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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嫁衣。
如今她想通了,他既然注定的不到那个男人的心,何必霸占着旁人的名分。她一定要走了,这京城繁花似锦,遍地是金,却终究容不下她。
她瞎了亦近乎半月,她已经能辨别时辰和方向,她只知道,若是除了京城一直往北走,便是她的故乡宜州。
晚上,李祁过来瞧她,她却连敷衍都不愿再去敷衍,只怔怔的呆坐着。
李祁原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拉着她的手:“萼儿,你怎么了?”
她的心底的蔓延出来的疼痛和纠结,只让她打起冷颤来,她只觉得自己正被无数的不舍凌迟。颤这牙齿撒谎:“我想去骑马,去草原上骑马。”
一声轻柔的叹息声后,她的手指被人轻轻的拢住,那手那样的凉,只带着冬日的寒气。“莫要在胡闹,等改日本王陪你去如何?今儿快些歇息罢,莫要在胡思乱想了。”
她紧紧的拽住他的袖子,语气里却满是娇嗔之意,“我已经睡了很久,王爷便应了我罢,如今这样瞎了眼睛,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李祁只瞧着她满脸皆是颓废之态,只觉得她开始自暴自弃起来,只想到她整日闷在屋子里,只觉得有些心疼。
他瞧着搁在一旁的菱花镜,平滑的古铜镜将她的脸照了出来,她美得直让人窒息的脸,此时却满是悲伤。
见了这样的人,若是再不答应,未免太不忍心。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涌出几分不安,只觉得好像要失去她一般。
“本王今日就陪你胡闹一回……”
绿萼只拉着他的衣衫,只道“我们便悄悄的去,莫要再惊动府里的下人,若是太妃知道了,定责怪我拉着王爷胡闹。”
他不疑有它,只用手抚着她的耳垂,那浑圆的玛瑙耳坠叮当作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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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祁怕她冻着,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狐狸毛的披风给她兜头兜脸的罩住,悄悄的从马厩了牵了一匹红鬃烈马,二人才悄悄的从后门溜出了府。
绿萼的眼睛瞧不到,耳边能听得到烈马的嘶鸣声。
她被他扶上了马背,她原以为自己是不怕的,可上了马手脚都在颤抖。
李祁翻身坐在她的身后,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紧紧的握住缰绳,许是瞧见了她的脸色发白,沉声道:“本王在这里,你莫要害怕。”
他一夹马肚,那马嘶鸣一声,扬尘飞奔出去。
绿萼直听见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只能感觉到四周的景物嗖嗖的往后极速倒退。
第62章 遗珠有很终归海()
绿萼只觉得浑身都好似被冻僵了一般。只剩下麻木的疼痛,她的眼泪滚落出眼眶的瞬间都好似被凝固在了脸上,针扎似的疼。
她忍住所有的委屈和不舍,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那脖颈间的狐狸毛摩挲着她的脸,她只觉得那细软的毛上却夹杂了霜晨。
四周越来越静的,她知道二人已经出了城。不知何时那疾驰的骏马已停了下来,李祁勒住缰绳,伸手将她耳朵垂下来的一串珍珠耳坠,轻轻的扯了两下。只笑道:“现在可如意了?我们快些回去罢,若是徐伯知道了,只怕又要翻天了。”
她笑靥如花,脸庞在皎洁的月光下,美若仙子。她的皮肤很白,白的像雪博一样,有乌衣在身上一衬,就黑白分明了。
“王爷,你能不能替我牵着缰,我们安安静静的走一会,便回府罢。”
李祁*溺的对她笑道:“如今你愈发的胡闹起来。”他的声音好似春日里和煦的暖风,给人以温暖的惬意。回身下马,替她牵着缰绳,慢慢悠悠的走着。
绿萼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凸起的指节泛白。她惨淡一笑,只说道:“王爷,你能不能让我自己牵一会缰绳,我从未自己骑过马,如今便让我试试罢。”
李祁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便笑道“你这叫盲人骑瞎马,夜半临危池,本王……”
说完他赶忙住了嘴,自打她瞎了双眼,府里便时常忌讳着,“瞎、瞧……”这样字眼,生怕惹她伤心。
绿萼听到他的话,反倒满不在乎的样子,全然不放在心上。只依旧娇嗔道:“你便依着我罢,王爷在这,绿萼难道还能伤到自己不成。”
李祁将缰绳递给她,又慢慢的替她拢了拢袖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绿萼一夹马肚,那马蹭的一声跑出去很远,绿萼勒住缰绳,只听见李祁在身后很远的地方喊道:“莫要再胡闹了,快些停下罢……”
她沉默片刻,却开了口:“王爷,我要走了,你不必再派人寻我,我一个人定能活的很好。我知道你待柒寐姑娘情深意重,待菱烟姑娘更是百般痴情。绿萼原本是不相干的人,如今便离开罢,妾身为情,郎若为侬,我们来世再见罢。”
明明不过是几句诀别的话,她的眼泪又滚落而出。
李祁在远处加紧脚步赶着,“你莫要傻,本王不会让你离开的,本王定会立你为妃。”
她原本想将李胤之事告知于他,告诉他,她已非清白之身,如何能为王妃。可她终究还是忍了回去,她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定会与皇上产生隔阂,皇上那样狠绝的人,铁定不会放过他。
她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轻声道:“王爷,绿萼走了,你好好的照顾自己。”
拿起自己发见的金钗,向马股只见狠狠刺去。骏马惊痛,一阵痛苦的嘶鸣之后,疾驰而奔。手里的缰绳将她的手割破,她险些从马上摔落。
远处的李祁怒吼:“给本王停下,停下……”
第63章 遗珠有恨终归海()
李祁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散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冷中。那受惊的马,一路疾驰。
绿萼身子一软,却是再也坚持不住,滑落马下。待她松开缰绳,那马便狂奔而去。她眼前黑暗一片,静的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的手只觉得黏糊糊的样子,隐隐的腥气传入她的鼻中。那缰绳早已勒破了她的双手,鲜血濡湿了她的衣裙。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那寒冷的风,向她迎面扑过来。身上那件狐狸斗篷被吹得呼呼作响。
绿萼再也坚持坚持不住,在那永无止境的黑暗里,她的眼睛重重的合上。
****************
“王爷,王爷……”梦里绿萼拼命的大叫,“你放我走罢,放我走罢……”
“姑娘,醒醒。姑娘……”有谁在她的耳边叫着,那样的慈祥和蔼,倒好似她的娘亲,莫非她已经死了?已经和娘亲相聚了?
