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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酸涩,上官靖羽哽咽了一下,“若是赔上整个上官家,让阿靖情何以堪?”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上官凤道,“你以为二皇子敢动上官家吗?他明知我关门谢客是别有居心,就是不敢动丞相府。所忌惮的,除了我还有皇上。”
“爹?”上官靖羽仲怔。
“虽说你与二皇子的婚约尚未取消,但你放心,既然你回来了,爹一定替你做主,此事必须作罢!”上官凤冷了眸。
让他的女儿做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绝无可能。
“爹,现在二皇子监国,而你称病不朝,这朝廷到底怎么了?”上官靖羽问。
上官凤面色微沉,“称病的又不单单只有我一人,上头不还有一位吗?”
语罢,上官凤走到一旁,慢条斯理的沏起茶来。这一副悠然自若,对周遭之事置若罔闻的态度,不禁让上官靖羽怀疑,是不是爹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爹,朝廷何时会出兵?”上官靖羽只担心幽州的萧东离。
“那么着急作甚?”上官凤一笑。
上官靖羽一把摁住了上官凤沏茶的手,“爹,现在不出兵,只怕以后来不及。你可知道北昭议和之事?”
上官凤面色微改,没有说话。
“北昭说,早年圣女丢失在大朔之境,祸事皆由此而起。如今,他们要我和亲北昭,方可罢休。否则北昭屯兵数十万,将犯境幽州,挥师大朔。”上官靖羽平静的说着。
一低头,她看见上官凤的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滴在了茶布上。
“圣女之事已经相隔二十余载,为何会旧事重提?”上官凤眸色微冷,“你在幽州是不是碰见谁了?”
上官靖羽摇头,“没有。”
风里花虽然出现过,但——他们确实没有打过照面,应该不算见过。
“你是不是喝过酒了?”上官凤眸色微凝,“是不是?”
“我、我没有喝过酒,只不过——我中了醉玲珑。”上官靖羽抿唇,“所以我知道了爹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上官凤放下了杯盏,“你见到了?”
“爹,为何我会变成这样?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上官靖羽追问,前世她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前世与萧东离成亲,喝的交杯酒,也是以茶代酒。
所以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上,也许隐藏着二十年前,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上官凤不语。
“因为娘,是不是?”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因为我的体质,是承袭了娘的,是不是这样?”
“你还知道什么?”上官凤问。
上官靖羽望着他,“我还知道,我娘就是北昭要找的圣女,当年圣女失踪,是被爹给藏了起来。而后来爹不许我出门,也是因为娘的原因。奶娘说过,我长得很像我娘。所以爹怕万一有北昭的细作见到我,娘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上官凤长长吐出一口气,“你知道得不少。”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奶娘离开后,爹就派人追杀她。因为奶娘见过我娘,也知道得太多太多。”上官靖羽极力遏制自己的心情,奶娘之事,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奶娘什么都没说,她也没死,可惜疯了。”
说到这儿,上官靖羽只觉得心口如针扎一般。
奶娘的疯癫无状,拿着刀子追杀她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没想到她还活着。”上官凤唯有这样一句,便没了下文。
“爹,你数过吗?你知道自己杀过多少人吗?”上官靖羽敛了眸,半低着头苦笑,“你可知道父债女还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胡言乱语什么?”上官凤陡然愠色,“谁敢找你麻烦,爹一定”
“一定杀了谁,对不对?”上官靖羽蹙眉,“我知道,爹是丞相,所以没人敢动我。因为我爹只要动动嘴皮子,那些人都能死无葬身之地。很多人甚至可以家破人亡,九族皆灭。可是爹,屠戮换来的只能是屠戮。斩草除根,未必不会有漏网之鱼。”
上官凤凝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爹,以后别滥杀无辜了。”上官靖羽跪了下去,“就当是为女儿积德吧!好不好?为了娘,为了我,你以后不要再轻易杀人了。”
“我说过,这世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上官凤背过身去。
上官靖羽低头,“如果有朝一日爹失利,咱们都架在人家的刀口上,爹会不会希望别人手下留情?”
上官凤一顿,“绝不会有这一日。”
前世,上官家不是九族皆灭吗?
怎么不会有这一日?
“阿靖,你别胡思乱想。你娘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奶娘的事情也已经是定局。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安心留在府中。其他的事情,爹会替你解决。”上官凤抿一口香茶,却觉得嘴里苦涩。
他抬头望着跪在地上的上官靖羽,“还不起来?”
“爹,婚事之事我不担心,我只想知道,朝廷为何还不出兵?北昭的消息很快会传入宫中,皇上主和,必定会”
还不待她说完,上官凤低笑两声,“消息进不了东都城。”
知道这件事的人,唯有他们几个刚刚从幽州回来之人。那么傅声的专使呢?专使不该将边境的搪报送入东都,送上皇帝的案头吗?
眸色骇然凝起,“爹杀了专使?”
