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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谢谦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婵儿,你为什么答应跳青莲舞,你的脚”
“谢谦容,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沈青婵懒懒得倚在贵妃榻上,稍稍换了个姿势。
烟花之地本来就是消息见长,鱼龙混杂的地方,更何况她手上还握着秘密渠道。
明祈王朝以慕姓为贵,当今皇上慕昊泽励精图治,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生有九子,现存五子,封先皇后长子慕瑞熙为太子。除三殿下已封王,在京城府邸居住之外,其余三子满十五岁皆送往封地。前些日子召三子回京,说是太后六十大寿快到了,想念儿孙,以聚天伦。
今晚两人便是五殿下和七殿下。
传言五殿下文韬武略,生母姜贵妃深受皇帝喜爱,然性格暴戾,骄纵妄为。而据说生母早逝、由当今皇后抚养长大的七殿下温文而雅,是个温润的翩翩公子,平时深居简出,少有碎语流言。
谢谦容闻言不语,显然他比谁都更清楚对方来头。
“更何况,你刚才怎能如此鲁莽,得罪五殿下,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沈青婵无奈地摇摇头,美眸一睁,看的谢谦容微微晃神。
谢谦容有些懊恼地说道:“五殿下太过无礼,居然当众想揭开你的面纱。不过,我倒连累你要跳青莲舞。”
“有什么关系,面容能比的上你的性命吗?戴着面纱不过是想少些麻烦而已。再说就算没有你这么一闹,今儿个只怕也是躲不过的。左不过是让这脚再遭一次罪罢了。”沈青婵下意识抚摸了左脚膝盖,左脚踝似乎还有些隐隐作痛。
三年前那一次青莲舞,单脚着地三十五个回旋,精彩绝伦,但还是伤到了左脚。整整休养半年,方才好转。
谢谦容慢慢地靠着沈青婵坐下,想伸手,终究还是犹豫着收回手:“婵儿,别再管这些了,离开醉欢枝,我们”。”
沈青婵扑哧一笑:“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谢谦容想像往常一样和她嬉皮笑脸,说一些要带她离开醉欢枝,去双宿双飞的话,可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我就是这样被你轻视的吗?还是说我比不上刚刚坐你大腿上的男人?”
沈青婵侧过头冷冷地看着谢谦容,半响,慢慢地问道:“我要的,谢三公子能给吗?”
“你”
谢谦容一时愣住,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他清楚地记得,之前沈青婵看慕以简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索。在沈青婵身边厮混这几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眼神,让人隐隐生出不安来。
哪怕沈青婵不愿意和自己相守,但至少也从未对别的男人上心。
他决不允许有人抢走她。
第8章 令人费解()
这几年来,好像是谢谦容第一次如此生气,是自己说的话太过份了吗?可是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可能,就不要给别人任何希望。
她以为他一直都明白的,自己只是拿他当嬉闹的好知己。
沈青婵想着,倦意渐渐笼上心间,不期然又想起慕以简那双迷人心魄的眼睛,温情脉脉。
院外,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迎风作响,月影朦胧,印出谁的影子,遗世独立,静静地隐藏着,直至美人烛火湮灭。
醉欢枝位于澜安城最繁华的乐阳大街的东侧,廊腰缦回,十里长街,尽占三分。
门匾上“醉欢枝”三字,行云流水,是二十年前当朝最负盛名的状元——段陌枫的手笔。
想当年,段状元与醉欢枝前主事杜舒秋郎情妾意,本是一段佳话。谁想,一场变故,段状元离奇失踪,独留佳人泪空垂。那杜舒秋本也是厉害女子,只因情根深种,郁郁寡欢,三年前便撒手人寰。
甫进门,大堂宽敞透亮,“满堂醉”挂于正中,两旁柱子上贴着一对联,上联是:巫山云雨,挽君常醉花阴,下联是:轻解罗裳,愿得两心相顾。楼阁相交,穿堂而过,是平日里宾客休闲之所。或是喝喝小茶,吃些小酒,听个小曲,叫上三五花娘作陪,也是人生一桩美事。
出了西侧垂花门,转过抄手游廊,两边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异常热闹。阶下石子漫成甬道,“疏蛮欢”三字跃然石上。亭台楼阁,池馆水榭,白石为栏,映在藤萝翠竹之中,海棠、芍药等竞相绽放,间或几株梨花,莹白似雪,点缀其间。中间有一美轮美奂的舞台,绿柳垂抱,水上落花缤纷,水下睡莲待绽,周边流水曲折萦迂汇聚于此,尽得其妙。此处便是楼里的红牌姑娘和四大花魁的住处。
东北一假山,四面环绕各式石块,浓浓淡淡的绿,竟把其后摆设悉数遮住。各色杂草,牵藤引蔓,色如丹青,分外别致。绕过假山,有一侧门等闲人等不得入内,唤为“鹊踏枝”,正是醉欢枝主事的居所。
每月月末,在“鹊踏枝”都会有一次“拣雏”。
所谓“拣雏”,就是对醉欢枝里面那些尚未破瓜还在学习技艺的烟花女子进行考验,查看她们琴、棋、书、画、舞、乐等方面的技艺。
平日里自有教习嬷嬷指导,等到“拣雏”的时候,或是花魁授艺,或是沈青婵亲自点拨,表现出众的女子,便会在结束之后,按等级划分,进行挂牌。
“唱曲的时候,气息一定要稳住,得经过丹田发声,才会更有力。绯影,你
来示范下。”沈青婵吩咐完,慵懒地歪在椅子上,看着这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
一个叫素瑜的姑娘引起了沈青婵的注意。
