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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死,这是什么逻辑?这小子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变得这么傻?
正奇怪着,李云鹤就见得青沐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顿时明白了,这小子是见自己在悲痛中难以自拔,故意装傻充愣来劝解自己呢!
一时间,李云鹤的心中好生地感动。
“青沐。”李云鹤将青沐拉了过来,第一次好好地看了看这个漂亮的男孩儿,心中生出一股莫明的情绪,她向他保证道:“师姐不会不要你的。”
“也不会死?”青沐犹不死心地问。
“至少不会自己去找死。”李云鹤说。
虽然只是得了个这么个答案,青沐却是满意极了,咧开了嘴傻笑道:“那我就可以接着活了?”
“当然,你可以活好久好久,直到你老得白了头发,白了胡子,佝偻起了腰,挪不动腿脚,你都还活着的。”李云鹤终于露出了自青云道长死后的第一次笑容,干咧的嘴唇因为这一个动作顿时咧开了几道血口子,血流如注。许是血的印染,李云鹤整个人都变得有了生气。
“真是太好了。”青沐很高兴,拍着掌地欢呼。
哄走了青沐,李云鹤又发了好一阵的呆,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拿出了纸笔,在纸上写道:“中秋夜,师父亡故,望勿悲。”第二天一早,李云鹤便让蔡犇让他找信差送到京城河东王府。
信一运杳无音讯,直到一个月后周铣到了熊家堡。
周铣变了好多,在他自报家门前,李云鹤根本就没有认出来。
变的不仅是周铣的样子,还有他的性格。李云鹤发现,周铣比以前更阴沉了。
在外面云游的这几年,李云鹤见过了许许多多的人情世故,知道河东王府的那一潭水肯定很深,周铣身份那般尴尬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的。
别人家的事也不好过问,周铣言语又少,李云鹤就更无从了解他的难处。
河东王府的事情果然很多,周铣原本是想等着青云道长下葬才走,可是刚到这里三天京城的人就追了来,拉走了周铣。
“你跟他们回去吧,你的心意师父会知道的。”李云鹤送周铣下山,“回头,我也会去京城。”
本来还毛燥燥的周铣一听这话立即不闹了,看着李云鹤问:“果真?你真的要去京城?”
“嗯。”李云鹤应着,看着周铣似不相信,便笑了一下,说:“我一直有个心愿,所以必须去京城。”一顿,又道:“云飞要到国子监读书,他从来没有去过京城,我不放心,怎么着也得送他去。”
“那一定。”周铣说:“我在京城等你们。”
“好。”李云鹤笑着应。
周铣满意了,再也不闹地就跟着来人离开,李云鹤送着他远去了才往回走。没想到,刚上了一道小山坡,李云鹤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回头一看,周铣又回来了。
“云鹤姐姐,你不要骗我。”周铣坐在高高的巴背上,睁着湿漉漉地大眼看着李云鹤哭道。
李云鹤措愕,刚刚不是还挺有个男样吗?怎么转眼又成了小屁孩儿?
实在是招架不住那小眼神巴巴地看着自己,李云鹤连取笑的念头都没有产生过,便认真地点头应了:“不骗你,我们一定去。”周铣撒娇要准信儿,李云鹤扳着指头算了算,道:“快则三月,迟则明年春天。”
“好,那我等着你们。”周铣满意了,又在护卫的催促下打着马儿跑开。
李云鹤也是回来了才知道,朱玉竟然真的兑现了承诺,三月份时送信来,说是替李云飞弄了个去国子监读书的名额。在国子监读书的学生名为监生,分为贡生和荫生两种。荫生,李云飞自然是不够资格的,贡生么,有了朱玉的那个路子,从上至下自然是通顺的。
也是李云飞争气,州、府、道数层考校他都是成绩优异,屈垚这才知道自己的书院中竟然还有这等好苗子,。一番盘问,李云飞报上了自家门楣,屈垚听得李道济的名号,顿时感慨不已:“可惜了世清兄那个人物了。”
原来,屈垚和李云鹤他们的父亲竟然是旧识!
