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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和川先生正在前厅下棋,看见甘遂来:“来来来,快来下一局,你师父又开始耍赖。”
甘遂对于这种场景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师叔请略微等一下,我将孩子放到床上休息。”
“孩子,我看看,你和半夏都有孩子了。”山长立刻就想上去看,甘遂担心吵醒安子往后一躲。“这是半夏的弟弟。孩子赶路没睡好,这会儿好不容易睡了,让他多睡会儿。”
“没意思,说得好像我稀得看一样。”山长赌气的坐下。
甘遂往楼上走,半夏进来。山长眼睛都亮了:“半夏我晚间要吃地三鲜,粉蒸肉,鸳鸯绿映红”
“再加一个水煮肉片,麻辣牛肉”川先生也开始点菜。
“行行行,都行。两位先等我将行李放了在说。”
半夏上了放了东西,准备出去买菜。
“这么大冷天怎么能让你出去买菜,麦冬”后边偏门一个十多岁的小厮跑进来:“老爷。”
“需要什么菜告诉他,让他们买回来。”
半夏也不愿意大冷天出去跑,将需要的菜告诉他们,上去收拾行李,甘遂换了件衣裳下来陪着川先生下棋。
山长坐在旁边儿一边看一边和他说话“你乡试那文章我看了,稳扎稳打,算是不功不过,到底还是保守了些。”
甘遂下了一子“前边儿守成一些好。我打听过今年乡试的主考是王文远大人,这位大人很是守礼。”
“什么守礼,就是迂腐,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会试的文章你有什么想法?”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甘遂有下了一子。
“你小子,还没进官场就开始圆滑,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川先生赶紧围截住他的棋路“不过这样也好,我和你师傅一直都担心你年龄过小,过早的进入官场怕是无益,不过现在看来,你是能立足的,我们也就能放心的走了。”
“你们又要去哪儿。”
“先前你师兄说是琼云州那边儿不错,我们也准备去看看,说起来我听说收拾海盗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山长不经意的问道。
“碰巧赶上了,献了几条计策。一切都还是依赖于林家军治军有方。”
“哦,你还知道林家军。见过他们将军了?”
“见过,有才有德,铁血铮铮,是个令人佩服的人。不知他这次的奖赏如何?”
“朝中有人进言可以封其为一品军侯,被陛下给驳回了。”
甘遂没有说话。
“怎么你和林天宇交好,不为他叫屈。”
“事实已成,再叫屈也无任何意义。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做人臣子,不就得学着装聋作哑吗?”
甘遂又下了一子。
“咦,这一子可下的不对,分心了?”川先生调侃道。
“年纪轻轻不要这么心事重重,心里不舒服,和师傅说说。”山长最是喜欢甘遂变脸的样子。
甘遂又不说话了,转手下了另一子,川先生一看:“咦你小子原来是有后招”
“多谢师叔承让。”甘遂起身行礼。
“罢了罢了,棋艺不精甘愿认输。买菜的快回来了吧,你上去看看半夏收拾好了没,为了等这顿午饭,我和你师父早饭都没用多少。”
“那我上去看看。”
“我下来了。”说话间半夏牵着小安子走了下来。
山长和川先生看着那个孩子,越看越觉得眼熟,相视一眼,山长首先说道:“这孩子倒是长得玉雪可爱,几岁了?”
“今年六岁了。”安子才睡醒,说话声音软软糯糯。
“来,爷爷抱抱。”
安子看看半夏。
“这是你姐夫的老师,是个很厉害的人,安子去吧。”
安子这才走过去。
“安子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蒋子安,这是姐夫取的名字。”
“蒋?”山长和川先生两人同时喊出。
半夏一脸茫然“怎么,这个姓氏不对吗?”
“怎么姓蒋,我记得你姓苏。”山长看着半夏。
“不瞒您说,这孩子是我收养的,他的爷爷姓蒋,也不能断了人家的血脉,就让他一直维持本来的姓氏。”
“收养的?那他的爹娘呢?”山长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紧张,弄得半夏也感觉挺紧张。
“我听安子说他娘已经过世了,他爹不知道在哪儿,不过他身上有一个他爹的玉佩。”
“玉佩在哪儿,我看看。”山长这下更激动了。
“我收起来了,我上去找找。”半夏上了楼。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甘遂,你也知道我和你师叔一直在找一个孩子。”
“我知道,你说那是师兄的儿子,不小心走失,难不成安子就是”
“极有可能,不过还要确认一下。”
安子看着这个怪怪的爷爷,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爷爷认识自己的爹吗,他要把自己送回去吗,可是自己并不想要爹,只想要姐姐姐夫就够了。
半夏很快就下来了。将玉佩递给山长:“就是这一块。”
山长将玉佩拿到亭间,经风一吹,发出鸣笛之音:“是了,就是这块玉佩,鸣音佩,这个孩子就是我们一直找的孩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哇”安子却一下哭着抱住半夏“我不要爹,我只要姐姐,姐姐你别不要我哇”
半夏赶紧将他抱起来:“不会不要你,不管有没有你爹,姐姐都会是你的姐姐,不哭,不哭。”
山长和川先生是不会哄孩子的,眼巴巴的看着半夏抱着安子在旁边细细的哄。
“究竟是什么情况,劳烦师父和师叔也同我说说,孩子还小,我们也好早一步打算。”
第52章 君心()
甘遂,山长以及川先生三人准备进书房,让半夏和安子在外面。
“我想安子是有资格知道所有事情的。”
山长和川先生对看一眼“那便一起进来吧。”
安子委屈巴巴的问甘遂“姐夫会不会送走安子?”
