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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贝斯是无意识说出这句话的,那个平日已被她死死压在心底的少年再次跳了出来,在他脑海里刮起了一场何其狂烈的风暴。十七岁那年发生的一幕幕往事尽数涌上了她的心头,那一幕如在眼前,肤色如黑土的少年也是在这个情况,不考虑自身的微薄之力,对她讨要战斗的装备。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十七岁,那个被她戏谑称为“黑土”的少年就站在眼前。
云天不会知道几年前欧贝斯重伤隐藏身份颐养在某个贫瘠的村落,悉心照顾她却没有初识的那个少年,在伪装者大肆进攻之际,轻轻拉住了准备孤身奋战的欧贝斯,虽然只是普通人,可他眼中却闪着刀光一样地犀利。
最后的结局是那个执意挡在她身前的那个男孩横死当场,伪装者看出了他对重伤的欧贝斯的重要性,为了打击这位圣骑士天才的道心,甚至用黑暗之火灼烧了他的身体,让尚存一息的那个男孩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着死去,泰达在欧贝斯临死之际才突破重围,救下她回到了教团。
欧贝斯是在他死后才知道喜欢上那个少年的,她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些无力但面对伪装者纷纷拿出农具做抗争的村民,她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还唱歌给她听的平凡男孩,恨自己的迟钝,恨那些温柔平淡如水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她果真有一段时间一蹶不振,圣心蒙尘,是马杰洛大主教强行动用圣物用光之法则重现了那个场景,在场的泰达才知道自己的朋友兼伙伴的欧贝斯竟然受了这样的打击,耐着性子开导了她好一段时间,才让这位教团中的圣骑士“先锋者”恢复了昔日的笑脸。
随着欧贝斯过了成人礼,压在她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静思聆听神之旨意的时间越来越多,泰达本以为她已经忘了这件事,教团中也不乏对欧贝斯的追求者,无论是家世样貌举止远超那个平凡少年,可都被欧贝斯一心向神的理由拒绝了。
他才知道,一切都随着死亡被定格,留存的记忆会和美酒一般随着时间的加深而愈发醇厚,在下一个可以走进欧贝斯内心的人出现之前,死人是不会被打败的。
“这就是圣光大阵的铺设处?”云天指着前方。
他指尖不远处是艾尔文防线的一座农屋,前方是一大片缓坡,上面种着一些苎麻花叶与野草莓,旁边小溪绕房而过,河畔有一竖排竹架,罗荆果的藤蔓长长地缠在上方,顶端还耷拉着泛黄的叶片。
泰达盯着他,没有说话,可云天能看出他想表达的是“这里为什么不能是圣光大阵的所在处”?
“并不是所有的阵法都要修建在隐秘的地方,这里是圣光大阵的的一处壁垒交合点,有着水流这种自然之物的隐藏,平日里自然是携自然之威牢不可破,可‘玛尔秘境’恰恰对这些地方影响是最重的。”
已经沉默一路的嗓音响起。
欧贝斯经过一路的休整,早已从那种伤感的态度解脱出来了,她不想现在去想那些仍让她记忆犹新刻骨铭心的往事,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她打起十分的精神。她告诉自己,你叫欧贝斯,欧贝斯罗什巴赫,既然背负罗什巴赫这个姓氏,就不能是一个简简单单容易伤春悲秋的小姑娘。
你现在必须忘记!她这么叮嘱自己。
“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云天挠了挠头,他紧张或者懊恼羞愧时,总感觉手有些不自在,不是挠头就是摸鼻,已经是融入他生命的一个习惯了。可他挠头之余顺带扩张了念气,发现并没有一丝圣光的意味,不由得好奇:“你们说的阵法在哪里呢?”
“用普通力量是看不到的,想想你那天是怎么看透塔利亚毒之领域的!”欧贝斯提醒道。
云天一拍脑门,发觉自己哪里出现了错误,识破毒之领域和看透树屋禁制“幽蓝旋涡”时他都无法做到念气外放,只是凭借他的那一双眼睛,属于误打误撞的巧合。现在他进入初境第五停,把念气灌入识海,让双眼变成天蓝色才是正确的做法。
“好,我试试。”
云天闭眼。
他睁开双眼的时候,黑色的瞳孔变成了天蓝色,闪着幽幽的光泽,整个人也不再是无精打采的了,也有着如同欧贝斯穿上板甲套装的威严,欧贝斯只是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就感觉灵魂都要被那双眼神看清了。
“这是什么力量?”泰达低声问。
“不知道,”欧贝斯摇头,“我去过虚祖一次,也见过气功师,但没有一个人能用念气把一切都感知这么清楚的。”
云天又一次看到了那些线条。
他说不清映入识海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金色的丝线以及那些零散的线条要比塔利亚施展的那次要高出千百万倍,那墨绿色的线条是潜伏的蛇,金色的线条便是咆哮九天之上的飞龙,鸿沟如天堑。
况且这些线条不是死寂的,而是有生命一般的在流动,那道河流也是线条,与圣光大阵的法则融在一起,造出了一股奔流不止欣欣向荣之意,是圆润的苍天与大地,是一个不可分割的世界。
“这里的节点并没有被破坏。”他收回目光,瞳孔恢复了黑色。
真是波澜壮观啊!云天这样想着,他终于知道伪装者为什么不敢强闯圣光大阵了,那与天地自然之息融在一起的光之法则实在太可怕了,就先前那种状态的感知,他清楚的察觉到随便一根有序的线条向他射来,自己都会死上十万八千次,根本没有一丝可以阻挡或者闪避的可能。
泰达和欧贝斯的神色同时为之一变。
他迟疑的问道:“难道你们有什么感应,还是我说错了?”
