑了笑,云淡风轻地道:“阿言,不必害怕,也不必难过,这世上的人都难逃一死,差别只在于我的时日可待,而别人的无法预知。”

    云言徵勉强地泛笑,却难掩眼中的忧心。

    顾析依旧淡然自若地为她夹菜,说道:“师父是个隐士,他告诉我的名讳是南远枝,但他真实的身份我一直没有去查证。而他的那位好友,就是昔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师雪轻澜。师父交付于我手中的不仅有当年帝师死亡的种种线索,还有一群久不曾启动,却一直在暗中存在的谍探,他们是当年帝师的遗笔,与我一样身中奇毒,与我与此事一同的生死攸关。”

    “看来,你师父是对你十分的不放心,用尽了各种方法都要逼你就范,着手此事。”云言徵故作轻松地调笑道。

    顾析颇是认真地颔首,道,“看来,确实如此。”

    云言徵看着他那堪比窗外青竹还要秀逸,比雨景还要清隽的容颜,不由轻叹了一声,道:“舍之,也当真难为了你。你可曾查到凶手?在九州哪一国?是何人所为?”当年帝师一死,刚刚一统九州的慕国就渐渐分崩离析,逐渐分裂成了如今的漠、豫、蔚、承四大国和无数小国如繁星般散落在了这九州大地之上,各自繁衍生息,各自为政。

    顾析洞析了她眼中隐隐的谨慎与警惕,还有一丝无法放松的紧张,安之若素地道:“帝师遭人暗算刺杀,此事四国国主皆有筹谋,但雪轻澜最终却是死于一人之手。而此人并非你蔚国的君主,亦并非你父皇,更并非你蔚国的人。”话语落下之后,他几乎同时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轻快了一些,握住木箸的手指也松动了一些,眼眸深处还淡淡地溢出了一丝侥幸与欣喜。

第二百零一章 内情() 
他望住她,温柔地笑了。

    她在害怕,害怕伤害彼此的一切人和事。

    云言徵在心底呼出了一口气,从未如此的感到上天的眷顾,不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顾析,更为了蔚国的百姓。

    “那人是谁?”她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坚定,追问道。

    “漠国、皇族。”顾析轻语道。

    云言徵微微挑眉,猜测道:“是漠皇?”

    顾析浅笑不语,目光中思绪却耐人寻味。

    如若这人是漠帝,那么他要对抗的便是漠国一国之力?“你师父要你如何报复这个仇人?取他一人性命,还是倾覆他一国江山?”云言徵转眸摸到了此中的关键,急促地问道。

    顾析静静地嚼饭,唇角的笑意却似透露着呼之欲出的答案。

    若仅仅是要漠帝一人的性命,他的师父又如何会动用这种逼迫他入绝境、死境的狠戾手段?

    这一面是漠国的江山颠覆,一面是他的生死存亡,孰轻孰重?

    若然漠国动荡,九州四国平衡必被打乱,那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而她蔚国又将要承受着怎样的颠簸与考验?

    “那晏容折又是何人?为何与你一直纠缠不止?”云言徵蓦然想起了这天下即将动荡的另一个源头所在,而这个人也决不可轻觑。

    “他么?”顾析笑了笑,将一片鱼肉轻放入口中慢嚼,低笑道:“他……是慕国保留下来的最后一个皇裔。这么多年来的筹谋与隐匿,就是为了重新一统九州,恢复昔年慕国的旧日河山。”

    “他是慕国的后裔?”云言徵蹙起眉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析的神色,尽管她知道自己从来未能从他的神色中瞧出半分的端倪。但一刻的身份混淆,让她的思绪在不断的运转。“那谁是帝师传人?”

    “若不是很精确地来算,他应该是帝师传人。”顾析无谓地笑道,仿佛那个称呼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身外之物。

    云言徵不禁端着碗,怔怔地出神,良久才问道:“既然他要谋求的是这个天下,你要的是漠国皇朝的颠覆,算起来你还是帮了他的忙。他为何要与你为敌,而且照情势来看是不死不休之局?”

    “他想要将天下间的人和事皆掌控在手中,一切按照他的谋算一步步地走向灭亡,但却不能将这一片江山毁得面目全非。不然,他日登基,他所拥有的就不是一个盛世升平的九州,他要的可不是一个需要慢慢从头收拾的烂摊子。”顾析不迟不疾地说着,恍如茶余饭后的谈资,语气轻松调笑:“某一日,他忽然发现了我是一个他无法掌控的人,他无法预料出我的喜好,也无法猜测到我的行事,他不想计划偏离了自己的算计,因此,他只好痛下决心,要与我不死不休。”

    云言徵倏然皱眉,也是笑道:“你是何时?怎么触怒了他的?”

