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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晚上九点将近十点,就在江一龙开始作法超渡亡灵的同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也不及他想,赶紧将江一龙打断了下来。
江一龙说:“宾客已散,只有嫡亲,你拦我干啥子?”
“不对啊。”我见他满脸不解,忙说:“大师兄,我们这也是被逼无奈第一遭,但是,一来要保我们这一门的门面,二来要保师父他老人家的脸面。”
“我知道啊。”
“但是,你没有发现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
“李军的生辰八字。”
“他,他生辰八字又怎么了?”
“庚戌年,戊寅月,丁卯日。他这生辰时日的确有点像短命相,可偏偏亡者李军出生的时辰非常好,是已时,刚才我还用观人之术看了看他的遗照,再结合生辰八字,这家伙怎么活也能活得过甲子,偏偏才二十五岁就死了,难道不奇怪?”
江一龙捻指一算,片刻后冲我说道:“小师弟,你说得固然没错,可是,事实上这家伙的确是死了。可能,千算万算,也算不过天。再说,阎王要你三更死,怎能留你到五更。”
“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能是我执念,又觉得我结合所学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偏差缘故,我将大师兄作法事宜打断,立刻跑去找小胡爷。
小胡爷正和几人在偏房玩扑克,他们的玩法我不太清楚,看小胡爷的面前倒是堆了一大堆钱,具体数额不清,反正,他是喜笑颜开,相必应该是赢家。
“小胡爷,我找你有点事。”
“你说。”
“道不传非人,这法也不传六耳,所以,你能不能……”
小胡爷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冲着桌上的人说了句你们先玩,旋即和我走出了偏房冲我问道:“神神秘秘,你到底有啥子事?”
我说:“小胡爷,你能不能说说李军是怎么死的?你千万不要误会,因为一会超渡亡灵经上会提,这样能够让逝者安息。”
小胡爷接口:“之前都跟你说了是意外啊。”
“就算是意外,总之应该有一个经过吧?”
“经过?”小胡爷掏出烟递了我一支,相互点燃吸了两口,说:“都是知根知底,我也不瞒你。事情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们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在外地有一处墓穴,这墓极有可能是清朝以前的古墓,所以,我就让周五通他们带了三个人去探点。”
“带的这三人里面就有一个是李军?”
“对。这一个多月时间,周五通他们都在想办法确定古墓的具体位置,好不容易在两个星期前找到了具体位置,正准备捡财拾宝,没有想到偏偏在快要结果的时候遇上了怪事。”
“怪事?”
“起尸了。”
“起……也就是……”
“你也不用胡思乱想,总之,就是遇上了一点麻烦事,然后,搭上了李军的命。”
“不对不对,这完全不对。”
“什么不对?”
我看向小胡爷,一团的思绪准备脱口,可偏偏到了关键时候又咽了回去。“他死的时辰不对。对了,小胡爷,你能说说李军死的时间具体是多久吗?”
“听他们说是六月十四。”
“可今天是六月二十啊。”
“那又怎么样?”
“今天是他的头七。”
第11章 怨鬼李军()
在道家有一句话叫天道不可违,天意不可违。就像封建王朝,但凡有什么旨意,圣旨之中起始便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帝王受命于天,君权神授,所有传达的旨意全是上天的意思,尔等凡人只有遵从,但凡违之,必受天谴。
按照亡者李军生辰八字以及他面相推演,上天定了他阳寿至少能过甲子,就算他并非惜命颓废苟活,想要在这段时间自然死亡都绝不可能。
起尸?
这个解释恐怕只是其一。
依我来看,李军极有可能是被他人陷害,冤死枉死又或者是做了他人的替死鬼。
按照幽明地府的规矩,像李军这样的鬼魂是绝对不可能够接收。因为他阳寿未尽,必须留在阳世继续活够天命。否则,一旦接受这样的鬼魂,地府就是违背了上天的意思,必受株连。
一不能转世投胎,二不能起尸还魂。李军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游荡于阳世阴暗角落,即便换作任何人,也难消心中这口怨念……
小胡爷根本不知道我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事,见我半天都没有说话,冲我问道:“你还愣在这里干啥子,还不赶紧去给麻三超渡念经?”
我说:“小胡爷,你能不能相信我?”
“你这假道士是不是装不下去了?”
“我希望你现在帮忙做两件事。第一件,我们下午来的时候看见李家湾的水塘边有几颗柳树,希望你能尽快通知整个村子里每家每户取一截柳枝插在大门,再在门前点一柱香,无论发生什么事,今晚绝不能迈出家门一步。第二就是你尽快带着所有人离开李家,总之,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熬过今晚。”
小胡爷见我脸色严肃,脸上调侃立刻沉淀下去。“这,这是为啥子?”
“今晚李军要回来。”
“这些事我也不是不懂,你刚才说今天是他头七,他回来看一看很正常嘛。”
“怨鬼索命,六亲不认……”
我不知道小胡到底和李家人是怎么说的,总之,不过十多分钟李家人去楼空仅剩我和江一龙。突发情况,事先我并没有来得及和江一龙商量,他赶紧找到我忙问:“小师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主家人和小胡爷他们怎么都走了?”
