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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就是这么一问,瞧把你吓得,快快起来。”沈青婵状若无辜地说道。
秦安闻和拈眉互看了一眼,皆不知沈青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只不过听说,病休的那天,你却生龙活虎的出门了。”沈青婵端起茶盏,稍稍一顿,茶水如数泼向了纤儿,“说,你究竟去干什么了?”
拈眉吓了一大跳,这几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沈青婵如此狠厣,纤儿一直尽心尽力服侍自己,并不曾有什么过错,为何婵儿这般?忍不住唤了声:“婵儿。”
沈青婵手一挥,打断了拈眉,脸上笑意未退:“吃里趴外的东西,今天你要是老实招了,幸许我还能留你一命,要不然,哼。”
半截残留的茶叶贴在纤儿额头上,她有些畏惧地瞧着沈青婵,哆哆嗦嗦仍是镇定地回道:“奴婢那天出门只是去只是去看病。”
“看病?醉欢枝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还要你亲自出门找大夫?”沈青婵徒的提高了声音,却已满是不悦。
“纤儿,你为何说谎,那天你不是给我送东西了吗?说是拈眉让你送的。”秦安闻眉头紧簇,不由出声说道。
纤儿听到这,不安地瞧向拈眉,眼神里慌乱四处游荡。
拈眉满脸震惊,紧紧盯着纤儿,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你送东西过去了?”
秦安闻默然一笑,道:“怎么,东西都送了,还不承认?”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到拈眉面前,道,“瞧,这可不是你绣的?家里还有手绢和其它一些东西,我觉得香囊轻便,就放在身上了。”
拈眉左手接过香囊,细瞧,立马变了脸色,上头绣着鸳鸯戏水,栩栩如生,分外刺眼,有团无名火“腾”地窜上心头,团团将她围住。
好你个纤儿!
向来温婉的拈眉挣扎着起来,挥开秦安闻本欲搀扶的手,慢慢走到纤儿面前,狠狠地将香囊摔在纤儿脸上,声音如同浮冰破裂:“为什么?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还要做这下等事?你明知道我不愿理秦公子,却还送了这种东西。是不是想让别人看轻我,以为我在欲擒故纵?还是说,是你自己看上了秦公子?”
拈眉没受伤的手按在胸口,起伏不定,难以置信地盯着纤儿,眼中火光迸发。
纤儿见事已至此,一改刚刚的怯弱,大声道:“是又怎么样?是姑娘你自己不知好歹,秦公子人这么好,你却摆个脸谱,还害公子大病一场。你不心疼,奴婢看着都难受。”
“奴婢知道自己卑贱,配不上秦公子。可是第一次秦公子来见姑娘的时候,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深深吸引了奴婢。可是姑娘不理公子,公子都不爱笑了。只有每次给公子送去姑娘的东西时,公子才会笑得很开心。可是我怕姑娘发现少了东西会责怪,所以就自己绣了香囊。”
“糊涂,秦公子会笑难不成是因为你?”沈青婵冷冷地说道。
第57章 酸风满楼(3)()
纤儿跪着朝秦安闻的方向挪动几步,声泪俱下:“奴婢自知之明,只求公子垂怜,做牛做马服侍公子。”
“好,好,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心思,你且跟他去,我成全你。”拈眉已是听不下去,平日里素来待人亲和,不曾想身边人居然暗藏祸心。
“所以你记恨拈眉,就对她下毒?”秦安闻怒气已然凛冽,一把擒住纤儿的下巴。
纤儿显然没想到平时那么温和的人也有暴戾的一面,艰难地摇了摇头:“我若要害姑娘,多的是方法,何苦要选自己不在的时候,惹一身骚。”
“伤害拈眉的人,我决不会放过。婵主事,希望你能好好给我一个交待。”秦安闻扶过拈眉往一边休息去,再也不看纤儿。
“纤儿,我最后一次问你,拈眉中毒之事真的与你无关?”沈青婵声音里不带半丝温度。
“奴婢只是不甘,但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会下毒,也也不敢做这样的事。”纤儿神色恍然,痴痴地看着秦安闻,只盼他能为自己说上一句好话。
“既如此,不如成全你的不甘,你就去做花女吧,或许有一天能得到王孙公子的亲睐也未必可知。”
秦安闻冷哼了一声,道:“这种人还留着做什么,防不定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纤儿惊惧地睁大眼睛,反应过来,不停地磕着头:“婵主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纤儿,丫环虽然地位低下,可好歹不用牺牲色相。阳关道,你不走,偏偏要选择独木桥,咎由自取。”沈青婵慢慢地踱到纤儿面前,一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啧啧道,“这张脸做花女的确是可惜了,那就做个花芮吧,要不然卖到其他地方去估计也能有个不错的价钱。”
“这也太便宜这丫头了,背信弃主,就应该活活打死。”秦安闻看着拈眉不悦的脸色,知她别扭。
纤儿转过头看着秦安闻的冷淡,面如死灰,知道已无力挽回,慢慢地磕了个头:“全凭婵主事作主。”
拈眉瞧着纤儿离去的身影,,睨了秦安闻一眼:“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
秦安闻识趣地摸摸鼻子,小声说道:“又不是我的错。”
沈青婵任由雪盏撑着伞,行走在雨中,忽然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悲怆。成为烟花女子已经是对清白之身的纤儿来说是最大的惩罚了。可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即便下毒之人不是纤儿,可是真的能脱了干系吗?幕后的黑手究竟隐藏在何方。
