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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都出到了外面,李云鹤都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周铣一边躲避着别人异样的目光抹着泪,一边嗡声嗡气地回答:“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挨一顿鞭子!”
李云鹤手头就是一紧,嗽地向周铣看去,周铣却是别过了脸,拽着她飞快地穿过人群:“这些事咱们不用管,回头有人处理。”
这样子好像不太好吧?
主要是李云鹤很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结果,但是好像也扭不过周铣。
周铣说他今日刚从京外回来,一进城便去找李云鹤,到了门口就知道出了事。正好碰上了朱玉派来的人与黄子期碰头商量怎么处理,他一听便就火了,骑了马就冲来救人。
“那他们是怎么商量的?”李云鹤问。
“不知道。”周铣说,提及这些事情他好像很不耐烦,直说:“反正你别管了,我们来处理就是了。”李云鹤顿时将眉头一皱,他只好又道:“你就放心吧,那个邵苏子这点事情还是办得好的。”
“我现在担心的是你。”李云鹤说:“那是朝廷命官,你就这样用鞭子抽啊?皇帝老子也不能啊!”
“怕他!”周铣将头一别,毫不在意地道:“不过是一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上无依仗,下无根基的,打就打了又如何?”
“你”真是气死个李云鹤了,“谁说他没有依仗了?他做的是朝廷的官,朝廷就是他的依仗!皇帝就是他的依仗!谁说他没有根基了?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从开蒙开始一路考到进士的同窗、师座、同年都是他的根基!”
“他是做朝廷的官,可是他却知法犯法,朝廷也得治他的罪!他为官不明,判事不清,错致冤狱就是对皇帝不忠,皇帝也该杀他的头!”李云鹤教训得义正言辞,不想周铣却也能答得上话来,他还道:“他是两榜进士出身,是有许多的同窗、同年、师座,那又如何?十年寒窗前,苦读圣贤书,那书是教的他忠君爱民,明辨是非的,他现在这样,他的那些同窗、同年、师座就该鄙弃他!他们就该视以他为友为耻!与他同列为羞!”说罢将头一昂,道:“我这样做,也算是为民请命,为君效忠!我怕什么?”
好一套歪理斜说!
虽然不无道理,可那都是死道理啊!
这死脑筋,以后不知道吃多少的大亏!
李云鹤气不打一出来,抬手就朝周铣拍了去。
第57章 :()
周铣第一反应就是还手,却是将手中的鞭子抖了抖却终是没有甩出来。吃疼不过李云鹤的巴掌,只得缩了脖梗儿拽马翻蹬,跳上了马背一溜烟儿地跑了。
只以为这小子就这样跑了呢,李云鹤正生着闷气,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有马蹄哒哒地从前面走来,一抬头就见周铣簇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
这小子!
明明是在生气的,李云鹤却不知道自己为何笑了,而那笑却是明明白白的欢喜,愉悦。
“嗯,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免得回头又叫什么廖知县,曾御史地再捉了去。”周铣坐在马背上,拽拽地说。
“此事不了,总有一天会被再捉回去的。”李云鹤说。
“他们敢!”周铣当即就毛了,李云鹤一眼就瞪了回去,他虽不耐烦,却也又道:“不会的,我回头就去找那人。”
“铣儿。”李云鹤朝周铣唤了一声,招了招手,让他离自己近一些。周铣不耐烦地打量了她两眼,到底还是挨了过去。两个人骑在马背上,肩并着肩地向前走着,李云鹤本想与周铣讲讲道理,待他挨着自己后却又不想讲了,只想与他就这般走着,慢慢地回家。
“铣儿,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你跟云飞一样,都平平安安的,顺顺利利的,不需要为我出头,也不需要为我犯下祸及自己的错事!”迎着晚霞,李云鹤这般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
李云鹤和周铣不知道的是,他们走过的一个街巷口里站了一行人,这一行四人,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虎背蜂腰,透过薄薄的衣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臂上虬结的肌肉。另一个是无须的老者,唇红齿白,面白如粉,露了些女态。而另一人,却是一身青衫蓝袖,发冠束顶,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圣人?”等得李云鹤和周铣走远,那白面无须的老者躬腰朝着青衫公子唤了一声。
“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蓝衣公子说。也只是吩咐了这么一句,便闲庭信步般离去。
“是。”白面无须的老者一愣,就见得一袂蓝衣从自己的面前滑过,忙应了一声。蓝衣公子离了巷口,就见他向来路的方向扫了一眼,就见得那巷子深处有一黑影一闪,随即又风过无痕了。
对于这京城,李云鹤还不太熟,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和大概的路线。是以,只能随着周铣着。
也不知道周铣领的这条路是远是近,反正等到他们回到正西坊,已经是日落西山,月兔东升的时候。等在家里的人,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打转的脚步都将门口的那青石板路磨掉了一层皮。
“哎呀,大娘子你可算回来了!”李云鹤还以为回到家迎接她的是官差呢,没有想到却是朱玉身边的席婆子。
往里头瞅了一眼,再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确定真无官差!
“回来了就好,大娘子快些进去吧,邵二爷陪着邵二太太等在里面呢!”黄子期从旁边过来,笑着说道。
朝着迎接自己的伙计、家人一一颌首,李云鹤走进了院来。
朱玉和邵明就在一进的院中等着的,是以,李云鹤一进门便碰上了听到声音迎出来的朱玉妇夫。
“妹妹!”一见得李云鹤,朱玉便泪如泉涌,扑过来拥着李云鹤哭得是肝肠寸断。
呃,她又没有怎么的!
