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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桐沉默了一会,继续讲述。
她扶着长廊的栏杆摸索着走到了湖心亭,因为紧张,甚至忘记了拿出手电。
模模糊糊的,她看到亭子里只有一个人,正蹲坐在亭子的一角。
她小声问那人是谁,没想到那人没有回答她,反而低声的哭了起来,哭得很是伤心,哭得很是悲苦。
这时,赵梓桐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也想起来了拿手电出来。
她一边反手掏手电,一边警惕的向后边退。
而她面前的那个人,始终蹲坐在地上埋头痛哭,哭声断断续续,偶尔还很惊悚的怪笑一声。
不多时,赵梓桐哆哆嗦嗦的取出了手电,点亮光束,照在那个人的身上。
当她看到那人身子的时候,吓得控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
那人身上不着一缕,皮肤干瘪得全是褶子,松垮垮的贴在骨头上,就像是一具干尸一般。
赵梓桐正想转身逃跑,却没想到,那具干尸停止了哭声,变为怪笑,缓缓的抬起了头。
第102章 被遗忘的历史()
当赵梓桐看清那张干瘪的脸,看到一对黑漆漆的眼洞,看到裸露在外面的一口黄牙,她被吓得差一点昏过去。
即使是在她看过的最惊悚的电影里,也不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怪物。
赵梓桐没有可以防身用的物品,只好摘掉防毒面罩当作武器。
干尸缓缓起身,摇晃着走向赵梓桐,就好似一具丧失理智的僵尸。
赵梓桐惊恐的缓慢后退,撞到亭子的立柱上。
她想转身逃跑,却没想到那具干尸忽然从喉咙间挤出生硬的骨骼碰撞声,然后张开干枯的双臂,向着她扑了过来。
这么近的距离,赵梓桐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她惊叫一声,本能的抬起手中的防毒面罩向着迎面扑来的干尸砸了下去。
说来也巧,她这一下不偏不歪,正好将防毒面罩扣在了干尸的头上。
眼看着干尸就要撞到她的身上,她捂着耳朵,尖叫着蹲下了身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听“砰”的一声,干尸戴着防毒面罩撞在了立柱上,倒退出好几步,倒在了凉亭的角落。
赵梓桐等了好一阵,发现自己仍然安然无恙,颤抖着抬起头,看到那具干尸躺在对面,一动不动。
她缓缓起身,想要快点逃离这里。
万万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几根水生的藤蔓植物爬了上来,悄然无声的缠住了她的脚踝,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将之甩掉。
她大声尖叫,拼命的甩腿,却发现那些藤蔓越缠越紧。
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了办法,脑中一片空白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忽然有飘渺的声音传来,竟是一个苍老的男声在对她说话。
“坐下来,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赵梓桐抱着双臂,瑟瑟发抖,举着手电左顾右看,看到的只有阴森的花园和冰凉的假山,除了眼前那具一动不动的干尸,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她真希望立刻就昏过去,就不用再理会这里的诡异遭遇,可是却发现她从来都没有如此清醒过。
这时,那个声音又说:“坐下,否则你会死。”
赵梓桐几乎要崩溃,顾不上声音来自哪里,哆哆嗦嗦的蹲了下去。
然后,那个声音自顾自的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
我听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了关键的地方,不知不觉中,手心里已经捏了一把汗。
冷月则在一旁不冷不热的问:“还没完?”
赵梓桐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将她听到的故事讲了出来:
公元1645年,清兵在爱新觉罗·多铎的带领下,一路势如破竹脸败明军,连续占领诸多城池,于四月十九日抵达扬州,以水陆两军,将扬州城包围得水泄不通。
守城明将史可法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率领全扬州城军民奋死抵抗,但终因箭尽粮绝,于四月二十五日失守扬州城。
爱新觉罗·多铎占领扬州城后,妄图招降史可法及其部下为他效命平江南,遭到拒绝。
一怒之下,爱新觉罗·多铎于五月二十日下令屠城。
清兵撕扯下人性的面皮,亮起冰寒刺骨的血刃,挥向扬州城残余的军民,甚至连老幼妇孺都没有放过。
扬州城军民不论男女,不论老幼,死命相拼,在自己的故土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这场灭绝人寰的杀戮,足足持续了十日,史称“扬州十日”。
在满城密布的尸体堆中,不为人察觉的,钻出了一名男子,趁着夜黑风高,清兵不备,逃出了扬州城,一路北上,保住了性命。
二十年后,扬州城来了一人,凭明谋暗计,以极快的速度创建了殷实的基业,成了两淮盐商中的重要人物。
那时,康熙已经登基。
在一代明君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水准提升,两淮盐业得到了飞速发展。
康熙对两淮盐业非常重视,加强巡盐御史职权,由两淮总督兼任,官居二品。
由此可见,当时两淮盐业有多么的发达。
这个人表面上是财大气粗的盐商,私下里却密谋反清复明之事,甚至与洪门天地会有牵扯。
没想到,洪门天地会中出现了叛徒,将这位盐商告发,使得其最终落得了抄家灭族的下场。
然而,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盐商及其家人的尸体在一夜之间不知去向,更离奇的是,就连他被封的宅邸,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荒地。
有人传这些是洪门天地会的人所为,完全是为了造舆论,给清王朝压力;也有人传,是康熙皇帝一怒之下命人将这座宅子连夜夷为平地。
但是,真实的原因并没人知道。
渐渐的,这起事件被埋没在历史的洪潮之中,逐渐被人们遗忘。
而远在扬州城东北方一百五十多公里的一个小山包附近,自那时起,便会不定时突兀的出现瘴气,瘴气中隐约可见一座建筑奢侈的古宅。
几百年来,曾有人偶遇这座古宅,壮着胆子走进去,但再没出来。
那座古宅,就是我们当前所在。
听完赵梓桐的讲述,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这种离奇的故事,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有了这段遭遇,根本不会相信。
我不相信世上有鬼,不认为世上有幽灵或魂魄。
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冷月的“阴蜃说”。
可是,这样一段被历史遗忘的悲惨事件,冷月怎么会知道?他又为什么会知道这里藏着他要的东西?他又为什么确定是阴蜃使得古宅频繁重现?
