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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医王妃:神经病王爷求爱记-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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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沐早已经做好准备,只等着李云鹤伸手他便将东西递了过来。是一副硝薄了的可以套到肘弯处的羊皮手套,还有一瓶烈酒,一块由棉纱布堆叠得厚厚的方巾。李云鹤将那烈酒倒在方巾上,直接浸透了方巾,然后就将方巾挂在了脸上,遮住了口鼻,再套上了那个羊皮手套。

    揭开了盖尸布,只见得死者眼窝深陷,面色红黑,嘴唇干裂,神情倒还安祥。又脱了死者的衣物来看,未见其有外伤,也无内伤。问了与这死者相熟的人,皆道死者平时身体很好,平时除了伤风感冒未有过大的病症。李云鹤一边听,一边看,突然,李云鹤发现这个病人的后颈处有一个小指大小的红斑,仔细地一观察,判断出应该是原来这里起了红肿后来好了,却因为抓挠留下了疤痕。

    之前听了金大老爷的描述李云鹤的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这会儿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还得进一步验证。于是李云鹤便问金大老爷:“其他的病人呢?可是隔离了?”

    “是,周太医的要求。”金大老爷说,指了营地东北角说:“周太医选了那处,得了病的人都送到了那里去。”

    “去看看。”李云鹤道。

    也不歇口气,一行人又往隔离营而去。

    周太医闻讯赶来相迎:“李先生。”

    “周老先生。”李云鹤连忙还礼。

    先生可不是乱叫的,有教方能被称为先生。既是一方为了先生,另一方该就是学生了。

    金大老爷在一旁看得稀奇,笑道:“二位这是怎么论的?”

    “我们这是遵圣人之言呢。”李云鹤笑答。

    金大老爷好奇地问:“是怎么个说法。”

    李云鹤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啊!”

    “原来如此!”金大老爷大笑,随行人等人也是大笑不已。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些,李云鹤被领着进了帐篷。里面睡满了病人,有的在那里突突地打着抖,有的又在那里不停地蹬踹着被子,四处找水喝,嘴里嚷嚷着:“热死人了!”

第119章 :() 
李云鹤瞅了两眼,与金我大老爷交待了一下,便与周太医走出了门去。

    “老先生是怎么个看法?”李云鹤问道。

    “像是寒病,又像是热症,可是好像又都不对。”周太医说,“我是束手无策了,要不然也不好找你来。毕竟,这满军营都是些大粗男子。”

    “为医者哪里还讲究那些。”李云鹤摆了摆手,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些想法。”

    “哦?”周太医一听顿喜,直催李云鹤:“看出了什么?”

    “却是还要进一步验证过才好。”李云鹤说:“我那年去游历,在广州也看到过类似的病症。不过,不知道两者到底有多少相同,那次可没有这么快死人。”

    “是什么病症?又与你在广州看到的那次的病因什么?”周太医问。

    “是被蚊虫叮咬所致。”李云鹤回答。

    “蚊虫叮咬?莫不是疟疾?”周太医一惊,不由得又摇起了头:“应该不是吧?广州热重,瘴气又多,毒蚊肆虐倒也说得过去。咱们这里这才入夏,而且,这几日天还挺凉。”

    “所以得要先看看才知道。”李云鹤说。

    “那便进去看看吧。”周太医又请了李云鹤进帐篷里。

    进了帐篷,李云鹤扫了一眼,道:“这么多的人挤在一处可不行,金大老爷,可否再搭几个帐篷?按病情轻重将他们分开来?”

    “非我不体恤下情,实在是手头不宽余。”金大老爷为难地道:“就这两个帐篷,还是我跟兵部磨了几天才弄来的。”

    “如今兵部是谁当家?也忒小气了些。”李云鹤失笑道。

    “正是因为还没有当家的呢,要不也不会这么麻烦。”众人说道。

    涉及军政大事,还是少说些为妙。李云鹤笑了笑,不再提这茬。

    左右看了看,李云鹤冲离得她最近,看上去病症又比较轻的一个兵士招了招手:“你过来,让我看一看。”那个兵士走了过来,李云鹤让他伸出了手,又撇开头发,一边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状况,一边又问他:“你病了几日了?”

    那兵士回答:“有四五日了。”

    不过才四五日,那么有些事情应该能记得清楚。

    于是李云鹤又问他:“在病之前可是觉得身上哪里痒?有没有起红疙瘩?”

    “有。”那军士回答,李云鹤问他在哪里,他捞起裤腿儿,露出精瘦的小腿来道:“就在这里。”

    是在迎面骨上,一排两个大红包,现在还没有消下去。

    李云鹤蹲下身来,抬起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上,摸了摸那红包处,仔细地看了又看。放开那兵士,叫他坐下,又给他把了好一会儿的脉,又叫他张开嘴吐了舌头出来给她看,看完后又叫了几个病情轻重不同兵士的过来,也是如此这般行了“四诊之法”,便与周太医说:“应该就是我说的那样,就是疟疾。”

    “那又不同在哪里呢?”周太医问。

    想了想,李云鹤说:“他们几个在病发之前都有被蚊叮咬过,现在发冷的皆是苔薄白,脉浮紧;发热的苔薄黄,脉浮数有力。寒者身抖如筛糠,热者嘴唇干裂,尿液稀少发赤,高温如烫。刚才我观了那死者的表相,应该是脱水而亡。”踱出帐篷,观其左右风水,又道:“最近燕京多水,连续雨后又是日头暴晒,一冷一热,寒热骤至骤止。此处东有水,西有山,北有谷,邪风冷寒穿营而过,再加上病兵饮食不周,身着不善,方至加重病情以致死亡。”

    周太医一边听一边点头:“我也想到这一点,却是不知这病因是何而起。如今知道了病因,不知道该如何治?”

