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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有话语声,有铁索声,还有压抑的闷哼,都像是在上演一出狱中惨案。叶宋闭着眼睛,混混沌沌地想睡,可越想睡思绪越加清醒,她细细听着那边的话语声,突然坐起来,掀开被子,道:“妈的是苏宸!”
叶宋跳起来便哐当哐当地摇铁门,道:“苏宸,你他妈能不能小声一点,你吵得老子睡不着觉!”
起初苏宸没理会她,狱卒见状,连忙过来阻止,但又不敢冒犯叶宋,捂着耳朵哭着脸道:“王妃娘娘您别摇了,王爷正在里面审案呢!”
叶宋问:“审案?这大半夜的审什么案?”
狱卒道:“今晚宫里送来了一个犯人,听说是夜闯皇宫被抓到了。”
叶宋一听,整个人都兴奋了,她摇门摇得越发卖力,那铁门的哐当声在整个大牢里来回作响,大声道:“苏宸你给我出来!你他妈审案也有老子一份!”
终于苏宸受不了一脸阴沉地从拐角走出来,身姿挺拔,银灰色的衣角随着走路的动作而浮动。他站在牢门外垂眼看着叶宋,而叶宋站在牢门里面微微踮了踮脚尖贴过去,脸上难掩喜色:“抓到那家伙了?”
苏宸很不爽,可是当叶宋凑过来,眉眼间带着喜悦的笑意时,他又无法对叶宋发泄出他的不爽。是以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是抓到了,你先安分地等在这里,本王审好了案子就放你出去。”
叶宋:“我跟你一起。”
苏宸一口拒绝:“不行。”
叶宋便道:“那你现在就放了我,我是无辜的。我自己先回去,不想等你审完了才回去。”
“你敢威胁本王?”苏宸眯了眯眼,直勾勾地盯着叶宋。
叶宋无谓道:“各取所需。”
苏宸冷然地勾唇笑了一下,然后干脆地转身,道:“本王就是不放你多关你几天又如何。”
“那就要看我配不配合了。”说罢,苏宸只走了两步,叶宋在身后开始继续摇铁门,哐当哐当的很是扎耳。苏宸每往前走一步,她就使劲地摇两下。要是不放她出去,即便是走到里面的牢间了,苏宸也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审案嘛。
走出不过五步,苏宸深吸一口气,又转身回来,对上叶宋的熠熠笑眼。他从狱卒手中夺过牢门钥匙,便利索地打开门,叶宋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站在门口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大模大样地往大理寺牢房外面走,边道:“你一定不是走路来上班的吧,你继续审案,要不要先把你的马借给我骑回去呢?”
且莫说一个女子夜里回家有多么危险,眼下叶宋只着了白色的中衣,虽不至于春光外露但也相当单薄,外面霜降正寒,不得冷坏她。
眼见着叶宋走出十步开外了,苏宸抿了抿唇三两步跟上,一把牵住叶宋的手,不客气地把她往回拽。他走得快,叶宋跟在他后面显得有些踉跄。拐过几间牢房,两人就走到了一间密室前,应该是关押特别犯人的密室牢房。
苏宸冷不防地停下,结果叶宋一头撞在他坚硬笔直的后背上。他转过身来,看见叶宋捧着额头一脸的苦大仇深状,不禁心情稍稍放晴了一些,随手脱下自己的外袍便裹在叶宋身上,说话的口气仍旧的冷冷的:“是你自己要来,一会儿别怕了。”
苏宸推开石门,里面的空气阴冷而湿寒,首先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袭来,带着厚重铁锈味的感觉,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叶宋再想拒绝也无门了,苏宸牵着她的手把她带了进来,墙上的烛火有些暗,他脚尖一勾,勾过来一张椅子,按住叶宋的肩让她坐下,道:“好好欣赏。”
她的正前方不足三丈的距离,有一个十字架,一个人被绑在了十字架上,穿了白色囚衣,浑身都染上了鲜血的颜色,分外凄惨夺目。两边分别站了一个模样冷酷的狱卒。这光景果然跟电视里演得是相差无几啊。
此人正是先前在皇宫里还吊儿郎当的百面玉公子,只是早已经看不出他俊秀的样子。他现在与一般的犯人没什么两样。听到石门响动,他慢慢地抬起充血的眼珠子,一眼便看见椅子上坐着的叶宋,笑了起来,声音虚弱无力:“美人儿来了。”
叶宋环视了四周一眼,目光落在玉公子身上,很快就淡定了下来,道:“这里刑具挺多的,一一尝试了下来你受得了吗?”
