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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三个人被关了起来,没收了所有的通讯工具,我坐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布欣一曾经的音容笑貌,就算她多对不起我,到底也是我用过感情用真心去爱过的朋友,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局。我对着墙傻笑,吓坏了沈浩文和林蛋蛋。
林蛋蛋上来抱着我,沈浩文坐在一边上,一声不吭,就算他们再理智,也终究被我拖下了水。
没有只言片语,甚至连警察都对我们使用了冷暴力,他们不管不顾,定是在商讨布欣一的事情要怎么掩盖下去。
终于,沈浩文按捺不住了,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这事有点麻烦,要不要招人来处理?!”
“找谁?你舅舅吗?远水也救不了近火!”林蛋蛋没好气地白了沈浩文一眼,手里却不安分地把弄着我的发丝。
年少轻狂,谁又曾想到自己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沈浩文叹了一口气,“要是没有人在局子里,你们应该知道后果的!”
我知道,最常规的做法不过就是要压下去,实在不行,那就是要替罪羔羊,而我们仨,不就是待宰的羊肉吗?!
“先冷静会吧,一会再说。”林蛋蛋抱着我,就如同是抱着一个难得的珍宝。
我看着空荡的审讯室,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这周遭的一切,我没有想到布欣一会真的孤掷一注,没有想到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我不知道帅景灏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对她做了什么,她可以将所用的一切都抛掉。
“咔吱~~~~”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同被带进来的还有胡毅跟帅景灏,帅景灏双眼通红,头发凌乱,一身的狼狈。胡毅上来坐在了我的身边,抓着我的手,“没事的,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别想太多。”
越是有人提醒你与你无关,你的心里越是计较得不能自拔。
我窝在林蛋蛋的怀里,看着后面进来的几个脸色不太好的警察,他们看了我一眼,坐了下来,对我挥了挥手,“方可儿是吧?你过来!”
这个警察打乱了所有的僵局,所有的人都被一一盘问起来,我看着那个警察,一句话都不回答,在我心里若是这几个警察稍稍有用一点,布欣一也不至于这么年轻就失去了生命。
“我想你也是快毕业的大学生,你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你一辈子不是吗?你刚刚说过,就算不考虑别的,也该考虑考虑家里年老的父母吧?!只要你配合,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所有人淡忘!”他劝着我。
我苦笑,分明知道他的目的,只要我配合,对谁都好,若是我不配合,这件事情最大的代罪羔羊不过就是我!
“配合我们!是你最好的选择!当然你也可以有别的选择,只是对谁都不好!”他继续劝着我,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我面前,看了一眼我手上的伤,说道,“几分钟的功夫,一会你就可以去医院包扎一下,别感染了,不然手可能都废了!”
他越是急切地劝我,越是说得头头是道,我心里越是不买账,难道布欣一的死就这样毫无价值吗?!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所有人都配合完成了警察的笔录,而我,依旧傻傻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一声不吭。林蛋蛋走了过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似乎在催促着我,我扭头冷眼看着他,“一定要这样残忍吗?!”
胡毅从林蛋蛋的身后钻了过来,双眼通红,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淌,我见不惯他这样矫揉造作的模样,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骂道,“胡毅,你除了哭还会干嘛?刚刚你不是跟着跑上去了吗?难道你连个女生你都拦不住你?!”
“可儿!你听我说,上面的情况你不了解,现在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配合警察,你难道想毁了自己一辈子?!”胡毅拉着我,那眼神忧伤又懊悔,他忍不住低下了头,责怪起自己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打电话让你过来!”
说到底,布欣一的死谁也推卸不了责任,如果当时能够温柔一点对她,如果能对她纵容一点,这个惨剧就不会发生!
“好了,可儿,不管怎样,先把笔录弄完,去医院包扎一下手!”是帅景灏,也是走过来劝着我。
谁都有资格劝我,他不行!
我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冲过去揪着帅景灏的衣领骂道,“你告诉我,你到底对布欣一做了什么?她自杀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要是对她好一点,她也不会这么傻!你个混账东西,你他妈吃的干饭都胀牛肚子里去了吗?!还是你就是他妈的吃屎长大的?!”
帅景灏低着头,也不解释,一身无力地任我又打又骂!
林蛋蛋上来一把抓住我,“可儿,你冷静点!”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不能因为过世的人而影响现在的生活,嫂子,有些事情无论怎样做,她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沈浩文在一边上劝着我,却没有上来拉我。
我有些无力地松开了帅景灏的衣领,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几个小时前,布欣一还拿着话筒唱歌,还可以指着我的鼻子骂着我贱人,现在她却变成了一副冰冷的尸体,我的生日终于变成了她的忌日。
后来在他们再三劝导下,我还是做了笔录,如实将一切都阐述,至于警察的无能,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不公平,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
刚刚出警察局的时候,布欣一的爸妈赶了过来,身上还穿着多年的旧衣裳,满脸的皱纹一头白发,一见到我们一群人,二话不说,上来扭着我和帅景灏就是打骂一通。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可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帅景灏拦在我的面前,力争将所有的过错都揽过去。。。。。。
第50章初见父母()
布欣一的爸妈哪里肯放过外面,要不是跟着我们出来,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情,于情于理,在他们的心中,我当然也是脱不了干系!
