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顺天府的人是黄子期疏通过的,自然知道五城兵马司来者不善,是以,一照面他们便摆出了一副要“秉公执法”的样子来,冲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横眉冷对道:“这里是刑名案,你们插什么手?”
“这里属五城,归我南城兵马司管!”五城兵马司的吏目据理力争道。
“你是文官?”顺天府来的斜眼看着那吏目冷声的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谁不知道五城兵马司设中、东、西、南、北五城,除总衙门外就只有中城设有副指挥吏,其它各城都只设吏目,吏目就是文官。
其实,连官都算不得上,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掌管文件档案的管理员。
“你好歹也是个文人呢,王朝律例你就算是背不熟,也该将自己奉的差使的职权范围背熟呢!连自己做的差使该办什么事儿,不该插手什么事儿,这些都闹不准,你还有脸自称文官?文人?”顺天府来的是一个捕快头子,长得也挺凶的,却不想是个耍嘴皮子功夫的。
第53章 :()
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吏目被顺天府来的捕头好一通损,气得是满面通红,气出斗牛,他也想对骂回去,只是那捕头的嘴皮子功夫实在是厉害得没法说,他根本就没有插嘴的机会。
等到那捕头将话讲完,已经气得吏目说不出话来了。
趁着这个机会,李云鹤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哦?是这样子?一听就是讹人嘛!”果然是疏通过的,就是“明辨是非”啊!李云鹤又指了那死者的疑点出来,那捕快便大胳膊一挥:“都带回衙门去。”
几个捕快一涌而上,将那个见事不对准备着逃走的闹事人给按在了地上,又把那具死尸给护住,不叫别人做手脚。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看见顺天府的人连自己的人都给围了起来,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吏目给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拿在手里的就是水火棍,而捕快手里拿的可是明晃晃的刀枪啊!还嗖地将刀抽出来半截,怎么的不吓人?
“走吧,有人告你们官商勾结诬陷讹诈良善。”那捕头踱步过来,扯了扯面皮,笑道。
“你们这是诬蔑,我不服,我要向都督察院,向大理寺告你们!”那吏目蹿着高儿地叫嚷着,叫一个捕头一把就给拽了下来,扭了双手到背后,疼得他倒吸凉气,再也不敢嚷嚷了。
“带走!”捕头大喝一声,如狼似虎的捕快就将几人扭送了出去,这才与李云鹤笑着道:“还请大娘子与我们走一趟。哦,虽说你明摆着的是被冤枉的,但过场还是要去走一下的。”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为难你们了。”李云鹤应了,转头交待青沐让他好好打理医馆:“若有自己拿不准的便等我回来。”
“是。”青沐长揖到底,郑重地应了。
李云鹤走出门来,立于门廊下向左右一扫,就见得一个穿着红绸褂的大汉正急急忙忙地朝西奔去,在那个方向有一个“益寿堂”,腾大娘的病就是一向是那个医馆治的。
“真是上不得台面。”李云鹤一声冷笑,负手离去。
按划治论,李云鹤他们所居的正西坊是属于宛平县管,而宛平县置却在发祥坊内。从正西坊到发祥坊,基本上就得绕着燕京城跑半拉圈儿了。李云鹤倒是无所谓,她当年游历在外,每天都是用脚丈路,遇山爬山,遇水涉水。只是苦了那个吏目,虽然长得挺凶可到底是一介文人,许是他与顺天府的人有仇,一路上都被他们推推搡搡呼喝斥责的,一不留神脚下还被使绊子。等到进宣武门时都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了,刚望到咸宜坊就耍起赖来。
“不走了,不走了,给老爷弄个车来!”那吏目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地上,真是有辱斯文。
“拖上!”那捕快却是个狠的,连眼皮子都没有掠一下,冷声吩咐着。
吏目还真不是装的,他是真的走不动了。当然,他也不能真就叫那些捕快逮着他的脚拖上啊!只得一磨三蹭地站了起来,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行至咸宜坊,五城兵马司的人就截了过来。
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果然是有旧怨,两拨人谁也不给谁面子,一碰面便拔了刀,呼喝叱斥比着嗓门儿大。一时间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及发。
就在这个时候,朱玉得到消息派来的管事也赶到了。一见此情况,当即拉了跟上来的小厮说:“快去回二太太,说恐怕会有些麻烦。告诉她我在这里先稳着,让她尽快早想办法。”
那小厮也是机灵,瞅了一眼当下的情况立即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听了管事的话反手拉过身后的马翻身跳了上去,鞭子抡圆了往马屁股上抽,马儿吃疼如离弦的箭一般飞纵了出去。
马儿四蹄翻飞,那些看热闹的连连避让怕被马踢到,你退我缩,一不留神就踩到了这个的脚,碰到了那个人的腿,被踩着的骂,被碰着的要喊,受了骂的不服,索性再踩两脚。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形势变得越发地混乱了。
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李云鹤怕引火上身连忙避让到一边。
果不其然,李云鹤这里刚闪开,顺天府的一个捕快就被人撞了一下,扑向了五城兵马司那边去了。
不好!
李云鹤心中猛地一跳,伸手想要将人拉住,却没有来得及。
说时迟,那是快。李云鹤这里的手刚伸出去,就见得五城兵马司的那个领头人拔出了刀,朝着顺天府的人就掠了过去。
哎呀!
