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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牛金死得太突然,周文帝还打算让他多镇守北边几年,让贺齐带几年后生,训练好就送去北边跟随牛金打仗,积攒经验。
要是现在连唯一周文帝信任,而且有能力、有经验,甚至得到部分将士信赖的贾敛也丁忧挂印的话,周文帝真的不知道可以派谁往北边抗衡凶猛的匈奴人了。
静涯如今已经姓李不姓贾,李家的人怎可能替贾家的人守孝呢?周文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自言自语。
看来,小公子是要被夺情了。
当然,在戴权的眼里,周文帝除了因为国事而要夺情外,不让贾敛守孝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喜欢看到贾敛因为贾代善的死而守孝。很奇怪是吗?但这就是戴权看到、感受到来自周文帝的想法。
今晚有客人来吗?我刚见到他们都在忙着打扫厅堂的。冯子芝从宫中当值回来,随意的问。
贾敛武功高强、性格直爽、疏财仗义,上次打匈奴人的时候有兵士陷入对方兵马之中,他还率人逐个救了出来的事情都被冉封等人大肆宣扬,加之他还把自己的武学传授普通的兵士。这样爱护属下的将军往哪里寻?百年也不出一个,是以他极得士兵们的拥戴,就连其他有品级的将军、校尉都很是愿意与他结交,在军中一呼百应。所以,冯子芝也不奇怪会有人上门做客。
晚一点继宗兄长和冉封他们会来喝酒,就让下人先准备。贾敛若无其事的道。
冯子芝有点奇怪。牛继宗那群糙汉子喜欢吃桂圆的吗?他回府的时候好像听到负责采买的下人说厨房桂圆的存货不够,要特地外出购买。
贾敛心脏微微一跳,连忙转移话题的掏出一件簇新的衣袍,对了,我让绣娘替你制了一件新衣裳,你穿上试试看。
无端端为什么送我一件新衣裳?还是大红色的?这也太显眼,不能穿出门吧!不察的冯子芝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这件大红色的袍子,失笑地说。
他很久也没有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了,打从进了宫,宫中内侍的服饰是有严格的规定,即使在东厂出了头,他也习惯只穿淡色的衣袍。
你穿吧!我一看到这匹大红遍地金缎子就觉得制成衣袍后,你穿上的话定会很好看的!往日总是穿那些青的蓝的黑的,暗沉沉的!要不是中间有事耽误了,我早就让绣娘把这匹金缎子替你制衣服了。贾敛见冯子芝不肯动手,就直接亲自上手脱了。
别!别!你住手!我自己来!冯子芝哭笑不得的制止贾敛,不过是一件衣袍而已,换就换罢!他失笑摇头,转入屏风里面脱下身上的常服,换上新袍子。
不多久,就从屏风后转出来了。
如何?颜色会不会太鲜艳了?男子从屏风背后缓缓走出,一边整理衣袍,一边紧张地捏着袖子不自信的问。
贾敛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被惊艳到了。
一身大红色绣着金线的长袍穿在身上,非但半点也不落俗气之余,还衬出他那温润细腻宛如玉石的肌肤。黑色柔亮的长发垂至腰际,平日冷漠傲然的脸容,此刻更显柔软,水光潋滟的双眸甚至给人一种动人心魄的感觉。
怎么?看呆了?冯子芝见得贾敛怔怔的样子,眼波流转,调笑的道。
那双隐隐带着笑意横波而来的一眼,在贾敛的眼里就是柔波潋滟、水眸如雾,微微上挑的眼尾更是有种近乎妖异的美感,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贾敛猛地踏前一步,紧紧地环抱着爱人,就要把他彻底融入自己的骨里、血里。
他把头埋在冯子芝的肩膀里,温热的气息喷上他的脖子:小芝,我这一生一世,都陪着你。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声音嘶哑,隐含浓厚的爱意和强烈的压抑。
未等冯子芝感动,他眨眨眼,感受到来自大腿间的炙热,罕有的愣住了。
他不适应似的微微挣扎,却被贾敛抱得越发的紧。
别动!微微沙哑的声音从冯子芝的耳边响起。
虽然脸上仍然很是淡定,但是冯子芝的耳尖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了,乃至脖颈也是红的发烫。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僵硬地被贾敛抱着,睿智的大脑完全停止运作,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贾敛虽然是初哥,但久混在军营里那些糙汉子说什么黄段子他未听过?那群老鸟还爱整天吹嘘自己夜御七女的经验出来,贾敛纵然未尝试过,但在这群坏人的调笑下,总会有幻想过、有过反应的。
何况,今日还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一想到这里,贾敛立马深吸了一大口气,运转内功,把自己身上的燥热强行压下。然后,他拉下冯子芝坐在周文帝赏赐下来的琉璃镜前,从怀里抱出一枝特意准备好的眉笔,细细地在冯子芝的双眉绘画起来。
冯子芝僵直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不知所措了,他微微的凝视着贾敛出神。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仿佛被此间的气氛感染了,冯子芝情不自禁地摸上贾敛认真专注的脸庞。
贾敛没有闪躲,任由那只手逐一描绘着他的额头、眉毛、鼻梁,还有嘴唇。
许是摸得痒痒,贾敛捉住冯子芝作怪的手,目不转睛的亲吻了掌心一下后,就继续专心致志地替冯子芝画眉。
贾敛的眉笔不单止一笔一笔的画在冯子芝的眉间,更是画到他的心底里。
好了。贾敛停下手,满意地宣布。同时,他也是如释重负,这枝细小不过一巴掌大的眉笔拿起来却比起长一丈一的火龙沥泉更为困难。
用力怕画粗,轻力又怕画得不够好。
但这种困难更像是甜蜜的困难,让贾敛欲罢不能。能为爱人画眉,他可是喜欢这差事得很呢!