如此,屈垚自是不遗余力地向上面推荐李云飞。
屈垚名声很好,按照李云鹤的意思,正好趁这个机会,让李云飞拜了屈垚为师。
这个意思透了过去,没有想到屈垚也正有这个意思。
虽然李云飞不用替青云道长守孝,但红白喜事相冲,这事儿还是得往后拖一拖。
等得青云道长下了葬,李云飞便叫李云鹤赶回了府城,跟着屈垚读书去了。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两个人早已经以师生相称。
要依照李云鹤的心,她是要替青云道长守三年的。就算不守三年,也该要守一年。只是大家们说得也对,守孝在心不在形。再说了,想必青云道长也更乐意见到她尽快地将这事放开。
在熊家堡,李云鹤并没有多少产业,除了房子,就只有十来亩的药田。一直都是自种自用,后来她云游去了便交给了刘明儿打理。虽然李云鹤这次的打算是去了京城就不再回来,但是万事未虑胜先虑败,总得给自己留个退路。于是房子和药田李云鹤还是打算交给刘明儿打理,她若不再回来,自是刘明儿的了,也不枉他比她大却以师礼待她了数年。
第39章 :()
按照当下的体制,就是在国子监读书的监生最后的进考也得回到户籍所在地。李云飞现在只是个秀才,若是不迁户籍,考举人还得回顺德府。来回麻烦不说,更有些路子也得另外铺,实在是划不来。
所以,李云鹤打算将他们一家的户籍迁到京城去。
其实他们的户籍本就在京城,当年李父的死是有了定论的,他是不愤受冤蒙辱才死,并不是罪臣。虽然那个定论是迟了好几年才来,但他总算没有白死一场。只是,李云鹤当年为了躲大伯父他们一家子,与大伯闹着把宗分了,户籍也落到了熊家堡。
不过如今的朱玉非当年可比,很是有些本事,不过是迁户籍这样的小事,只需要她抬抬手指就能替李云鹤办到。
虽说是简单,可要办完,且要做到面面俱到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等李云鹤安顿好家里的诸事,办好了迁户的手续,已经到了年关的时候。
再吃了邻居和故交们请的告别宴,院墙外的那棵老槐树已经抽出了新枝,李云鹤这才能带着一家人向京城进发。
好在顺德府离京城并不算太远,有车马逶迤也不过半个多月的路程。
可饶是如此,等到李云鹤看到了燕京城的城门楼子时,燕京城已经是繁花似锦,春意盎然的时节。
李云鹤对燕京城还是有些记忆的,但因为时时太过久远,所以,那些记忆十分地模糊。李云鹤只是隐约地记得,一进永定门向前一小段儿有一个卖馄饨的阿婆,娘亲去宛城走亲戚每每走到这里总会停下来,在这里吃上一碗馄饨。
仿佛,李云鹤还能感受到那馄饨入口的浓香。
顺着那模糊的记忆寻去,李云鹤还真就找到了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只是守在摊子上的不是什么阿婆,而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大娘子可来碗馄饨吗?”见得有客人近前,年轻的老板娘热情地招呼道。
默默地在心里数了数自己一行人的人数,李云鹤就近坐下,向那老板娘说:“先煮六碗。”
先煮六碗,也就是说后面还有得添喽?也算是大买卖了,夫妻两个很是高兴。夫妻两个响快地应了,招呼着李云鹤身后车马上的人快快下来入座,忙里忙慌地张罗着下饨馄,调汤料。
虽然份属主仆,但李云鹤的家里规矩却是没有那么严的,一家子坐在一处倒显得热闹。
小两口的手脚十分麻利,不过片刻就将六大碗的馄饨做得了,一边替大家摆放着碗快,一边自卖自夸,说自家的馄饨有什么样的典故,又吹自家的馄饨如何如何好吃。生意人就是这般,大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尝,却是果然味浓香清,真的好吃,不由得大赞。
老板娘是个会做生意的,趁机向大家推荐:“我们这里除了馄饨还有卤菜,卤豆干、卤牛羊肉、卤的猪头、猪耳都有,佐酒最好不过了。几位赶路累了喝点儿小酒最是解乏,切两盘子?”
在李云鹤这一行人中,主仆分别并不明显,是以,老板娘难得地走了眼,将冬叔当成主事的了。
虽说李云鹤的规矩不大,可到底主仆有别,又是在外面,冬叔也不好做这个主。
看着冬叔朝李云鹤看了一眼,老板娘当即明白过来,转头问李云鹤:“大娘子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打上两角吧,你说的那些各切一盘。”李云鹤笑着说,生意做成老板娘自是欢喜,李云鹤又补充道:“用厚实的热盘子装,我们家冬叔年纪大了,不宜吃冷物。”
“好嘞!”老板娘响亮地应了,又道:“酒也热热吧。”
“正该是。”李云鹤笑道。
酒菜很快就端来,李云鹤叫冬叔和蔡犇随意,只道:“别喝醉了。”
二人应了,蔡犇拿过了酒壶,先在冬叔面前摆了酒盅,仔细地替他倒了一盅:“爹。”
喝酒吃肉儿子将自己想到前头,冬叔自然高兴,爷俩儿对碰一杯,笑得欢快,吃得欢畅。
吃罢了喝够,李云鹤一行准备开拔。
“大嫂,去给孤寺怎么走?”李云鹤向馄饨摊的老板娘打听。
“大娘子去给孤寺?你可是问对人了,我们就住在那一带,熟得很。”老板娘连忙将手中的活计放下,站在路口往北指:“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看到前面那个大街口了吗?到了大街口就往西拐,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给孤寺了。”
“那椿树胡同离那里有多远?”李云鹤又问。
“哎呀,可真是缘份!”老板娘一听便笑了,拍手笑道:“我们家也正好住在椿树胡同。”李云鹤请她指路,她道:“还指什么指啊?当家的,你就带大娘子们走一趟吧,正好面快没了,一并带回来。”
“哦,好,好。”老板迭声地应着,当即就洗了手,解了围裙,叫上李云鹤他们跟着他走了。
冬婶儿还有些犹豫,说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刚好就住在一个胡同里?怀疑这两口子是坏人,想把他们带到僻静的地方敲诈勒索他们。
“青天白日的怕什么。”冬叔说。
事实证明,冬婶儿是白操心了。
“到了,这就是椿树胡同,我家住这里。”卖馄饨的老板在胡同口处的一处小宅门口停住了。
“这就到了啊?”冬叔跳下马车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子儿,递给那人:“多谢小哥了。”
“不用,不用。”老板很尴尬,直道:“我又没有费什么,怎么能收你钱。”
“小哥拿着吧,若没你带路我们且得找呢!”冬叔说,坚持要把钱给对方。
“使不得,使不得。”馄饨摊老板连连拒绝,坚决不收。
两个人正僵持着,就听得吱嘎一声,馄饨摊老板身后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穿着一身灰不啦叽的衣裳,头上包着同色的布巾,一脸的风霜苦涩。
妇人一抬头见得门前立了这么多的人,微惊。
第40章 :()
“大嫂?”馄饨摊老板朝妇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