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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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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咏有些无奈,却又甩不脱这“牛皮糖”似地粘上来的人,只能加快脚步,匆匆回家。

    这时候在雍亲王府里,雍亲王听见戴铎来报:“什么,他竟是在门口逗留了这许久之后,跟着石咏出去了?”

    戴铎应了是。

    这消息更加印证了雍亲王心头的预感,摇着头道:“年羹尧这又是何必,他到底在闹什么?”

    戴铎心里有个大致的猜测,只是碍着雍亲王与年侧福晋,却不敢多说,正在犹豫,忽听府里有人来报,说是年侧福晋所出的小格格不大好,侧福晋来请王爷去看看。

    雍亲王膝下子息不盛,小格格也没能站下几个,一听此话,如五雷轰顶,当即焦躁地起身,吩咐戴铎继续使人盯着,但千万莫要轻举妄动。他便匆匆忙忙地赶去后院,去探视年氏和小格格去了。

    *

    石咏这时候已经将将从雍亲王府,回到了永顺胡同。

    他走进永顺胡同之后,再度回身一望,只见王千山已经跟到了胡同口,此刻正满脸迷茫,望着这条两壁俱是青砖的小胡同发愣。

    石咏索性大大方方地向他招呼:“这位朋友,到这里来,是要找人吗?这里是永顺胡同,忠勇伯府就在前面。”

    王千山直着双眼,愣愣地重复:“永顺胡同,忠勇伯府?”

    他陡然脑门儿一阵剧痛,登时扶住额头,只听见石咏问:“怎么了,你还好吗?”

    王千山低着头,远远地冲石咏摇摇手,示意他无事。

    石咏见了王千山的样子,也觉得怪异。确切地说,他觉得王千山这人有些面熟,但是却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他。再者他在这个时空也不认得什么川人,因此这份眼熟,可能只是偶然。

    正在这时,只听胡同里忠勇伯府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茂行,回来啦!正好,二伯有事儿找你!”

    王千山听了这个声音,又觉得脑海里嗡嗡一阵异响,令他几乎站立不稳,忍不住一伸手,便撑住了胡同一侧青砖砌起的砖墙。

    开口招呼的,正是石咏的二伯庆德。

    庆德如今已经差不多以皇亲国戚自居了。

    其实忠勇伯爵府里人人都与皇家沾亲带故的,可是庆德自打闺女被选中做弘春阿哥的嫡福晋之后,却又认为自己与伯爵府里其他人不同,每每在人前吹嘘自己是十四阿哥的座上宾,口中那意思,他“亲家”转脸就会给他在兵部里谋个好职位,他往后仕途就要发达了。

    石咏便也招呼一声:“二伯父!”心里嘀咕,庆德之女与弘春阿哥尚未完婚,庆德不会又是来催添妆的事儿吧!

    庆德果然便是催这件事儿来的,笑眯眯地来到石咏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好侄子”

    刚一开口,庆德立即哑了,睁大了眼,双眼突出,面带骇异,望着石咏身后。

    石咏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正见到远远在永顺胡同口立着的“王千山”,那王千山也全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张着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管远远望着庆德。

    庆德抛下石咏,转身便逃,边跑边说:“不得了啦,这大白天见鬼了!四弟,四弟宏武,他他回来啦!”

    石咏瞬间石化——眼前这人,便是他弟弟石喻的生父,他死鬼老爹的弟弟,他这具原身的亲叔叔,石宏武吗?

    可是眼前这说话一口川味的汉子,又是怎么回事?

第172章() 
“王千山”已经彻底迷糊了;远处的人见了他就跑;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说是对方认错人了;可是身处此间;这种无处不在的熟悉感却根本无法强行掩盖。

    他知道自己早年间曾经受过重伤;在乡间养了一年多才渐渐复原的;当时他只记得自己姓王;旁的一概不记得了,后来才慢慢寻到了旧日同僚,有人提起;他叫王千山

    从此他便安分守己,继续留在川中,就当自己是个巴蜀汉子。然而这次奉上峰之命;进京一趟;这种无处不在的熟悉感就一直困扰着他:没可能,真的是自己曾在梦里来过这京城吧!

