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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对村口王大叔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家有个秀才儿子。
他的这个儿子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大家都认为以后他是要当大官的人。
王大叔见她这样说,急忙将手摆了摆说道,“这是大叔该做的,当年你姥姥在村子里的时候,还给我治过病呢。”
他将地上已经被浸湿的锄头扛在肩上,有点腼腆的说道。“当时还开玩笑说,要将你嫁给我那个小子呢?只是你姥姥就是不同意,说是你已经有人定下了。”
胡兰儿猜想村口王大叔口中的小子势必就是人们所说的秀才。
“那时候我和姥姥在村子里,也是多亏你的照应。”胡兰儿边走便说道。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村口的王大叔家,胡兰儿本想站在村口的那株榆树底下,等原立回来。
却不想王大娘与王大叔,太过于热情,要她到屋里坐坐。
盛情难却,胡兰儿只能依言进了王家的屋子。
王家只有一个大儿子在家,听王大娘说小儿子已经进镇子的书铺买书去了。
胡兰儿含笑点了点头,说道,“王青哥这般认真努力,他日一定能高中的。”
王大娘听到这话脸上欣喜万分,她家的那小子可是村里面出了名的秀才,如果他能高中,他日弄个官当当,自己在村子里,可是能够扬眉吐气了。
正说着,一个人影就从村口的榆树底下从村口那处走来,身上已经淋湿了,衣服湿哒哒的扣在身上,将身上纹理都显现出来。
手上拿着一袋子稻谷种子,被原立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倒是没有被淋湿透。
看到站在王家门口的胡兰儿,原立心中也是一惊,他加快脚步向王家的屋子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原立一走到胡兰儿跟前就扣着她的手腕说道。
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只见她裙角处沾了点污泥,鞋子的边缘都是黄黄的泥土沾在上面,袖口处有点濡湿。
见她没什么磕着伤着,这才松了口气。
“你家娘子是怕你被雨淋坏了,这才给你送蓑衣来哩。”站在一旁的王大娘看着他们夫妻俩笑吟吟的说道。
“这雨这么大,你送什么蓑衣,这要是磕着伤着了,倒是回家有你好受的,如今你还怀着孩子,体质比先前的也是弱些,以后碰到这样的大雨就不要出门了。”声音带着寒气,隐含怒意。
胡兰儿看到这样的原立,心下一委屈,眉眼低垂着,看着自己的裙角,不说话。
心里却是暗骂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都不给你送蓑衣了!
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看着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王大叔都开口道,“原立小子,你别怪你家媳妇,人家这是好心哩,冒着大雨给你送蓑衣,就是怕你淋坏了身子。”
屋外的雨珠子一直敲打着屋檐,就像是断了线了的珠子,一颗又一颗从屋顶坠落。落在屋角的草丛里消失不见。
屋外的青草一扎一扎的甚是青翠可人,伴着屋外的雨点声,原立的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他点了点头,脸上的寒气未消,“王大叔,这次多亏你照顾她,就怕她在路上磕着碰着,到时候没有人照应。”
王大叔在一边甚是和蔼的笑着,“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在路上碰到她,然后和她一起过来而已,见着雨大,就让她在这里歇歇脚,等你回来。”
原立怒气已经消了许多,听到这话虽是寒着的脸,脸上的肌肉也没有绷得那么紧了些。
他刚刚是太担心胡兰儿了,这才没有控制怒意。
他走到胡兰儿的身前,将她的衣领往上拉了拉,又向王大娘,讨了一件粗布衣裳,让胡兰儿换上,在此过程中,自己的湿衣裳一直软塌塌的搭在自己的身上。
胡兰儿小脸微红,在人前原立也是这样亲昵的对待自己,自己还有点不适应。
换好身上的衣服,她扭头看着原立说道,“你的衣服湿的甚是厉害,要不你也叫王大叔给你一件换换。”
“这村子里面的人都比较穷,每个人也就两三件衣服,如今王大叔也是刚刚从山上回来,他要是将衣服给了我,他自己穿什么?”
“可是,这几天湿气有点重,到时候你要是得了风寒”
“没事的,你相公我身体还是能经受的住这点小雨的,娘子莫要担心。”嘴角含笑,刚要伸出手揽着胡兰儿的肩,但是又想起自己身上湿湿的。
也就将手缩了回来,他拉着胡兰儿的手,就走到了窗屋外,见着雨势已经小了很多。
便向王大富夫妇道了谢。
将蓑衣披在胡兰儿身上,手上拿着胡兰儿半湿的衣衫,撑着伞向自家院子的方向走去。
胡兰儿双手抓着蓑衣的边缘,对原立说道,“蓑衣还是你穿吧。”
原立将她的手从蓑衣上拿下来,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捏了捏,“你这是在关心我?”
