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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早已嚷嚷,沈青婵不明就里,但也只好向她无声地吐出一字:“念。”
娄妈妈抬手摸去额上的细汗,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念道:“半朵莲,十万两,无名献。”
周围瞬间如炸开锅的蚂蚁,沈青婵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坐于前排的慕曜凌、慕以简、慕瑄尘也都微微一愣,互相张望,都不是对方。
正在诧异,忽有人来请,道是婵主事有请三位前去鹊踏枝。
当慕曜凌看见还来不及换回男装的沈青婵时,不由笑道:“本王只道为何如此眼熟,没想到半朵莲居然就是沈青公子啊。”
沈青婵行了个礼,说道:“让几位爷见笑了。”说完,偷偷瞧了一眼慕以简,谁知他皆似早已知晓,没有半分讶异。
慕曜凌话锋一转,问道:“这么说来,七弟原来早就知道了?”
慕以简略略笑道:“我的记性向来不好,男装女颜自然识不得。五哥刚说了才晓得,可我又觉得不好表现得太过诧异,省得让姑娘再为难。”
慕瑄尘在一旁揶揄道:“瞧你俩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有断袖之好呢。”
沈青婵让人奉茶之后,正色道:“今日请三位爷过来,一来是想借你们的光给醉欢枝捧捧场,让姑娘们沾沾荣耀。二来是想三位帮忙揭晓结果,以示公正。”
慕瑄尘想起一事,问道:“何人出了十万两,青婵可有数?”
沈青婵摇了摇头,说道:“本以为是三位爷垂爱,如今看来,是另有他人。”
慕曜凌听后,冷俊的脸上一丝不悦很快掠过,说道:“十弟好本事,这么快就能知道半朵莲本名,叫五哥好生惭愧。本王好坏全使了,都不曾知晓,看来得好好向十弟学学了。”说完,复又看向沈青婵,道:“原来你叫青婵,好名字。不过,此人意欲何为,莫非是想青婵参加皇魁比赛?”
“只怕来者不善,不若前去查探下,竟敢如此戏弄我的青婵。”慕瑄尘愤愤道。
慕以简乍听,眼色半昧,何时他们这么熟稔了?
沈青婵忙道:“十爷说笑了,我算不得楼里的姑娘,自然作不得数,有人送银子来,哪有不收的道理。还请几位爷看下结果。”
原来是娄妈妈着人送来了结果。
慕瑄尘抢先拿来一看,笑道:“花魁中恐怕有人要哭鼻子了。”
前五位竟是拈眉、忆霜、妙姬、馨瑶、素瑜。绯影居然不在其上。
慕曜凌瞧了瞧,意味不明地说道:“如此看来,醉欢枝可真是卧虎藏龙。”
沈青婵道:“五爷抬举了,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其它姑娘也请几位爷一同评定。结束之后,青婵略备薄酒,还请几位爷小酌一番。”
第33章 酌酒藏机()
参加皇魁比赛的自然是拈眉、忆霜、妙姬、馨瑶、素瑜。其中馨瑶、素瑜擢升为花芍,如绣擢升为花蔻。香卷、雁栢和雁碧等各得赏银、各色绸缎及胭脂水粉。
斗魁之赛已经落下帷幕,疏蛮欢里依然笙歌酒醇,罗裙香露。而鹊踏枝显得格外的幽静。
院子里,古琴已被放置一旁,石桌上布满了美酒佳肴,新鲜瓜果。
此时,沈青婵已换回女装,玉青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墨色的秀发轻轻挽着青色玉兰花簪,几分随意又不失优雅。
“难怪五哥以琴寄思,青婵果然不亏为绝色佳人。”慕瑄尘眼前一亮,由衷地赞道。
“十爷谬赞,青婵也不过是风尘俗物,比不得千金闺秀。”沈青婵执手为三人斟上美酒,浅笑道。
“要我说,世间女子,能比得上青婵的,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慕曜凌爽朗地笑道,“不仅容貌上乘,而且还将醉欢枝打理得如此繁盛。”
沈青婵放下酒壶,从容地说道:“秋姨生前许是瞧着青婵有几分精明,才将醉欢枝交予。青婵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勉力维持。”
“这么说来,杜舒秋更是难得的奇女子,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个本事?”慕瑄尘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一偏头,“七哥,为何一晚上都沉默不语?”