没有任何功底的一个女子,唱功技艺进步很是飞快。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如此勤勉,素瑜姑娘的身上仿佛总有一股哀伤多愁的气息挥散不去。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被迫到烟花之地来,寻死觅活,各式各样的,沈青婵见得多了。像素瑜这样,一边用心学习,一边哀怨的人,实在是第一次见。
着急让人费解。
第9章 意外初到()
正想着,远远地就看见雪盏,手上托着剔红漆雕木盒子进来说道:“婵主事,慕五爷又派人送东西来了。”
自花魁夜结束之后,慕曜凌便不时派人前来送东西,或是绫罗绸缎,或是胭脂水粉,皆是上品。只言那日喝醉了酒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并希望能面见表示歉意。
沈青婵付之一笑,让人悉数退回,只说谈不上海涵,道歉便罢,担不起这样的谢意。明着说歉意,却只字不提“青莲舞”,这道歉的诚意未免太过虚假。
人家没有亮明底牌,沈青婵也乐得拿捏作态,奉承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能躲懒,何乐而不为?没有人规定烟花之地的女子定要委曲求全,趋炎媚骨。若无例外,那便从自己开始好了。
绯影刚好唱罢一曲,探头笑道:“我还以为慕五爷是看上霜姐姐呢,没想到他真正在意的是婵姐姐呀。我瞧瞧这又是送什么好东西来。”说完兴高采烈地打开盒子。
一把纯金打造的梳子,薄如片状,半月弯形,外弧饰镂空凤凰展翅纹,梳齿集于下弦,齿密而间距细小,底端平齐。
绯影将金梳拿在手上,惊喜地说道:“这梳子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呀,恐怕都能赶得上宫廷御用呢。看来这位慕五爷不仅出手阔绰,而且送梳子,可是想与婵姐姐结秦晋之好呀?”
沈青婵半惊,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雪盏,送回去吧。”
绯影不满地撅起嘴,说道:“婵姐姐,这么漂亮的梳子,你若不要,便送与我吧?”
“绯影,不得胡闹。雪盏,送回去。”沈青婵不容置喙的语气让绯影一愣,但也只好还给雪盏,那恋恋不舍的眼神直至雪盏走远,还不肯收回。
沈青婵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好东西都可以拥有,一招不慎,麻烦无穷。而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惹上麻烦。
如果刚刚她没有看错的话,金梳子的凤尾上是九尾而不是八尾。
九尾凤凰,这天底下只有皇后才可以佩戴。
慕曜凌是无心还是故意?
夜幕时分,沈青婵照例检查帐本,意外发现,四美本月收入居然比上月有所下降,有走下坡路的趋势。虽说有花魁之夜,其它时候甚为寡淡。
喜新厌旧,不单单是男人之习性,亦是人之常情。
看来,得想想新鲜法子,要不然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宗主交待的每个月必须上交的银两。
正在寻思,雪盏进门来禀道:“婵主事,慕五爷正在妙姬房里喝酒,妙姬她”
妙姬酒量浅,一向最讨厌喝酒,只怕慕五爷又在强人所难了。只是,在冰雪美人面前耍威风又会是如何风景。
“走,去看看吧。”沈青婵理理鬓角,轻掩面纱,款款起身。
谁知,刚到“鹊踏枝”院门,就见一个人影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沈青婵走来。
沈青婵仔细一看,心跳不知为何漏了半拍。
居然是慕以简。
第10章 要你身子()
沈青婵没来由一慌,他为何会来这里。
身旁的雪盏不知什么缘故,居然“啪”得一声,跪在了地上。
慕以简慢慢站直了身子,淡淡出声道:“没想到,婵主事的丫头倒是调教得很好。”
雪盏暗暗握紧了拳头,爬起来,努力让自己讪笑地自然些:“奴婢只是一时脚滑。”
果然,慕以简的眸光里暗含警告。
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多年没见正经主子居然给吓慌了,差点出大事。
光线昏昧,沈青婵没发现异样,不客气地问道:“鹊踏枝是我住的地方,不欢迎闲杂人等,你为何会在这里?”
“这是个好问题,让我想想。普天之下似乎还没有我想去又去不了的地方。”慕以简右手捏住下巴,当真作出思考的样子。
“雪盏,你先去前头瞧着,别闹出什么事来。”沈青婵见状,只好先吩咐道。
来者不善。
果然,雪盏一离开,慕以简手一伸:“婵主事深藏不露,小小一介女子,居然害我的脚肿痛好些日子,是不是该给些补偿?”
补偿?
不就是踩了他一脚嘛,居然要求补偿,她就知道皇家没有一个安好心的。
“七爷想要多少,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我定当奉上歉意。”沈青婵暗暗跳脚,分明是温文尔雅、翩翩公子,为何要如此斤斤计较?
“婵主事果真是爽快之人。”慕以简向她走近了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要你的身子”
沈青婵想也不想,抬起手猛地就要挥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慕以简一把拉住。
再也不想装客气,装好脸色,沈青婵不由瞪大了眼睛,极怒:“没想到七爷堂堂一君子,也不过是卑鄙小人行径。”
慕以简好笑出声,眉目一挑:“卑鄙?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开始动手?我不过是说要你身子上的一样东西罢了,慌什么?”
他就是存心故意的!
沈青婵早已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七爷断章取义的本事,下次可要用对地方,要不然”
慕以简伸手按按鼻翼,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来。
这丫头为何如此不经逗呢?
“那把东西给我,咱们就算两清。”慕以简放开她的手,故作正经。
“你要什么东西?”沈青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