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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经是秋天,但是空气中还是带着点燥热。
天空很蓝,空中浮着几朵抽丝的白云。
一阵疼痛突然就从下腹中传来,胡兰儿皱了皱眉。
算算产期,这几日她就要生了,只是没有预料到是今天。
原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现如今可如何是好
她想挪离椅子,到院外去看看,有没有人从院门前经过,那下腹的绞痛,弄得她全身乏力。
几步远的院子,触手可及,可是今日却怎么也到达不了,触手不可及。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眼前蒙着一层雾。
额头酸痛不堪,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了去,可是腹中的疼痛又是那么的清晰。
一阵一阵的,就像要将自己撕裂了去。
她发现原来生孩子,是这么疼。
自己莫不是会难产?
在这医术不发达的世界,难产可是要致命的。
自己这一次真得是赔大了了!
就在她晕过去的一瞬间,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可那身影隔着纱,蒙着雾,任她怎么睁大眼睛,却怎么瞧也瞧不清楚。
汗水从额头上一粒一粒的冒出来,额角的头发已经濡湿,板结在一块,黏在脸上。
第39章 一口白牙利的很()
忽然就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
她努力睁开眼睛,可眼前就像是蒙着一层雾,看不清。
她的脸上濡湿一片,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当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胡兰儿的身子抖了一下,见那人就要放开她的手,她急忙伸手手,紧紧的抓住那人的衣角,此刻那人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胡兰儿紧紧的拽着那人的衣角,指甲泛白,嘴唇轻微的颤动着。
原立刚刚从山里打猎回来,见到就是胡兰儿蜷缩在地上,眉头紧皱,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牙齿紧扣着嘴唇。
团子围绕着她转着,见她不理自己,有又去用嘴巴咬着胡兰儿的衣衫,复又用嘴巴舔着她的脸,想要减轻她的痛苦。
它见原立回来,从椅子上跳将下来,用牙齿咬着原立的裤腿,想要将他往胡兰儿那边拽。
原立赶紧走过去,将她抱在怀中。
原立见到这般情景,急步走到胡兰儿身边,将胡兰儿横抱起来,抱到屋子中的大床上。
本打算将她放下来,自己去村中找接生婆,可她却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放。
他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胡兰儿痛苦的模样,就像有好几把小刀,在细细地研磨着他心脏的位置。
他尝试着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却始终也掰不开她紧扣他衣袖的手。
对于妇女生育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有点不了解的,看着胡兰儿痛苦的模样,他满脸的焦急,眼中带着隐隐的慌乱。
可胡兰儿拽着他,让他寸步难离。
正在他打算该做点什么事情时,屋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胡姐姐,你在吗?”
原立听出是林家妹子的声音,他急声对屋外的林妹子说道,“林家大妹子,你去叫你娘过来,就说你胡姐姐要生了,让她赶紧过来帮忙。”
听到原立的话,她答应了一声,就急忙向屋外跑去。
不一会儿她就领着麻二婆进了原家院子。
脸上还有点小汗珠,一张苹果脸红通通的。
麻二婆让林妹子到厨房烧了热水。
她脸上还有细细麻麻的汗,显然是听到自己姑娘说胡兰儿要生了,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她一进屋就看到原立站在床边给胡兰儿擦着脸上的汗水,而胡兰儿的手一直抓着他的衣角,床上已经沾满了红色的血迹。
那鲜红的血迹在床上妖异的铺散开来,就像开的妖艳的红莲。
原立柔声安慰着胡兰儿,手上抓着一块湿毛巾,擦着她脸上的汗水。
可是胡兰儿却就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扯着嗓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汗水泪水糊了一脸,头发已经湿漉漉的了。
她急忙走到原立身边,想将原立拉开。
这女人生孩子,一个大男人杵在那里,成何体统!
可是不管她怎么使劲,原立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开口说道,“你家娘子生孩子,你一直在屋子里,这不大好哩。”
原立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大嫂子你有什么法子,能减轻她的痛苦?”