我望向冷月,想向他询问,却想到我如果询问,他很有可能不是让我猜,就是沉默不语,所以我索性干脆就不问了。
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子,我已经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我只关注与我们安危相关的事。
我问赵梓桐:“你说,那个声音,为什么要给你讲述这么一个故事?为什么又非让你说给我们听?”
赵梓桐摇头表示不知道,反问我:“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摇头没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心中暗暗猜测,那神秘声音的主人为什么要赵梓桐将这个故事传达给我们?它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
可是,我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忽然,我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地面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冷月扭头望向春园方向,低声说:“快走,他们进园了。”
第103章 身处地下()
远远的,我们看到,在春园方向上,有许多手电的光束像一根根巨大的激光剑,将浓密的漆黑一遍遍的切割成碎片。
我皱眉问冷月:“你不是说我们已经在地下了吗?他们怎么会找来?丫丫听到的这个故事里,为什么又说古宅是在瘴气中?”
冷月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问赵梓桐:“讲完了?现在可以走了?”
赵梓桐咬着嘴唇看着我,然后又很紧张的看向冷月的背影,很是不安的模样。
黑子在旁边哭丧着脸问:“五哥啊,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地下,还是在地上啊?”
如果是在地上,即使不杀阴蜃,我们也必然能够找到离开的办法。
如果是在地下,那恐怕想离开这里真的很艰难。
难道,冷月是在骗我,为的就是再次拿我当棋子?
我抬头向上方看,看不到星星,看不到月亮,甚至连块阴云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是迷蒙的瘴气和无尽的黑暗。
因此,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冷月此时已经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眼看着就要消隐在黑暗中。
我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琢磨不透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先别管了,跟上他。”
我说着,也不管赵梓桐愿意不愿意,强行拉着她去追冷月。
黑子不敢独自留下,也跟了过来。
在那座半圆形的拱桥前,我们三人追上了冷月。
冷月站在桥头,手扶第一根栏杆上的石狮子,回头望着我们,似乎是猜到我们会追过来。
我盯着冷月的莹绿色双眸,低声说:“你帮过我,只要你一句话,我自然愿意帮你,但我接受不了被骗。”
冷月没有回答我,手上猛的一用力,竟然在“咔嚓”响声中,将他手下的那只石狮子掰了一半下来。
他抬头向上望了一眼,然后挥起手臂,轮圆了胳膊,将手中的半个石狮子垂直向上抛出。
在“嗖”的一声之后,“啪”的一声脆响从我们头顶上方传下来,紧接着有“哗啦啦”的碎石掉落,像冰雹一样,砸得我们浑身发疼,头上和肩膀上更是落了碎石和泥土。
我心下一惊,捻了一些泥土在鼻子前嗅了嗅,脸色大变。
这些泥土碎屑,有明显的熟土的气味。
看样子,我们不仅莫名其妙的进了地下,并且已经置身在一座古墓之内。
看来,冷月没有骗我,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进入到地下?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冷月面无表情的在一旁说:“阴蜃醒,墓道开。”
“这是什么意思?”我连忙询问,但想到冷月那让人无话可说的招牌回答方式,连忙补上一句:“你要是让我猜,就当我没问。”
冷月没有接话,也没有回答,而是远眺春园方向。
那边现在非常的吵杂,偶尔会有枪响,也不时会有惨叫声。
崔先生他们看来遇到了麻烦,估计短时间内不会追上我们。
“走吧。”
冷月说着,转身上了石桥。
他还没走几步,我就听到“哗哗”的破水声响起。
我大惊,忙举起手电向桥下看,正看到许多根鬼手藻如巨蟒一般扭曲伸出。
它们如同蟒蛇一般,悄然爬上桥后,向着冷月极速追去。
冷月对那些鬼手藻并不理会,依然大踏步前行,仿佛根本就没有任何察觉一般。
我刚要提醒冷月小心,却看到那些鬼手藻在靠近到距离冷月一米左右位置时,全部停了下来,然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逃命似的退到一旁,相互纠缠在一起,构成类似跪着的无头人体形状。
又听“哗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