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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用那种仇视又幽怨的目光看了苏怀远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苏怀远目送着苏宴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叹口气,步伐沉重的朝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一整天,苏宴都工作的心不在焉,面瘫男以为她在院长那遭到了拒绝,所以才这么沮丧,开导她说:“你这个想法好是好,但是不太靠谱,院长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就算真的认你当干女儿,也要征求一下自己孩子的意见,不然,院长家的孩子肯定会有想法。”
苏宴看了一眼面瘫男,沉着脸出去了。
到了下班,天气骤然变得恶劣,狂风卷着乌云,黑压压的一片。
苏宴换好衣服,用围巾蒙住头,瑟缩着出了医院。
她真后悔早上没有多穿点,天气预报说了会降温,秉着天气预报十有八九都不准头的人生经验,苏宴当成耳旁风,这会儿真是后悔不迭。
出了医院,她照例朝着司机停车的地方走,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背后叫她。
她转过身,眯着眼睛向后望过去,只见寒风肆虐的天空下,苏怀远穿着一件臃肿棉大衣,步履蹒跚的朝她这边小跑过来。
从上次下过大雪以后,天气一直都不好,气温很低,导致路面没有清理干净的积雪冻成了冰。苏怀亚小跑在冰上,步伐交错间有些凌乱,样子有些滑稽。
他气喘吁吁的小跑到苏宴的跟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我一直在你们科室大楼门口等着,怎么没见着你,你就出来了?”
苏宴科室大楼除了正门,还有个侧门,侧门比较隐蔽,但是距离医院大门较劲,苏宴今天贪懒,走了侧门。
苏宴看着从苏怀远鼻子了冒出的缕缕白气,寒着脸:“你等我干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
“不是都说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苏宴要走,苏怀远抓住她的手臂:“宴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苏宴扫了一眼那只曾经抱自己,给自己做好吃的,为自己撑起一片晴朗天空的手。
那手长了褶皱,指甲的颜色浑浊且厚重,虎口的位置有一块儿褐色的伤疤。
苏宴记得那块儿伤疤,那是他为自己做炸年糕,不小心碰翻了夏热油,烫伤的。
司机开着车过来,在苏宴的身边停下,打开车窗,朝人行道上僵持的父女看了一眼,迟疑的开口:“夫人现在不回家吗?”
苏宴闭了闭眼,朝司机摆摆了手:“你等我一会儿,我有点事要处理。”
几分钟后,苏宴与苏怀远坐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
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咖啡馆没什么人,音响里放着伤感的轻音乐,似乎在为这个城市的伤情人哀伤。
这是多年以后,父女两个再次同坐在一张桌上,苏宴始终紧绷着脸,目光看向窗外,姿态冷漠又疏离。
苏怀远的面前放着一杯白开水,白开水冒着热气,他有着苍老的脸在缭绕的雾气里有些模糊,多少掩饰了一些他的拘谨。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又似乎在消化着内心某种不良情绪。
过了半晌,咖啡馆门口响起一阵细碎的交谈声,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女生手挽着手进来,他们两个人点了一杯热饮,然后靠窗坐下,打开书包,开始写作业。
苏怀远朝那两个女生看了一眼,唇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我离开的时候,你也就这么大吧?”
第357章:虐狗日常()
苏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愤恨,哀怨,痛苦,不忍,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让她心生烦乱,不知该何种态度对待苏怀远才合适。
“你不是要解释吗,现在可以说了。”她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念念说,过程她都已经”
“她说是她说,我想听你亲口说一遍可以吗?”
苏怀远面色显出几分不自然,沉默片刻,便讲起了自己出海失踪后的经历。
跟苏念说的差不多,大概就是他受了伤,失了记忆,苏念的妈妈衣带不解的照顾他,等他恢复记忆后,已经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已经不想离开了。
苏宴听完,脸色没多大的变化,她看着苏怀远,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你的初恋可怜,妈妈就不可怜是吧,你不想要这边的家了,你可以跟妈妈离婚,一走了之,隐性瞒名擦藏起来算怎么回事?”
“我我主要是怕伤害你跟苏望。”苏怀远哽咽了一下说道。
“这样就不伤害了是吧,妈妈跟苏望到死都不知道你还活着,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苏宴偏了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曾几何时,苏怀远在苏宴的心里,就是超人一般的存在,他勇敢,强壮,有责任心,无所不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
多年以后,如果没有遇见他,苏宴会一直这么认为下去。
苏宴有时候想,这样尴尬的相遇,还不如他真的死了,那样她对他的仰望就不会破灭,他在她心里还是超人一般的存在。
“宴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也替我想一想,当年是我辜负你那个阿姨,她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我的骨肉生下来,且抚养那么大,我欠她太多了,真的,我签她太多了”
苏宴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红着眼睛,用手指着自己:“那我呢,苏望呢,我们两个不是你的骨肉吗?你不喜欢妈妈,不爱妈妈,难道连我们两个也一起否定吗?”