麻二婆摇了摇头,这女人生孩子,头一胎都是非常痛苦的。
见着原立不移动脚步,心疼的看着他家娘子,也只好摇摇头离开了。
她要到厨房看看林妹子有没有将开水烧好。
就在原立等的不耐烦时,麻二婆和林妹子就进来了,手里头提着
一只木桶,和一个木盆,里头盛着热水。
木桶里散发的热气使得屋子里面无比闷热。
胡兰儿因为疼痛发出的声音,一直在屋子里面回荡着,声音已经有点嘶哑。
原立怕她将自己的喉咙喊坏掉,将自己的手腕往胡兰儿嘴里塞。
胡兰儿也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人将什么东西塞着她嘴巴里,她的嗓子有点干,特别难受。
见着嘴里多了样东西,就一口咬了下去,再也没有松嘴。
下身传来的疼痛已经让她散失了意识,唯一能感觉得到的就是疼,撕裂般的疼痛。
胡兰儿的牙齿磕着他手腕上的肉,鲜血从胡兰儿的嘴角蜿蜒而下,在深蓝色的床被上蔓延开来,变成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就像是开在寒冷冬天枝头上的红梅,一朵又一朵的在床被上妖艳绽放。
麻二婆看到这般脸上紧绷的神情动了动,她将木桶放在地板上,走过来为难的看着原立,说道,“原大小子,你一直堵在这里,我没法接生这村子里本来就没有娘子生孩子,丈夫站床前的传统,你这样不成体统哩。”
原立皱了皱眉,声音里有着怒意还夹带着隐隐的担忧,“这先例本来就是人破的。”
他记得,胡兰儿也曾经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她还是一脸俏皮的样子,哪像今日
麻二婆为难的看着原立,见原立还是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眼睛又飘到他的手腕上,只见上面血迹斑斑,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麻二婆知道自己说不动他,只好就当原立不存在这个房间里。
她对原本一直站在房间门口的林妹子招了招手,两手抓着围裙的林妹子,使了个眼色。
林妹子见到自己的娘亲叫她过去,这才抬起脚步走到床边,脸上红彤彤的,鼻尖上冒着细细的汗珠。
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麻二婆,围裙上的手也在不断的搓着。
麻二婆看着她这般模样,又想起原立不听她的劝告,心里面的怒气不由提升了几分,声调也就提了几分。
她尖着嗓子说道,“赶紧过来,一直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走到床侧,林妹子听到她尖利的嗓子,身子抖了抖。
但还是端着热水放到麻二婆的身侧。
麻二婆撩起胡兰儿的裙子,只见胡兰儿的身下已经是一片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的嘴角有点发酸,嘴里隐隐的还有血腥味。
只是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肚子里面脱落下来,然后就是一身啼哭,响彻了这个屋子。
模模糊糊的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凝神细听,都听不清楚。
那个声音就像是从遥远处传来。
他,在说什么呢?
在昏迷中的胡兰儿并不知道,原立抱着孩子倚在胡兰儿的身侧,细细的擦着她脸上的汗水,说道,“兰儿,你看孩子出生了,真像你”
听到这话,胡兰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因为嘴唇染上了原立的血,倒是显得不那么苍白。
缓缓睁开睁开眼,眼前是一大片的白,许久眼前的物什才清晰起来。
她艰难的转了转头,看到原立抱着孩子倚在自己的身侧,一脸喜悦的看着自己,她扯了扯嘴角。
生孩子的疼痛已经将她折磨的精疲力尽。
“我看看”气若游丝,满是虚弱。
见她伸出手,原立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她的臂弯处。
她用手肘将自己的上半身微微支起。
原立见她这般将枕头微微拉起,垫在她的颈侧,想让她舒服些。
低垂着眉眼,嘴角微微勾着,看着怀中的婴儿。
这眉眼不像她,倒是像极了原立。
“原家娘子好福气,生了个带把子的哩。”麻二婆向胡兰儿挤了挤眼,满脸堆笑地说道。
麻二婆心想:生下来的孩子是男的,那么胡兰儿下半辈子可就不用愁了!
胡兰儿抬起头,眉眼含笑,嘴角动了动,“谢谢嫂子,今日多亏了你们。”
麻二婆摆了摆手,笑容都溢到脸上的皱纹中去了,“不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你可能是前几日太劳累的缘故,所以孩子才会比预计的时间早出生。”
原立听到这话,有点疑惑的看着麻二婆。
自从胡兰儿怀孕之后,她并没有干什么重活,今日麻二婆说她这几日太劳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麻二婆被原立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嘴唇嗫嚅了一下,“这几日,隔壁村的人有几个人染上了天花”
原立听到“天花”二字时,脸寒了寒。
得了天花就相当于在鬼门关前转悠,命大的回来了,命小的就赴了黄泉路。
“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要是染上了怎么办?”皱着眉头,隐隐含着怒气。
林妹儿看到这样的原立,整个身子也是瑟缩了一下,她往麻二婆身后站了站。
她从未见过原立这般模样,心里面多了点害怕,可心里面那无名的情愫在心底如野生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着。
“不是没有事吗?我自己有把握的,我才赶过去的。”胡兰儿细声说道。
她望着怀中的婴儿,肥嘟嘟的小脸蛋,一只手在空中乱抓着,她吻了吻自己的额头,那孩子竟是呵呵的笑起来。
原立看了看胡兰儿有点苍白的脸,还有她怀中的婴儿,神情莫测。
村子里的人无缘无故,突然间有人染上天花
而这方圆百里之内,并没有人会医术,除了胡兰儿之外。
这其中必定有人中甩了什么阴谋诡计。
莫非
原立抿紧嘴唇,眸子暗了暗。
胡兰儿因为失血过多,脸上苍白,他走到胡兰儿身边想要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
一伸手,胡兰儿就看到上面一排齿印,血肉模糊。
胡兰儿伸出还有点颤抖的手,抓住原立的手腕,嘴唇有点发抖。
她将原立的衣袖往上拉了拉,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血痂。
她记得昨日似乎有人将什么东西放在口中,自己意识模糊,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嘴里弥漫的血腥气提醒着她,昨日放在她口中的正是原立的手腕。
她的眸中划过一丝后悔,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将原立的手腕咬成这样。
心里面就像是弄翻了什么东西,心里甜甜的,但还参杂着点什么东西。
她的眉眼低垂着,湿漉漉的睫毛,掩住她眼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