慕以简拈起酒杯,专注地看着,似有些微醺,道:“美酒佳人在前,岂还有旁的心思?”
“嗯,这花颜酿果然不错,是如何酿制的?”慕瑄尘点点头,问道。
沈青婵娇笑道:“这可是个秘密,若是告诉了你,以后怎么赚爷的银子呢?”
说着端起酒杯,站起身,继续说道:“青婵有幸,能认识几位爷。之前多有不敬之处,还请几位爷多多海涵。青婵敬各位一杯。”
“你拿这么多酒过来不就是让我等多海涵。喝了这杯,既往不咎,以后青婵就是咱几个的知己。”慕曜凌心情大好,冷俊的脸上线条分外柔和,招呼另外两人满饮杯中酒。
“既是知己,青婵献丑,唯有一曲,略表心意。”沈青婵起身,欲抚琴。
却听到慕曜凌说道:“且慢,今夜开心,不若本王和青婵同奏一曲。”
慕以简神色淡淡,倒是笑道:“青婵姑娘好魅力,竟能让五哥一而再破例。十弟,今夜咱有耳福了。”
慕瑄尘大笑道:“那咱就喝喝美酒,洗耳恭听。”
慕曜凌既要抚琴,沈青婵便让人去取了另一乐器,瑟。
瑟音先起,琴音随即跟上,悠扬,清澈,逸丽。时而琴音直入云霄,瑟音低沉呢喃;时而琴音空迷,时而瑟音激昂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曲水入江,分时轻灵如雪落梅枝。
正是琴瑟合弦,精妙绝伦之时,忽然飘来空灵悠远的笛音,时急时缓,紧追瑟音而上,如同一泓清泉漾出圈圈涟漪。此时,琴音也不敢示弱,或是低缓合瑟,或是高亢破笛。行至高潮处,一曲戛然而止。
慕瑄尘起身抚掌称道:“三位合奏,真乃天籁之音。可怜我不擅长音律,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
慕以简收起笛子,道:“一时技痒,班门弄斧了。”
慕曜凌坐回原位,自斟了杯酒,看不清神色:“七弟谦虚了,你的笛音本就登峰造极。倒是我,久未弄琴,多有生疏。”细细听来,有几分微微不乐藏于其中。
沈青婵久未回神,刚才的笛音里竟有
不满。
第34章 情根初种(1)()
风初起,夜未央。
三位殿下或是谈笑风生,天南地北,侃侃而谈,或是刀光剑影,难觅痕迹。待到更声响起,已是酩酊大醉。
沈青婵命人将慕曜凌送去忆霜房里歇息,将慕瑄尘送去绯影房里歇息。
正打算将慕以简送去妙姬房里,不料,明明醉倒在桌上的慕以简突然抓住她的手,抬起头,神色却是六分清明:“我还不困,再陪我坐坐。”
沈青婵使了个眼色,旁人皆退下。待落座,才发现慕以简居然还抓着她的手不放,沈青婵蓦地脸红,心微微有些慌乱,竟忘记抽回自己的手。
慕以简饶有兴趣地瞧着眼前的人儿,似乎在自己面前,她总是特别脸红。见惯了她的从容风生,游刃有余,如此女儿娇态,真是难得。
不再为难她,慕以简装作漫不经心地放开她的手,出声道:“青婵,陪我走走吧。”
一声“青婵”,唤得温细,让沈青婵有种错觉,仿佛泉水缓缓流过,轻轻漾漾,留有余温,。
沈青婵想着,不由赞道:“七爷好酒量,莫非真是千杯不醉?”