她激烈的质问声,惊动了靠窗写作业的两个女生,两个女生惊愕的朝她这边望了一会儿,然后趴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
苏怀远用手搓了一下脸,眼角浑浊的泪抹到他起了茧的掌心,湿湿的,就像小时候苏宴哭的时候,给她擦泪的触觉。
他微仰着头,带着血丝的眼睛望着黑色的天花板,苏宴在他对面哭,就像小时候在外面受了欺负,非要苏怀远去替自己报仇那样肆无忌惮。
过了好一会儿,苏怀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儿皱巴巴的方帕,小心翼翼的放到苏宴的面前,低沉而沧桑的说:“擦擦吧,这么大的人了,让人笑话。”
苏宴拿起方帕,擦了眼泪,然后像是解恨似的,把鼻子全都擤在上面,用完之后,恨恨的扔进垃圾桶。
“我造孽太多,造成今天的局面,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不乞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跟你姐姐苏念能好好相处。没了你妈妈跟苏望,她是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不多的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说不定那天两眼一闭就离开这个世界上了,到那时,有你姐姐跟你相依为命,多少我能安慰一些。”
“不,不休想,我才不要跟她相依为命。你欠我那么多,没有偿还完我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说着,大颗的眼泪顺着苏宴的脸颊又掉了下来。
她已经失去了妈妈跟弟弟,实在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至亲的人。
之前她的想法全是骗人的,她宁愿苏怀远背叛她抛弃她,也不要他离开这个世界。
她要他活着,不管怎样,她都要他活着!
苏怀远老泪纵横的脸上扯了一个笑,他把椅子挪过来一点,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像小时候那样给苏宴温柔的擦着眼泪:“好好好,我不死,我活着,我活着”
苏宴回到总统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达达吃完了晚饭,因为明天又要上学,被夏夏拉着回了房间洗澡睡觉。
盛朗熙在餐桌前坐着,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时不时抬腕看一下时间,他到家都快两个小时了,苏宴还没回来。
院子里响起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没多大一会儿,裹的如粽子一般的苏宴出现在明晃晃的大厅。
她脱了衣服,解了围巾,洗了手,迫不及待的往餐厅的方向走:“快给我饭,我快饿死了!”
佣人把热在锅里的饭菜依次端上桌,盛朗熙折叠好手里的报纸放到一边,把面前的水杯递给苏宴:“怎么回来这么晚,又加班?你这个医生快赶上我这个总统忙了!”他打趣说道。
苏宴连续扒了好几口米饭后,才发现盛朗熙也在他对面吃着:“你也没吃?下次别等我,有的菜刚出锅最好吃,一剩就不好吃了,不能辜负了厨师们做饭水平。”
“一个人吃饭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也没意识,跟心爱的人一起吃饭,就是粗茶淡饭吃着也香。”
苏宴从饭碗里抬起里头,笑着说:“今天吃蜜了,嘴这么甜?”
“我今天看了一篇文章,说女人都是虚荣动物,她有时候并不是需要你真的要怎样怎样,而是要一个态度一句话,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而且,经过楚源跟阿闵的事,我也有了些危机感”
苏宴瞟了盛朗熙一眼,这男人真是修养好,不论吃什么,姿态总是那么优雅华美,令人赏心悦目。
“人家两个人的事,碍着你什么了?”
苏宴把自己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夹给盛朗熙,盛朗熙又还给了她:“你想啊,楚源不论是从长相还是其他方面,都挺出众的,但是阿闵就是不喜欢他,我就想起了你跟我,你经常说你是因为我的颜值才跟我在一起的,那等我老了丑了,你是不是就该另觅良主了?所以啊,除了颜值这一块儿,我要多扩展一些其他特长,好长长远远的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苏宴哈哈大笑起来:“所以你就扩展甜言蜜语这一块儿的特长?”
“刚刚开始,还不太熟练,以后多指教。”
苏宴又笑了起来,拿着筷子指着盛朗熙:“最近是不是闲的你,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怎么不这么想,等你老了丑了,我也老了丑了,一个老丑婆子上哪另觅良主去?”
她笑着摇摇头:“以后不给你看我那些女性杂志了,你都快被带偏了!”
盛朗熙看了苏宴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从苏宴一进餐厅,他就发现苏宴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他不想她带着不良情绪吃饭,所以才有了以上那些所谓的甜言蜜语。
说那么多,不过想要她开心的吃个饭。
吃完饭,苏宴照例到客厅追一部一直在追的言情剧,盛朗熙记得她以前不爱看这类泡沫剧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问苏宴,苏宴说:“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不过看了一个开头,不看到结尾,心里不舒服,就像是饭吃了一半剩下一样,再难吃也得吃完,不能浪费别人的苦心。”
对于苏宴这样不和逻辑的言论,盛朗熙通常都置之不理。
说多了,她会搬出更离谱的歪理邪说,再辩驳,只会让他头疼。
苏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盛朗熙就在一旁陪着看报纸。
苏宴也有看不惯盛朗熙的地方,就像看报纸这一项,您说报纸有什么可看的,一天看一份,了解一下国内外大事不就行了?
他不,非要把其他国家的,英文的,法文的,俄文的看一个遍才算结束。
苏宴有时候真想问他一句,总统阁下,看那么多东西,脑子不会痛吗?
两个人还有很多互相看不顺眼的地方,但竟能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