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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来了,还有哀家呢!他不是常说要孝顺哀家吗,干嘛不休那贱人?有她在宫中,哀家就没一天是舒坦的!”
这厢太后正发着火,就有人回来禀告:“太后,琉璃宫那边传出消息,说兰妃娘娘身子不适,不会参加公主辰宴。”
季嬷嬷甚喜:“太后,您看,皇上还是向着您的。”
太后脸色立即好转,吩咐道:“更衣,摆架玉乾宫。”
“是。”众人再度忙活起来,临出门时,太后突然问:“萧君奕的内人来了吗?”
季嬷嬷不知她何故问此,轻声答:“听说身子一直就不大好,没怎么出门,今晚估计也不会来。”
“不来正好,也不知何故,哀家看着她,就觉得看着兰妃似的,喜欢不起来。”
“她们像吗?”
太后反问:“不像吗?”
季嬷嬷摇了摇头,一个清冷,一个活泼,分明就是两个人,怎么可能像。
“难道是哀家老了,连眼神都不好里?”太后感慨不已,或许不是老了,而是心虚了!
玉乾宫人声鼎沸,仙乐美酒,好不热闹。
星空烂漫,烟火璀璨,整个皇宫拢上一层金色,明亮恍若白昼。
无双压低书童帽,垂首立在萧玄钰身边,惴惴难安,生怕一不留神被认了出来。好在她非皇宫中人,加之乔装打扮,并不惹眼。
等到太后来,宫宴算是正式开始。
大大小小的宫宴,无双参加了不少,这一次格外奢华,足见皇上对千雪的宠爱。
无双偷偷打量在场之人,许多生面孔,有外使,也有朝中大臣。大家齐聚一堂,举杯欢庆,笑意盈盈,好一派欣荣繁盛之景。
司徒父子也来了,连晟低头吃着桌上的水果,也不喝酒,完全不上心,格格不入的样子。
既然如此,何必跻身官场,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是选择顺从?
每次看见连晟,看见置身官场的连晟,无双就不可避免的想起渝州的连晟,那般轻松自在,虽说没个正型,但也洒脱随意。不像现在,分明厌恶却不得不接受。
再看离连晟不远的萧君奕,也是一脸不讨喜的表情,自顾的喝着酒,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好多官员正妻身子不便,带妾室来的,妻妾同携的也有,唯有萧君奕,一个都没带!
许是无双探究的目光太过,萧君奕忽而抬眸,没有犀利刻薄的瞪她,而是勾起嘴角悠然一笑,顺势冲她举起了酒杯。
无双心慌意乱的垂着头,只见恒王端起酒杯回敬了一下,仰头饮尽。
原来是冲恒王的,无双为自己自作多情羞红了脸。可一抬头,萧君奕依旧是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自己,她有些恼了,瞪了他两眼,他才讪讪的作罢。
他们在眉目传情,连晟有些烦闷的喝了口酒,呛得他一通猛咳。父亲拍着他的后背,让他不会喝就别喝。
不甚酒力的他,不禁有些眩晕,那些在脑中打转的人,只有她只有她
至今,他都觉得是梦一场,为何他们前一刻还快乐的生活在渝州,这一瞬就来到了皇宫,还参加这莫名其妙的宫宴?
殿中的长袖善舞、宫娥多姿都与他无关,他的目光穿越人海落在了她的身上。如果时间可以停住,就定格在这一刻吧,既然此生无缘,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也好!
“公主到”
太监奸细的声音,凌驾在乐声之上。
第42章 赐婚()
无双出门前,已经刻意将脸涂脏,此刻偷瞄千雪。
只见她挽着绯色披帛,长长拖在身后,随风飘荡。一袭鹅黄色精致宫服将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外套一件正红色拖地长袍,雅致的同时又不失大气。
她喜装扮,化了既美艳的妆容,从殿外走来,绣鞋踩着红地毯,身姿摇曳,美得就像朵怒放的红玫瑰。
身后跟着长长的仪仗队,那架势,仿若公主出嫁。以至于邻国众多皇子,心思乱动。
太后脸上是慈爱的笑,说公主长大了。皇上也是欢喜不已,伸手示意让千雪坐到身边。谁料这孩子素来胡闹惯了,竟不顾公主之尊,改道坐在萧君奕身边。
“千雪”皇上喊她过去。
“父皇,我觉得这里好,就坐在这里。”千雪笑盈盈的说,毫不在意萧君奕冰冷的脸。
皇上正色:“别胡闹,怎好影响将军和众人同欢,快过来!”
“不嘛,人家就喜欢这里。”千雪撒娇不肯走,甚至还不避嫌的拉着萧君奕的手臂,“君奕哥哥,我今天生辰,你送什么礼物给我?”
换做平时,萧君奕理都懒得理她,可今日不同。
当着太后与皇上的面,当着满朝文武和外宾使节的面,萧君奕实在不想给她难堪,遂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起身恭敬道:“末将祝公主生辰快乐,福康连绵!”
他刻意强调尊卑,故意和她疏远,千雪不是傻瓜,自然明白。可第一次,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他能这样轻声细语,还是令她开心不已。
“谢君奕哥哥!”千雪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祝福的话,比什么生辰礼物都要好!”
一句话,让外宾送给公主的珍宝,瞬间失色。
一国公主,言行如此失礼,皇上有些不悦,还未开口,萧君奕就替她打圆场道:“公主说什么玩笑话呢,您还没去看那些礼物,要看了,定会喜欢。”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千雪满脸不以为意,见萧君奕脸一沉,忽而什么都不敢说了。
见皇上宠爱的公主缠着萧君奕,皇后心中甚喜,低声劝皇上道:“千雪这孩子,也就听得进萧将军的话。反正今儿也是千雪生辰,寿星最大,她爱在那儿坐,就依她吧!”