玉公子道:“多谢美人儿关心,在下尚且还能受得住。”
叶宋挑挑眉:“我是跟你有仇?你怎么会想到冒充我去偷东西?”
“并非是有仇,只是对美人儿印象比较深刻而已。”
“哦?在什么地方?”
“素香楼。”
叶宋笑了:“那你还是一个蛮会享受的人。”叶宋定定地看着他,“你说说,你在哪一日哪一个时辰于素香楼见过我?”
玉公子嘴角漫不经心的笑意微微顿了顿,颜色被那一缕鲜红的血色所代替,道:“我记性不大好,忘了。”
叶宋心下一沉,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见过她她觉得很悬,但是一定是有认识叶宋的人接触过他,她不会相信这个陌生人仅仅是因为对她印象深刻就假扮成她的模样去行窃。
她换了一个话题,又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女人,结果居然是个男人。男人也能把我扮得那么像,你也是蛮拼的。”
“过奖。”
“你用什么扮的?人皮面具么?”
苏宸站在一旁,道:“他是江湖百面玉公子,善攻乔装易容、改头换面。”
叶宋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去偷国玺?”
玉公子不可一世道:“越是难偷的东西越是想要偷到,要不断地突破这样人生才有趣。”
叶宋顺着这个话势道:“可你还是不够有把握,所以你选在皇上生辰的第二天晚上南瑱特使定下了回程日期、皇上去行宫跟南瑱特使夜谈的时候,皇上不在宫里,那时守卫才足够松懈。”
玉公子不屑地嗤笑一声,道:“我百面公子向来都是撞日,不是择日。那天刚好兴起而已。”
第66章 半夜命案()
叶宋勾着唇,亦嗤笑了一声。烛光倒映进她的瞳孔里,一闪一闪地跳跃。她仰头看着苏宸,恰好苏宸也正看着她,神色意味不明,她道:“你是不是一来就对他用刑让他说出是受何人指使?你看,就像这样大家好好说话不是很好嘛?”
叶宋她当然知道,这个江湖玉公子再怎么想找刺激,也不会有胆子去偷国玺。她扭头再看着十字架上虚弱的男人,道:“国玺被盗那天,正值皇上生辰,百官同乐,而不是什么第二天皇上去了行宫。你莫不是这也会记错时间吧?”
玉公子低垂着头,半晌才道:“你太狡猾了”
“入宫偷国玺的人根本不是你对不对,你在这之前也根本不曾见过我。”叶宋正声道,“是有人把国玺偷出来了以后半途找到你,让你去归还,兴许你的确是觉得这很有挑战性,还兴许你也是一个来往烟花柳巷之人,对方给你的酬劳十分丰厚,所以你才接下这极具挑战性的活计?你有想过那人只是想找一个冤大头吗?那人究竟是谁?”
苏宸打了一个手势,凶神恶煞的狱卒又准备进行下一轮行刑了。叶宋双腿盘在椅子上,慢悠悠道:“你不说,王爷可就又要整你了,整得你生不如死。”
话语间,狱卒往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他痛得几乎五官扭曲,大口地喘息,双目灼然地盯着云淡风轻的叶宋,咬咬牙:“你这女人不仅漂亮没想到还很聪明唔如果我说了,好处呢还是免不了一死吧”
叶宋看着苏宸,苏宸终于发话了:“你只要肯交代,饶你一死。”
“会继续用刑让我生不如死?”