尽管云天语气有些不太确信,但欧贝斯与泰达经过那几次的证明都是不怀疑他实力的,否则没有必要寻他大半夜,他们匆急到欧贝斯连身上那件平日只穿给自己看的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正式的衣服。
“不,我们相信你,只是艾尔文防线的圣光大阵壁障点共有四处,这是离森林最近也是最薄弱的一处,我和泰达都以为这里出问题的可能性最大。”欧贝斯说,“这是我们的纰漏,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第80章 前奏()
下一处连接点是茫茫森林中的一处丘陵,已是艾尔文防线的边缘,从这里开始树的那头就在不再是公国的地界,视线越过这里就是平坦无阻的草原,可以看到天边隐约的起伏连绵群山,这里风景是不错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当那两位天才圣职者报以希冀的目光时,云天睁眼喘了一口浊气,对上他们的目光,面对里面不言而喻的迫切,还是摇了摇头。
这里依旧不是受损的那个地方。
泰达和贝欧纳到是没有太多沮丧之情,不过抿起的嘴角能看出这两人的心情不太好,云天的心情也同样郁闷,先前他被欧贝斯那些大义凛然的话说动了,感觉帮助整个人类世界是很光荣的事,恨不得飞蛾扑火前仆后继。可是接连两次的打击让他当初的那股子兴奋劲已经流逝大半,加上进入这种状态实在过于耗费念气,失望与疲惫接踵而至,他甚至生出了一种放弃的心态。
好在那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闪过一瞬,并没有留下太多的波澜,可他没想到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关头有这等被人唾弃的想法,就是他连自己都厌恶得不行。
他甚至想问自己,你是不是人?为什么生死关头你要想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还要想是不是要去找个铺子吃些中午饭?
他忍着不想这些泄气的东西,可腹中传来的饥肠辘辘实在是难以忍受。
是的,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十几年的岁月里养成了什么性格,可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冒险家,心里想要做一番大事,可却没有那种英雄的坚毅执着的性格,就是饥饿这点苦难都无法克服。传言高阶精灵可以采云露为食,泰达和欧贝斯那样的二阶甚至逼近领域的圣职者可以只靠清水维持生命,他不行,那种腹中空空如也的感觉加上大量消耗念气的疲惫让他快要疯掉了。
“我说,第三处到底还有多远?”云天用手柱住苍老的黑杨,即使已经难受不已,还是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说道。
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腹中空空如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店铺吃点东西略作休憩,虽然他很想那么说,可自己的自尊心又不允许这样做,谁人不要面子?想与做往往是两个极端,有人表里不一可自己受益,他这样遭罪的终究是自己。
泰达发现他没有跟上来,回头望了一眼,依旧是那副不待任何感情的语调:“快了,大概还要两个时辰左右吧。”
两个时辰?云天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艾尔文防线虽说是一道漫长的防线,可他们的脚力终究不是那些普通村民可以比拟的,就在他们离开上一处时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上午,把南部的地区几乎走了一个遍,幸好圣光大阵没有挑那些崎岖的密林设立,要不就是再有几天也走不完。
他可没有泰达的那种境界,可以连续寻他一夜不合眼再加一个上午的奔波,可就是欧贝斯那个小姑娘都只字未言,云天也不好现在说一些停下的话,直接涌到嘴边的牢骚咽到了肚子里,不就一个时辰么,他就不信挺不住!
虽然这么想着,可他内心却祈祷下一个地点就是吧,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完成某件事,执念之深简直可以与他想要恢复记忆相媲美。
如此同时,赛丽亚的树屋有客来访。
来者是贝莎,她这次穿着与上次不同,不是那身天蓝类似于骑士着装的劲服,而是套上了剪裁合身的蛋糕裙,没有束胸,反而那抹抓褶尽显贵族少女的骄傲。赛丽亚开门,她对赛丽亚脱帽制礼,抓着帽子的蕾丝黑手套上镶嵌着一枚红宝石,右手提着棕色的阳伞。
“早早上好,贝莎姐姐”赛丽亚开门,以为是等了好长时间的那位冒险家回来了,心底有一丝期待,没想到来者像是出席什么晚会而重装的贝莎。
“早上好,赛丽亚!”贝莎优雅地对她道了早安,笑意盈盈,目光纯澈如一汪清泉。
赛丽亚不知道她这是来做什么的,说实话上次相见她就很诧然,同样之前有过照面,可实质和萍水相逢没什么区别,但她们却没有任何的陌生感,那场下午茶谈论天南地北的风土人情,赛丽亚游历大陆的博学平日无人能跟得上她的思维,可贝莎无论是哪个方面都能从容不迫的应对。
那场类似在帝国花园里发生的名媛之间的下午茶气氛很好,贝莎虽然面对那些丑陋的哥布林有超乎常人的高傲,对人倒是随和,基本没有贵族那种优越感,赛丽亚倒是与她交谈甚欢,但也知道她身份特殊,本以为上次来道谢以及表达歉意就是她们之间微弱交集的最后,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贝莎饶有趣味地盯着这个走神一脸倦容的精灵少女。
“抱歉,贝莎姐姐,请进。”
赛丽亚对上贝莎的目光,回过神来,比了一个手势,心想自己怎么在这个关头走神,把人家晾在这里着实不妥。
贝莎登进屋后登上楼梯,走进了古雅的方形树屋,贝莎是一名年轻的格斗家,还是境界奇高的那种,对修炼场所要求很高,但这间处处设立魔法阵的屋子的确是个好去处,也是她愿意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