雨水峥嵘,开满白藤的石子路,弯曲泥泞,留下一串凌乱的脚步,一个身影急急忙忙奔向沈青婵。
雨声滴滴答答响在耳边,沈青婵静静地听完锦词的话,面无表情。半响,“霍”地一把挥开雪盏撑伞的手,走入雨帘之中,留下两个丫环面面相觑。
素瑜的嗓子哑了。
第58章 病来山倒()
沈青婵病了。
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咳嗽,渐渐发起高烧来。来看病的人一拨又一拨,皆被雪盏挡了回去。
锦词去厨房拿吃食回来,经过一座假山的时候,不想正好听人提起“婵主事”,便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只听见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你说咱们楼里是不是撞邪了。姑娘一个接一个倒霉,不是中毒就是扭伤了腰,要么就是连嗓子也哑了。“
“就是,就是,”另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紧接着说道,“本来能参加皇魁比赛,麻雀变凤凰的,如今倒好,要成‘落山鸡’了。”
“可不是,你说,如今三位姑娘都受了伤,到时候比赛的人数岂不是不够,上头应该会怪罪的吧?”清脆的声音问道。
“绯影姑娘不是还在面壁,再不济,婵主事自己也能凑个人数呀。”低沉的声音窃窃笑道。
锦词越听越不像话,索性绕过假山,厉声道:“谁在哪里乱嚼舌根?”定睛一看,是底下的姑娘,玉珊和玉怡。
两位姑娘一看是锦词都有些不自然,还是玉怡反应快,清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锦词,你别见怪,我们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两位姑娘当自重,这种事情要是传开了,可就不是玩笑这么简单了。”锦词收敛起平日里的嬉闹,严肃地说道。
“我们以后定会注意,可是锦词,你不觉得奇怪吗?楼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你说这样的结果对谁最有力?”玉珊好奇的问道。
“那还有谁,本来不能参加的肯定有机会了,而且还少几个竞争对手呢。”玉怡满不在乎地说道。
锦词嘴角一撇,道:“我劝两位姑娘还是嘴紧点比较好,不然闪了舌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青婵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汗潸潸。
锦词服侍着她起来,连忙摸了摸额头,欣喜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烧终于退了。”
沈青婵就着锦词的手喝了口水,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求神拜佛的,竟连我也不知道。”
雪盏细细地为沈青婵拭去额头的汗,笑道:“婵主事,你就别取笑锦词了。你一病,锦词姑娘是最担心的一个,奴婢从来没见过她嘴里居然能说出那么多个‘求求菩萨’”。
“雪盏,你还好意思说呢,不知道是谁,煎药都不假他人之手,瞧瞧你那黑眼圈。”锦词也不甘示弱,打趣道。
沈青婵一看,果然浓浓的黑眼圈使得雪盏本来明媚的脸上暗淡不少,她心疼地伸手摸了摸,道:“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何必自己这么辛苦。”
雪盏摇摇头,说道:“照顾婵主事,本就应该,哪里会辛苦。再说婵主事也很少生病呀。更何况,”雪盏顿了顿,“如今这时候,奴婢也不放心。”
更要紧的是,伺候好你,本就是我存在的意义,雪盏在心底轻轻地补了一句。
锦词赞同地点了点:“是呀,现如今外面都有些闲言碎语了呢。”
“怎么回事?”沈青婵大惑。
第59章 暗渡陈仓(1)()
锦词将之前听到的一句不落地说出来,只见沈青婵两弯黛眉紧蹙,面色难看,轻轻地吐了口气,问道:“眉姐姐来过吗?”
“怎么会不来,她自己身子也不好,可是隔一个时辰便要过来瞧瞧,本来还说要留下来照顾你,被奴婢俩好说歹说才劝了回去。”锦词掩了掩被角回答道。
“去把眉姐姐请过来,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我也想一个人静一会。”沈青婵若有所思,轻轻地挥了挥手。
听到沈青婵醒来的消息,没过多久,拈眉便来到了踏鹊枝,端祥着沈青婵略显憔悴的脸,话还未说出口,先红了眼圈。
沈青婵笑着朝拈眉伸出手,待她坐到床沿,笑语道:“眉姐姐何时也成了娇滴滴的泪人了呀?”
“你个丫头,好好地生什么病呀。”拈眉食指一点,戳到沈青婵脑门上,“除了三年前脚受伤了,这些年你都不曾生过什么大病,这一次怎么就”
“病来如山倒,只能证明眉姐姐的婵儿也开始老了。”沈青婵自我嘲解道。
拈眉眼眶已是湿润,犹自蒙了一层泪光,哽咽道:“当初只想让你我能过上安适的日子,早知道如此,还不如选个小门小户的教坊,也好过这些看不见的龌龊。”
沈青婵也有些唏嘘,道:“有得必有失,咱们没有选择的机会了。眉姐姐,你能不能为了婵儿委屈一次?”
拈眉不解,道:“何出此言。”
“这里也没有旁人,咱们不说暗话。如今楼里事非多,我自己也顾不上许多,我想让你去秦公子的别院住到皇魁比赛,可好?
“这是为何?”拈眉拭泪的手忽然停住,“先不说我和安闻,单是这只手,如何还有力气能去弹奏。”拈眉举起右手悠悠叹了口气。
“虽然眉姐姐好些年不曾练过了,但幸好还有十来天,相信若是辛苦些,必定能够熟稔。”
“你是说”拈眉伸出嫩白的左手,掌间纹理清晰,却依然还能看到薄茧消退的痕迹。
“对,用左手弹。”沈青婵笃定地说道。
“可是,”拈眉有些担心,“时间剩下不多,我也没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你担心的我已经替你都想好了,到时候会有人来帮你的。正好,秦公子来找我,说是想为你赎身,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