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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延宇脸顿时一红,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李云鹤又与方延宇说:“多活动活动虽是好事,但也不能过度了。现在天气很冷,你还是尽可能地在房中活动,小心别着了凉,到时候就是病上加病,又得受一翻折磨了。你可以让他们多开门窗,让屋里多透透气,可以折些梅花在房中插屏,也可以弄些花卉来栽在房中,这样子或许会舒坦一些。”
第83章 :()
“是,我一定好好地遵照吩咐。”方延宇答着,将眼睑微微垂下掩盖住他看向李云鹤眼神中的炙热。
这几日里,方延宇很听话,什么事情都遵照李云鹤交待的去做,倒叫李云鹤对他的印象颇好。
方延宇之所以会恢复得这么好,与其说是李云鹤的妙手神术的功劳,还不如说是她自己周身充满的朝气和活力的功劳。于方延宇来讲,吃什么灵丹妙药,也比不得每天能够多看李云鹤一眼。仿佛每多看一眼,他便能从她的身上多借一点生命里的活力。
每次在李云鹤给方延宇诊治的时候,方延宇便不自觉地想要与李云鹤多说几句话,就算是精力再不济他也努力地坚持着。
今天的诊治又将要结束,每次一谈却才正酣。
方延宇一边看着李云鹤行云流水般收拾着医药用具,一边轻声地问李云鹤:“听说你去过很多地方?”李云鹤侧过脸来朝他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那笑,只是浅浅地勾起了嘴角,却在方延宇的眼中灿烂得如三月盛开的桃花一般,炫丽而夺目。按捺着嘣嘣乱跳着的心,方延宇又问:“你去过云南吗?”李云鹤侧首看了过来,方延宇道:“我在季生杂闻中看到,说云南有一个地方专门长奇怪的石头,它们各式各样地,有的长得比房子还要大,就像是一座山一样?”
“你说的这个地方应该是昆明。”李云鹤说:“离昆明县西南二十里处,有一个地方那里专长怪石。就如你所说,它们形态各异,有的长得像人,有的长得像动物,有的长得像房子。它们或是挤挤密密地挨在一起,或是两两相望着,或是攀肩搭背,似乎,就像有生命一样。”
“对,就是那个叫昆明的地方。”方延宇欣喜地应和道,又问李云鹤:“听说昆明是四季如春,是吗?”
“倒也不是,那边夏天还是比较热的。不过,没有燕京热。倒是冬天不冷,春秋两季很长。”李云鹤说:“其实我也没有在那边呆多久,记得那年去的时候正是秋冬之时,不到年底我便离开了,春夏时节的景象还是听旁人说的。”
“你除了去过云南,还去过哪里?”方延宇又问道。
李云鹤回答道:“那可多了去了。至南,我去过海南、广州;至西,我去过吐番;至东,我到过蓬莱”
“就是传说中有神仙居住的那个蓬莱仙岛?”方延宇张着两眼,热烈地看着李云鹤,追问:“听说要到蓬莱须得坐无底渊舟,那个无底渊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岛上真的住有神仙吗?”
听得这话,李云鹤不由得失笑:“那些都是异志上写的神鬼传说,世上哪里真有那些。”真没有看出来,这方延宇二十几岁了,平时也是稳重又斯文的模样,竟还有这般小孩子一样的天真。
“哦。”听得是这么个样子,方延宇倒也没有失望,热情依旧不减,继续问李云鹤:“在庄子逍遥游中有记:‘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东海里是不是也有这种鱼?它真的是在水里为鲲,飞在天上就为鹏吗?听说它在水里可潜千年,飞在天上可日行万里,状若巫山,形若游龙,可吞吐大海,遮天蔽日。你可见过?”
“倒不曾见过你所说的那个可以飞上天的鲲鹏,我倒是见过只能在海水里游的鲲鹏。”李云鹤答道,方延宇又问它是个什么样子,李云鹤说:“正如你所说的,它大若巫山,在海中行游如蛟龙一般,可吞吐海水,被它喷吐出的海水就像是一座水雾仙山一般。不过,听说它那样是在进食。它口大,张大着嘴鱼虾便游进了它的嘴中。在它的上颌顶部有一机关,等鱼虾进到嘴后它便将嘴巴闭紧,通过上颌顶部的那个机关将海水喷吐出来,这样子鱼虾就留在口中了。”
“你见过它的真容?”方延宇问。
“见过。”李云鹤笑道:“不仅见过,我还吃过呢!”
“天哪,你居然吃到鲲鹏!”方延宇好不羡慕地叹道。
“这有什么。”李云鹤笑着摇了摇头,想到一处,又道:“我记得我那里还有些鲲鹏干肉,哪天给你拿点过来。”
“真的?”方延宇好生地欢喜,像个孩子似地直道:“那简直太感谢你了。”
回头李云鹤便让青沐回去,叫冬婶儿把她存的那点鲲鹏肉给找了出来,送到了方府。也不知道是冬婶儿小气,还是吃了这一两年吃完了,李云鹤记得她带回家的有小半头猪那么大一片肉,怎么冬婶儿就送来了两个巴掌大的一块儿?
好歹是稀罕物,李云鹤叫晴晓煮了白粥,把鲲鹏肉撕成细丝切成小丝段儿在白粥里煲一阵,端给方延宇吃。方延宇可真是个孝子贤孙,小小的一钵粥他自己只留了一小碗,剩下的他叫晴晓送去了府中的长辈那里。
大家吃着这鲲鹏肉粥,心里头别有一番滋味,到底是粥的味道回味无穷,还是别的什么就不好说了。
这一日,听说方延宇大为松快了,方老太君心中欢喜,跑过来探望孙子。眼瞅着方延宇看着李云鹤的眼神,方老太君便笑了。
等得李云鹤收拾完离开后,方老太君便悄悄地问方延宇:“我瞧你看那李云鹤都不转眼珠子,你可是看上人家了?”
