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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不上,三个字,太沉重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样好的男子,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而不是个青楼女子。
否则,一辈子都将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那些嘲讽讥笑会伴随他一生。
她不忍,不忍这么对他。
天香楼依旧歌舞升平,秋容渐渐被人们遗忘,而无双对她的思念却在与日俱增。
没有她,后院的日子显得如此单调。该庆幸身边还有个连晟,否则,她真会觉得生活了无生趣。
但最近连晟也不能常来了,他外公是有名的教书先生,家教甚严,这会儿将连晟禁足,听闻是要整顿家风。
呵,无双苦笑,单和连晟做朋友都不许,若真动了心思想嫁他,岂不是自取其辱不自量力?
独自坐在院子里,耳旁是悦耳的琵琶声。无双知道,是娘在宴请沐青云。
第8章 离开天香楼()
沐青云是渝州知县,为人清廉,深受百姓爱戴。但美中不足的是,他涉足风月场所,虽然不频繁,但一月总有那么一两次。
其实,沐青云是冲娘来的,每次也就只为喝茶听曲。
娘说,沐青云懂她。所以这些年,即使退隐了,他依旧是她唯一的座上宾。
他们管这叫知己,可是无双却不这么认为。她知道沐青云喜欢娘,很多年了,一直在等。只要娘点头,花轿立马过门。不是妾室,而是堂堂的知县夫人。
只可惜,相识恨晚,他在等娘,而娘却倾尽一生在等另一个人。
屋内的琵琶声突然停了,传来低低的谈话声,娘似乎很急,伴随着难忍的咳嗽声。
无双不想偷听,自顾自的在院中采着野花,过了好一会儿,身后传来娘的喊声,“双儿”
她闻声回头,只见沐青云和青黛站在暮色里,郎才女貌本是好般配的一对,可惜
“沐叔叔。”无双甜甜的喊了一声,站到娘的身边。
沐青云温和一笑,无双笑盈盈的将一朵娇艳的粉花别在娘的发间,却听她艰涩道,“双儿,做沐叔叔的女儿好不好?”
无双惊喜不已,“娘,您要嫁给沐叔叔啦?”
望着女儿期盼的目光,青黛只能摇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青黛,希望你再考虑考虑,这里也绝非你的久待之所,何不和孩子一起离开?”沐青云再度规劝。
“不必了,从来没有像此刻想得这么清楚明白。如果你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过。”青黛冷脸说着,牵无双回屋。
无双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只是身后传来了沐青云的笑声,很是苍凉:“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又何苦这样说。罢了罢了,你也勉强不了你,不想走就不走吧,我明天来接无双。”
“接我?”无双大惊,回头时沐青云已然离去,而娘亦是一脸木然。她满心困惑的问,“娘,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接我,接我去哪里?”
“砰”
无双的话还没问完,青黛却如折断羽翼的鸟儿颓然倒地。
“娘、娘您怎么了,娘”
耳旁是无双急切的喊声,她却无力回应,脑中回荡的全是沐青云无论何时及时倾家荡产也要赎她离开的话。想赎一个人的身,不是件难事,只要有钱就行。可是,如果没有心,倾家荡产也是无济于事。
她不想走,他一直是知道的,为何还要一问再问?
夜深了,屋内烛光摇曳,映衬着青黛的脸愈加惨白。
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是痼疾,若静心调理,不受刺激,或许还有大好的一天。若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恐怕恐怕没几年光景了。
虽说这些说,无双不是第一次听,但还是吓得六神无主。
“双儿”
出神之际,青黛已经醒了,无双忙道,“您别乱动,先躺好,我去把药端进来。”
“双儿,先别去,娘有话跟你说。”
无双顺从的坐在床边,青黛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你不可能永远待在天香楼的,既然要走何不趁早?我和你沐叔叔说了,让他赎你去他府上做个丫头。为奴为婢也好过现在,他却说要收你做义女。”她顿了顿,无比感慨,“这辈子,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
“那娘呢?”
青黛苦笑,“我当然还是留在这里呀。”
“既然娘不走,那我也不走。”
“我是一辈子都会留在天香楼的人。”
无双脱口而出,“那我也一辈子”
“胡说!”青黛突然打断她的话,“我一辈子是为了我最爱的男人,你呢,你为了谁?我吗,我又不是你亲娘!”
一时气急,竟咳出了血,无双欲扶她,却被她推开,“娘为你操碎了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什么时候才能不拖累我?”
拖累
无双一下子就僵在那里,面对青黛少有的怒火,不知所措。
见无双吓得小脸惨白,青黛终究还是不忍,轻咳的说,“娘好不容易开了这个口,沐老爷也答应了,你是想让一切努力白费,还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活得不安心?”
“我知道娘是为了我好,可是”
“天香楼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哪能容你一直这么玩下去?你在,我一直要担心你会不会被人欺负了,若离开这儿,或许就不操心,病反而好得更快。再说,还有三娘啊,这么多年的姐妹,没有人比她对我更好。”青黛打消无双的顾虑,语重心长道,“沐老爷是个好人,不会薄待你的,对他,娘是放心的。”
“娘何不彻底放下过去,和他走。这么好的人,若错过,你以后”
“不是心底想要的,再好,也没有用。”
“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个让你心心念念一辈子的男人,到底是谁?
