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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撒着柚子叶水,虽没有点香焚祷,但这意味着什么,就各自心照不宣。
“小姐?”芙蕖道,“要不要做场法事?”
“你们家相爷摆明了要隐瞒此事,做法事不是自己打脸吗?”素颜摇头,“好了,这世上没有鬼,你只管放宽心。若是害怕,晚上我来守夜。七天之内她若没有回来找你们麻烦,你就信我一回,从此再不许提鬼这个字。”
芙蕖慎慎的看了上官靖羽一眼,这才点头答应。
“好了芙蕖,不会有事。”上官靖羽又开始抄写佛经,“素颜,给我备一些东西。”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越快越好。”
素颜点头,“好。”
轻叹一声,上官靖羽看着芙蕖惨白的面孔,不由的心里疼惜,“芙蕖,你去休息会,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伺候。”
芙蕖本就吓得面色素白,也只能颔首退下。
“我看芙蕖真要吓破胆了。”素颜无奈的摇头。
“你信不信?”她问。
素颜想了想,“我倒是希望有鬼,这样,我还能见见我爹和我娘。”
上官靖羽轻笑,“我都不知道娘长的什么模样,每次梦见,也总是模模糊糊的。听说娘年轻的时候,长得极好。”说到这里,她的眼神稍稍黯淡了一下,唇边噙着苦涩的笑,“可惜,无缘得见。”
“你娘肯定长得好看,否则哪有你这么个漂亮的女儿?”素颜打趣,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觉得上官梨香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都看见了?”她敛眸。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觉得她是真的自尽还是被他杀?”素颜不会拐弯抹角。
上官靖羽看了她一眼,“隔墙有耳,小心点吧!”
素颜心里有了底,报之一笑,“我明白了。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是说人死而尸身不僵?”她不是傻子,这最寻常不过的道理,素颜行走江湖多年,更是心里如明镜一般。
“要么是因为某种药物维持尸身不腐,要么”素颜顿了顿,见上官靖羽做了个“嘘”的动作,随即压低声音,“尸身不僵,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尸斑,不能不说怪哉!”
上官靖羽笑而不语。
*
镇国将军府。
少将军房中,房门紧闭,文安跪在床边,替伏在床榻上还剩半条命的傅少鸿上药。那一顿打,打得傅少鸿浑身青紫交加。好在他拼死护住了脸,保全了那张俊俏的容脸。
“嘶,轻点!”傅少鸿无力的坐起身来,艰难的伸腿踹开文安,抚着酸疼不已的胳膊,一张脸因为腹泻而消瘦了不少。眼眶凹陷,可见着痢疾之症是越发严重了。
“少将军吃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可怎么得了!”文安担忧的望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傅少鸿。
傅少鸿只觉得腹内绞痛,“快,快扶我去不行,又来了!”
文安急忙搀着傅少鸿去恭桶那头,傅少鸿端坐恭桶,好一阵噼里啪啦。整个人拉得险些虚脱,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摇摇晃晃,出现双影模糊。
外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拄杖之音。
那是傅家老夫人来了。
傅老夫人乃皇帝亲封一品诰命夫人,年轻时更是绣技超群,几乎赶超了江南制造局的季家。一幅百鸟朝凰,让傅家名动天下,也开启了傅家人朝为将的时代。
傅老爷子战死沙场,只留下傅老夫人和儿子傅声。皇帝登基之后,体恤傅家三代单传,许了傅声镇国将军之位,傅老夫人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
傅声坐镇边关,忠心护国,因为人耿直,不欲与朝堂之人沆瀣一气,是而极少回朝。
这傅声本是个极为严厉的父亲,然则常年不回家,傅老夫人自然宠孙无度。这傅少鸿被惯得无法无天,成为东都城有名的纨绔少爷,花名满东都。
“少鸿?”门开了,傅老夫人拄杖进门。
“奶奶!”傅少鸿气息奄奄,被文安搀回床榻,一张脸青白相间。
“乖孙子,这是怎么回事?”傅老夫人怒从心起,拄杖随即拍在文安身上,“少将军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奴才是怎么当差的?”
“好了!”傅少鸿蹙眉,“奶奶我够烦的,你别来烦我。”
“少鸿,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让大夫瞧瞧?看你瘦的!奶奶让人给你熬点粥。”傅老夫人随即软声关慰,顺着床沿坐下,“你想吃点什么,奶奶让人给你做。”
傅少鸿从怀里掏出荷包,“奶奶,给我钱,我要出去一趟。家里的厨子都吃腻了,没胃口。”他不敢轻易提及重锡之事。
哪知他这荷包一拿出手,傅老夫人的眼前陡然一亮,“乖孙子,你这东西打哪来的?”
“买的。”傅少鸿搪塞,不耐烦的起身,“奶奶,我先出去。记得月底让杨叔给我清账!”
语罢,他瞧了文安一眼,“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扶我出去!”
文安一惊,急忙上前搀起傅少鸿往外走。
“奶奶,这破荷包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你了。”傅少鸿如今什么花花心思都没有,整个人拉得精疲力竭,还剩半口气。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脚下轻飘飘得厉害。
傅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荷包,目送傅少鸿出去。
“老夫人?”身旁的丫鬟良辰看出端倪,随即上前,“可有什么不妥?”
