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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朗熙蹙了蹙眉:“我始乱终弃?”目光瞥向近卫兵手机里的照片,轻咳一下,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备无患。
“什么始乱终弃?阁下怎么会是那种人?你们莫要受那个女人的蛊惑!”六叔严厉的训斥那个前来回禀的近卫兵。
盛朗熙单手扶额,手背朝外,对六叔挥了挥:“你先去忙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阁下”
“去吧。”
苏宴不知道,她所在的监牢其实就是总统府的后院。
总统府前院不许近卫兵押解重犯从此经过,他们只能驱车绕远路从别的路道进入监牢区域。
从总统府走后院直接进入监牢区域,驱车前往,大概只需五六分钟。
盛朗熙没有马上过去见苏宴,而是忙完了手头上紧要工作,在午饭前才孤身一人开着车过来。
他事务繁忙身份高贵,很少来自家监牢这种地方,他的出现,让守卫监牢的警卫惶恐至极,敬完礼后,个个都紧张的看着他。
他却轻松朝他们挥挥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随便过来看看。”
监牢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一身休闲装的盛朗熙如天上璀璨的星子一样出现在苏宴的视野里,她的眼睛里顿时聚满星光。
她双手扒着囚禁她的铁栅栏,像见到救星一般,挥舞着手臂大喊:“总统阁下救我”
盛朗熙顺着几级台阶走下来,双手插进裤兜来到苏宴的面前,微挑了入鬓的眉毛:“你说我始乱终弃?”
“我对不起总统阁下,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不然你怎么会来这里?”
盛朗熙上扬了一下唇角,淡然着说:“可以啊苏宴,学聪明了!”
苏宴苦笑了一下:“您就别挖苦我了,快点想办法救救我。”
盛朗熙把手背到身后,一本正经的说:“你犯的是通敌卖国的死罪,没人能救得了你!”
苏宴心里一凉,激动的大声呼喊:“我是冤枉的,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我甚至连上面写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欲要上前抓住盛朗熙的衣服,盛朗熙看出她的动机,机敏的向后撤了一下,苏宴继续抓着铁栅栏干嚎:“我努力工作遵纪守法,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事,你身为一国总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人惨死在你面前,我你你要不救我,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啊啊啊”
第52章:没有始乱哪有终弃()
苏宴的头貌似一下下的撞着铁栅栏,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额头并没有磕在铁栅栏上,而是磕在紧抓着栅栏柔软的手指上。
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让自己多疼,她耍的一手好伎俩。
苏宴寻死腻活,令盛朗熙不厌其烦,他蹙眉冲苏宴低吼一声:“行了别装了!”
苏宴被他的冷冽声音震慑,吸吸鼻子,干嚎声渐渐小了下来。
“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说清了,我就放你出去!”
“好,你问。”
“你跟谭平什么关系?”
“我实习一直跟着他,算是我的老师。”
“你跟他妻子的关系这样?”
苏宴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盛朗熙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系苏宴的反应如此反常,他重瞳眯了眯:“你跟他妻子的关系不好?”
苏宴迟疑一下,摇摇头:“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盛朗熙淡漠的扫她一眼:“说!”
苏宴把之前见过秦明素,以及秦明素给他说过的话告诉了盛朗熙,盛朗熙的神色没有多大的波动,他沉默片刻,问:“你把这件事还告诉了谁?”
“我医院的一个同事。”
“谈屿时?”
苏宴虽然好奇盛朗熙怎么知道是谈屿时,但是她现在没心情关心这个,她垂着眼睛,情绪很低落:“我不相信那个女人说的,不相信师父是那样的人!”
但是如果不相信,很多事情又解释不通!
盛朗熙看着她:“你到现在还认为谭平是好人?”
“难道不是么?至少他对我很好!”
盛朗熙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笑:“我刚才说你变聪明了,看来我是高估了你!”
苏宴在心里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不带这么损人!
盛朗熙略一沉思:“苏宴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帮谭平收过一个快递?”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苏宴疑惑的看着盛朗熙,再一想,他贵为总统,很多人替他卖命,想知道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他不关心民生不关心国力,操心鸡毛蒜皮的小事干什么?
“那个快递现在在哪?”盛朗熙问。
“那个快递在”
苏宴替谭平签收那个快递后,放到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昨天下班整理东西,本想把那份快递送到谭平的办公室,以防自己弄丢,找来找去,却找不到。
她当时急着下班去找谈屿时,找了一会儿便作罢,想着反正谭平现在不在,过些时候给他送去也不迟。
今天上去六叔带着近卫兵搜她的办公室,她也没看到那封快递。
“你知道在哪?”苏宴抬着眼睛问盛朗熙。
盛朗熙勾了勾唇角:“在花盆里。”
“在花啊!”、
苏宴瞪大眼睛捂住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说:“你是说那封快递里装的是”
盛朗熙点点头,进一步点拨苏宴:“有人把那些东西寄给了谭平,谭平为了置身事外,把东西埋在了你办公室的花盆里!”
“可是师、谭、主任今早刚回来!”
“他不在,就不能找人动手?”
