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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垂下眼帘,笑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那就好。”叶宋将手里的木火丢进了篝火木堆里,转而又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大哥能以比敌人少那么多的兵力战胜敌人?”
“没有的事”,苏静道,“卫将军谋略武功均是非凡,我信他能够圆满完成此次退敌任务。”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叶宋反问,见苏静微微一愣,她语气放轻放淡了些,道:“王爷粮草已经送到,该做的也都做了,就尽早回去为好。王爷大伤初愈,此地又是边远艰苦之地,实在没有必要在此久留。”
他可以一点也不担心叶宋,但不代表叶宋不会担心他。叶宋生怕,他这一来,又出了什么差池。那要怎么样,自己才能还得清?
既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应该远离这些是非之地,远离叶宋,最好从此两不相干,何必还要往危险的地方凑。
叶宋起身,苏静想也不想,突然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可抬眼一看她腕上的红痕时,又忽而一松,生怕会弄痛了她。苏静道:“没事,我届时和凯旋的大军一起回朝也无不可。”
“随你。”叶宋说着就朝帐篷进去,“夜深了,王爷也请早些歇息吧。”
苏静没有回答,而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第二天叶修开始计划,想找个法子去把坪野城里的刘刖给救出来,遭到了李故的强烈反对。
刘刖始终是横在大家心里的一块病,不把他救出来,难保他在敌国军营不会出什么意外。再加上戎狄这屡次在战事上占不了便宜,一怒之下万一以北夏俘虏相要挟,那局势就相当严峻了。因为北夏的俘虏可不止刘刖一个,还有在第一天晚上被戎狄突袭的数千北夏将士。
李故道:“卫将军乃我北夏一方主将,筹谋应以大局为重,岂能掺杂私情。那刘刖是卫将军的军师不错,可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师,在两军面前、或者是北夏的安危面前不值一提。将军不能因为他而停止不前乱了大局,依我看,应该一鼓作气直攻坪野,打得戎狄落花流水。”
毛躁的季林被季和跟白玉一人押一边,堵住嘴不许说话。叶宋道:“刘刖是大局当前是不值一提,那我北夏那么多的俘虏将士呢?”
李故冷哼一声道:“如果够强够硬,岂会沦为戎狄的俘虏,充其量不过是软弱罢了。”说着眼睛就看着叶宋,略有些嘲讽,“还有带领他们的将领不才才犯下如此大过。皇上赏罚分明,相信等回朝以后他自有定夺。”
叶宋似笑非笑道:“当时带兵的人正是我,你大可以把话挑明了说嘛,你是在指责我不才?”
李故揖道:“怎敢。”
“怎么,怕我揍你啊?”叶宋挑眉问。
结果还不等李故回答呢,她冷不防一勾拳,打在了李故的脸盘子上,李故踉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抽了两声气,痛得齿根都都有松动,“你”
先前还在挣扎的季林一下子就不挣扎了,乐呵呵地咧了嘴——这种人,就是该打。
叶宋活动活动了下五指,勾起一边嘴角,睨他道:“我还就是揍你了,想怎么样?”
李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时候要敢扑上去还手,身边有苏宸,旁边还有苏静,再加上季林那家伙老早就摩拳擦掌了,定会被打得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最终李故只好恨恨咬牙,咽下这口窝囊气,一拍板道:“总而言之,我不同意去救刘刖和北夏俘虏!卫将军当尽快终结这场战事!”
叶修一直沉默着,然后淡定地开口了:“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李故一愣,收敛了一下姿态,道:“当然你是。”
叶修波澜不惊的双目落在李故脸上,又道:“那你凭何在这对本将军指手画脚。”
“在下乃督战监军,只不过想提醒卫将军,不可犯大错,否则后果难以估量。”李故沉吟了下,道,“还请将军听我一言。如若将军一意孤行,难道说”
叶修处变不惊:“难道说什么?”
“难道说朝中大臣们所弹劾的,将军数次能擒敌国大将军而不得,而刘刖作为敌国俘虏至今性命无忧,实则是卫将军有意放水,亦或者是与戎狄暗中有什么通融”
“放你妈的狗屁,你的意思是卫将军和戎狄勾结吗?!”季林忍不住了,骂道。
李故冷下语气道:“卫将军心知肚明。”
叶宋悠悠开口:“我看,与戎狄有通融的人不是卫将军,恐怕是李监军吧。”李故闻言身体微震,“昨晚那敌国大将军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都能从李监军手上逃走,李监军能放水到什么程度才能造成这样的局面啊?”
“我说了,那是我”李故想解释。
叶宋打断了他的话:“那是你不才对么,这等低级错误,相信回朝以后皇上也会自有定夺的。只不过这暗中到底有没有通融,我相信皇上也会查得一清二楚吧。”
“一派胡言!我说了那是失误!在下丞相之子,岂会做出有辱国门的事情来!”
叶修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突然颜色剧变,道:“那你仗着自己的丞相之子,就可以在这军中横行霸道吗!好,本将军给你一个机会,有本事让你来当这主帅好了,军中一切事宜,均由你全权负责,本将军绝无二话可说,北夏的将士全部听你命令!我即刻带着副将回朝请罪,坐等你凯旋而归!让满朝文武皆见识一下,你丞相之子如何英勇,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扫边关,如何?”
