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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仲斌把水倒进水缸里,“路上遇到了我奶奶,让我晚上过去吃饭。”
钟玉兰把手里的抹布一扔,“不许去!”
【第044章】()
要说这天底下的婆媳关系和谐的那是少之又少;钟玉兰和她婆婆陈大花就是那少之又少外的大部分;钟玉兰嫁过来才生下顾伯军;顾冀中的大哥顾冀东两口子就嚷嚷着分家;偏偏陈大花是耳根软;顾冀东在她耳边分析了一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以后就无脑子的信了;钟玉兰月子都没出;就把他们两口子扫地出门了。
当年钟玉兰年纪轻远远没有现在的精明,就这么傻乎乎的被陈大花拿捏住了,陈大花把家里院门一关;顾冀中两口子抱着个奶娃娃大冷天的在门口怎么敲门陈大花都不开,无奈之下,钟玉兰两口子只好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钟家在钟家村是个大户;一个村子的人都一个姓;家家户户都能扯上一些关系,内里龌蹉不少;但在遇到外人是却十分团结。知道村里嫁出去的女人在坐月子被婆家赶出来了就都不干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扛着锄头提着木棍找到了来苍村。早点去早点解决;解决完了再回家;半点不耽误上工挣工分。
顾冀东是个怂货;陈大花更怂;顾冀东的老婆倒是聪明有胆子,但也被凶神恶煞的钟家人吓得够呛,陈大花哆哆嗦嗦的掏了自己的大半私房给钟家人;顾冀中和钟玉兰住的这间房子最初就是用陈大花的那一大半私房起的。
住的房子有了;可这仇却没那么容易消,钟玉兰月子没养好,一变天身上就跟针扎似的难受,顾冀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陈大花这个妈也更加心寒,也因为这样,他给孩子取名字都没按照家里的族谱排名取,而是自己拿着本字典书籍翻了个遍才找到伯仲叔季这几个好字,然而等孩子长大他就傻眼了。
伯是他家老大,仲是他家老二,叔是他闺女,季是谁?季和冀的读音不都一样?那可不就是他?他倒是动过去派出所改名字的主意,被钟玉兰劝下来了,都叫了十多年的名字了,改了不让人笑话吗?再说了,有顾冀东陪着,顾冀中有啥好害臊的?
顾冀中被说服了。
钟玉兰的月子病在生下顾仲斌才算好了。
十几年过去了,陈大花的报应也来了,顾冀东两口子不孝顺,在陈大华年纪大了干不动活了后对陈大花那是非打即骂,陈大花懦弱,先是忍着,实在忍不了了就找到了顾冀中家,想来顾冀中家养老,钟玉兰可能答应吗?做梦!
顾仲斌把扁担挂在墙壁上:“我没打算去,去干嘛?”顾仲斌五岁之前,家里很穷,他大伯顾冀东家条件不错,他堂哥堂姐没少拿好吃的来馋他奚落他,哦,还说了林郑娟是他的童养媳,为这儿,他没少和他堂哥干架。
他亲奶奶陈大花哪次没为堂哥出头?哪次没骂他小贼种?顾仲斌小心眼,记仇着呢!
钟玉兰听了心里稍稍的好受些,但也只是一点,她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我跟你讲,你要是去了你奶家就别认我这个妈!”
