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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过我们给他们带来的种种麻烦。
他们每天都会到楼上来慰问一下我们,跟男士们聊聊政治、战争或者是生意的事情,跟女士们谈论食物和操持家务的辛劳,同我们这些小孩子们谈论一下报纸和书籍。我们见到他们的时候,总是一张笑脸,总能够感受到一种阳光般的温暖,每逢我们这个大家庭中的哪个成员的生日或者是什么特殊节日,又总会收到他们送来的鲜花和礼物,我们坚信他们随时都准备着全力以赴地帮助我们。这些都是我们永生难忘的。也许有些人会在战争中或者是反对德国人的斗争中表现出非凡的英勇气概,但是我们的这些保护人却以他们极其平凡而又非常伟大的行动——欢乐和情谊来展现他们的英勇气概。
恐怖的谣言四处传播,但是它们大都是没有什么事实依据的。例如说,库菲尔斯先生这周告诉我们,在戈尔德兰展开了一场足球比赛,一方队员全是清一色的地下成员,而另一方则全部是由警察组成的。
希尔威瑟姆正在发放新的食物配给本了。为了方便那些躲藏起来的人们领取到食物配给本,当局给该地区的保护者们发出指示,规定他们在限定的时间内去领取,这样一来躲起来的人们就能够到一个单独的小办事处领取到必要的证明文件。不过这一切都必须得小心翼翼地进行,不能够将一点风声走漏到德国人的耳朵里。
好朋友,安妮
1944年2月3日星期四
我亲爱的朋友,
凯蒂!
反攻的消息搞得整个国家沸反盈天,我想你要是能够来到我们现场的话,一方面你可能会同我一样觉得非常有必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另一方面你也可能会嘲笑我们大惊小怪的,但是谁知道结果究竟是怎样的呢,也许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大街小巷都能够看见登满了反攻报道的报纸,宣讲什么:一旦英国人登陆荷兰,德国人将会尽一切可能保卫这个国家的,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不惜放水淹没。把人们都快要搞得发疯了。与此同时,还沸沸扬扬地传发着上面标有荷兰可能会被淹没地区的地图。因为其中涉及了阿姆斯特丹大部分地方,所以我们想象中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解决当街道上的水升到了一米的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大家给出的答案大相径庭。
既然已经不可能步行或者是骑单车了,那我们就只好蹚着脏水过了。
那倒不用,没准儿我们可以试试游泳啊。你想一下,我们统统穿上泳衣,戴上泳帽,潜伏在水底,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够看出我们是犹太人了。
哦,说的全是废话!我倒还真是想看看女士们游泳呢,到时候老鼠非跑出来啃她们的大腿不可!(我想你一定能够知道这个讨厌的说话者是位男士吧!而且也知道就是那个嗓门最大的那一位。)
无论如何我们是走不出这幢房子的,倘若发大水了,这幢房子肯定会坍塌了的,它已经晃得快要散架了。
听着,我的朋友们,别忙着说笑了,我想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弄条船吧!
费那劲儿干嘛?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呢,我们都从阁楼里抱一个木包装箱,然后手里拿一柄汤勺,当桨划!
我还是踩高跷比较保稳些,别笑,我年轻的时候还是踩高跷高手呢!
亨克先生肯定是不用这么着,他得背着他夫人呀,然后他夫人再踩着高跷。
凯蒂,你现在知道了吧?听着我们这种苦中作乐的闲聊,你一定被逗得哈哈大笑了吧!然而事实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的。关于可能会到来的反攻还有第二个问题成为我们讨论的话题:德国人要是疏散阿姆斯特丹居民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也跟着他们一同搬走呗,不过得好好化化装。
哦,不,坚决不可以走,无论发生什么,待在这里不动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德国人会想尽办法将所有的人赶到德国本土去,然后在那里将他们一个个地整死。
这是再正确不过的分析了,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是应该待在这里的。哪儿也不去,然后再想法子将库菲尔斯先生一家接进来同我们住一起。同时还得想办法弄一麻袋的细刨木花过来,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有人睡在地板上。我们现在就让梅爱朴夫人和库菲尔斯先生开始往这里送毯子之类的东西吧,你们说呢?
还不够,你得需要想着解决大家吃的问题。除了我们现有的60磅玉米还需要多采购些,我们现在还有60磅大豆和10磅豌豆,我们可以让亨克先生再去弄些豆子来,哦,对了,差点忘了,我们还有50听蔬菜呢。
妈妈,可以详细地告诉我们现在还分别有多少储备食物吗?
听着,10听鱼干、40听牛奶、10公斤奶粉、3瓶色拉油、4坛子黄油、同样大的4坛子腊肉、2瓶带柳条盖的草莓、2瓶果汁、20瓶西红柿、10磅燕麦、8磅大米。好了,再没有了。
尽管听起来我们的储备食物还是蛮丰盛的,但是我想大家一定要想到,很有可能会有客人到我们这里来,而且我们每一周都要从储备食物中拿出来一些的,这样一想,我们不是需要的更多吗?屋子里有足够多的煤炭、柴火和蜡烛。我想的是,我们现在必须得赶紧做些能够很容易藏到衣袋里的小钱袋子,以便在需要的时候随身带上钱。
我们还得将所有需要带走的生活必需品列出一个名单来,等到真要逃跑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慌张呀!对,现在就该将帆布包收拾好,倘若紧急情况发生了的话,我们可以让两个人站在门口放哨,一个站前门,一个站在后面的阁楼上。哎呦,可真是的,要是我们逃往的地方连水、煤气和电都没有的话,我们准备这些食物管什么用啊?