我说:“我刚才从小胡爷那里得到了李军准确的死亡时间是六月十四,再加上他是非正常死亡。”
江一龙惊道:“那今天……遭了,引路魂灯。”
“魂灯已点,阴路已开,现在就算熄了也来不及。所以,我只得动员小胡爷让他们赶紧离开。”
“现在时间已经入阴,你做得对。”江一龙顿了顿,猛的说:“等等,你的意思,我们来对付李军?”
我说:“这件事,我们也有很大责任。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就着急画符起坛,还将李军这只怨鬼引回了家,闯出这么大的祸,依现在的情况也只有我们自己亲自来收这个场了。”
“哎,出师不利啊。”
怨鬼自然不好对付,幸运的是李军只是刚死七天的鬼魂,怨念虽深但道行还是太浅。出于天尊慈悲,再加上李军的遭遇,我和江一龙商量还是遵照事先的程序替他超渡,希望我们诚心超渡能够化消他的怨气。
我清了清嗓子,说:“清坛!”
江一龙单手竖掌,掐道指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我再说:“诵经!”
江一龙手持桃木剑,朝着法坛三跪九叩。登坛,神情肃穆,盘腿而席,单手托掌,闭目诵经。
或许是小胡爷等人已经将信息传达给了整个村子,夜色静谧,寂静如许,就连之前还能够偶尔听见的狗叫声也都完全沉静在了夜色。
江一龙正在专注的诵经,我则是与法坛不离寸步四处观望,笔直的站久了小腿微微有几分酸痛,瞅了瞅堂屋里墙上挂的壁钟,已经十一点四十,我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
江一龙诵经完毕,睁开双眼,吐了口粗气,眼见四周安然无恙,冲我说:“小师弟,可能是我们之前想得太紧张了。”
我摇了摇头:“这经能不能感化他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他还没来。”
就在我话音刚落,骤然刮起一股大风,掀翻了法坛,整个空间的温度就好像突然之间转到了寒季,阴气渗骨,竟让我都能感觉到几丝寒意。
我和江一龙对望一眼,虽无半句,可心里一片澄明。
李军来了。
阴风不停,狂风大作,大棚鼓动,整个院坝所有的桌椅来回晃动,摩擦着地面和相互碰撞的声响交织成团,传入耳际,令人心烦意乱。
就算我是道士,从小到大也听过不少鬼怪故事,但是,事实上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与鬼怪打过交道,见眼下这阵势,我心里竟有了几丝害怕。但是,很快我定心回神,大吼道:“亡者李军,吾念遭遇,容你在这阴阳滞留,若为一己之念,怨化成魔,本道人势必让你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奉上荤素瓜果水酒,饱食一餐,速速退去。”
原本以为我这一吼,能够震慑李军,没有想到这家伙怨念太深,动静比之前搞得还要大,竟有些堪比飞沙走石。
“这可是你自找的。”
江一龙手持符箓,口中默念咒诀,一符飞天,轰的一声,混乱的空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怨啊……我好怨啊……”
鬼魅无形,如果是没能借助阴阳眼,根本无法能够具体确定李军所在。对于我和江一龙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李军就在我们附近。除此之外,重要的一点,单凭刚才江一龙那手,李军已经知道我和江一龙并非招摇撞骗的神棍。
空间响起李军阴测测的声音,萦绕不绝,听进耳际,让人毛骨悚然背心发凉。
我说:“你的遭遇我们已然洞悉,但事已至此,回天无力,你绝不能以一己之念迁怒他人。”
说起来李军还真的非常可怜。连同他奶奶,一家四口原本齐乐融融,没有想到他爸爸偏偏是个赌鬼,嗜赌成瘾。牌桌之上本来就是十赌九骗,家里早就被他输得难以揭锅。就算有兄弟亲戚相帮,可这家伙依然不醒悟,最后为了想要赚赌本,竟然入室抢劫还伤了人,到现在为止都还被关在牢里。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军父亲都是这样的人,李军本身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就算李军极早融入社会,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混痞子,后来跟随了小胡爷做了见不得光的营生,好歹让他母亲还有高龄奶奶过上了好日子。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李军这个顶梁柱又遭了意外不测。
“我要报仇……”
我心里暗叫不好,再说:“怨怨相报何时了?”
“我要报仇!”
李军的声音嘎然而止,与此同时,我感觉身边一道阴冷刺骨的寒气极快掠过。我脱口说:“这家伙进屋了。”
照现在的情况,想要渡化李军依我们的道行根本不太可能,这家伙怨念太深,知道和我们缠斗讨不了什么便宜,竟然直接飞进屋子里想要找其他人索命。还好我事先已经将李家人全都转移,否则,这个时候出现的棘手情况,恐怕我和江一龙联手都无法挽回。
轰。
阴风刮过,堂屋灵堂各种摆设一时之间散乱破碎,就连李军自己的遗照都掉在地上。
“你闹够了没有。”
“我怨啊,我要报仇……”
电灯忽明忽暗,掉挂在堂屋正中心的掉扇突然转动了起来,当我朝着转动的吊扇看去,一个人影竟然坐在了转动的吊扇上面。那是一张模糊的乌青面孔,双眼暴凸,露着森森白牙七窍血流,竟然还冲着我诡异邪笑。我快速默念咒诀,手并二指,正当这道指之法射去的瞬间,吊扇上的影子又凭空消失。
“哪去了。”
“好像是上楼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