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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云鹤心头想的却远比李云飞的更为复杂。
仔细算来,这小子也快十六了,是个大男孩子了。
男子和女子是不同的,随着年龄的成长,这样的不同只会越来越多。
李云鹤无奈地一叹,冷声道:“回去!”
竟没有挨打?!李云飞受宠惹惊,更多的却是想要反击压倒李云鹤的念头,不过想即失败的后果,最后还是把那念头压了下去。
拿了银子,李云飞便去南宛平置了一个庄子,又在正东坊置了一间铺子,可是东西置下了,却不知道该如何给李云鹤。
转眼间方家又派了人来,正式向李云鹤提亲了,媒人依旧是邵郡侯夫人,不过媒婆已经不是上次的那个王媒婆,而是一个姓赵的官媒。这个赵官媒与王媒婆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说话轻声细语的,慢条斯里的,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完全看不出是干媒婆这个行当的。但行事说法颇有章法,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又都顾及到双方的感受。抽丝剥茧,春雨润物,既把事情办成了,还妥贴合理又周到。
挣扎了这么久,李云鹤也想通了,于是踌躇不前,不如向前迈进一步。对与错,得与失考虑太多未必是好事。
不过,有些事情却还是要该坚持。
李云鹤想起来,方延宇好像有两个屋里人,一个叫秀霞的还怀了身孕。
第151章 :()
好像早就料到李云鹤会问这件事,方延宇亲自来给李云鹤交待:“晴云我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秀霞,是个福薄的,两个月前就已经没了。”
“没了?”李云鹤一惊,问人是怎么没的。
方延宇说:“那几日雨多,地上长了青苔,她脚下没注意摔了一跤,孩子小产了,她自己想不开就上了吊。”
真是令人唏吁,李云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虽然这件事已经解决掉了,但是并不代表方延宇就可以这样将李云鹤娶进方家门。
送走了方延宇,回头李云鹤就向赵媒婆提出,让她转诉方家,方家答应她的两个条件必须落于纸上,白纸黑字她的心里才踏实。这却令方家有些恼火,赵媒婆倒是机灵直接将李云鹤的意思转诉给了方延宇,为此,方延宇特意来见了李云鹤。
当着方延宇的面,李云鹤直言不讳地道:“时事变迁,人的想法总是免不得会有所改变,我并不强求一辈子的顺隧。但是,还请理解我的心情。若是有一天,你的心意变了,你便告诉我,我们好合好散。只是,这在这个世上女人有着太多的不平,所以,有那一纸的承诺我心里会踏实些。”
“好。”看着李云鹤期予的眼神,方延宇心中一软,当即便答应了。
到了这个时候李云鹤反而迟疑了,与方延宇说:“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或者是与老太君商量一下?”
“不用。”方延宇急急地说:“我可以做这个主。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谢谢你了。”李云鹤搬来了纸笔,让方延宇现在就写契约,“若是以后你改变了心意,我们就好合好散,但是,我得把我们的孩子带走。”
听得这话方延宇手头便是一顿,抬头朝李云鹤看来。虽然满面通红,羞得不行,但李云鹤却是硬顶着方延宇的视线,并不逃避。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李云鹤又说。
本来叫李云鹤看得就有些不自在,又听她说了这么一句,方延宇心头的好胜之心更盛,再不多想,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对我自己有信心。”当即便将李云鹤的要求形成文字落于纸上,言明婚后自己不得与除李云鹤以外别的女人有染,又言明要支持李云鹤行医济世,若有违誓言便放李云鹤离开,并允许李云鹤带着他们的孩子,以及附赠一大笔银钱补偿。
这简直是胡闹,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方家居然答应了。邵郡侯夫人在被请来做中人的时候,除了瞠目结舌,还是瞠目结舌,所有的人都被李云鹤和方延宇给打败了。
婚事提上议程,李云飞手头的庄子和铺子也急着要往外交,可是怎么交?交了后会有个什么后果?折磨得李云飞憔悴得不行。就在李云飞的矛盾和纠结中,李云鹤和方延宇的婚期定在了九月初九,九九,天长地久,好喻意,更主要的是方延宇想要考中了举人然后来娶李云鹤。
说起来也是奇了,方延宇居然也有秀才的功名,据说是在十岁的时候就考中了。
天,十岁考中秀才!李云鹤不由得替熊家堡,刘明儿那个大舅舅羞臊一下。前不久刘明儿写信来,说是他那位拖着一家人都没法安生过日子的大舅舅,今年春天总算是通过了院式,拿到了他向往三十好几年的“相公”的头衔。
庆余厅的扩张还在继续,邵家为此闹得不可开交,邵郡侯夫人整日不得安宁,来找李云鹤讨法子。说是商量,其实还是想逼着李云鹤退让些份子。李云飞知道后跟李云鹤出了个主意:“不如就让他们把庆余厅的医和药分开,你主医他们也没法跟你争,药铺那边看他们怎么闹去。”又提出了些更为详细地建议,比如医馆和药铺的关系如何协调,利益如何分配等等。
李云鹤也叫这事闹得头疼,听得李云飞说得有道理便转诉给邵郡侯夫人。
按照李云飞说的方法,庆余厅每开一家药铺分号就得在旁边开一家庆余厅医馆,医馆里看病去药铺里抓药,医馆还得负责庆余厅新药的研制。每年,药铺按量给李云鹤分红。
其实分红的方式也与以前差不多,只不过原来是混在一体的,现在是分开了来。但是邵家人却觉得这跟以前在不相同,至少总算是把李云鹤给挤出去了,当即欢欢喜喜地就决定这么办了。