我们可以在火炉上煮啊!水也可以过滤后再煮开。我们现在应该将那些大的柳条罐清理干净,以备盛水用。
第23章()
我的耳边整天都是这些烦人的讨论,一切话题围绕的就是一个主题——反攻,没完没了地争论着什么饥饿呀、死人呀、炸弹呀、消防队员呀、睡袋呀、犹太人救济券呀、毒气、集中营呀等等。总之,没有一件让你听起来会觉得开心的事情。密室成员中的男士们干脆直接地发出警告。你就听听他们与亨克先生之间的一段谈论吧:
密室男士:我们担心的是德国人撤退的时候,要是将这里所有的居民一起撤离走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亨克先生:那怎么可能,他们没有那么多多余的火车来拉我们。
密室男士:火车?您真是天真呀!难道您觉得他们会用豪华的车子来拉我们这些公民吗?那简直就是在做梦!他们有的是11路供我们坐呢!(11路的意思是靠双脚走,杜赛尔牙医总喜欢这么说。)
亨克先生:那怎么可能呢!你们不要对什么事情都太过悲观了。再说了,他们将我们带在身边有什么用呀?没准儿还得成为他们的累赘呢。
密室男士:难道您忘记了戈培尔说过的话了?那句倘若我们不得不撤退,我们将会锁上我们占领国家的大门,然后再走。
亨克先生:这样的话他们说得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行动呀!
密室男士:你以为德国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还是你以为他们会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们的想法就是:倘若我们要沉没了,那么掌控在我们手里的人也一定要同我们一同沉下去。换句通俗点的话就是死的时候也要拉个垫背的。
亨克先生:这种话,我看你还是去跟海军说去吧,我是不会相信的。
密室男士:但是这是你不得不承认的事实,看来你是不等到大难来临的时刻不会清醒过来呀!
亨克先生:但是你们说这些也没有任何依据呀!你们只不过是空想而已,真正的结果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啊!
密室男士:这都是我们亲身经历过的,还需要确定什么呢?在德国和在这里是一样的。再看看俄国又是怎么样呢?
亨克先生:我们不能将犹太问题摆在这里谈论。况且也没人知道俄国那边的情况会是什么样子的。英国人和俄国人都像德国人一样为了宣传而虚张声势。你不能把犹太人也算在内。我看没有人知道俄国那边怎么样。英国人和俄国人肯定是为了宣传才虚张声势的,跟德国人一样。
密室男士:绝对不是那样的,英国广播一贯都是实话实说的。就算是他们的报道有些夸张,你也不能否定事实的糟糕呀,你不能否认,无论是在德国还是在荷兰,有太多的爱好和平者被他们凌虐致死,或者是做了他们毒气下的试验品了。
其他更多的谈话内容我就不细细地向你啰唆了。在他们的谈论中,我一直都是个沉默者,根本也不在乎他们搞的这些沸沸扬扬的结论。看吧,凯蒂,你的安妮现在已经达到将生死抛之脑后的境界啦。地球上没有我还不是照样运转?我又能够改变什么呢?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总不会来的,要想企图阻碍某一必然事件的发生,那简直就是枉费工夫!
我只能向上帝祈求好运,仅仅忙碌我的工作,但愿一切都能够有个好的结果。
好朋友,安妮
1944年2月12日星期六
我亲爱的朋友,
凯蒂!
外面天气一片晴好,太阳公公的脸依然笑得那样灿烂,天空也依旧蔚蓝,还有那柔软的微风。啊,我的心在猛烈地跳动,它是想要载着我一同飞出这个天牢般的密室。我渴望,真的非常渴望,渴望所有的一切。我渴望说话,渴望朋友,渴望静静地一个人待着,最主要的是我渴望自由,我真的忍受不了了!我我想哭!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爆发了,我很清楚只有哭出来,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些,但是我却不能哭泣。我有些焦躁不安,我从一间屋子穿到另一间屋子,紧闭着的窗户似乎要扼住我的呼吸,我感受得到自己缓慢的心跳,它似乎在无力地祈求我:快点满足一点我的要求吧!
我能够感觉得到,外面已经是春天了,我闻到了春的气息,对的,是她在缓缓地苏醒。我的整个身体及灵魂都能够感觉得到它的存在。想要行为正常一点实在是不易呀,我感到迷茫,似乎航行在雾霭重重的大海上,不知道自己该学习什么,该写什么或者是做什么,我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充满了渴望
好朋友,安妮
1944年2月13日星期日
我亲爱的朋友,
凯蒂!
上周六以来我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的渴望现在也还是存在的,不过因为一件事情变得淡了一点了,不过仅仅是一点点哦。事情是这样的,当然了,能够让我减轻一点渴望的肯定是能够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情,就让我非常坦诚地告诉你吧。就在上周日那天早上,我发现彼得总是不住地盯着我看。你不要觉得只是那种普普通通的看,那是一种特殊的看,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点模模糊糊,但似乎又有一点感觉。
之前我一直以为彼得喜欢玛戈特姐姐呢,但是就在那天我发现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在他盯着我看的时候,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没有看他,因为只要我一看他,他就会不看我了。我的伙伴,我想你一定在笑我吧!的确,我可以向你坦诚,我的心里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