林蛋蛋见势不对,也上来帮我拦着,而我则是什么都没有做,他们的心情谁不能理解,谁也想得到就几个小时的功夫,养活了那么大的女儿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布欣一的妈妈打得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摸着自己的眼泪,哽咽地说不上来一句话!
“帅景灏,你是怎么跟我们保证的?!在成都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布欣一的爸爸一拳一拳地往帅景灏的身上砸。帅景灏甚至都没有挡着自己的脸,任凭布欣一的爸爸宣泄。
我站在一边上,想上去扶布欣一的妈妈却被一把甩开。
这个时候从前厅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冷眼看着我们这一群人,他的眉宇之间让我有着莫名的熟悉感。直到他走到沈浩文和林蛋蛋的面前说了一句,“上车回家吧!”我才知道这个人八成就是之前林蛋蛋跟我说的他的父亲,苦笑,这种情况没人保释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离得开警察局!
“林叔,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和蛋哥一起回去。”沈浩文上去拉着林蛋蛋的父亲,想要让林蛋蛋多陪陪我。
林叔叔看了一眼地上的布欣一的妈妈还有一边打得不可开交的布欣一的爸爸,扭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冷哼一声,拖着林蛋蛋就往外面拽。
那天晚上,他最终被拖走了,我直接进了自己的家门,我知道林蛋蛋家教比较严,他家里的人也算得上是知识分子,而我家里不过就是三教九流的生意人,甚至只是小本生意,我现在给他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谁都不会再同意我们再在一起。
一夜也没有睡着,沈浩文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也没有勇气接听,安慰的道理谁都懂,只是有些时候,钻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布欣一的事情也一夜之间在县城里传开了,版本太多,真实的故事却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天晚上,我才知道林蛋蛋的父亲虽说不是什么大官,在县城里确实一个有点名望的人,警察局的人也不要招惹是非,很快,这个时间就被县城里的人给淡忘了,而淡忘不了的也就当时眼见她闭眼的人。
我爸将我关了禁闭,甚至连带手机都被没收,我固执的性格,让他们觉得是我逼死了布欣一,他们开始教育我,开始不再对我放纵。
好几次布欣一的父母都跑到我家里来闹,毕竟有些东西是钱弥补不了的。
后来事情也慢慢消停了下来,好不容易过完年,顺利回了学校忙着论文的事情,林蛋蛋依旧是我男朋友,每天还是会嘘寒问暖,校园时光一晃也就过去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过以后的计划,到底都是四川人,到底谁都想留在四川,毕业之后我就冲回了成都。原本计划两个人一起找工作,彼此做彼此的依靠,却没有想到所有的计划都被父母之命给打乱。
他被召唤回了县城,每天没日没夜地考着那些混蛋的事业单位,我却在成都安定了下来,一个人找了个房子,过着再坚强不过的生活,那时的我,相信即便是离得远,也会有一片天空为我们展开。
而,万万没有想到,那年六月底,我在成都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发了一场高烧,上吐下泻了好几天,问候少了,让我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我开始变得不像我自己,打电话诉苦,却没有想到最终得到的却是分手两个字。
“为什么?”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跟他的恋爱会这么急促地收场了。
他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最终没有给我任何的理由。
“一定要和我分开吗?!”我再次问道,我是一个无比高傲的人,我只想尽快决定她是否真的心意已决。
他嗯了一声,我便是知道,我的爱情死了,就这样死在了没有任何理由上。
挂了电话,我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工作被我荒废了,我倒头睡了好几天,终于在出门买东西的时候一头栽了下去。谢秋秋来救我,送进医院我才知道,我怀孕了!
我有些惊慌了,如果说带了套还中了的话,我应该怎么做!
“你傻啊,这是上天在告诉你,你和你家林蛋蛋缘分未尽!”谢秋秋站在我的身边摸着我的脑袋。
我扭头看着窗外,是吗?是缘分没有尽吗?!
“回去找他吧,死也要一个理由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瞑目,不然这个孩子怎么办?!”谢秋秋看着我,微微一笑。
第二天,我便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一股劲冲回了县城,来到了他常去了网吧,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走到他身后将包一放,他扭头看见是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摸了摸自己肚子,最终还是不想凭借这个东西得到。深吸一口气,淡然一笑,“我是过来让自己死得瞑目的!”
他收拾了一下,两个人出了网吧,刚出去的时候遇到了沈浩文,手里抓着两瓶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现在不会叫嫂子了?!”我打趣着,从他手里抢过了一瓶水,大摇大摆地拉着林蛋蛋离开。
一路上林蛋蛋出奇地话少,在一起一年,却从来没有这样尴尬的时候。
“说实话,你回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林蛋蛋最终说了这样的话。
而我心里却是酸涩的,这话根本就是搪塞我,如果他觉得歉意,为何我生病的时候不伴我左右!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