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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他并不慌张,依旧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盯着桌子上那幅地图看。
“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遮遮掩掩?”苍鹰头也不抬,淡淡的说。
萧慕锦捏着鼻子从暗处走到光亮处,把手中团成团的纸团朝苍鹰扔了过去,恶声恶气的说:“拜托你拉屎能不能上厕所去拉?”跳到院子的时候,弄他一脚,想想都恶心。
苍鹰抬起常年阴冷的眼眸望了萧慕锦一眼:“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难道是狗的?”
“恩,隔壁狗的。”
萧慕锦怔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暂忘了在院子落脚时踩了一脚屎的不快,笑够了,过来拍拍苍鹰的肩膀:“你还真是招狗体质,尤其是母狗,都特别喜欢你!”
虽然早就习惯了萧慕锦的口无遮拦,但此刻苍鹰还是怒了,他从小无亲无故,跟一条狗相依为命,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用狗吠声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那条狗给了他童年最大的慰藉,但他最烦别人拿这件事说他。
“你有完没完?”苍鹰扔了手里的放大镜,惯性的摸向腰间的匕首。
都是孟东成教出来的徒弟,秉承的信条都差不多,能用武力解决的时候绝不哔哔。
萧慕锦冲他摇了摇手,最近几天熬夜陪苏宴有些精神不济,他寻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地方斜躺下,闭着眼睛时说:“我来不是找你打架的,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这是我们两个最后一次以朋友相处,所以,珍惜吧!”
苍鹰的眸子沉了沉,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躺椅上萧慕锦:“你什么意思?”
萧慕锦睁了睁眼,又闭上:“能不能让我先睡一会儿,就当你这个老大对我这个小弟最后的仁慈!”
他虽然是用了询问的语气,询问后却不等苍鹰应答,就兀自朝里翻了一个身,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苍鹰站在躺椅的对面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踱步到窗户底下,推开窗户,让深夜寒冷的风肆意的灌进来。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坐在宽大满是灰尘的窗台上抽起烟来,一颗接一颗,没一会儿,整包的烟盒就瘪下去不少。
在他抽了第十二支烟的时候,静寂的院子里闪过一个轻盈矫健的身影,没几秒,黄莺出现在窗子外,与苍鹰隔了半堵墙:“你也睡不着吗?”
苍鹰看她一眼,抬起夹了香烟的手指指了指屋子里面,黄莺也不从正门进来,就着若大的窗户探进来半个头,像是怕打扰萧慕锦睡觉似的,刻意压低了一下声音:“咦,他怎么会在你这?”
三人还在无名岛上的时候,萧慕锦与苍鹰的意见总是相左,打架是常有的事,加上萧慕锦最贱,苍鹰是一点就着的性格,两人很少有和平共处的时候。
像此刻萧慕锦在睡觉,苍鹰在一旁抽烟的和平情景,黄莺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我接了一桩大买卖,北美洲那边的,我去叫醒他,我们三个好好合计一下,漂漂亮亮的干他一票!”
黄莺说着就要破窗而入,苍鹰却按了她的肩膀,沉默的抽一口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说:“他最近太累了,让他睡会儿吧!”
黄莺好奇的眼睛来回流转,勾了一个笑:“你什么时候开始”猛地碰上苍鹰凌厉透着阴冷的眼神,黄莺赶忙打住,耸了耸肩,把下面的话咽进肚子里。
虽然十分好奇苍鹰今晚为什么这么反常,但黄莺不是萧慕锦,好奇什么都敢揭开谜底,黄莺怕苍鹰,或许是因为他是他们的老大,或许是因为他武功比她要高,或许是因为他曾经惨无人道的手段以及嗜血的癖好,又或许只因为他脸上那道丑陋深刻的刀疤,黄莺对苍鹰从心底有种矢志不渝的敬畏。
这种敬畏刻进她的骨子里,让她在关键时刻不敢对他有半分的逾越。
因为苏宴,萧慕锦最近很累很困,可以说身心俱疲,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睡多大一会儿,差不多快一个多小时的样子,他就没有过渡的直接翻身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第305章:上帝是公平的()
苍鹰与黄莺被他突然坐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尤其是苍鹰,指尖香烟的烟灰都抖落了半截。
黄莺双手一撑,从窗户外面跳进来,走过来,愉快的拍了一下萧慕锦的肩膀:“我跟你讲”
“是你害死了苏望!”
黄莺一怔,搭在萧慕锦肩膀上的手僵住,心说苏望是谁我什么时候害死他了,疑惑的抬眼看萧慕锦,只见他的目光正直直的朝着苍鹰的方向。
黄莺尴尬的笑笑:“你们这是怎么了,又闹矛盾了?”
“黄莺你先回去,我跟飞狼有事情要谈。”苍鹰把猩红的烟头投向窗外,火苗被风一吹,就灭了。
看两人的表情,黄莺就知道他们要谈的事情非同小可,心里虽然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必须要她回避,但苍鹰的话她不敢不听。
目光在两人同样高大的身躯之间转换了一下之后,吸了一下鼻子,慢腾腾的朝着正门走去。
还未刚走两步,躺椅上的萧慕锦发了话:“黄莺还是留下吧,有些事瞒不住,她迟早会知道。”
黄莺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萧慕锦,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他们还想瞒她?
苍鹰睨了一眼萧慕锦,眼底有些不悦,但对于黄莺留下的事情没再说什么。
他回到窗台边,把烟盒里仅剩下的一颗香烟掏出来,点燃,没慌着抽,夹在手指间,任由烟雾袅袅的升起。
萧慕锦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苍鹰,萧慕锦出现的那一刻,苍鹰心里就有了底,他没想到抵赖,抵赖也抵不过去。
轻吐了一口气,抬起黑眸望向萧慕锦:“对,人是我害死的,你想怎样?”