苏宴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眼睛看着盛朗熙,身子一点点软下去,最后不堪重荷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师父,怎么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她平时对他就像是对自己的父辈一样,她有什么困难,他都会伸以援手,谭平膝下无子,苏宴曾经想将来要为他养老送终。
危急关头,他竟然栽赃她以求自保?!
苏宴凌乱了。
心中关于谭平这个人的美好建设轰然倒塌,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谭平怎么会拿自己当垫背?他怎么忍心?
再一想,他连自己结发妻子都舍得迫害,对她还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
苏宴沉浸一种被人背叛震惊又悲伤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她双手交叉紧握在一起,瘦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
因为贫困,近几年她尝尽世间艰辛受尽人情冷暖,自认为把人心看的很透,没想到在这么大的事情上翻了一个跟头。
“现在你还认为谭平是好人吗?”
苏宴不应,双手抱膝,两眼空洞的看着地面。
在盛朗熙的印象里,苏宴一直都是随性的活泼的,几乎没见过她这么难过,这种难过像是从她的骨缝里散发出,周围的空气都渲染成伤感。
盛朗熙轻咳一下,半是安慰半是教育的说:“社会复杂人心险恶,你涉世不深,被人利用也在情理之中。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注意些即可。”不会安慰人,说的话,自己都听着别扭。
让盛朗熙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安慰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苏宴的情绪冲破临界点哭了出来,盛朗熙漆黑的双眸微微闪动,他轻咳一下,软塌塌的说:“不许哭!”
苏宴从来不是听话的孩子,此刻也是,盛朗熙不让她哭,她哭的反而更大声,最后盛朗熙没有办法,不耐的说:“你哭吧,我走了!”
苏宴哽咽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干嘛还要人抓我?你知道这里有蟑螂吗?你知道这里的蟑螂有多恐怖吗?”
盛朗熙忍俊不禁:“你真的怕蟑螂?”
想起刚才在电脑上看到的,盛朗熙明白了过来,苏宴刚才在胡打乱挠,不是在发泄情绪,更不是卖萌好玩,而是在杀、蟑、螂!
“真想不到你会怕蟑螂?”
不是只有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才怕?
盛朗熙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宴,她不说话不乱动,看上去还是挺柔弱的,尤其是现在哭着梨花带雨的时候。
苏宴吸了一下鼻子:“快点让你的人把我放出去,不然、不然”
“不然这样?对全国的人说我对你始乱终弃?”
苏宴红着眼睛,吸了一下鼻子,垂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盛朗熙好心情的勾了一下唇角,招招手让她过来。
苏宴挺着胸脯上前了一点,她的眼角残留着没有被风干的泪痕,隔着铁栏杆,盛朗熙下意识的伸手去给她擦,边擦边说:“始乱终弃,也要有“始乱”才能“终弃”,我碰都没”
他的修长的手指忽地顿住,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在干什么?给她擦眼泪?
那根抚摸过苏宴眼角的手指忽地像是多出来的,让盛朗熙很不自在,他轻咳一下,把整只手插进裤兜里,偏了头,看向别处。
第53章:父与子()
感到尴尬的岂止是他这个始作俑者?
苏宴也十分不自在,被盛朗熙触过的皮肤,像是燃了火,火辣辣的。
她吸吸鼻子,轻咳一下:“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盛朗熙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直直的盯着苏宴,过了半晌,他重眸如墨,讥讽道:“你的自恋病还没治好?”
苏宴不答反问:“喜欢上我,你觉得很丢脸?”
盛朗熙傲娇的翻翻眼皮:“我拒绝回答这种毫无逻辑毫无可能毫无建设性的问题。”
苏宴不甘示弱的回击:“喜欢一个人是值得高兴的事,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喜欢我师兄,我就敢说。”
“就那个谈屿时?”
苏宴点点头。
盛朗熙冷哼一声:“你最好离他远点!”
“你就是嫉妒谈师兄才这么说,还说不喜欢我?”
其实,自从盛朗熙莫名其妙的来找她,莫名其妙的拉她的手莫名其妙的拉她入怀后,苏宴把盛朗熙跟谈屿时做过比较。
虽然,盛朗熙无论从哪方面都比谈屿时胜出一筹,但是苏宴认为,真爱一个人是不会因为他的地位他的名气而低看他、远离他。爱他,就爱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缺点与短处。
盛朗熙处处都比谈屿时优秀,她还是愿意选择谈屿时,她觉得这是爱情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盛朗熙不屑的斜着眼睛看她:“病入膏肓了?”
苏宴怔了一下:“你才自恋的病入膏肓!我是医生,有病没病我都知道。倒是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就一直往后拖,真病了”
“苏宴!”
盛朗熙忍无可忍的打断她:“我再给你说一遍,我那方面没病。我当日之所以去找谭平是因为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他,过去是为了探听一下虚实,并不是去找他看病!”
苏宴恍然大悟,过了一会儿她说:“既然你那个时候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当时没有揭穿他,不然,我也不会被他害的这么惨?
盛朗熙动了动嘴唇,没有应答。
台阶上的小铁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警卫慌慌张张的进来:“阁下不好了,小少爷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正哭个”
不等警卫把话说完,盛朗熙几步迈上台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