她陡然欢喜万分,只大声的惊呼出来,“娘,娘……”
她身旁的c 榻深陷,只感觉到有人坐在她的身边。
“姑娘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亲,姑娘终于醒了,这就好,这就好……”
绿萼止不住的苦笑一声,只叹了口气,原来她没有死。她不知身在何处,她只觉得自己盖了厚重的被子,那被子的料子甚是粗糙,与王府里的锦被却是截然不同的。
那妇人端过来一碗温热的汤药,拿了只小陶勺来喂她,“昨日晚上我去给人接生,谁知半路见姑娘晕倒在雪地里,便将姑娘背回了家。姑娘不过是略感风寒,我已抓了些草药回来熬了,姑娘快些喝罢。”说完便打趣起来“我昨日瞧见姑娘,只以为是仙人下凡,活了这些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大美人。
那汤药甚是苦,只苦的她心里。她心下恍惚”多谢婆婆的救命之恩。来日定会感恩戴德。“
“姑娘是哪个府上的?我叫人去给你家里人捎个信,叫他们来接姑娘罢。我家简陋的很,只怕又招待不周的地方。再说姑娘失踪了一宿,家里的人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了。”
她只瞧着绿萼身上的衣衫收拾样样皆是上品,明眼人一瞧便知价值不菲。只料想定是京城哪个名门望族家的小姐。
绿萼心里一紧,想拽住那妇人的袖子,她眼睛不能瞧见四周,只胡乱的将汤药打翻,泼了她一身,她好似浑然未觉,只急声道:“你莫要将我送回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那老妪精明的很,只瞧着她的样子,显然明白了什么。只替她擦拭着泼洒出来的汤汁,笑道:“姑娘莫急,你只管细细的讲出来,我替姑娘拿拿主意。”说完她“咦”了一声。
“姑娘的眼睛?”她此刻才发觉绿萼的眼睛一直都是直勾勾的,从不曾动过。
“不瞒您说,我的眼睛前些日子瞎了。”她的手紧紧的绞着衣襟。却支支吾吾的说起谎话来,“我原本是家里庶出的女儿,娘亲早早的就去了,只剩下我孤孤单单的一人。如今父亲却要把我嫁给一个恶棍,我便从府上逃了出来。”
第64章 我本负人今已矣()
这些话全是谎话,她不擅长撒谎,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那老妇人只当她的病了,便赶忙探了探她的额头。道:“我再去给姑娘熬一晚药。”
她赶忙牵住她的袖子,急道:“我有些饿了,婆婆能不能给我些饭菜?”她的脸有些微微的尴尬,只是肚子饿的咕咕乱叫,不得已才开了口。
不过一会的工夫,那妇人便端了碗粥给她,绿萼一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边听着那妇人说的话。
她这才知道,这妇人原是姓王,是个接生婆,亦是极为命苦的,年纪轻轻便丧夫,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却因为家境贫寒,给儿子断离命根子,送进了宫里当太监。
她的儿子进宫已有十几年,在宫里亦算得上是老人,油水亦是捞到很多。时常叫人稍一些银两回来给自己在家的老母,这吴婆亦是能勉强度日。
一切皆是因缘际会,她昨日晚上去给人接生,恰巧晚上回来打路上经过,恰巧瞧见了昏在雪地的绿萼,便将她背会了自己家中。
说到这,她问她,“姑娘,我该如何称呼啊?”
绿萼一愣,只如实说道:“我姓阮,名绿萼,婆婆叫我绿萼便好。”
待绿萼喝完粥,便接过她手里的碗。“姑娘好生歇一会罢,一会孙大夫过来给姑娘瞧瞧,昨日姑娘为醒,我只去外面抓了几副伤寒的药,今日便好好瞧瞧,免得将来落下什么病根。”
“莫要再麻烦了,不过是些小病无碍的。”
那王妈接着劝道:“姑娘便好生瞧瞧,那孙大夫可是出了名的大夫,名声响亮的很。保不准连姑娘的眼睛都能治好。只可惜这样俊俏的姑娘,却瞎了眼睛……真是可怜啊。”那王妈唏嘘不已,又叫她好好歇息,掩上门出了去。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她怔怔的出着神。自己此番离开,李祁会不会派人寻找自己?她与王爷的婚事却是太后钦赐的,此番离开,算不算抗了懿旨。
只是去留乃生死大计,苟意已决,非他人所能阻碍。
绿萼心里乱的很,昏昏沉沉的也睡不着。亦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听见门外有两个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那王婆婆的声音传来,“姑娘快些醒醒,大夫来了,来给你号脉。”
绿萼听到门帘被掀开的声音,便坐了起来,便道:“麻烦孙大夫了……”
孙大夫过来将手指搭在她的腕上,号起脉,不过一会的工夫,那大夫收了手,沉声道:“姑娘身上有一种奇毒,虽不致命,却毒瞎了眼睛,请恕老夫愚钝,实在不知这毒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