    王千山慢慢向前;来到那年轻人所指点的“忠勇伯爵府”跟前;抬眼望着大门上挂着的御赐牌匾;王千山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渐渐往下沉。

    他缓步上前;伸手去触碰那朱漆大门;去抚摸门上有些年头的门钉;心里突然涌起无限悔意:曾几何时,他想过,想用抛去已有的一切;来换取重新迈入这座宅门的机会。

    这时忠勇伯府的门房也赶来劝:“这位爷”

    早先那名王千山看着眼熟的年轻人就上前来一拦;说:“且别扰他,由他慢慢想!”

    王千山却依旧迷迷糊糊的:慢慢想?想什么?难道真有什么过往,乃是不堪回首,他始终不愿想起的吗?

    越是这样想,王千山心里越是生出抵触,头越发地疼,脑子里嗡嗡直响,旁人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

    就在这时候,一个最为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急不可耐地问:“在哪里,人在哪里?”

    然而王千山听了这声音就莫名想要落泪。

    只听他身边的年轻人出声代为答道:“大伯父,在这里”

    来人蹬蹬蹬地走到王千山面前,似乎是努力辨认了一番,才开口,颤声道:“宏武”

    ——宏武?!

    这名字一直在自己脑海里回响,王千山便有些弄不懂,他真的叫“宏武”吗?王宏武?

    “大伯父——”那年轻人又冲来人说了些什么,王千山一个字未听进去,只是抚了一阵门钉,迷迷糊糊地转到门房那里,迷茫地笑着指指府里,口齿含混地道:“我我进去、看看”

    门房估计也懵了,等了片刻,才出声要拦:“你谁呀?”

    王千山一怔:他是谁?

    “王千山”这个人,在世上究竟存不存在他究竟是王宏武,还是别的什么宏武?

    只听一个雄壮的声音响起:“别拦着他,让他自己想!”

    门房一凛,应道:“是,大老爷!”

    王千山见无人阻拦,便踉踉跄跄地往里走,穿过前院,便拐上一条小巷,在一处小院门口停了停,凝神看了一阵,终于还是没有进去,只管继续往前。

    “他这是要去祠堂,别拦着他。”那个雄壮的声音再度开口,竟是一路跟着他进来,跟到这里了。

    王千山不管不顾,一路向前走。果然,不久,石氏宗祠出现在他面前。王千山呆看了半晌,伸手一推门,原本以为是上了锁的门却应手而开。王千山却不敢进去,只接着冬日午后的一缕阳光,努力试图看清楚从此里供奉着的那些牌位——石廷柱、石华善、石文炳、石文耀石宏文、石宏武

    待他看到这里,“王千山”突然全身一震。

    原来他真实的名姓,该是叫做“石宏武”

    记忆排山倒海而来,他瞬间记起自己是石宏武,不止这个身份,还有很多,他的妻室,他曾经一意孤行,反出的家族

    就在这一刻,石宏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早先那面色白净的年轻人就立在石宏武身边,他这一瞬间的眼神闪烁,那名年轻人想必也已经见到了。

    石宏武陡然脸上发热,伸手撑在祠堂门边。

    原来,曾经一力排斥,不愿被回想起的记忆陡然唤醒,竟是这个滋味。

    石宏武颓然转身——他突然之间醒悟了,他或许不该来这京中,更不该傻不愣登地寻到这里的。

    这时石宏武抬眼看向身边的年轻人,这年轻人长得与自己很是相似。石宏武登时记起了去年年节曾经进京的一位同僚,回到川中之后曾无意中提起,在雍亲王府见到过一位年轻人,相貌与自己十分相像。

    石宏武凝神看了他片刻,心里一阵哀伤,说实在的,这年轻人长相更像其父石宏文,说像自己,只是因为他们兄弟两人也长得肖似罢了。

    石宏武低下头,吸了口气,心中酝酿着措辞,该怎么说,怎么说才能教这里的人们忘记他这个过客,忘掉他这个早就该埋骨的鬼魂。

    可是还未等他想起,石宏武背后已经响起一个激动的女子声音:“二弟,你大哥呢?”