青黛失笑的摇了摇头,“去把药端进来吧,明天你安心的去吧,娘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恩。”
无双将门外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试温度的时候,尝了一小口,好苦!
她莫名想起三娘曾说的话:青黛这辈子,苦就苦在用情太深!
翌日。
傍晚时分,一切赎身手续办妥,沐青云如约而至。
青黛撑着病体亲自送无双出门,嘴里依旧不放心的叮咛着,“去了沐府要听沐叔叔的话,不可由着性子胡来。”
无双安静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娘是为了她好,可是、可是
青黛走到沐青云面前,一双美眸里充满感激,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一句“谢谢”,太轻太轻了,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不需要这个。
“珍重。”还是沐青云先开口。
青黛笑了笑,“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说着,将无双往前轻轻一推,“你们走吧,我看着你们走。”
“娘!”
无双想说留下,却又怕青黛生气,只得拉着她的手不松。
“走吧!”她挣脱无双的手,始终淡笑着,“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无双,走吧!”沐青云牵过无双的手,尽管有挣扎,但她最后还是和他一起走了。
无双一直回头看着青黛,暮色里,她一袭淡绿长裙,就像树梢的嫩芽一般,清新又预示着希望。
她给无双生路,可是,她自己的呢?
青黛虚弱的站在院中,微笑的冲他们招手,距离渐渐模糊了彼此的身影。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了,她才敢任泪水肆虐。
心再次被撕裂了一般,那个上天恩赐的女儿,终究还是不属于她了。
天香楼渐渐远去,无双回眸已经看不见了,心底满是失落。
“无双,你有个世上最好的娘亲。”沐青云如是说。
第9章 京城来的懿旨()
永安三十九年,夏。
时光如梭,白云苍狗,一转眼已是两年春秋。
从懵懂不知事的小丫头到如今的亭亭玉立,无双也不敢置信,自己竟一晃在沐府生活了两年。
当年初到天香楼,就有很多人对她的身世好奇,一个劲的揣测其父是谁。奈何青黛只字不提,他们也无从猜起,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自从沐青云以“义女”名义收养无双后,外面便传言说他是无双生父。
此事让沐青云名声受损,很多人都说无双是个麻烦,劝他赶紧送走。可是,他却置若罔闻,只是说,“谣言止于智者。”
他像父亲一般,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哪怕一路反对声不断,他都没有退缩。
无双亦然。
她没有做逃兵,没有离开。
在沐青云身边,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有父亲的好。
两年了,当初满城风雨的话题也渐渐被人们遗忘。
无双也已然习惯了沐府的生活,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沐青云对她极好,真的是视若己出。吃穿用度,包括随行丫头,一切皆和他的亲生女儿沐思思一样。
为此,沐思思没少吃醋,找无双麻烦更是家常便饭。无双也不在意,只要不是太出格,她都会让着沐思思。毕竟她是沐青云的女儿,是自己的义妹。
自从上次分别后,无双就再也没见过青黛了。
起初是青黛对她闭门不见,后来为了避嫌,不给沐青云惹麻烦,无双也忍着不去了。但私底下也向大夫打听了青黛的病情,听说很配合治疗,身子比以前好了许多。
无双终于放下心来,乖乖待在沐府。
如今,她有了自己的生活、朋友和走的路,而这一切与天香楼再无半丝瓜葛。
现在的日子,轻松又快乐,不用登台献艺,不用再担心会被恩客调,更没有人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无双很不喜欢去私塾念书,,何况还是连晟的外公李衡当教书先生。可是,谁让连晟也在呢,沐思思趋之若鹜,无双也只得屁颠屁颠的跟去。
不过私塾比闺房有意思多了,课余,他们可以荡秋千、捉迷藏,像孩子一般嬉闹一处。
李衡很是不悦,但因为沐思思也在其中,终是忍着没说。
这一日午后,三人浑浑噩噩坐在学堂里,听李衡授课,正头昏脑胀之际,忽闻有人轻喊,“小姐、小姐”
连晟回头,只见是沐府的丫头如意来了,在门口小声又急切的喊着。
“小姐、小姐”如意战战兢兢的喊着,奈何她的主子们,不愧是姐妹,居然一样的不爱念书,一样的在课堂上打瞌睡。
“无双、沐思思”
连晟用笔杆戳了下无双的后背,惊得她以为是先生提问,猛地站了起来。
“沐无双,突然站起所为何事呀?”李衡微愠着脸。
“我、我”无双有些懵,回头瞥了下连晟,只见他偷偷指着外面,这才知是如意来了。若非急事,她是绝不会来的,不由得恭敬道,“请先生见谅,我们有事出去一会儿。”
说罢,拉着昏昏沉沉的沐思思疾步而去。
“什么事啊?”门外,无双问。
如意因慌乱,说话都结巴,“京京城,来、来人了”
“什么?京城?”
沐思思陡然清醒,这渝州城山高皇帝远的,来个京城人还真是个稀罕事。
“是,说是要念什么东西,我也不懂,只是老爷让赶紧喊你们回去。”如意说着,催着她们赶紧回去。
一进沐府大门,气氛就很是不对,没有往日的祥和,反增一股阴冷之气,让人透不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