“祖母”方延宇被问得很是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声道:“我哪里配得上她。”
“这说得是什么话?”孙子的这话方老太君就不爱听了,气道:“你就怎么配不上她了?且不说咱们方家的家势,就宇哥儿你论品貌、才学,那是万里挑一的,配她一个孤女要我说也是她配不上你。”拍了拍方延宇的手,方老太君道:“不过既是你看上了,咱们倒也不计较那些。只是,那丫头是一个心高气傲的,怕是不甘为妾。这样吧,我与你大伯、二伯商量一下,便娶她进门做个侧室吧。”
第84章 :()
在这个年头,男人讲究的是“三妻四妾”,一正妻,两平妻,平妻就是侧室。虽然平妻比不得正妻尊贵,却也只差半个肩膀的高度,两方相见不至于行跪拜之礼。更重要的是,平妻所生子女亦算是嫡出,以后袭爵出仕也是无碍的。
听了祖母的话,方延宇的眼睛闪亮亮地直发光。
只是方老太君想得挺好,却是有一点为难。因着李云鹤家中并无长辈,又没有亲近的亲戚,去向谁提这个亲呢?
这天有人来禀:“周太医回京了。”
“这个老匹夫居然还敢回京城。”方老太君当即便雌威震怒,从座上弹起来,抓了龙头拐杖在手就要打上门去。
“祖母先莫要动怒。”方延宇将方老太君拦住,问来人:“他是上门来了吗?”
来人回答:“是。”
方延宇点了点头,对方老太君说:“他既是还敢上门,必是有原由的,不如先听听他说些什么。”
那周太医也非等闲的人物,还是轻易不要得罪的比较好,更何况两府二十来年的交情也不能因为一个孙太医就一股脑全抹灭了。
对方延宇的话方老太君还是听得进去的,虽然怒气未消,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你去叫他进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他!”方老太君忍着怒气说道。
方延宇连忙叫人端来李云鹤给开的益气平肝火的养生茶,亲自喂着方老太君吃了。
“我的好孙儿这般地孝顺,却是差点叫那两个老匹夫给害了。”方老太君且喜既恨地哭道。
“祖母万莫这样,孙儿这不是好好的么。”方延宇连忙来安慰。
那个下人很快去而复返,将周太医带了进来。
这个周太医鹤发童颜,一把雪白的胡须齐胸长,倒是一副高人的模样。
是李云鹤此时没有在这里,若是在,定会认出此人来。
“老太君安好?”周太医进得门来,冲着方老太君便是起手一礼,行的竟然是道家礼仪。
“安好什么!我没叫你差点儿害死!”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头的那口恶气,方老太君张嘴便开起骂来,“你个老匹夫,在哪里弄来的那个神棍,害得我孙儿险些丢掉了性命!”
周太医倒是有涵养,被人兜头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竟不气不怒,依旧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从容地等着方老太君骂完。
方延宇连忙将方老太君安抚住,也是问道:“周老先生,延宇也是心中有这个疑问。依照延宇对您的了解,您不该识不得那孙太医的真面目啊!”
听了方延宇的话,周太医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谢方四爷的抬爱了。不过,你却是没有说错。依照我的眼力,又怎么会认那么一个人为知己朋友呢?”
“可是有什么缘由?”方延宇问。
“正是。”周太医说:“我也是听邢太医说了那孙太医之事,这才连忙赶回京城的。”道,“说起来真是叫人难过。老太君、方四爷有所不知,那个上京城来,拿着我的荐书进太医院,进方府治病的那个孙太医根本就不是我的那个朋友!我的那个朋友虽然也姓孙,却是根本没有来京城。”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老太君和方延宇齐声地问道。
“我的那个朋友是叫那个狗贼给害了。”周太医捶胸顿足地说道。
原来周太医这次回乡遇到了一个乡野医生,那人姓孙,医道很是高明。周太医爱才,觉得他的医术只行乡野实在是埋没了,便荐那孙郎中上燕京城太医院去,也好名符其实。孙太医也正有想到太医院供职提升名气的想法,却苦于没有门路,周太医所提正合他意。于是乎,孙郎中谢了周太医的提携常识之恩,揣着周太医给写的荐书,上燕京城来了。只是走在通州地界时,孙郎中水土不服,又因为天寒地冻得了风寒。自古医者都不能自医,孙郎中也不例外。正巧,同住一个客栈的便有一个游方郎中,孙郎中的童儿就找了他来与孙郎中看病。
一番交谈之下,才知道两个人竟是同姓,并且还是同乡,二人大呼有缘相交为朋友。
彼此相交,自然会对各自有些交待,孙郎中却不知自己的坦诚却招来杀身之祸
孙游医得知孙郎中的情况,便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趁着孙郎中不注意在他的药里做了手脚。孙郎中没有想到孙游医会害自己,药喝下了肚才感觉不对头,却为时已晚了。孙郎中的童儿在事前已经被孙游医给迷翻,孙郎中现在也被放倒。孙游医拿绳子勒死了孙郎中和他的童儿,翻找出他们的身份文书和周太医给孙郎中写的荐书,趁着夜色将他们拉到荒郊野外埋了。
也是老天见怜,那孙游医虽然胆大包天,夜半埋人也免不得心虚,慌忙之中将没有察觉孙郎中的童儿并没有真死,淹埋童儿的土也浅薄松软。等得孙郎中走后,那童儿便从土坑里爬了出来。只是童儿胆小,受这番惊吓竟得了失魂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