    顾析忽然定了定神,眼睫微眨,若有深意地笑了。云言徵发觉他此刻看住她的目光里似有晨曦的曙光,和煦而温柔,他声音絮絮,低语道:“当他发现了蔚国有一道道的墙,阻碍着他的入侵之后,慢慢地,他就发觉了我就是那个筑墙的人。”

    云言徵不解地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最初的时候,我只是想答谢你在云初谷的相救之情。”顾析微笑,眼眸莹亮如星。

    云言徵也夹了一片鱼肉,等待着他的话。

    “后来,是感觉与他博弈很有趣。”顾析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目中神色如云,流转着熠熠光华。

    云言徵心中轻叹,她竟然有所期待。

    “后来的后来,我发觉自己被你遗忘了……”顾析转眸,用融融的目光包围住她,措置裕如地说:“我更发觉了自己对你念念不忘……每一次与你相遇相聚时候说过的话,作过的事,你那时候穿的衣衫,梳的发髻,用的发簪,你说话时候的神态、语气、眼神,甚至是你那时候心里曾想过的被我看出来的思绪,都被我记得一清二楚、历历在目、挥之不去。这样,不公平,我也不甘心。”

    他的低语,让云言徵心里徒然地升起了失而复得的涟漪,长睫眨了眨,饶有兴味,带些调皮的看向他。

    顾析依然用慢悠悠的语调道:“而且我很好奇,你为何脸上有如此多鲜活光亮的神情?你的身份与身世,明明不应该拥有这些洒脱、不羁、爽朗和率真。我越来越想让你陪我在这困境中浮浮沉沉,仿佛只要有了你的陪伴,这一切的不可理喻和无法置信皆会变得有趣起来。我不想踽踽前行,我想要你陪伴,我想与你一起携手同行。”

    他的声音是这样的从容自在、眼神是这样的沉静如常、动作是这样的优美文雅,就连端着茶盏食指微分的姿态都是这么的赏心悦目,风致无二,但他所说的话,却又让她感到心上有一层薄冰在慢慢的融化成了微澜的水波。

    “因此,我要守住蔚国,不能让它分崩离析,不能让它支离破碎,不能让它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顾析手肘轻搁在案几上,用手背托住了下颌,眼眸微凝住她,云淡风轻地道,仿佛是在喝水吃饭一样的平常事,语音轻轻似带了梦幻:“只有守住了蔚国,我才能守住了你。”

    云言徵突觉得有什么就击中了她的心房,面对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淡语,这一切皆猝不及防。她的手指轻颤,微微晃出了几点茶汤,落到了案几上,脸上有些窘迫、有些欢喜、有些羞怯、有些错愕,还有一些满足和自嘲。

    云言徵啊云言徵,你就是个软耳根子。

    顾析看住她面上丰富的表情,微微浅笑,目光中温情脉脉,恍如百花上的春光;恍如私语间的呢喃。

    云言徵与他怔怔地对视了半晌,眉尖却渐渐皱了起来,担忧地问道:“那你身上的蛊毒,可找到了解除之法?”

    顾析抿唇呷茶,但笑不语。

    “你的身上除了蛊毒,最近还受了重伤?”云言徵想起那夜在山谷湖边闻到的血腥之气,不由愈发的忧虑。

    “无碍,慢慢调理即可。”顾析漫不经心地道。

    “慕绮给你下的毒,也还未曾解开?”云言徵不得不如此猜测,不然,他的身体不至于如此羸弱。

    屋外的雨丝也似润着了他的眼睛般,黑漆如墨的眼眸愈发的清莹润泽,被他如此注视着,心里一寸寸的软弱,一寸寸的疼痛,一寸寸的眷恋起来。云言徵本就坐在他的身畔,此刻一倾身靠在了他的身上,歪头枕住他宽阔的肩膀,双臂继而轻轻揽住了他的腰。

    “顾析,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云言徵轻轻地呢喃,眼睛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雨丝,心里溢得满满的皆是对这个人的留恋。

    “我知道。”顾析轻声应道。

    云言徵用发顶轻轻蹭着他的脸颊,继续低语道:“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顾析给她蹭得脸上发痒,含笑应道。

    “我从第一眼在大漠上看到你的时候,就动心了。”云言徵声音软柔。

    “我知道。”顾析嗯了一声,颔首道。

    回想当时的情景,那样的星空、那样的黄沙、那样的繁花,那样的少年,云言徵有些娇涩地道:“那时候,就曾经转过一个念头,想要把你劫回去当九天骑主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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