只是,李云鹤现在却派不出那么多医者出来,好在朱玉做主将在原庆余厅做事的郎中全都划给了她。就算这样,李云鹤也只能将京城的几家药号对应的医馆勉强凑出来。
不过,李云鹤并不着急,她要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医馆一开,李云鹤立即就将青云道长和她自己这许多年收集整理的脉案全部对内公开了,这使得本来还有些不服她,想要离开医馆的郎中立即兴奋了起来,每日里废寝忘食地钻研着这些脉案,从中受益的同时也打心底地对李云鹤佩服和尊敬起来。
上次刘明儿的信中写了许多他生活中的事情,字眼间透露出对京城的向往,想到自己手头正缺人,李云鹤便写信让他来京城看看。
这边一边准备着医馆开业,那边对婚事的准备也没有落下。大家的意思是方家家势不一般,李云鹤还是该要讲究一点,但李云鹤却不想做打肿脸装胖子的事。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底,离秋闱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方延宇紧锣密鼓地备着考,李云飞却跑来跟李云鹤说:“姐,今年的秋闱我不想考了。”
“为什么?”李云鹤大吃了一惊,问道。
“我觉得我的心智还有些不足。”李云飞说。
“那你想如何?”李云鹤看着李云飞问,感觉到李云飞定是有重大的决定。
果不其然,李云飞跟她说:“我想四处去走走,就像你当年一样。”
李云鹤微微皱了下眉头,到底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便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吧。只是有一点,莫要忘了自己的初衷。”
“谢谢姐姐。”看得李云鹤这么支持自己,李云飞十分地惊喜。“我会背了你出门子后才走的。”
“那是必须的。”李云鹤笑道。
第152章 :()
满室的红艳,唯有明烛跳跃着金芒,给艳俗的红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光。李云鹤张目四望,犹如坠在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不管是眼前的红,还是耳里响着的鼓乐的喧嚣。
儿臂粗的龙凤红烛已经过半,春风得意的新郎官终于杀出了重围,回到了他期盼已久的新房。
房门一开,方延宇就看到一身红衣罗裳的李云鹤侧身立于案前,一手挽袖,一手执笔,正在挥毫泼墨。虽然喜服还在身上,但那繁复的发式已经拆下,满头乌发由一根红带柔顺地绑在脑后,半点珠钗未饰,更不用说什么盖头了。
方延宇不由得就是一笑,就是嘛,他的新娘子怎么会像那些凡女一般,傻傻地盖着厚重的盖头,乖乖地坐在床头等他嘛!
“在写什么?”方延宇移步过去,凑到李云鹤身后问。
明明是可以站在旁边的,非得要绕到背后去。用心险恶,却奇怪地奏效了。
门轴转动的声音不大,可依李云鹤的耳力不难听到,偏她就是没有听到。方延宇身体虚弱,脚步难免比平常人重一些,从门口一路走来,她愣是没有察觉。直到方延宇几乎贴到了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吐出热气,李云鹤这才惊觉。
“啊!”李云鹤给惊呼一声,往后一退,撞在了方延宇的身上,方延宇顿时往后一倒,她连忙一把将他捞住。怀抱住方延宇,从上往下看着他,只觉得这张脸比平常更俊美了。不由得,李云鹤刚平缓了一些狂躁的心脏又叫嚣着扑腾起来。不自觉地,李云鹤的脸已经红成了两个大苹果,眼睛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看了。
方延宇的感觉也很不好,好歹他也是个男的,居然让个女人这么拦腰抱着。
两个人都好窘迫,怔愣片刻后齐齐地松了手,方延宇扑嗵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顿时头晕脑胀,腰酸背痛。李云鹤抚额,伸了手又缩回来,缩回来又伸出去,也不知道是去扶好还是不扶好。
好在方延宇反感快,一轱噜地就爬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桌上问:“你在写什么?”
如佛纶降世,李云鹤连忙应道:“写字。”声音有些沙哑,不太自然,轻咳了一声方才找着感觉,也装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自我调侃道:“很紧张,想要写个静字让自己静下来,哪晓得越写越紧张。”
可不是吗!那么大的一张字,密密码码,有大有小地写了好几十个静字,顶端那个隶书体大大的静字犹如排头兵,后面往下一行比一行张牙舞爪,龙飞凤舞。
方延宇不由得一笑:“每年祖母寿辰我总是会为她写一幅百寿字,却从来没有想过静字也可以这样写。”
“每年都写?”李云鹤睁大了眼睛,笑话道:“你也太没有新意了,年年都送百寿字”说着一顿,再开口时话锋便截然不同了,“倒真为难了你。你可以写出多少种字体来?”说着就突然想起在松鹤斋看到过一幅百寿字,不由得道:“我以前在老太君那里曾看过一幅百寿字,只有两尺见方,被做成了小炕屏,是你写的吗?”
“应该是吧。”方延宇说:“因为我每年都替老祖母写百寿字,所以,家里家外的人都爱给她老人家写。”
“她却只喜欢你一个人写的。”李云鹤笑道。
于是方延宇就得意地笑了:“她哪里是喜欢我的字,只是格外疼我一些罢了。”
李云鹤连连点头,说:“极是。”
方延宇移步转过书案,仔细地看着长卷上的字,轻轻地抚过末尾那字上的墨迹,喃喃地说:“这下可好了,写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些江郎才尽,今年那百寿字我便不用愁了。”
“什么?”李云鹤有些不解。
方延宇捉笔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