一番话气势浑然天成。教李故哑口无言。
第29章 夜潜坪野()
良久,李故道:“在下不敢。”
叶修缓缓坐下,语气平静下来:“我知道你不敢。”虽然没有嘲讽之意,但听进李故的耳朵里,却浑身是刺,哪里都不舒服。继而叶修又扬声对外面道,“来人,李监军身体不适,请李监军下去休息。”
戎狄这边,最初将士八万有余,可这段时间耗下来,几乎折损将近一半。戎狄一直有百里明姝坐镇,这一连几次受挫下来,手下将领们便有些坐不住了。纷纷请求百里明姝下令杀了北夏数千俘虏,以挫对方锐气。
百里明姝很生气,新伤旧伤加身,身体也大不如前,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她道:“杀几个俘虏有屁用,打仗打输了就想着要杀人,这和他们口中的蛮夷有何区别!”
有将领不服气道:“我们驰骋草原沙漠,所向披靡、无坚不摧,而北夏自视清高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就是再有君子之风在他们眼中也摆脱不了‘蛮夷’二字的外壳!既然如此,何不就做回真正的蛮夷,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有数个将领站起来,表示赞同。
“都够了!”百里明姝一挥手,道,“此事休要再提,本将军不会同意!”
“将军切不能妇人之仁一错再错!否则后果无法挽回!”
“住口,本将军心里有分寸,还用你在这里唧唧歪歪吗?”
这时另有将领站起来,道:“如果将军不愿杀成片俘虏,起码杀掉敌军的军师,起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百里明姝想了想,道:“上次你们也看见了,那军师在敌军的地位并不重,起码不能引来叶修亲自劫走假尸。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如此就更应该杀,不能挫敌军的锐气,也可鼓舞我军的士气!”
刘刖在戎狄人手上,发觉此次坐牢是待遇最好的一次,不是实实在在的牢房,而是被软禁在一间屋子里。虽然他坐牢的次数屈指可数。百里明姝每日会来见他一见,想从他口中套话却一次都没成功过,刘刖都有些佩服这百里明姝的坚持了,且还有些同情。
而百里明姝的话题,从最初的战事布局、战事机密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叶修单个人的身上。
这次百里明姝进牢里来,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明日本将军便要杀了你,你还有何临终遗言要说?”
“终于舍得要杀刘某了”,刘刖反应意外的淡定,脸上挂着斯文的笑意,“一定是军中有人在给大将军施压了。若是正常人,在抓到刘某时,第一时间诱敌不成便知没有什么大用处,大可一举杀之。可大将军明知道,却留刘某性命至今。”
百里明姝蹙眉,那对眼珠子漂亮万分:“你什么意思?是在暗讽本将军不正常?”
“正常”,刘刖笑道,“只不过将军不如传言中的那么可怕,将军是个正常的女人。正常的女人都会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正常的女人都不喜杀戮和战争。正常的女人才可爱。”
百里明姝听之却一怒:“你这是在激将本将军今晚就杀了你吗?”
刘刖忙正色道:“将军喜怒,刘某随口胡说的。”
“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明日杀了你,本将军也好帮你带话给叶修。”
刘刖其实早就发现了,百里明姝几句话往往离不了叶修。虽然提起叶修就恨得牙痒痒,但是以他敏锐的直觉来看,其中定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于是刘刖沉吟了下,突然语出惊人:“大将军喜欢上我们卫将军了?”
百里明姝一震,咬牙道:“放屁,我恨不能亲手宰了他!”
刘刖点点头,声音放低,道:“反正这跟刘某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刘某想提醒大将军一句,如果是的话,最好不要杀刘某,不然卫将军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如果不是,大可明日杀了刘某。”
百里明姝眯了眯眼,盯着刘刖,道:“你这算是变相地在为自己求情?”
刘刖笑道:“大将军可以这么想。”
百里明姝转身走了出去:“可你注定要失败了。”
刘刖在身后问:“大将军既不是好战嗜杀之人,何不理智撤军?这样下去对你们没有好处。”
“箭在弦上,可有收回去的道理。”
北夏军营里,叶修手指着地形图,分配各军任务:“两日后寅时,兵分三路,从坪野南北和东面进攻,拿下坪野。三王爷攻北面,叶宋带季林季和攻南面,贤王攻东面。”
叶宋道:“为何独留西面?是想把戎狄赶回西边去?不如我从西面围堵,让他们有来无回。”
叶修道:“只要戎狄愿意撤兵,便留他们一条退路。”
一切布置妥当以后,叶修坐在营帐里,白玉正帮他贴上人皮面具,粘上络腮胡子,再换上戎狄的士兵服,看起来与戎狄人没有丝毫差别。
叶宋还是不太放心,道:“大哥,我陪你一起去。”
叶修一口回绝:“不用,我可以搞定。不管结果如何,两日后一到寅时,便发动进攻,绝不许耽搁。”
“那李故怎么办?”季林问。
“就把他留在军营里。”
“他要乱跑呢?”
“生死不计。”
白玉摆弄好了叶修,转而又给自己做了一番乔装打扮,俨然两个戎狄士兵无异。叶修扯扯自己的衣角,摸摸满下巴的络腮胡子,满意地和白玉一道乘着夜色离开了大营。
两人摸黑靠近坪野城,一路上避人耳目,叶修功夫又厉害,根本没被戎狄士兵给发现。白玉擅做主张地引着叶修到一处偏僻的城墙角落,胸有成竹道:“将军相信我,我有办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