    就因为这一声,石宏武的心防立即溃了。

    出声的是他大嫂,那个一直照顾着他,照顾他们夫妇,并且毫无保留地支持他们兄弟任何决定的大嫂。

    这世上,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这位大嫂。

    “宏武,你告诉我,你今日能回来,你大哥便也还在人世,对不对?”石大娘满怀希望,激动地开口询问,“你知道宏文在哪里,是不是?”

    石咏赶紧上前,伸手搀扶自己的母亲,感受得到母亲全身都在轻颤,不知是因为多了一份希望而感到喜悦,还是因为害怕再次失去这份希望而感到恐惧。

    石宏武却再也支持不住了,石大娘唤起了他的昔日兄弟情义,却瞬间压垮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石宏武“啪”的一声,重重跪在石大娘母子跟前,开口道:“大嫂,是宏武宏武回来了”

    他俯身在地上“砰砰砰”地叩首,口中含糊不清地说:“是弟弟无能,弟弟无能”

    瞬间石宏武的额头已经磕得青肿,眼泪肆无忌惮地流着,只喃喃地道:“弟弟无能,没能护住大哥”

    石宏文是他亲手收敛,丧信也是他亲自命人去送的,眼下大嫂向他要人,他实实是给不出啊!

    石咏在一旁,陡然感到手上的压力,连忙一使劲,稳稳地扶住母亲。石大娘瞬间已是泪流满面,石咏自打到此,还没有见过母亲片刻之间便哀伤至此。

    可是石大娘却轻轻拍了拍石咏的手背,轻声说:“咏哥儿,去将你二叔扶起来这大冬天的,地上凉。”

    石咏担心地看看母亲,却见母亲稳稳地站住了,虽然泪水依旧涌出,却已经勉力在向他微笑点头,同时转过去冲石宏武说:“二弟,这是咏哥儿。”

    石咏见母亲撑住,便“哎”地应了一声,过去搀扶石宏武起身,可是石宏武此刻却再也经不住内心的谴责,伏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放声大哭:“大哥”

    话说回来,他是真的对不起大哥身后留下的孤儿寡母,当初都是因为他

    富达礼与庆德等人此刻都聚在祠堂外。富达礼在一旁看见这情形,顿时一阵心酸,以前宏文宏武兄弟都是管他叫大哥的,可是因为分出忠勇伯府,他们小哥儿俩才会自己改了称呼,石家从此只有大哥二哥,而伯爵府则永远少了三弟和四弟。

    眼见着石咏将石宏武扶起身,富达礼便四下里找人去,要去给隔壁传话,没曾想,就是这一团乱的功夫,王氏已经带着喻哥儿赶了过来。

    石咏有些心疼地望着弟弟石喻,伸手招呼:“喻哥儿快过来!”

    石喻面色平静,此刻小心翼翼地来到石咏身边,颇有些警惕地望着泪流满面的石宏武。

    石咏低声唤石宏武:“二叔这是喻哥儿!”

    他又转脸望着喻哥儿,看看这一对父子,相貌确实很有几分肖似。于是石咏又开口道:“喻哥儿,这是你爹!”

    石宏武听见石咏唤石喻的时候,就已经满眼是泪地抬起脸,透过泪水望着石喻那张与自己肖似的小脸。他被唤醒了父子天性,连忙一伸衣袖,擦去了面上的泪水,似乎是想要好好看看石喻,然而那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让他擦了又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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