苏宸道:“免去你的刑罚。”
玉公子快要晕厥,狱卒连忙泼了一盆凉水,冲淡了他伤口上的盐,盐水却蔓延到浑身上下,因而他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蚂蚁啃噬一般,痛得抓狂。他被这痛苦的感觉折磨得清醒了过来,发丝、下巴都滴着血水,轻声道:“是个街头深巷里的女人,百两黄金,交易做成。”
苏宸问:“长何模样?”
“一身夜行衣,长得很美”
苏宸即刻吩咐身边狱卒:“来人,请画师。”
玉公子摇了摇头:“没用的,她也戴了面具。手艺不比我差。连我都看不出她本来面目,有可能是戴了两层面具,或者是三层”
叶宋不由皱眉。那个女人到底是为了陷害她还是为了国玺另有动机,只不过扮成她的模样行事更方便一些?后者的可能性大得多,可是现在国玺又主动被还回来了。
这是什么道理,只是借去玩玩儿吗?
叶宋便问:“她身上可有其他的特征?”
玉公子回忆了一下,笑道:“身材挺好的。”他看着叶宋,眼波暗转,“别的我暂时想不起来了。”
叶宋看着他的眼神,直觉他隐藏了什么。
最终苏宸一个手势,两狱卒把他从十字架上解了下来,拖去了牢房里关着。他也是赶上了个好时候,牢房里条件挺好,他趴在铺了棉絮的石床上,半天没有动静。
叶宋裹了裹身上的银灰色衣袍,有些颓然地跟着苏宸走出了大理寺。线索似乎就在这里断了,他们连真正盗贼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又从何去抓这个贼。而且玉公子已被抓住入狱有人顶替,她更加不会现身了。
到头来还是没弄清楚到底是何人冒充她,她心里很郁闷。一路走走停停她都没什么反应,苏宸去马厩里牵出了马,看了两眼出神的叶宋,忽然把她抱起翻身上马,叶宋惊醒过来时已经被苏宸若有若无地嵌进了怀里。
叶宋忽然出声问:“你说这件事跟南瑱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清楚”,苏宸的呼吸洒在叶宋的后颈窝里,实在是让她不舒服。她刚动了动,就被苏宸锢住了腰,“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别乱动。”
苏宸让她不乱动她偏偏要乱动,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再自寻烦恼了,趁其不备就抢过了苏宸手上的缰绳,猛地异样,夹了夹马肚,马便加快了速度奔跑了出去。
苏宸身躯一凛,微微往前倾,抱得叶宋紧了几许,空出一只手就想去把缰绳抢回来。叶宋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跟苏宸的你抢我夺当中,完全忽略了腰间握着的那只手,一边躲一边勾起嘴角狡黠道:“你莫闹,先让我骑一会儿,我已经很久没骑马了,驾!”
马跑得越来越快,叶宋越来越放得开,青石大街两边漆黑的房屋影子不断从眼前滑过,就连迎面的风也不再寒凉而是带着一股子舒爽。苏宸受不了了,突然横出手臂从后面绕过叶宋的肩头,将她双臂都圈住,叶宋有片刻的动弹不得,当即苏宸从她手上抢回缰绳,勒下,快速奔跑的马立刻就停了下来,强大的冲力使它扬起前蹄,嘶鸣了两声才落下,然后似闲得慌一样在原地打着转儿,马蹄哒哒的声音如正在谱写一曲悠闲的乐章。
马蹄的间歇中,两人挨得很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叶宋快活之际,一心顾着驱马,根本不看路,眼下天黑他们也不知跑到了何处,似乎是一处偏街。苏宸语气不善道:“你还想再摔断一条腿?”
叶宋扭头笑眯眯道:“这次不会出意外了。你再给我骑会儿。”
“不行。”苏宸驱马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