刚才萧慕锦说苏望的名字时,黄莺就觉得耳熟,仔细一想,反应过来,苏望不就是苏宴那不争气的弟弟么?
心里一惊,脱口而出:“老大你疯了吗,苏望是苏宴的亲弟弟,苏宴是飞狼最”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苍鹰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黄莺轻咳了一下,心里甚是不可思议。
萧慕锦缓缓的从躺椅上站起来,瞥了一眼书桌上被放大镜压着的雨花台地图,声音如以前一样含着轻佻,仔细听,却冰冻彻骨:“怎么样?呵,你的智商虽然一直都不在线上,但这么显而易见的后果还是能预见的到吧?”
苍鹰亦站直了身体,眼底呈一级防御状态:“你想替他报仇?”
“嗯,想,但是我们两个武力值旗鼓相当,如果开打,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所以”萧慕锦瞳孔骤然缩紧,表情变得阴森可怕:“会以你喜欢的方式报复你!”
苍鹰像是听了什么冷笑话一样笑了一下:“报复我还故意来通知我一声?”
“对,你的智商不够,我怕玩的无趣。”
苍鹰把整支香烟握在手心里,滚烫的烟头灼烫着他的掌心,他却好似没有一点知觉,把香烟捻成细末,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大步过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摇晃:“我们是兄弟,你特么的给我清醒点!”
萧慕锦一把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暴躁的低吼:“那是我女人的亲弟弟,我连她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我还育什么资格喜欢她?!”
想起苏宴哭的撕心裂肺无力的捶着他的胸口,一遍遍哀嚎抱怨:“你说的你会替我摆平的这件事的,你说会守我百岁无忧的,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他就一阵阵的心痛。
事发之后,萧慕锦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动作快一点,如果他把苏望的事当做正经事去做,苏望是不是就不会死于非命?
心疼苏宴的同时,更多的是自责,愧疚。
萧慕锦忽地上前,双手紧紧的抓住苍鹰的衣领,眼睛赤红愤怒:“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苏宴是我的女人我的挚爱,你们谁也不能动她不能动她!兄弟?!我特么瞎了眼了才有你这样一个兄弟!”
黄莺被萧慕锦的样子吓傻了,他以前也发火,却没像现在一样拼了命的发火,好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喊出来。
他俊朗的面目极度扭曲,瞠目呲咧,抓着苍鹰德尔衣领,好似要把他的衣服撕裂。
“我没想要动你的女人,我只想报复我讨厌的人!”苍鹰摇晃着身体,无力的解释道。
“你特么的真傻还是装傻,苏宴跟盛朗熙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
苍鹰一根一根掰开萧慕锦的手指,讥诮的笑染上他阴森的眉目:“我一直都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这么窝囊,接手别的男人玩过的二手男人也就罢了,还爱屋及乌的插手起那个破女人前夫的事来,如此我窝囊,我才是瞎了眼让你做我兄弟!”
苍鹰话音刚落,萧慕锦一拳就砸在他的鼻梁上,他今晚本来不想动怒的,但是苍鹰竟然说苏宴是二手女人,这个他不能忍。
什么都能忍,骂苏宴的女人不能忍!
苍鹰也不还手,摸了一把鼻子下面的血,把头伸过去,侧了脸,指着太阳穴的位置说:“再来,这里致命,朝这里打。”
萧慕锦当真是怒了,举着拳头就要上前,黄莺一个箭步冲过来,横在两人中间,强力把萧慕锦拉了后退几步,言辞苍白的说:“别生气,有话好好说,都别生气”
萧慕锦推开黄莺,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苍鹰镇定了不少:“刚才那一拳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了结,我萧慕锦自动从皇家警察组织里退出,再见面,就是我要为苏望报仇之时,你好自为之!”
萧慕锦过来就是要跟苍鹰划清界限,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必要,冷冷的看了苍鹰一眼,大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快走出门的时候,只听苍鹰低沉的说:“你的心早就不跟我们在一起了,又何必矫情?”
萧慕锦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反驳,高大的身影融入黑色的夜里,很快消失不见。
苏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梦见自己掉进一个黑沉的井里,井里有多冷血怪兽,她怎么爬都爬不上来。
井口就站着苏望,白衣胜雪,端的是一个青葱好看,他却像是看好戏一般看着苏宴,不但不伸手救她,反而笑着朝井口里看,好像在看很有趣的表演一样。
伴随着苏宴的一声惊呼,一个温暖的怀抱把她紧紧的包围住。
此时也是深夜,房间没有开灯,苏宴被这层温暖包裹,声泪俱下:“萧大哥我梦见了苏望了,他不来救我,他一定在记恨我才不来救我,他在嘲笑我,嘲笑我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保护不了,萧大哥我真的很没用很没用”
泪水沾湿了男人的衣服,男人的身体时候僵了一下,被唤做萧大哥的盛朗熙明明知道苏宴认错了人,却也不出声纠正,他任凭苏宴把他当做萧慕锦吐露着内心最真实的痛苦。
黑暗中,苏宴自顾自的说了很多的话,盛朗熙只是拥抱着她也不应答,必要的时候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渐渐的,苏宴又睡着了。
躺在他的臂弯里,像个脆弱的婴儿。
翌日清晨,苏宴醒来后没有起床,睁大了眼睛木木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东西,空洞洞的。
一声尖锐的破碎声音打破她这种脑袋空白的状态,几天来,她不吃不喝,对什么事情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