“这也依她,那也依她,都给你宠坏了!”
皇上很是不悦,当着众人的面,已经是极力隐忍了。严厉道:“千雪,给朕坐回你的位置。”
千雪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就这么讨厌她和萧君奕亲近?不由得任性道:“父皇早前说了,我生辰的时候,一切随我高兴。”
她还真敢顶嘴,无双都替千雪捏把冷汗。
平日里,各皇子孝顺皇上都战战兢兢,唯恐他不高兴,千雪倒好,偏生得胆子大。
四周突然静谧极了,原本喜庆的气氛闹得有些僵。
双方僵持不下,千雪虽知道错了,但见后妃及其他公主都在,一时拉不下脸面。
“皇妹生辰,皇兄无以为赠,就弹首曲子助助兴吧!”萧玄钰轻笑着打破沉寂,指了指位于皇上座位上方的琴台阁,“皇妹坐这么远,确定听得清吗?”
这分明是给她台阶下,虽不舍萧君奕,千雪也不敢继续惹怒皇上,忙坐了回去,笑意盈盈的说:“多谢五哥了,素来就听父皇夸你琴技高,妹妹今天有耳福呢!”
萧玄钰笑笑,没有答话。
很快,便到了二楼布置雅致的琴台阁,无双立在一旁,听曼妙琴音自萧玄钰修长的指尖流转而出,既动听又熟悉。
整个玉乾宫被悠扬轻快的琴音笼罩。
千雪起身敬酒,答谢群臣恭贺和外宾远道而来,众人饮下美酒,将之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落座谈笑风生,听琴赏舞,好不快乐。
二楼的琴台阁却格外的冷清,除了无双和萧玄钰,就剩两个小太监。
仿若殿中的欢乐与自己无关一般,萧玄钰抚着琴,沉静又安闲的样子。
无双索然无趣的立在一旁,这阁楼的优势就是,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下面的一举一动,而下面的人未必。
无双素来喜欢抚琴,看见萧玄钰弹,不免有些心动,可这等场合,不想身份曝露的话,最好还是老实点。
席间,因撮合萧君奕和千雪被皇上骂过后,皇后心中不悦,也不敢再开口。但错过这个机会,也难觅好时机,不由得对皇上说:“公主生辰,如此热闹,兄弟姊妹齐聚一堂,却独独差了大皇子。这孩子自小没了母亲,如今又禁闭于府,各中孤苦,皇上应该明白。臣妾也是母亲,真不忍心见他若此,所以斗胆,请皇上准他出席。一来成全他和千雪的兄妹之情。二来皇恩浩荡,想他以后定不敢胡来。”
皇上脸色微变,却见皇后之子萧玄池也说想见大皇兄,一时感念其兄弟之情,不免心生恻隐。
“准了。”皇上淡淡应了一声,扭头抱过萧玄池,满脸笑意。
殿下的歌舞仍旧,并未因主子们的谈话有片刻的停留,无双分明听见,萧玄钰的琴声越来越乱了。
这曲子,萧玄钰是第二次弹了,第一次是她初入京城,凤冠霞帔住在恒王府的那一夜。他们共弹的,当时她就意外萧玄钰会这首曲子。或许只是巧合,就像无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弹一样。
那曲子那旋律好像就长在脑中里一样,怎么也忘不了。可她偏偏忘记了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童年。
七岁以前的记忆很模糊,她知道青黛不是自己的亲娘,对此,青黛也从未隐瞒过。
无双记得自己是有娘和哥哥的,可是青黛说,遇上她的时候,有个女人用血肉之躯护着她,才让她幸免于难。,青黛说,只有母亲,才能如此舍身相护。
无双一直以为生母已亡,至于哥哥,青黛说不知道。
而往后的岁月里,无双随青黛远走他乡,生活在渝州,那些遥远零碎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了,她甚至都开始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她渴望有人保护自己,才幻想出一个哥哥!
须臾,大皇子出现,萧玄钰一乱,竟被琴弦割伤了手。
“王爷”无双担心不已,鲜红的血涌了出来,琴弦没断,萧玄钰不管不顾的继续弹着。
大皇子萧玄宏进殿来,很是憔悴的样子,叩谢皇恩、恭祝公主后,便落了座。
他甚少如此老实安静,皇上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心酸。环顾四周,子女都在,心里也踏实许多。
庆生宴持续到半夜,外宾和大部分臣子相继离席告退,宫宴渐渐成了家宴。
皇上今夜心情极好,喝了不少酒,红光满面的样子。除了家人,殿中就只剩司徒父子和萧君奕了。
他们是皇帝的左右手,文武有他们,皇帝就放心了。
太后乏了,先回宫就寝了。
皇上看着司徒父子,大赞了司徒连晟一番,又问其父司徒仲:“朕都糊涂了,你这儿子多大了?”
“方才弱冠。”司徒仲答。
“一晃竟二十岁了,也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皇上一句话,众人皆惊了心。
赐婚之意,已经是初露端倪了,众公主垂着头,个个红着脸,心想若能下嫁司徒家,这么俊俏的男儿郎,自然是最好的归属。
连晟却毫无高攀之意,忙道:“臣在外多年,一个人自由自在,闲野惯了,尚无成家之意。况且臣正值立业的阶段,无暇顾及其他。”
“话不能这么说,立业也要先成家嘛。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大皇子了。”皇上笑罢,假意问着,“你可有什么心仪的人,需要朕赐婚成全的啊?”
闻言,连晟和萧君奕都下意识的往楼上瞟了一眼,无双一直垂着头,心下又慌又乱。而萧玄钰的手一直在流血,却还固执的弹着淡淡旋律。
且说琴台阁正在主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