“边关的消息何其重要,爹不得不小心。尤其是关于北昭,和你的消息。防范于未然,是最好的处置。”上官凤冷了眸,“边境专使,来一个杀一个,所以任何不利于你的消息,绝对传不到皇上的耳朵里。而致远那头,我也已经打过招呼,他最好乖乖听话,若然泄露半个字,我绝不会轻饶他。”
上官靖羽僵直了身子,“爹,致远是你的儿子,你别伤他。”
“他已经长大,该学会分清轻重缓急。我上官凤的儿子,若是肩不能抗,挑不起这大朔的大梁,还不如死了为好。”上官凤的声音,冰冷无温,全然不似一个父亲该说的话。
“爹?”上官靖羽不敢置信,父子之间,为何会如此凉薄。
上官凤轻叹一声,“你说我凉薄也好,刻薄也罢,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除了你和你娘,旁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忽然发现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她该说什么?
“爹,娘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吗?”她问,“你跟我说说娘的事情好不好?从小到大,府中没有娘的画像,我连娘的模样都不知道,直到在爹的书房——”
“所有人对娘的事情都缄口不语,好似压根没有这个人。我不知道娘的事,不知道爹的事,连我自己的事,也是一知半解。”
“爹,圣女是不是一定要嫁给北昭皇帝为后?那么嫁给北昭皇帝之后呢?之后会怎样?既然身为圣女,为何我娘会死得这么早?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爹,你告诉我好不好?”
上官凤捏紧了手中的杯盏,“你——真的想知道?”
第314章 丞相府的秘密3()
“你知道,为何唯有那一年,姨娘们才有孕吗?”上官凤问道。
上官靖羽摇头,“阿靖不知。”
“你娘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得子方承业,可惜无缘至。”上官凤眸色微冷,“你娘身为圣女,此生唯有两个心愿,一则与我偕老,二则有子傍身。”
“娘——喜欢儿子?”上官靖羽垂眸。
上官凤摇头,“不是喜欢儿子,而是想避开纠缠不清的宿命。她身为圣女,自然知道圣女一族的女子,不管是谁,都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圣女。所以你娘并不希望自己所生的是个女儿,因为不希望把自己的宿命延续给后人。”
上官靖羽蹙眉,“我生在相府,娘根本不必担忧。可娘为何会死?”
“因为——”上官凤皱眉盯着上官靖羽,终归轻叹一声,“因为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并不适合生育。就好比在北昭,圣女只是被膜拜的对象,是福灵的象征,所以北昭皇帝需要借助圣女来一统民心。”
“然北昭皇帝也忌讳圣女,圣女一族依靠着圣女之名不断壮大,民心所向让北昭的皇帝更是心惊胆战。所以圣女生育是不被允许的,历朝历代皆以圣女为后,却都是无子终老。”
“这其中除却圣女本身的因素,还有北昭的皇帝之故。你娘体质偏寒,当年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始终无法成孕。你娘不信,吃了不少药,最后靠着吃药强行成孕。”
说到这儿,上官凤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缓步朝着外头走,“好了,就到这儿吧!你自己心中有数,于你,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你娘。我这辈子,能珍惜的人,已经为数不多。除了你娘,就只剩下一个你。”
上官靖羽红了眼眶,她忽然明白前世为何与萧东离厮守多年,膝下却没有一儿半女。原来命中注定,她不会有孩子。
除非学她的母亲,拿命去拼一把,也许还能生个一儿半女。
可是——可能吗?
爹都说了,强行成孕,那几率几乎少得可怜。何况就算自己有孕,万一也生个女儿,又该如何是好?
心头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杳渺的未来。
她与萧东离的未来。
上官凤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你娘在下面,这后院不会再有子嗣,这府中的女子都不会有孩子。不是爹绝情,爹不希望失去你。哪怕你孤身一人,爹也喜欢你终老而死。我失去了你娘,不想再失去你。你说我自私也好,绝情也罢,横竖我都是个凉薄之人,自然只做凉薄之事。”
“书房外头的井水流经冰室,能让冰室保持最低的恒温,可是井水回流之后,会流进各口水井。府中靠井水洗衣做饭,所以爹的姨娘们,永远都不可能怀上爹的孩子。”上官靖羽扭头看他,“爹好自私,可是——值得吗?”
“值得。”上官凤深吸一口气,“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就是值得的。”
“爹还有什么瞒着我?”上官靖羽蹙眉,“那井水就算流经冰室,就算冰室森寒,也不至于让人无法成孕吧?”
上官凤眸色陡沉,“这个,你就别问了。”
“爹加了什么东西?”上官靖羽追问。
“我让你别问,没听明白吗?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上官凤迈出门去,“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外头是非多,你少出门。”
“爹!”上官靖羽追上前,“你要去哪?”
“准备一下明日上朝,总该会一会二皇子,看看能不能见到皇上一面。”上官凤的面色不太好。
上官靖羽一怔,“爹也见不到皇上?”
“你觉得呢?”上官凤抬头,“如今整个皇宫,都是二皇子的人。”
“那皇上——”她蹙眉,“皇上为何没有动静?”
“自己最钟爱的儿子,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做爹的,何乐而不为?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二皇子不动弑君之心,这天下只怕——早晚是他的。”上官凤拂袖而去。
上官靖羽心头一窒,这天下,早晚是二皇子的?
那么昨夜他在亭子里对她说的那些话,都会成真?能不能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