原立的手掌上有厚厚的老茧,有点割人,比不得自己的小手,细皮嫩肉的。
她想将手缩回,可是原立握得太紧,她尝试了几次见是无果,也就任由他拉着了。
“做妻子的理应要要关心丈夫。”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虽然她不认为丈夫就是天,丈夫就是地,丈夫就是女人生活的源泉。
但是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虽然心里不这样表现,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崇敬的模样来。
原立听到这话,只是拉着胡兰儿的手一直往前走。
原来她认为该对丈夫好,是理应的。
三盏茶左右的功夫,胡兰儿就到了原家院子。
院子门前的一个低凹处,已经续了一水洼的水。
胡兰儿看到这样,动了动脚步,踌躇了一下,想要甩开原立握着的她的手,从另一处绕过去。
却不想自己下一刻就被原立抱在怀中。
她轻呼了一声。
原立突然间的举动,吓了她一跳。
搁在胸膛里的那颗心在上下乱窜着。
她的细白的双手紧紧的拽着原立的衣襟,指甲处已经有点泛白。
原立低头看了看她,皱了皱眉头,她身上穿的蓑衣,扎得他脖子疼。
“被吓到了?”
“你说呢,抱的时候也不说一声。”
“说了你又忸怩,不让抱了。”
胡兰儿动了动唇,一张脸羞红,不说话了。
原立就这样将她抱着回到屋子里。
回到屋中,胡兰儿将自己身上的蓑衣脱下来,又偷眼看了看原立。
第36章 主动()
见原立含笑看着她,低头走到床边的箱子前,翻找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几件粗布衣裳递给他。
原立接过衣裳,自顾自的换起衣服来。
帮原立找完衣衫,自己从另一个箱子底部翻出一件比较厚实的棉麻裙子来,又找了一件葱绿色的上衣。
胡兰儿在屋子找了一个角落,将身上的衣服换了。
她换完衣服后,转身便看见原立依靠在床柱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上是揶揄的笑意。
胡兰儿抖了抖,他这表情怎么似曾相识?
她稳了稳心神,低着头,走到原立身边,不看他。
看到他脚边的衣服,就弯腰想去将他的湿衣服拾起。
却不想指尖还没有触碰到衣服,一双大手就伸了过来,将那湿哒哒的衣服拿在手上,又将她怀中的衣服拿过去,放在屋角的一个木桶里。
不等胡兰儿开口说话,他就已经端着木桶走到院中的井旁,挪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胡兰儿走到门外,看到他正在打水。
一个念头在自己脑海中闪现:难道他是要洗衣服?!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副情景,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院中的空气带着午后雨水的清晰,几滴水珠凝结在院中的草叶上,闪着晶莹的光。
胡兰儿避开院中的低水洼,走到原立身旁,“这还是我来洗吧!”
原立对她笑了笑,“丈夫理应照顾娘子。”
胡兰儿听到这话,心想:原立也是斤斤计较的,自己只是当时随口一说,娘子理应照顾相公。
现在他倒是将原话改了主语,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
原立将井中的水提上来,倒在木桶中。
这一连串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极为流畅。
只是后面的情景有点惨不忍睹。
他将衣服放在搓衣板上,卯足了劲就开始乱搓。
见着上面的衣服都快发白了,胡兰儿开口说道,“夫君,你这洗衣服的力道不对。”
“怎么不对了?”原立诧异地看着胡兰儿,一脸的疑惑。
胡兰儿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自己心中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原来原立也有不懂的时候。
她抬着脖子,嘴角挂着笑,嘴边的那个梨涡若隐若现,“你这样子是糟蹋衣服,并不是洗衣服。”
没等胡兰儿说完话,耳边就传来一声“嘶——”的一声。
是布匹撕裂的声音!
胡兰儿看着原立手上的衣服,脸瞬间黑了。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衣服!
那件水蓝色的棉布裙子,虽说不是崭新的,但也算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平常都不怎么舍得穿。
今日被原立这么一使劲,自己唯一一件比较好的衣服,他日也是要打上补丁了。
胡兰儿原本含笑的脸上,嘴角一僵,两只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原立手中的衣服。
原立见到她这样的神情,抱歉一笑,说道,“改日给你买件新的。”
“喜欢的衣服,哪有那么好买。款式什么的,都要符合自己的心意,并不是说,说买就买得到的。”胡兰儿小声嘟囔着,眼睛也不看原立,只顾盯着自己脚下的绣花鞋。
“什么?”原立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胡兰儿赶紧摆手说道,“没什么?”
原立看着她,嘴角弯起,“改日寻一个好的裁缝,让他照着这个样式,给你做一件新的。”
说着,又继续搓起手头上的衣服来。
虽说力道比先前的小了许多,胡兰儿还是胆战心惊地看着。
雨一停太阳就缓缓爬出来了,明晃晃的照着整个院子。
院子中的竹杠上晾着原立刚刚洗了的衣服。
胡兰儿手撑着下巴,苦着脸,看着院中那件在竹杠上迎风招展的破洞衣服。
心下有点惆怅。
原立说给她做件新的,可是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而且她家现在的经济状况只能解决温饱问题。
如今还多了一只吃肉的团子
胡兰儿看了看窝在一旁的团子,低声叹了口气。
翌日一早,吃了早饭,原立就将晾干的衣服,送到王大娘家。
回家嘱咐了胡兰儿几句,让她不要乱跑,自己戴着斗笠,就去将那些稻谷种子播撒到自家的田地里去。
太阳落山时,原立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满脸的倦色。
胡兰儿给他烧了洗澡水,自己就去做了几个小菜,端在桌子上等着原立吃饭。
桌子上的煤油灯散发出晕黄色的光,胡兰儿将手搭在桌子上,一手食指敲着桌面,另一只手托着腮。
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她现在正想着自己将孩子生下之后后,如何发家致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