“少将军最近跟什么人往来最近?”傅老夫人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荷包。
良辰道,“少将军还是与以往一般,白日里也就是与各位大人之子有所往来,夜里还是去眠月楼。不过这两日倒是安静,在家待着哪儿也没去。没听说,与什么陌生人接触过。”
“这倒是怪了,那这东西怎么会在他的手里?”语罢,她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荷包,满是褶子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凉意,“都死了那么多年,难不成还有人活着?”
良辰蹙眉,“老夫人在说谁?”
“没什么。”傅老夫人回过神,“良辰,去把杨叔叫过来,就说我有话交代他,务必尽快去做。”
良辰颔首,“奴婢马上去!”
轻叹一声,傅老夫人的神色异样。
第107章 收徒()
傅少鸿踏进食为天的时候,汤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花花少爷。朝着店小二使个眼色,伙计便急忙笑迎上前,“少将军来了,里面请里面请,里面有雅间。”
“我找个人!”傅少鸿一把推开店小二,整个人的力量都靠在文安身上,看似快要撑不住了一般。
“少将军要找谁?”店小二忙问。
“一个瘸子!”傅少鸿脚下一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汤伯上前,“少将军身子不适,去里头休息片刻吧!”说着,便与店小二将傅少鸿搀进侧门,去了后院。
后头的院子里,重锡若无其事的坐在银杏树下。银杏叶子落了一地,看上去如同铺了金色的毯子。他便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得教人不忍亵渎。
“公子,人来了。”汤伯低低的开口。
傅少鸿见着重锡,只道了一句,“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瞬时不省人事。
“少将军?少将军?”文安“哇”的哭出声来,趴在重锡跟前狠狠磕头,“求求高人,救救我家少将军。傅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个独苗苗!救命!救救少将军吧!”
汤伯轻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汤伯,带所有人出去。”重锡开口,徐徐转动轮椅行至傅少鸿跟前。
闻言,汤伯便与店小二一道挟着死活不肯走的文安,走出了后院,关上那道侧门。
腕上一抖,玉蚕丝宛若游龙,迅速缠上傅少鸿的腕脉。
如玉指尖轻轻按住玉蚕丝,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眸敛月华,瞬时有金色的光从玉蚕丝的这头,迅速传到傅少鸿那头。
金光迅速钻入傅少鸿的身子,如同灌入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他的体内快速游走。
不多时,傅少鸿长长吐出一口气,才算睁开了眼。
兰指微挑,玉蚕丝“叮”的一声撤离。
重锡容色淡然,“醒了?”
傅少鸿只觉得腹痛减轻了不少,一抬头,刚好迎上重锡的视线,不觉重重喘了两口气。
“呼吸之间,丹田阵痛?”他启唇。
傅少鸿点头,“刚才是你救了我?”
“是你命不该绝。”重锡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的玉蚕丝,一圈又一圈的绕回掌心,那种泰然自若,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得他的眼睛。
“你”傅少鸿犹豫了一下,坐在台阶上看他,“你若治得好我,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办到。”
重锡摇头,转动轮椅就走。
“那你要什么?”傅少鸿一急,快速拦住了重锡的去路,“你要怎样,才肯救我?”
“你这是旧疾沉珂,一时半会好不了。”他挑眉看着傅少鸿,眸中略带惋惜,“若不是念在傅老将军的英名,我是不会救你的。”
傅少鸿面色青白,“我求你救我,我不想死。”
“与我何干?”重锡淡然,“方才我已经救过你一次,怎么可能日日都跟着你,为你治病?这金黄银白之物,你还是留着给自己办后事吧!”
“高人!”傅少鸿扑通就跪下了,方才他自己也是吓了半死。
年纪轻轻的,他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没有建功立业,若是就这样死了,如何对得起傅家的列祖列宗。更何况他不能让傅家断子绝孙!
重锡端详着他良久,“我见你天庭饱满,将来必定功业无量。你我也算有师徒之缘,不若这样,你拜我为师,我便试上一试,看能不能根除你的恶疾,让你活下去。”
师父?
傅少鸿蹙眉。
“我也就那么一说,少将军请回吧!”重锡道。
“慢着!”傅少鸿着了急,“师父就师父吧!我我拜入你门下,求师父救我一命!”
“口说无凭!”他道,“今日食为天客满为患,不知少将军,敢不敢在天下人面前,唤我一声师父?如此,我也好光明正大的救你一命,不然这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有龙阳之癖。”
傅少鸿惯来要面子,然则生死攸关,也是容不的考虑那么多。
“你是怕我过河拆桥,哪日对你不利?”傅少鸿不是傻子,当下起身,“我虽游戏人间,但也知一诺千金的道理。你放心,这种欺师灭祖之事,我断然不会做。拜师就拜师,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一步一颤的往外头走。
这几日折腾得傅少鸿够呛,他是断不敢再受这腹痛腹泻之苦了。药石无效,医药不灵,真是欲哭无泪。
外头,汤伯笑道,“各位客官,今日食为天大喜。傅家少将军欲拜这位重公子为师,想在本店求个见证。老头子高兴,今日食为天的酒水,悉数免费。请诸位帮这位少将军和重公子做个见证,也当给本店冲冲喜,来日更上一层楼!”
瞬时,店内一片欢呼。
堂内正中央,快速腾出一块地方。
重锡端坐轮椅,唇角微扬,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傅少鸿面色不佳,但看得出是真心诚意的。
双手端着热茶,一步一顿走到重锡跟前,而后双膝下跪,双手奉茶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