李云鹤回抱着朱玉,感觉心里头暖烘烘的,好生地宜人。朱玉的身后随了一年轻的男子,正冲自己微微笑着,李云鹤猜测应该就是邵明邵苏子了,便冲他回了一个笑脸。
“云鹤妹妹放心,事情我已经办妥了。”邵苏子说。
“对对对,我就只顾着哭了,还没有跟你说正事呢!”朱玉听得邵苏子的声音,这才撑开身体,抹了眼泪歉意地说道。“妹妹还没有吃饭吧?我叫秋家娘俩给你留了饭。”又见得周铣站在后面,冲他点了点头道:“铣哥儿也来了?”
“玉姐姐。”周铣这时候倒还乖觉,冲着朱玉施了一礼唤了一声姐姐,又冲邵苏子施了一礼,唤了一声:“姐夫!”模样却是有些别扭。
吃饭皇帝大。
邵苏子想要跟李云鹤说一下事情,朱玉却说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让李云鹤吃了饭再说。
叫了秋氏母女和黄氏母女把饭摆上来,朱玉、邵苏子、周铣、李云鹤四人正好坐了桌子的四方,围在一起随便吃了几口,这才说起了正事。
朱玉先开口,为的只是在李云鹤这里替自己的夫君留下好印象,她道:“你就放心吧,事情你姐夫已经查清楚了。”说罢给邵苏子递了一个眼色,邵苏子无奈又宠溺地向她一笑,接言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那个抬过来的死人肯定跟咱们没有关系,这个是已经撇清了的。现在有问题的是在街上死的那个人,还有”看了周铣一眼,“还有就是铣哥儿打了那廖知县的事,怕是也会算到你头上来。我们现在已经摸清楚了情况,那个叫赵大的人是益寿堂请来的,铁证已经被我们掌握,也移交到了有司衙门。而那个在街上众目睽睽下死了的赵大,死因现在也查明了,是被人捂死的。凶手业已找到,是正西坊坊市里的张屠夫。至于那个廖知县为何会为难你不过是受人钱财而已,这个也勿需要担心,我们也会处理。”
不过才半日的时间,竟然做了这许多的事情!
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强撑着的李云鹤,这时候感觉自己好幸福,有人关心着,有人替你着急着,有人替你解决困难
李云鹤起得身来,冲着邵苏子盈盈一拜,发自肺腑地唤了一声:“多谢姐夫。”说罢鼻梁处就是一酸,眼眶就红了,声音也带着几分涩意,“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许说这些话。”朱玉闻言不高兴了。
“对,你与玉儿情同姐妹,用不着说这些话。”邵苏子也是说道。
第58章 :()
按照邵明调查的结果,事情的起因还是在腾大娘那里。只因为腾大娘的喘病这些年都是在“益寿堂”治,几乎花空了家底却总无起色。现如今却叫李云鹤一瓶药给治好了,腾大娘更是觉得这些年花在“益寿堂”钱子着实冤枉,便跑到“益寿堂”去闹,要叫“益寿堂”将她的银子还回来。
自李云鹤将医馆开起,“益寿堂”就大受影响,再叫腾大娘这般一闹更是恼火。瞧准了李云鹤无依无势,便想给她一点厉害瞧瞧,也叫她不要太得意,便找了那个叫赵大的混人弄了具刚死没几天的尸体抬到李云鹤医馆的门口,诬赖是李云鹤给治死的,坏了她的名声。
其实从“益寿堂”的心里讲只是想要给李云鹤一点儿颜色看看,杀杀她的锐气,并没有想要两家结仇的。那死尸漏洞百出,他们知道最终真相肯定会被查出,到时候也不干李云鹤什么事。
只是“益寿堂”想得好,但却没有想到有别的人来横插一脚,暗中推了一把。
这人是谁呢?
便是叫李云鹤给整了的皮管事。
原来皮管事见李云鹤就在宅子开起了医馆,就怀疑上自己是被李云鹤给耍弄了,便怀恨在心,一想要报复。“益寿堂”找赵大来闹事,正好给了皮管事契机。
赵大抬了尸体到门口刚闹上五城兵马司的人就来了,李云鹤自然怀疑五城兵马司的人与赵大有勾结,便派人去报案于顺天府。皮管事见状便将计就计,使人到顺天府去给廖知县递了话。当然,他肯定是不会说是自己想要整李云鹤,而是说是河东王的意思,只因为李云鹤狐婿周铣。河东王虽是异姓王,却是手握兵权的实权王爷,比得一些皇族王爷还要显贵。
如周铣所说,这廖知县是苦读上来的,无根无基,无依无傍,又缺乏经营,是以都四十多岁了,做了十六七年的官还只是一个七品的知县。更是倒霉的是,他还是个顺天府的知县。天下的官员都知道,顺天府的官最是难做,尤其是像知县这样的芝麻绿豆般的小官,更是无以复加地难做。
廖知县一直想要挪个地方,却苦于没有门路,能攀上河东王简直是他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报。
如此,皮管事交办的事,廖知县又怎么会不遗余力地去办呢?
所以才在李云鹤一上堂来,便扔了一把的黑签,就是想要将李云鹤一顿板子打算,一了百了。
至于那个赵大,更是死得冤枉。
这赵大其人生性无赖,整天不务正业,又好逸恶劳,还有赌瘾,倒是他运气好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赵大对其老婆极好,早起倒洗脸水,夜下给洗脚,只是他这般待他老婆即是有原因的。
赵大生性懒惰,又家无恒产,还爱赌,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只因为她的老婆是个暗娼,拿了陪人睡觉的钱来养活着他。
这样的男人实在是令人不耻,倒显得他老婆有情有义了。日深年久,竟有人恋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