这一刀下去可就得出大事了,胆小的都捂起了脸,又偷偷地张开五指缝。既害怕看到血溅当场,又舍不得热闹。
只听得锵地一声,有兵器相撞在了一起。定睛一瞧,却见顺天府的捕头也出了手,双臂握刀,将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头领的刀给架住了。
“方四爷,还请手下留情。”顺天府的捕头稳稳地站在马下,双手举着刀柄,淡笑着,很显然还是想要留点儿余地。
被唤作方四爷的却是与顺天府捕头的想法不同,只见他冷笑一声,骂道:“哪里来的杂碎,也配跟你四爷过刀!”说着又撤刀挥起,重重地落下。
捕头连忙脚开八字,双臂贯力,横刀去挡。
又是锵锵两声,马上的方四爷连挥两刀,马下的捕头也是横刀相抵了两刀。只是一个掼力往下顺势而压,一个举臂向上逆向而行,从地势上讲捕头就比方四爷吃亏许多。连着两刀下去,就见得捕头脚下的根稍稍移动了少许。见得此,那方四爷又是锵锵地连压数刀下来,最后一刀掠得顺天府的捕头一个踉跄。
可不能再看热闹了!
见得那方四爷还要痛打落水狗,李云鹤脚下一错,闪身上前,顺势一滑到了马下,抬手一抓就扣住方四爷的手腕。方四爷根本就没有看到李云鹤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手腕一痛,再就发现本握在自己手中的大刀就到了李云鹤的手中。
第54章 :()
夺了方四爷的刀,李云鹤飞快地后退两步,行至两二人当中,朝着方四爷和顺天府的捕头抱拳一礼,施施然地笑道:“二位,都是为了公事玩笑开过了就算了吧。”
“真是好俊的身手!”在场人都禁不住大赞一声。
“嗬!”方四爷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云鹤道:“真叫老话给说着了!这位小娘子,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好说,小女子行走在外为了自身安全,不得已学了些防身之术,还要谢方四爷刚才手下留情了。”李云鹤抱拳答道。
现在这个时候,李云鹤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老江湖的气息,加上刚才又露了一手,倒真叫方四爷不敢小觑了。可也正是如此,更叫方四爷觉得下不来台。
“你想抗捕吗?”方四爷剑指李云鹤喝问道。
“方四爷误会了,小女子只是不忍看到二位因为我的区区小事闹得不愉快。”李云鹤手腕一翻,挽了一个刀花,将刀横在掌中双手托起举到头顶,递送到方四爷的面前。“小女子班门弄斧,还请方四爷不要见笑。”
李云鹤这般,倒是叫方四爷不好再奚落她,些进退维谷。
“方四爷!”见得双方气氛稍稍和缓,李云鹤想要趁机解释一下,道:“我不过是个郎中,开了个医馆医病,既不伤天,又不害理。实在是不知道碍着了哪尊大佛的眼,才叫人使了这个混”
咦?刚才还在这里来着啊?
李云鹤朝着那闹事人的方位一指,却见得没有了人。
“嗨,起来!”顺天府的捕头找着了人,就在旁边,被两个看热闹的人给挡住了。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那混人的肩膀叫他赶紧起来,却是拍了几拍那人就没得反应。
不由得,李云鹤的心里头就是咯噔一下,感觉有些不妙。
就在这个时候捕头将那混人翻了过来,只见那混人面色乌紫,又眦目俱裂,已然没了气息。方四爷也蹿了过来,翻看了死者瞳孔道:“刚死。”
李云鹤心细,指着死者的鼻孔道:“看,那是什么?”
方四爷和捕头都瞧见了,方四爷将其拿了出来,是一丝细线,天青的颜色,虽是棉质却十分鲜亮。
这下子就复杂了,不管是从顺天府来的捕头,还是从五城兵马司来的方四爷都皱起了眉头。
而李云鹤心里更是突突地几跳,出了人命,这是真的出了人命,不知道会不会算到她的头上来。
当然是要算到李云鹤的头上来的,李云鹤根本就多余这么一想。
到了这个时候,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也都不争了,两边倒是心平气和地凑到一起有商有量的了。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方四爷和捕头刚商量着,有一个妇人就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扑倒在死者的身上,又哭又嚎:“你这是怎么的了啊?”哭嚎一阵,转头看到李云鹤又疯了似地朝她扑来:“你个天杀的小贱人,害死我男人!”
好大的一个屎盆子,啪地一声就叩到了李云鹤的头上!
那女人也不知道事先在哪里滚了几滚,浑身污秽,李云鹤自然是不会让她近身。只稍稍一闪,便避了开去,那妇人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看来是抓不着李云鹤撒泼了,那妇人索性躺在了地上,又是蹬腿儿又是拍打地面地哭嚎着:“苍天哪,皇上啊!你们也看看啊,光天之下就杀人哪!”
李云鹤皱了皱眉头,并不理她,只看着方还在一起商量着的方四爷和那个捕头。
朱玉派来的管事见状更是急得不行,连忙将留在身后的另一个小厮招来,叫他快回府里报信。
这边方四爷和捕头也商量得差不多了,各自派人回去报信,留下的人将站在最前面看热闹的都控制住,再将其他闲杂人等都趋赶走,将现场保护了起来。至于李云鹤,自然是哪里也去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巡城御史也来了,巡城御史汇同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一合计,决定将此案上报,相关人等就暂时移送至宛平县署。
“大娘子,大娘子!”一直在外头看着,没有掺合进来的邵家管事一见顿时急了,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个劲儿地跟李云鹤交待:“您先跟他们去,不要着急,回头二太太便派人来了。”又说他先去前头看看,让李云鹤莫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