慕以简但笑不语,率先走出亭子。沈青婵忙跟上,却只敢随其后,不敢并肩而走。
斜穿竹径,曲绕松廊,两人始终未有言语。沈青婵一步一个脚印,踩着慕以简的影子,心里悠悠生出一丝安谧,明明两人见面没几次,但觉熟稔多年。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往日的淡定总能烟消云散。
慕以简脚步突然一停,沈青婵来不及收脚,鼻子便直挺挺地撞了上去。沈青婵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慕以简转头,便看见沈青婵捂着鼻子的窘样,不禁笑了。
沈青婵只觉暗夜里忽然看见清晨的曙光,那笑容暖暖地沁入心田,也不觉得痛了,反而有丝丝甜意,浓稠微醉。
慕以简伸出手想要轻轻触碰她的鼻子,却又一顿,收回手,问道:“还痛吗?走路怎么不看脚底下呢?”
沈青婵嗔怒地看了他一眼,不敢说出口。
慕以简静静地看着沈青婵,半响问道:“辛苦吗?累吗?”
沈青婵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但凡是女子,谁愿沦落风尘。只是若是衣不蔽体,食不裹腹,锦衣玉食自然强过一切。再说,天下间能有几个风尘女子如我这般,既不用以色侍人,也不需看人脸色。老天已是厚待青婵。”说完,沈青婵莞然一笑。
慕以简背转过身若有所思。
不知不觉,转入一层堂内,虽非画栋雕梁,倒也十分幽雅,中间陈设客座,两旁桌椅精致,上悬一扁额曰“喜客梢”,正中挂一幅仕女扑蝶图,炉烟袅袅。
慕以简欲往里走,不想本在身后的沈青婵慌忙拦住他,微微站定,有些含羞道:“七爷,不能再往里走了。”
慕以简不解道:“可是有不便之处?”
“里头,是是青婵的闺房。”沈青婵别过脸轻声说道。
慕以简眉头一蹙,似有些不信:“莫非青婵的闺房从未有男子进去过?”
沈青婵便有些不高兴,故意道:“七爷若是不信便罢,但今儿个万万是不会让爷进去的。”
第35章 情根初种(2)()
慕以简一听,仗着有酒性,倒有几分认真起来,说道:“姑娘家闺房的确是不该乱闯,可若你偏不让,我就偏要。”说完,便果真要硬闯。
沈青婵忙张开双手,护住道:“瞧着爷知书达理,如此为何也这般无赖。”
慕以简愈发觉得这娇红的双脸可爱,忍不住靠近沈青婵耳边,轻声说道:“今夜,我偏要做这第一人。”
沈青婵的耳根“唰”地一下红了,一时左右为难,竟让慕以简趁机走了进去。
刚入室,只觉淡香萦绕,温馨怡人。左边靠窗摆放着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榻上横放着几个抱枕。右侧窗棂下,紫檀书案上,青白玉葡萄香炉烟雾缭绕。几处柜几错落有致,蜻蜓戏莲屏风半拢,正好可以瞧见淡绿色的床帏和梳妆台上朱霞流翠百花首饰盒。
慕以简赞道:“极为雅致。”
“七爷说笑了,这些天忙,底下人都没好好收拾。”沈青婵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挪动着身子,企图遮住柜几。
偏她不动还好,一动,慕以简眼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快拿过她的身后之物,竟是个小巧的的绒布娃娃,粉红色衣裳,白色的蝴蝶结,甚有童趣。
慕以简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难怪不肯,这么大了还有这玩意,果真丢脸。”
沈青婵早已臊红了脸,加上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胆子愈发大起来,一把抢回绒布娃娃,微怒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谁像你,竟还翻人家东西。”
慕以简仍止不住笑:“若是外人晓得,你这半朵莲的名号可真治不住人。”
沈青婵干脆将绒布娃娃护在胸口,说道:“平常谁敢进我的房间。再说只不过是小时候唯一的玩物,时间久了,搁置着倒忘记收拾了。偏就被你瞧去取笑我。”
慕以简伸手拽过绒布娃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