这话钟玉兰没少说,顾仲斌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他好脾气的答应了洗了手进了厨房。
吃完饭,刘云朵哄着顾云航睡午觉去了,顾冀中父子三人围着火塘说话,林郑娟和钟玉兰扛着锄头上后院给菜地除草。
林郑娟把草揪出来,钟玉兰把没种上菜的那块空地翻了土,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额头的汗,想起今天在干活时丈夫和她说的话,她忍不住道:“娟子啊,你和斌子在谈朋友啊?”钟玉兰问的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家的傻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林郑娟做她儿媳妇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娟子从小就在她跟前儿长大,长大后虽然去了亲妈家,但就冲她成年后还惦记着回来祭拜她爸这一点,性子就差不了。
就是娟子成了大学生以后也没事儿,她儿子也不差,考上军校后一样是个大学生,身份就没有不对等的。
钟玉兰这么直白的话让林郑娟红了脸,在钟玉兰满含期待的目光下,林郑娟点了头,得了准信,钟玉兰高兴坏了,翻地更有劲儿了。
翻完一块地,林郑娟有点困了,和钟玉兰他们打了招呼以后去房间休息去了,钟玉兰把顾仲斌叫到厨房,“你和娟子谈朋友,可得好好对娟子,手里的津贴以后别往家里寄了,自己留着,等娟子大学毕业了你们结婚办酒席使。”
顾仲斌点头如捣蒜,但是不寄回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家里什么情况,他太清楚了,不过他以后会留下大半。
钟玉兰满意地点头,“你那个烟就别抽了,戒了它,你们那个地方可不像咱家,烟自家就种有,一毛钱能买一大包烟丝,你们那些纸烟难闻还死贵。”
卷烟贵,钟玉兰是舍不得给自家男人买的,顾仲斌倒是舍得,逢年过节的就往家里寄个一两条,顾冀中和顾伯军当成宝贝一样,偶尔在钟玉兰面前抽烟的时候那味儿差点没把钟玉兰熏晕了。
顾仲斌点头点得很痛快,他烟瘾本来就不大,戒不戒的没多大区别,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刚刚你问娟子了?”
钟玉兰点头,“问了,她说在和你谈朋友呢。”
顾仲斌乐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这是他头一次听到林郑娟确定他们的关系,他恨不得出去外面跑两圈。
钟玉兰见到儿子这傻样,嗤笑一声:“傻样。”
说完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当年她和顾冀中贪恋爱的时候顾冀中不也是这个样吗?谁没个年轻的时候?理解理解都理解。
林郑娟是被顾云航叫醒的,顾云航爬到林郑娟的床上学着他爸爸的样子伸手去捏林郑娟的鼻子,林郑娟喘不过气,一下子就惊醒了,见是顾云航,她笑着说了一句小坏蛋,把还在咯咯笑的顾云航抱着塞进她的被窝。
顾仲斌听着屋里林郑娟和顾云航的笑闹声,嫉妒得的鼻子都歪了,他都没钻过林郑娟的被窝呢,被那个小坏蛋抢先了,生气!
林郑娟和顾云航闹了好一会儿才抱着顾云航出房间门。
玉米的肥料今天早上已经施完了,这个下午他们总算是歇下来了,只是农家人哪里歇得住,这不太阳一偏点顾冀中顾伯军父子俩不就上山去砍柴了顺带放牛了吗?刘云朵倒是没去,她把后院钟玉兰翻的那块地都给弄平整了撒上了菜种浇了肥料,那利落劲儿林郑娟自叹弗如,五年不干农活,她真不会了。
钟玉兰做的红豆糍粑,红豆浸泡过后上锅蒸熟,蒸熟以后碾成泥拌上盐,糯米蒸熟打成米糊放凉以后揉成团,将咸红豆包在米团里,揉成馒头状放在洗干净的芭蕉叶上,够一笼屉后上锅蒸,蒸熟了夹出来放在盆里,顾云航和林郑娟帮着钟玉兰烧火,一出锅两人就吃上了。
刘云朵把蒸熟的糍粑端进屋里,顾仲斌把火塘三脚架上的水壶拿下来,放上铁网,把糍粑一个个的放上去,这样的糯米糍把表皮烤得脆脆的吃着才更香。
钟玉兰在厨房做晚饭,这回她做的是两掺饭大米玉米面各一半,玉米面出面多,和大米掺和在一起也好下咽,在无法顿顿都吃白米饭的年代算得上是好饭了,有些更穷的人家连玉米面都吃不上,吃的都是苦荞面。