你真好看。冯子芝本来就已经长得好,眼下眉眼盈盈的看着自己,刹那流转出无限情意,连同那上挑的眼角和刚画好的秀眉,分外姝丽,让贾敛恍惚了一下。
情人眼里出西施,怕是冯子芝长得貌若无盐在贾敛心里都是最好看的一个,贾敛喜欢上冯子芝从来都不是因为他的貌。
小芝,一会儿你陪我去荣国公府看看老爷吧!贾敛突然提出一个请求,话题跳转得非常的快。
冯子芝一怔,很快就点头答应。
那我先去换回衣袍。就要起身去更衣。
不用了!你穿这身衣袍好看!而且穿着喜庆,老爷见了定然高兴的!贾敛耍赖似的把冯子芝推出房门,你先去门口等我吧!我换一身能外出的就马上出来!然后,干净俐落地关上门。
冯子芝不适应的眨了眨眼。
有古怪!
不是冯子芝自夸,贾敛向来都是跟他同进同出的,恨不得把他绑在自己身上,去哪儿都带着,现在竟然推他自己一个人去门口等待?
冯子芝自信地一笑。
第八十七章 丑妇终须见家翁()
贾赦今天早已经把荣国公府东北角小门看守的婆子;换上了老祖母生前留给他的自己人。绝对忠心!而且卖身契在他手里;不怕会胡乱说话。
贾敛直接骑着奔宵与冯子芝通过小门进入梨香院;他甫一下马站定,就伸出手圈着冯子芝纤细的腰部;把他稳稳放了下地。
走吧!贾敛拉了拉冯子芝;却没有拉动;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冯子芝感受到自己光滑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好像被看不见的力量束缚着似的;动弹不能。
看见爱人百年万得一见的羞怯;贾敛轻笑的道:丑妇终须见家翁;何况你这么好看;根本不用怕!一句话就完全图穷匕见了,也让冯子芝肯定了心里匪夷所思的猜想。
牛继宗等人晚上来府喝酒、厨房的桂圆、两人身上大红色的衣袍、奔宵的火红马鞍、带他回荣国公府拜见贾代善夫妇再联想起三天前明珠郡主被贾敛所听到口不择言的的话语内容
牛继宗等人晚上来府喝酒,喝的是喜酒;
桂圆意味团团圆圆,婚礼上的必备之物;
两人身上大红色的衣袍等同婚服;
奔宵的火红马鞍象征着喜庆;
带他回荣国公府拜见贾代善夫妇,就是为了让他拜见高堂、敬茶。
这一切都表示着一个意思
贾敛要娶他!贾敛要娶他冯子芝!
冯子芝瞧着自己与贾敛身上刺眼的红衣,低语:你不需要这样的说到底,他是自卑的。虽然他已经是炙手可热的东厂厂督、司礼监秉笔太监;虽然他可以很不屑一顾贾敛未来的妻子(打算留孩子生下来就直接去母留子),虽然他可以在情敌(明珠郡主)面前放狠话,但他内里却是十分自卑。
一如明珠郡主所说;他只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不能替贾敛生儿育女;甚至会有损他的名声。只要能够在一起;他已经喜出望外、如获至宝的了。
又在乱想什么?贾敛忍不住轻轻敲了冯子芝脑壳一下。
小芝,我要娶你。该见的人,我都会带你见;该有的礼数,一点也不会少。别人有的,你一定都有。
他不可以大张旗鼓给小芝一个婚礼,但该有的,他一样也不会减少!小芝不是女人,他不会让人准备嫁衣羞辱他,他们两人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他让人用大红遍地金缎子给小芝做衣袍,他自己则让人按照图纸打造出一件恍似新郎服的盔甲,甚至给奔宵换上红莲马具。
贾敛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腰坠,道:对了,刚才你换衣的时候把琼宇拿下来了。这腰坠对你身子好,可不能轻易离身。说着,就弯下腰替冯子芝挂回腰坠。
琼宇,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冯子芝听着贾敛的叮嘱,眼眶湿润,有种莫名的动容。
别人有的,他都会有。
这世上只会有一个人,只会有一个人如此在意他,在意他的想法,在意他的健康,在意他的一切。
冯子芝只感觉到遇见贾敛已经花光了他一辈子的运气。
走吧!贾敛再次道。
万事有我。
这次,冯子芝没有却步,紧跟着贾敛一步一步,坚定地迈步向前。
老爷立下大功,皇上才准他不降爵袭了荣国公之位。史氏抱着小贾珠,一脸唏嘘地忆述当年旧事。
按照郑太医所言,这几日就是贾代善最后的日子了,是以史氏、贾赦、贾政、贾敏、小张氏、王氏、贾珠、贾瑚、贾琏、贾元春等闲人一个不漏地守在贾代善身边。而俗语有话:一个女婿半个儿的半个儿林如海则每天从御史台下班后,就准时到达荣国公府点卯,把丧礼的一应所需打理得井然有序。也幸好有他在,要不然贾代化重病,贾敬忙着照顾他老子,贾赦不懂礼制,贾政不通庶务,贾敛要进宫当值,贾代善的丧礼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也让史氏对女婿的好感节节上升,贾敏更加感激、爱重她的丈夫。
许是托了贾敛的福,自娶了贾敏不久,林如海就从翰林院里调到御史台升任从六品侍御史。可以称得上是年青有为,前程似锦。现在暂时唯一的缺憾就是膝下无儿了!但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林如海也有心理准备自己不会这么快有子嗣的了,看得很开。
儿子给太太请安。贾敛带着冯子芝走进正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