“姐夫不会的,姐夫那么喜欢安子对不对。”甘遂很郑重很郑重的给安子承诺“如果有一天安子要离开,我们肯定先问安子愿不愿意,绝不会直接送走。安子相不相信姐夫。”
“相信。”
“好,来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随便谁是小狗。”两人拉个勾
“可不能再哭了,这是姐夫的师傅第一次来呢,第一次来就看到安子哭鼻子,那多不好看啊。姐姐待会儿去给安子做你最喜欢的四喜丸子好不好?”
“好,我给姐姐洗菜菜。”
几人坐下来,半夏有些心急“师父,这个孩子家里是怎么回事?”
“那个孩子的父亲和母亲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就结为夫妻。有一年男子家中发生巨变,恰好有一人说是能帮着渡过难关,不过条件是娶她的女儿。”
“可是他已经娶妻了。”
“是,所以那人只说将自己的女儿送予他当贵妾那男子家中情况复杂,多方压力之下”
“他同意了。”
“是。不过是个贵妾,按理说是没什么的。但是这一位身后势力大,这一进府就格外不同。再加上当时这孩子母亲刚好怀着他,怀相不好,受不得操劳,家中大权开始慢慢的被鲸吞蚕食。他父亲分身乏术,等到稍微有些空闲时看,刚好遇到妻子生产。女人生产是过鬼门关,大出血,她没能挺过来这男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死了,悲伤过度,一时间竟是缠绵病榻数月。家中急求名医,后边来了一位方外之人,说是这孩子命硬专克至亲。几番商议之下,决定将孩子送至寺庙。你还别说,从这孩子出了府,他父亲的病竟日日好转,不到半月就已痊愈。孩子到了庙里,半年之后,这父亲想着去看看孩子,就在他去庙里的前一天,庙中僧侣用火不善,不小心走了水。这孩子便下落不明”
“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想借着那一丁点的血脉之情将孩子要回去?”
“那男子也有着诸多的难处。”川先生感叹道。
“不论有多大的难处,护佑妻儿这一身为男子就应尽的责任。我不信这桩桩意外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猫腻。”
“确实是有,那男子已经查出,当年他妻子的死和庙里起火都和那位贵妾脱不了干系。”
“所以呢,他有给他们报仇吗?”
“那位家中势力不容小觑,一时之间也不敢擅动。”
“那现在你们帮着找这个孩子的意义在哪里,是觉得他第一次逃过一劫,所以想让他死第二次吗?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才来到家的时候,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头上爬满了虱子,身上还有伤痕。他才五岁,在这一年里,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将他养到现在白胖可爱的样子。我自认在安子身上倾注的心血并不会比任何一个亲生的父母少。那个孩子的父亲除了带给他一点血脉,其余的带给他的除了苦难还有什么?父母为什么不能明白孩子并不是他们的附属品,从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开始他们就开始具有独立的思维和清晰地思考能力如果让安子回到那个充满危险的家里,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半夏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川先生想说什么,山长却打断了他。
“我们也没有想要抢这个孩子的意思,只是找到了孩子还是要给那边说一声。”
“师傅尽管告诉他,要孩子就自己来找,我倒要看看一个一直失职的父亲,是怎么有脸到我面前来给我说孩子的。”半夏一想到小小的安子受了那么委屈就心疼得不得了。
“师傅别怪半夏说话太直,她是真的心疼孩子。”甘遂解释了一句,又安抚的拍拍半夏的手:“当然我和半夏的态度是一样,安子既然来了我们家,那就是我们的家人,我甘某人虽说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护佑家人也绝对不会手软。”
半夏感激的看着甘遂。
山长和川先生交换了眼神,倒是没看错,有情有义。
“安子不想想不想要爹?”
“爹爹有其他的孩子吗?”
“这个自然是有的,但是”
“姐姐说过她只有我一个弟弟无论是谁都不能改变,既然他都不是我一个人的爹爹了,那我也不要他了。姐姐,我们去做菜吧,安子都饿了。”
“好。”半夏和安子去了厨房。
几个男子坐在厅里。
“甘遂我得告诉你,安子的父亲并不是一般人。说不准你的仕途就在他一念之间。”
“安子既然叫我一声姐夫,那我就视他做家人,既为家人那就是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守护的。”
“如此我们明白了。”
晚间。
甘遂看着半夏进来问道:“睡着了?”
“缠着我说了个故事,睡了。”
“现在没有难过了吧?”
“看上去是没了,不过那孩子性格聪慧,我担心他会把事情藏在心里,今后要多注意一点。”半夏想要取下头上的发簪,甘遂上前来给她接过。拿着木梳轻轻的给她梳头发。“那你呢还有没有难过?”
“原本有一点点的,不过现在没有了。”半夏转过身,抱住甘遂,将头埋在他腰间“甘遂,谢谢你啊。”虽然凭借一身孤勇想要护住安子,但是心里清楚在这权力大过天的时代,甘遂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有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