蒸上米饭,钟玉兰把猪脚汤倒进小炒锅里,往里面放了点香料后端进堂屋,烤架上的烤糍粑也烤的差不多了,将铁网拿下,坐上锅后就等着开锅了。
刘云朵从后院摘了不少青菜回来,洗干净以后待锅中水开一窝蜂的都放进锅里去,在锅上横放上一条长方形木板,往火塘边的烫灰里扔进几个辣椒,利用灰的热度把辣椒烫糊后捡出,放进蒜臼子里捣碎倒进碗里,加入香菜香葱盐巴味精后盛半勺热汤进去放上洗干净的薄荷,一碗地地道道的火刨辣子蘸水就做好了。
花生猪脚汤很香,放入的青菜充分的吸收了汤汁里的味道,蘸上放在木板上的蘸水以后滋味更是鲜美得让人能把舌头咬掉,期间顾冀中还来了兴致,让钟玉兰去打一碗米酒来,他要和儿子们好好的喝一杯。
儿子和准儿媳好不容易回家一回,钟玉兰也不拦着,乐颠颠的上楼了。
和靳冬兵家不一样,顾家的米酒是玉米酒,比大米酿造的要多了一份甜,液体也更加浑浊,这样的酒在坛子中发酵的时间需要更长。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甜酒,这种甜酒的酒糟和酒不分离,度数也不高,想喝的时候打上一勺冲上开水或者凉水,老少皆宜。栽秧干活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灌上一壶带上山,放在阴凉树下,渴了累了喝上一碗,干活能更有劲儿。
男人们喝酒,女人和小孩儿喝甜酒,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心满意足。
吃过饭,知道林郑娟和顾仲斌回来的了人慢慢的来到了顾家找她们说话,火塘边围满了一群人,有的人带了小孩来,小孩们和顾云航打打闹闹的飞奔在院子里堂屋间,童言稚语加上大人们的谈笑声,好不热闹。
作为主人,有客到怎能不大方些?钟玉兰把去年收的葵花籽倒出一半进小簸箕里,再倒入这一年吃的南瓜时留下的南瓜子,在火塘上面支上三脚架放上小炒锅,不放油盐倒进葵花籽和南瓜子,不停的翻炒,待香味飘出后盛出来放进大搪瓷盘子里,一人抓上一把,磕着说着,渴了喝上一口野茶水,夜更深了。
陈大花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室热闹,刚刚还在聊天磕牙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话音。
陈大花眼睛在屋里一扫,锁定顾仲斌,苍老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斌子啊,叫你上你大伯家吃饭你怎么没去啊?你大妈给你煮了一锅腊肉呢,左等右等不见你来,这不,让我来叫你呐!”
【第045章】()
钟玉兰眼睛一瞪;手里没磕完的瓜子往搪瓷盘子里一扔就要站起来;被她身边的人按住了;她转头看过去;是秦大根家的;秦大根家的也姓钟;和她是一个村的;两人的关系要是论起来还是堂姐妹,只不过已经出了五服了,但也因为这层关系;两人在这个村子里也走得比别人近许多。
钟勤莲扫了她对面那两个一脸兴奋地女人一眼,在钟玉兰耳边轻声道:“你先别说话,赵家两妯娌在呢;别落她们话柄。”
钟玉兰也朝那两人看去;心里暗恨,真真是屎壳郎;哪里热闹哪里钻;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却从来不会在嘴里说一句别人家的好;偏偏还没有自知自明;主人家欢不欢迎她们她们自己心里没点数?
顾仲斌和林郑娟坐在一处;在陈大花来之前两人还亲亲密密的说着话;陈大花一来林郑娟就闭嘴了。
要说林郑娟最讨厌村子里的谁,那必须是陈大花,当年她妈走了;她没少被陈大花当面背面骂野种。因为林郑娟在顾家吃喝;陈大花没少和人编排钟玉兰和她爸林耀华有一腿,要不是顾冀中和钟玉兰感情好也互相信任,两口子还不知道要打多少架呢。
顾仲斌也沉下脸,他看着笑成一朵花的陈大花,心里止不住的厌恶,要不是他爸和陈大花有三分像他还以为这是他后奶奶呢,就没谁家的亲奶奶是这样的。
“我吃过了,就不去了。”顾仲斌沉着脸的时候还挺吓唬人。
陈大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落了面子,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她也知道她小时候给顾仲斌得罪太狠了,她也不是不后悔,早