    没有立即回答周太医的问题,李云鹤左右瞧了瞧,只见得东边临水之处有一片翠绿。这是一片野地,长满了野草,李云鹤走到这片野地中间,猫腰摘下一把青草来。

    “先生是想用这青蒿治这疟疾?”周太医道:“若此症真是疟疾,却不如常山更适用。”

    李云鹤摇了摇头,道:“我倒是试过,常山反不如青蒿好用。”

    “青蒿?我倒也试过,却是怎么不见效?”周太医迟疑地道:“就刚才抬出去的那个便是用了青蒿。先服了常山,再服了青蒿,莫不是常山与青蒿相冲?”

    “你是怎么炮制的?”李云鹤问周太医道。

    “还能怎么的?水煎啊!”周太医理所当然地回答。

    “所以你那就不管用。”李云鹤笑道。

    “先生用什么方法炮制?”周太医急问。

    “在东晋葛洪所著的肘后备急方中第三卷写‘治寒热诸疟方’中记载:‘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李云鹤笑道:“你用水煎自是无多大功效的。”

    “绞?”周太医似有所思。

    李云鹤不再多说,折了一大抱的青蒿递给青沐:“拿去河中洗净,用木绞绞成汁。”

    “是。”青沐应了,忙与琵琶一道抱着青蒿去河边洗净,回去拿出一堆怪模怪样的物件来一番组装便装出个更怪的物件来,像是桶,又不像是桶。青沐让人凉了一盆子凉白开,把洗净的青蒿斩成段儿,放进这物件之中,倒入水,握了上面的柄把就呼噜噜地摇了起来。那物件下面放了一个小木盆,随着青沐手中地绞动,有碧绿的青汁漏了出来,滴入那木盆之中。

    没有多久,那一大捆青蒿都给绞成了蓉,漏了一大盆的汁液。李云鹤把这些汁液分给患病的军士服下,又配了其它治疗其并发表症的药剂给他们服下。周太医便在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时不时地问上一两句,时不时地又建个议,到底是行了几十年医的老郎中,经验得就是多,比如那马鞭草和草果仁用得就极妙。与他共事,李云鹤也是颇为受益。

    “先生有没有想考虑过到太医院供职?”闲下来时,周太医问李云鹤。

    “太医院?”李云鹤一怔,歪着头想了想,末了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兴趣。”

第120章 :() 
“为何?天下医者,莫不以进太医院为尊荣,为何先生对此不感兴趣?是因为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吗?”周太医半真半假地问道。

    李云鹤没有立即反驳周太医的问话,而是认真地想了想才认真地说:“我学医,初时不过是为了讨好我师傅,因为我知道我师傅对医道很是痴迷,我就想我若是也表现出对医道很有兴趣,他是不是就会多看重我一些?我再努力一下,如此便能够讨好他了。讨好了他,我便不会被赶出青云观,就不会流离失所,就不会饿死、冻死,甚至是被野兽吃了。等得到了我师傅的欢心,我就奔着挣钱活命的方向去了。我七岁跟着我师父身边开始学医,十一岁开始自立门户,如今已经整八年了。我不愿意寄人篱下,所以我得养活我自己,养活我弟弟。我不喜欢被人欺负,所以我拼了命地钻营想要让我弟弟拜在一个好的老师门下。如今,我们姐弟已经长大,弟弟也考中了秀才,想来今年桂榜也该给我挣个举人的身份回来了,而我也与邵家合作,开了庆余厅,每个季度都会领一千多两的分红。我们再不怕被人欺负,更不缺钱了,所以现在又有了别的要求。”

    “什么要求?”周太医问道。

    “医者以救死扶伤,济世救人为根本。人,还是宫墙外面更多一些,所以,我还是呆在宫墙外面吧。”李云鹤笑着说道。

    闻之周太医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也可以先在太医院呆上几年,然后辞官归乡啊!到时候,你的名声必定与今日不可同日而语。”

    “老先生进太医院就是为了挣那个名声的吗?”李云鹤笑问道。

    “那倒不是。”周太医哪里肯承认,解释说:“我二十岁时拜了彭老先生为师,那年显宗白龙鱼服于沧州,生了暗疾,被先师治好。后来显宗回了燕京,便下了明旨召了先师进太医院,我是跟着先师进的太医院。”顿了顿,又道:“若论实症历练倒是宫墙外面更好一些,不过,我医道还是要多学学前辈们的经验。太医院典藏无数,你该去看一看。”

    “这算说到正点子上。”李云鹤笑着说,却还是摇了摇头:“老先生所说很有道理,不过我现在还没有那个打算。”一哂笑,“再说了,我一个女子之身,又才这点年纪,恐怕想进太医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又不是一个愿意俯首人下的,做不得那些侍候人的事。”

    “若是先生有此意不妨告诉老夫,老夫可替先生安排。”周太医说。

    “如此我就先承老先生的情了。”李云鹤朝周太医施施然行了一礼。

    见得李云鹤一副根本没有上心的样子,周太医不由得一叹,回头一想又道是人各有志,倒也没有什么了。

    满军营都是男的,金大老爷的意思是送李云鹤回去,明天早上再接她上来。听了他这话别说是李云鹤了,就是周太医都盯着他呵呵笑。明明觉得自己想得很周道的金大老爷叫他们笑得心虚,连忙自掏腰包买了材料回来给李云鹤单独搭了个帐篷。

    这事儿是怎么闹的?不过是一个帐篷也卡得这么死!

    李云鹤只觉得这个朝廷也太扣了,周太医却道这是有原因的:“京畿卫戍大意不得。”

    原来是怕把军备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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